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擊達沃斯|橋水達里奧:強經濟弱美元雙重刺激,2~3年內大概率經濟下滑
在2018年世界經濟論壇(冬季達沃斯)期間,1月26日舉行的一場主題為“寬松貨幣的終結”(end of easy money)的分論壇備受關注。
分論壇中,歐洲中央銀行執行委員會委員Beno?t Coeuré,全球最大對沖基金橋水(Bridgewater)創始人、董事長兼首席投資官達里奧(Ray Dalio),瑞典央行副行長CeciliaSkingsley,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前副總裁朱民,瑞銀集團董事會主席Axel A. Weber共同探討了貨幣戰爭、通脹率風險、下一次經濟衰退可能性等問題。
全球最大對沖基金橋水(Bridgewater)創始人、董事長兼首席投資官達里奧(Ray Dalio)表示,匯率將是2018年最為值得關注的變量。
弱美元與強經濟
“美元弱勢也創造了一個重度刺激的大環境,以央行的角度來說,眼下的弱勢美元疊加強勢經濟其實是‘刺激之上再加刺激’(stimulus on stimulus),央行可能會采取行動,而美聯儲如何處理,這是需要關注的。 ”
令各界瞠目結舌的是,美元指數近日已經快速跌破了90大關,截至北京時間1月26日20:40,美元指數報88.84,此前更是刷新了三年新低。
也就是在1月24日論壇期間,美國財政部長姆努欽(Steven Mnuchin)說:“顯然更弱的美元對我們有利,因為這可能帶給我們貿易和機遇,” 他說,“我們完全不操心美元的短期價值”。
他表示:“從更長期看,強勢美元反映美國經濟的強勁。事實上,美元現在、將來依舊是儲備貨幣的首選。”在姆努欽發表上述言論后,美元指數進一步下跌,英鎊匯率繼續上行。
也不乏外匯分析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從歷史上看,弱美元確實有利于改善美國貿易赤字。美元貶值或維持弱勢對出口的提振作用往往立竿見影。對于股市層面以及制造業回流也離不開弱美元的支持。從新任美聯儲主席以及財長等官員的表態來看,弱美元的格局短期內可能成為常態。另外,歐洲經濟的改善帶來歐元持續走強,也將對美元的弱勢產生重要影響。
達里奧則表示:“目前閑置產能不斷下降,央行逐步開始緊縮,而當前資產的久期趨向于更長,市場對加息的敏感度其實很高,如果央行超預期加息,這就可能會反映到所有資產價格里。”
達里奧在論壇期間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現在處于黃金時期,通脹不是問題,經濟增長良好,一切在稅法改變后顯得非常美好。現在處于整個周期的末尾部分,美股可能還會持續上漲。不過,“如果美聯儲加息100-125基點,相應的資產價格將出現下跌。大幅加息不可能對整個資產市場毫發無傷,美聯儲會決定實際利率達到什么水平。”
達里奧在這場分論壇上表示:“如果利率大幅上行,那么未來18個月債市會出現熊市,經濟下行周期很可能會在此后的12個月出現,也就是未來2-3年,這也是下一次總統大選的時點。”
達里奧認為,需要關注的是,當經濟下行恰逢總統選舉,這將是一個有趣的階段。朱民也表示,他預計未來2-3年內進入下行周期的可能性大于50%。
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FOMC)將于2018年1月30日至1月31日舉行議息會議,市場預計美聯儲1月加息可能性不大,但3月加息的可能性不斷上升。3月也將是新提名的美聯儲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上任之時。
寬松貨幣政策終結
分論壇辯論最為激烈的話題可能就是央行貨幣政策及通脹率風險的問題了。以達里奧和Axel A. Weber為代表的市場派和以Beno?t Coeuré為代表的中央銀行家,在央行貨幣政策有效性以及是否存在通脹風險的問題上分歧明顯。
Beno?tCoeuré表示,在美國、歐盟、瑞典以及其他各地,QE在提振經濟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是過去20年來最強勁的復蘇,超出我們的預期。”他稱。
就QE對于通脹率和薪資的傳導,Beno?t Coeuré承認菲利普斯曲線還很平坦,但“我們也許正處于曲線慢慢變得陡峭的轉折點”。
菲利普斯曲線是一條表明失業與通貨膨脹存在一種交替關系的曲線,通常,通貨膨脹率高時,失業率低;通貨膨脹率低時,失業率高。
達里奧對Beno?t Coeuré的說法并不買賬。他笑稱,“菲利普斯曲線不再奏效,科技正在改變通貨膨脹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雖然每個人都關注經濟增長,但不論是美國、歐洲還是日本,我們至今仍然在努力達到2%的核心通脹率。”
他并稱,過快的、超出市場預期的貨幣緊縮對于金融市場的傷害會超出貨幣正常化的影響,他對此表示擔憂。
Axel A. Weber也認為,中央銀行家無法準確判斷出菲利普斯變得更加陡峭的轉折點在哪里。
“此前,由于零利率和負利率政策,利率和信貸傳導機制基本失效,如此一來,貨幣政策主要通過金融市場和匯率傳導。當央行推行貨幣政策正常化時,我不確定是否能切換回利率和信貸傳導機制。”他稱。“因此,以數據為基礎(制定貨幣政策)固然重要,但我認為央行也需要密切注意通脹率,通脹率可能會成為今年的一大意外。”
“當壞情況或者意外發生時,我們有足夠多的(政策)工具來應對。” Beno?t Coeuré如此回應。
針對雙方的辯論,朱民提出疑問:我們是否真的理解通脹率在今天意味著什么?
“通過科技、電子商務、人工智能,效率得到了極大提升,交易成本極大下降。今天2%的通脹率與15年前、20年前2%的通脹率并不完全一樣。”基于此,朱民認為,今天不應再將通脹率目標設定在2%。
多元化的貨幣儲備
針對全球是否進入了貨幣戰爭階段,Beno?t Coeuré表示“并沒有”。“這是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件事,”他稱,不同國家的量化寬松政策(QE)會對貨幣產生影響,全球各國央行將以不同的速度退出QE。
達里奧表示,有三類人可以影響貨幣——政策制定者、中央銀行家、投資組合持有者。“鑒于美元的儲備貨幣地位,(當前)的投資組合中的資產配置往往偏向美元資產,例如美元債券。但美元作為儲備貨幣地位可能面臨重新思考,因此,“我相信貨幣問題將是明年的一個重大問題”。
他也因此建議中央銀行家在制定貨幣政策時,除了考慮增長和通脹率因素外,將貨幣因素考慮在內。
Axel A. Weber認為,美元作為儲備貨幣的地位在未來5~10年還會上升。“我們可以看到很多銀行家的投資組合中,還是很重視美元流動性的,他們認為這樣做可以應對下一次流動性危機。”
對此,朱民并不完全認同。他表示,美元在金融危機后的地位的確有所上升,但人民幣被納入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SDR)后,儲備貨幣變得更加多元化,他并表示“多元化的儲備貨幣體系更加穩定”。
Beno?t Coeuré也認為多元化的貨幣體系會更加穩定:“我們的資產組合中也持有了一小部分人民幣。”
責任編輯:王永生 SF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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