打擊“做號黨”，需強化平臺“保號”機制

　　□遠山（財經評論人）

　　3月12日，自媒體“三表龍門陣”發文稱自己的企鵝號被做號集團惡意盜號，并在60天里獲利逾7.5萬，此事引起網友廣泛關注。對此，騰訊內容開放平臺（企鵝號）發布公告稱，平臺查明原因系部分賬號被惡意破解，將重拳打擊盜號行為。

　　不僅是企鵝號，其他內容開放平臺同樣存在類似問題。此前，百家號被質疑顯示在百度首頁的內容偏低俗八卦，這恐怕也是當下內容開放平臺所謂的算法推薦機制固有缺陷所在。

　　隨著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普及，內容開放平臺基本實現了從一二線城市、三四線城市到農村的用戶全覆蓋，尤其是二三線城市用戶增速和數量都明顯超過一線城市用戶。由于其學歷、見識、趣味受限，這部分用戶更偏好于輕松、“有趣”的內容，這正好對應了“做號黨”最擅長的內容批量加工機制。低俗、八卦文章“開頭一張圖，其余全靠編”的內容加工低門檻，使得其幕后操縱者只需雇傭幾個“初中學歷的大姐”就能基本完成。

　　以往的平臺算法推薦模式，往往是以此類內容的點擊量數據為基礎，此前推送內容點擊量越高，后續對于同類內容的推薦權重也就進一步加大。不過，算法推薦模式忽視了點擊量背后的多重因素，比如部分用戶是被其標題所吸引，點擊進來以后卻發現文題嚴重不符，然而這也在后臺算法中構成了一次有效點擊數據。

　　由此，“做號黨”的內容加工模式獲得了平臺獎勵機制的“正反饋”，也就有了進一步擴大加工量的利益動力，甚至開始瞄準現有公號資源，形成了盜號、買號的灰色循環鏈條。

　　從“三表龍門陣”曝光的“河南姑娘露露”做號文章屬性來看，越是標題黨、內容越捕風捉影的文章，獲得的推薦權重越高，這必然會導致劣幣“淘汰”良幣的惡性結果。包括企鵝號在內的內容平臺看似從中短暫獲益，但長久以往必將付出沉重代價，優質內容創造者和中高端用戶的流失，將讓其有被定調為低俗屬性平臺的可能。無論是從政府監管日益收緊的大趨勢來看，還是平臺自身在品牌形象、中高端廣告投放等商業收益商的損失，各內容開放平臺都必須對此趨勢加以糾錯。

　　而要打擊 “做號黨”，必須強化平臺 “保號”機制，就是保護真正的原創、優質內容。一方面平臺考核要完善內容篩選機制，目前來看文娛，八卦之類所謂高流量領域造假更為猖獗，“河南露露”就是這樣的營銷號，所以對此類內容推送要加大審核機制，尤其是加大人工審核環節，避免機器審核難以對加工類、虛構編造文章加以過濾的固有弊端。

　　另一方面，可以考慮對不同領域的加分權重差異化，不妨探索對嚴肅內容領域在推送上加分權重傾斜機制，對于同一時段的八卦內容加分權重加以降低，或減少推送，發揮平臺對于用戶的引導作用。此外，還可以試行用戶對營銷號及內容的有獎舉報獎勵機制，激發更多人主動舉報各類營銷號及內容，形成對低俗、八卦、虛構內容的監管合力。

　　內容與電商模式不同，商品可以批量化生產，而內容本質是個性化，而且有強烈的精神引導效力，不能簡單歸咎于消費層面。因此無論是中國還是其他國家，對于互聯網內容屬性尤其是涉嫌色情、低俗、虛假類內容，政府以及主流民眾都會用腳投票，尤其是過分偏重算法推薦的內容分發模式，很容易導致部分用戶偏好內容推送至面向所有用戶的首頁等公共窗口，最終引發輿論民意的不滿。

　　也正因為如此，各類內容生產與分發平臺必須加快打擊“做號黨”之類營銷號的制度迭代與創新，保住原創、優質類公號，方能避免平臺與用戶共同被污染之勢愈演愈烈。

責任編輯：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