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財經意見領袖(微信公眾號kopleader)專欄作家 李佐軍

　　過去我們推動經濟增長主要靠三大動能，一是通過需求拉動、三駕馬車驅動的經濟增長，二是通過大規模的要素投入驅動增長，三是通過一些獨特的人口制度、價格制度驅動增長，但這些越來越靠不住了。要通過制度變革、結構優化、要素升級三個方面培育新動能。

提高全要素生產力 培育經濟增長新動能

　　圍繞這一個主題我重點講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為什么我們強調要培育新的增長動能？之所以強調是因為過去多年來舊的動能不行了，所以要培育新動能。我們分析一下經濟增長動能究竟有哪些？我概括為三個方面。

　　一個方面是通過需求拉動，也就是三架馬車來驅動的經濟增長，這是舊動能。第二個舊動能通過大規模的要素投入，勞動資本資源投入驅動增長。第三個方面舊動能通過我們一些中國特色的，拉動GDP的制度驅動增長，這些制度包括獨特的人口制度、獨特的價格制度。有些重要的能源價格變得比較低，或者低成本競爭優勢。通過獨特的土地制度、土地財政推動地方發展。獨特財政，財政一部分收入可以投入到經濟建設中。獨特的金融制度，貨幣發行不完全是中立的。還有GDP考核制度。這一套中國制度的安排，基本上圍繞GDP增長而進行的。這是我說的傳統的舊動能的三個方面。

　　現在這三個方面舊動能遇到了新問題，三架馬車越來越靠不住了，出口出現負增長，投資分配遞減，消費受制于消費體制改革略有下降。大規模的要素投入經濟增長遇到了資源能源短缺和環境污染加大的制約。再通過我前面說的GDP導向的制度安排拉動經濟增長，這正是十八屆三中全會要改革的對象，三大舊動能都走不下去，怎么辦？我們要培育經濟增長的新動能。

　　新動能是什么？我們看一下生態函數。生態函數左邊GDP產量等于前面一個函數要素投入，前面有一個系數，系數是全要素生產力。我們關心全要素生產力是什么東西決定的？由三大發動機決定的。三大發動機大家可能沒有聽說過情有可原，是我提出來的：制度變革、結構優化、要素升級。

　　制度變革就是指改革：結構優化，城鎮化、結構化、區域一體化。這三大發動機也是提高全要素生產力的三個基本路徑。我認為經濟增長的新動能最核心特征就是必須提高全要素生產力拉動經濟增長，所以它是新動能。舊動能不行了我們要依靠這些新動能推動中國經濟當前和未來發展。

　　第二大問題怎么培育這三大發動機，也就是新動能。這里分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就是改革。改革我們可以從兩個維度來說。一個維度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這是針對中國結構性矛盾采取的一些改革。我們把供給側改革要解決的四個關鍵問題剖析一下，分析一下背后應該推進什么改革？第一個是減稅。推進財稅制度改革、預算制度改革和政府機構的改革，必須精簡政府機構才能達到減稅的效果。

　　第二個是監管。推進政府行政管理體制改革、審批制度改革、政府三單建設。第三個是減壟斷。推進國有企業改革、壟斷價格改革。第四減少貨幣超發。推進貨幣發行制度、還有一部分的金融制度改革、匯率制度的改革。這就是從供給側改革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哪些改革要推進。還有一個維度看改革，那就是從基礎性、關鍵性的改革，哪些改革培育新的動能？

　　剛剛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已經明確了，一些關鍵性技術性的改革。這里面主要是：第一國有企業改革，包括國有資產管理體制的改革。第二就是產權制度的改革。第三財稅制度的改革。第四是金融制度的改革。第五是養老制度社會保障制度改革。第六開放制度的改革。這是當下比較關鍵性基礎性的改革。這是第一大發動機，通過改革提升新的增長功能。

