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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家圈
作者 | 圈哥
摘要：沒有發現還是不能發現？
4月13日，證監會決定對賈躍亭采取終身證券市場禁入措施，并披露了樂視網連續10年財務造假、虛增業績等大量違法細節。
從樂視網財務造假細節可以發現，虛構廣告收入成為主要的財務造假手段。上市公司涉及收入造假的案例中廣告營收造假占比不少，其中奧妙在于一是合同金額大，不用頻繁造假額度，二是操作空間大，采購或銷售的廣告基本都是非標產品。
值得注意的是，樂視網的造假行為一直持續到2016年，時間點耐人尋味。
2016年12月10日賈躍亭和孫宏斌開始了第一次談判接觸，相隔一個月2017年1月13日融創中國公告稱以150億元入局樂視，其中受讓上市公司樂視網8.61%股權、樂視影業15%股權以及樂視致新33.5%股權。
換言之，賈躍亭在與孫宏斌接觸的當年，樂視網仍然在財務造假。那么在決定投資樂視網之前，融創中國的盡調樂視團隊盡力了嗎？答案是肯定沒有。那么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是被樂視網給欺騙了嗎？答案卻很難說，透出陣陣詭異味道。
此次披露的樂視網“廣告”業務虛造營收利潤的案例極多，但是圈哥仔細看下來發現，這些造假行為并不復雜，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當時為何沒有發現是個不解之謎。
一般來說，對一家公司盡調的必備流程很多，其中運營盡調必不可少。這個程序展開來看包括核對審計主要業務的簽約、執行、回款情況，了解主要業務的客戶情況，客戶來源的行業特征，也就是要對“衣食父母”深入了解。
2015年，樂視網的廣告收入為26.3億元，占總營收20%，毫無疑問廣告業務肯定是融創中國盡調團隊需要摸底的主營業務之一，在對客戶情況進行摸底時，收入占比較大的客戶應該重點關注。
證監會披露的造假細節顯示，“2015年樂視網通過北京靈集科技有限公司虛構業務、應收賬款長期掛賬，虛增收入2,689.53萬元，相應虛增利潤2,689.53萬元。2015年，樂視網通過上海睦集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虛構業務、應收賬款長期掛賬，虛增收入2,688.68萬元，相應虛增利潤2,688.68萬元”。
上述兩家公司在2015年為樂視網總計貢獻了廣告業務的2%營收，按理應該屬于被重點關注了解的客戶群體。
按照對企業盡調的詳疏程度，查詢客戶的工商登記信息可算成第一步。但遺憾的是，當時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可能連這個程序都沒走完，或者根本沒有看出來。
圈哥簡單差了下上述兩家公司的工商登記資料，北京靈集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睦集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分別成立于2015年4月和6月，但是在2015年卻分別給樂視網貢獻了兩千多萬總計快五千萬的廣告收入。合格的盡調團隊看到這應該很清楚，剛成立的兩家公司特殊目的身份已經十分明顯。
需要指出的是，在證監會披露的樂視網虛構廣告收入的案例中，還有不少公司與此類似，都是公司剛成立就為樂視網貢獻了占其廣告營收1%甚至更多的收入。2016年底孫宏斌拍板盡調樂視，2015年樂視網的廣告合同和大客戶，融創中國進駐的盡調團隊難道不看不查嗎？詭異的味道出現了。
如果說，當時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沒有發現這些問題，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更說不過去。
樂視網造假證據的第六條是“利用廣告互換合同，以只計收入或虛計收入但不計成本的方式虛增業績”，其中提及的一則信息顯示，“2014年樂視網與上海第一財經傳媒有限公司簽訂廣告互換合作協議，實際執行，但樂視網虛計收入，同時未確認成本，虛增收入622.64萬元，虛減成本754.72萬元，相應虛增利潤1,377.36萬元?！?/span>
當時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里應該有了解媒體、廣告行業的人士，畢竟投資樂視網這種視頻流媒體公司也需要了解其業務模式特點。
2014年國內傳統媒體正處于轉型困難期，一家傳統媒體會給樂視網多貢獻出六百余萬元的收入嗎？這已然違背了行業常識，屬于一看便知真假的范疇。
圈哥覺得，有兩種可能導致融創被騙。
一是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確實不夠細心專業。若如此板子應該打到融創中國的身上，這反映出其作為一家上市公司對一百多億的投資漫不經心，也是對股東的不負責。
二是融創中國的盡調團隊可能發現問題，但沒有引起重視或選擇性忽視。若如此，責任確實應該一把手來背。需要指出的是，從孫宏斌與賈躍亭見面到發布入股公告，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此短暫的盡調時間確已反映出一把手對此次投資勢在必得的態度，上命難違算是大公司通病。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盡調團隊或背后人明知不言。若果真如此，事情復雜程度又會超乎想象，各方牽涉范圍便會急劇擴大。
那么，到底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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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悠然 SF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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