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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音樂更新IPO招股書,低付費率能否撐起千億估值?
截止2018年的9月30日,騰訊音樂娛樂集團的在線音樂付費用戶2490萬、付費率3.8%,社交娛樂付費用戶990萬、付費率4.4%。而付費用戶數量最多的流媒體音樂公司Spotify,其付費率達到46%。
文:陳茜
遞交招股書后,騰訊音樂IPO時間一直未定。
12月3日,又有外媒報道,據知情人士透露騰訊音樂更新了招股書,招股區(qū)間為13至15美元,融資高達12億美元。自傳出上市消息后,騰訊音樂估值不斷縮水,上述報道稱目前估值在220億至250億美元之間,即估值超過1500億元。為了保護股價不被低估,暫避動蕩風頭只是權宜之策。
針對上述消息,《商學院》記者聯系了騰訊音樂品牌相關負責人,對方表示不予置評。
除了擔心股價問題,更多人在關注重社交低付費率的盈利模式能否撐起騰訊音樂娛樂集團(以下簡稱TEM或騰訊音樂)的高估值?作為體量第一的在線音樂平臺,騰訊音樂一面圍繞內容,縱向在音樂產業(yè)鏈深度布局,一面圍繞粉絲,橫向在泛娛樂領域開啟多元業(yè)務。
雖然已經實現盈利,但是,打包上市的這座泛娛樂帝國,其中每一個單項業(yè)務分拆開來,都面臨著激烈的競爭和行業(yè)難題。面對仍不成熟的國內付費音樂市場,在社交娛樂探索更多元化的盈利空間時,不確定性和考驗同在。
股市震蕩,IPO推遲
10月2日晚間,騰訊音樂娛樂集團正式遞交赴美上市招股書。10月12日,《華爾街日報》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由于全球市場的拋售,TME將其首次公開募股推遲至最早今年11月,這意味著今年中國企業(yè)在美股最大IPO之一被暫停。據外媒報道,按照原定計劃,騰訊音樂將于10月18日正式上市,估值區(qū)間290億~310億美元,籌資額最高達40億美元。近日又有彭博社援引知情人士稱,該公司計劃于12月12日在紐約掛牌上市。
受到美債收益率破新高美股震蕩等外圍市場環(huán)境影響,以及網游審批暫緩等因素,截至11月23日,騰訊控股以291.2港元收盤,距離今年2月創(chuàng)出的歷史最高價475.72港元,股價已跌超過38%,市值蒸發(fā)超過1.7萬億港元。在股價跌穿300港元后,騰訊市值跌出全球前十。
股價持續(xù)低迷,也反映了市場對騰訊打造的娛樂帝國的盈利預期。瑞信在10月16日發(fā)表報告稱,受市場情緒及近期有關游戲審批消息影響,騰訊等網絡游戲股價波動或進一步加劇,因此下調騰訊的盈利預期。
對標Spotify?
作為已經實現盈利的中國最大在線音樂娛樂平臺,TME上市后的表現被騰訊寄予厚望。
隨著全球市場份額最大,付費用戶數量最多的流媒體音樂公司Spotify在今年4月于紐交所掛牌上市,也為TME的上市之路打了前站。從版權音樂數量、付費用戶數量、收入構成等方面有一定參考意義。截至發(fā)稿前,Spotify股價為140.68美元,市值254.8億美元,這一體量與外界預估的TME估值相當。不過從目前消息看,TME整體估值上對標Spotify,其商業(yè)模式卻差別很大。
Spotify目前仍堅持較為純粹的音樂流媒體平臺生長方式,購買海量正版音樂,通過“免費+增值會員”的模式,依靠會員費和廣告來創(chuàng)收。根據今年7月Spotify發(fā)布的第二季度數據顯示,截至今年7月底,Spotify平臺整體月活用戶數量(包含免費和付費用戶)增長到1.8億人,付費用戶達到8300萬人,覆蓋全球65個國家或地區(qū),付費率達到46%。在過去兩年中,Spotify的付費用戶增幅達到113%。但是,銷售額的增幅卻沒有那么大,截止到該季度,銷售額較去年同期增長約29%,達到15億美元。
據了解,Spotify 音樂版權的購買與 Netflix 等視頻網站的版權買斷不同,音樂服務按照歌曲播放次數支付版權費用。隨著付費用戶越來越多,邊際成本也越來越大,所以,目前Spotify仍未走出虧損。根據財報顯示,截至到2018年上半年,Spotify 合計虧損高達5.72億英鎊。經換算,在過去三年半時間,Spotify已經虧損了約30億美元。