　　第二個發動機就是結構優化，換一個說法就是經濟轉型。轉型具體包括以下幾個內容：第一要素投入結構轉型。由原來主要依靠勞動、土地資本資源，在一般性要素拉動經濟增長，轉向更多依靠人才、技術、知識、信息等高級要素拉動經濟增長轉變。

　　第二方面結構轉型，那就是排放結構的轉型，排放結構轉型也就是要減少廢水、廢氣、廢渣和二氧化碳不好的排放，增加氧氣、水蒸氣好的排放，推進綠色發展、低碳發展、循環發展、建設生態文明制度體系。

　　第三方面的結構轉型是產業結構轉型。產業結構轉型內容很豐富，包括推進產業結構的高級化、服務化，產業高端化、產業特色化、產業集群化、品牌化、產業綠色低碳化、產業融合化、產業國際化、產業信息化和產業智能化。這是產業結構轉型要做的事情。

　　第四方面的轉型是區域結構轉型，包括三類：第一推進新型城鎮化，也就是以人為本的城鎮化，以農民市民化為主要抓手的城鎮化；第二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縮小城鄉二元結構，消除城鄉二元結構，縮小城鄉差距；第三促進東中西部、南北、經濟發達地區和經濟落后地區的公平發展、平衡發展。第五經濟增長動力結構轉型。

　　涉及到兩個層面，一個層面要由原來我前面提到主要依靠需求側的三架馬車，專項結構變化、要素升級、改革創新這方面轉變。經濟增長動力轉型第二方面從需求結構內部來看，原來主要依靠外需轉向需要內需，原來主要依靠投資轉向消費，依靠政府投資轉向依靠社會投資。收入和財富分配結構轉型，實現收入和財富分配由原來少部分人占有向更多人共同富裕轉變。

　　由原來少部分行業賺錢向更多行業公平競爭轉變。第七目標結構轉型，實現由原來主要追求量的擴張、速度的提高，要轉向更多追求質量和效益。由原來主要追求物質財富增長轉向平衡追求物質財富和金融增長轉變。由原來追求GDP大國轉向追求強國轉變。以上七個方面就是我理解轉型的基本內容。對應第二個發動機結構優化。

　　第三大發動機也就是創新。我們說創新驅動，包含要素升級。關于創新驅動，主要是四個方面內容：第一個方面要推進全員創新，所有主體創新。包括六大主體：第一個主體推進企業創新，企業是最重要的創新主體。也就是說要建設很多創新型企業，尤其是創新型領軍企業。第二推進個人創新。

　　也就是要培育很多創新型的個人，比如說創客還有各種專業技術人才，還有新型農民等。第三方面要推進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創新。科研院所高等院校是很重要的創新主體。第四方面推進地區創新，建設創新型城市、創新型區域、創新型園區等等。第五方面是要推進國家創新平臺，建立國家創新平臺，像國家實驗室、國家創新中心、國家技術中心等。第六培育一些創新型的政府。政府也面臨創新，政府也是一個重要的主體。

　　創新驅動第二方面內容是全面創新。全面創新包括思想創新、理論創新、技術創新、產業創新、產品創新、業態創新、模式創新、市場創新、管理創新和服務創新。

　　創新驅動第三方面內容是全流程創新，包括研發環節創新、設計環節創新、生產環節創新、流通環節創新、銷售創新和售后創新，六個基本環境。

　　創新驅動第四項內容是全對策創新，具體包括四個領域。第一個為創新者創造良好的權利保障環境。權利主要是三大權利。第一所有權或者產權。第二自由選擇權。第三平等交易權。第二項創新者內容為創新者提供公平競爭的環境，打擊壟斷鼓勵公平競爭。第三為創新者提供良好技術設施環境，比如說寬帶基礎設施建設。第四為創新者提供良好人文環境，鼓勵創新創業，寬容失敗、講究誠信等。

　　(作者在中國改革年會2016上的演講，主辦方整理)

　　(本文作者介紹：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資源與環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