所以,要擺脫版權成本的束縛,學習Netflix自制原創(chuàng)內容,創(chuàng)辦自己的“廠牌”被認為是一條可行的盈利之路。根據Billboard等媒體報道稱,Spotify過去一年已經與少部分獨立歌手悄悄達成了直接授權協(xié)議。不過,這些交易的規(guī)模都不大,預付金額大約只有幾萬或幾十萬美元。
Spotify在其上市的招股說明書中也提到,希望繞開唱片公司與藝人進行更緊密的合作。在今年7月的電話會議上,CEO丹尼爾·艾克(Daniel Ek)也表示,Spotify的確計劃與獨立歌手直接簽約。不過,他特意補充道,這種交易并不表示Spotify會變身為唱片公司。
據知情人士透露,這也是Spotify與大型唱片公司簽訂的協(xié)議所禁止的內容。Spotify反復強調自己并不是在簽約藝人,也是顧及到維護與2萬家合作唱片公司之間的關系。Daniel Ek表示,“我們也對做廠牌沒有興趣,我們不擁有任何版權、任何音樂,我們的運作模式和一家廠牌也完全不同,我們談的授權是針對Spotify的,但并不是獨家授權。”
當虧損中的Spotify還在糾結要不要成為唱片公司時,TME顯得更加果斷。首先,直面版權成本高壓問題,成立自己廠牌,通過自制節(jié)目發(fā)掘新藝人,扶植原創(chuàng)音樂人,把新版權握在自己手中。同時,繞開依靠音樂內容付費的老路,依靠巨大流量和社交基因,開拓更多音樂娛樂消費場景。
2016年TME成為目前公開可查的唯一一家實現盈利的在線音樂娛樂集團。根據此前的招股書顯示,TME在2018年上半年營收達86.19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92%;2018年上半年調整后利潤為21.12億元人民幣,同比上升189%。
不過盈利的前提是,TME已經變成了一家以音樂為基礎的泛娛樂公司。
關于TME在估值上對標Spotify的說法,《商學院》記者采訪了音樂產業(yè)觀察者,音樂管理專業(yè)碩士Wenya。她指出,QQ音樂在商業(yè)模式上對標Spotify,但是與Spotify的全球市場相比,在體量和付費用戶數量上差距很大。單品弱、競爭力不足,所以騰訊要對TME進行打包上市才足以在估值上與其對標。
根據此前的招股書介紹,TME的核心業(yè)務分為在線音樂服務和以音樂為核心的社交娛樂服務,在線音樂服務主要包括QQ音樂、酷狗音樂和酷我音樂三大平臺;而音樂社交娛樂服務則包括在線K歌(全民K歌)和音樂直播(酷狗直播和酷我聚星)。在2017年,還拓展了騰訊音樂人等打造原創(chuàng)音樂的新項目。
Wenya認為,目前TME所走的道路是打造屬于中國特色的音樂娛樂方式,即泛娛樂化。“依托騰訊這個文娛巨頭,TME有其優(yōu)勢資源。如果依然走傳統(tǒng)的會員訂閱和付費道路,和阿里音樂、網易云音樂相比,TME并沒有太大優(yōu)勢,反倒有差距。TME也看到了這條路有盡頭,做到最好也不過像Spotify和Apple Music。首先,能否做到仍有難度,同時,受到中國市場體量限制,即使成為行業(yè)領導者,但是增長空間有限。中國音樂市場仍不成熟,用戶付費意愿難度之大,這些平臺都心知肚明。”
單純靠付音樂版權費,收取會員費、賣專輯和廣告的音樂播放器時代已經過去。依靠泛娛樂戰(zhàn)略,不斷向音樂產業(yè)鏈的上游擴展,能否幫助TME繼續(xù)引領行業(yè),越走越遠呢?
用戶愛打賞而不愛為原創(chuàng)歌曲付費
根據比達咨詢(BDR)數據中心監(jiān)測數據顯示,2017年主流音樂平臺下載量市場份額中,TME旗下的三大在線音樂平臺占比65.2%,網易云音樂占15.4%,阿里音樂以9.2%排第三。
但是,龐大的用戶群只贏得了不到4%的付費率。根據此前的招股書顯示,2018年第二季度TME總月活數據超過8億人。其中,在線音樂服務板塊,盈利模式主要為付費訂閱、數字專輯,付費用戶從2017年第二季度的約1660萬人增長到2018年第二季度的2330萬人,同比增長40.36%,付費率為3.6%。從媒體公布的最新招股書顯示,到第三季度,付費用戶有所增長,達2490萬,付費率微升至3.8%。
而以音樂為核心的社交娛樂服務板塊,盈利模式為虛擬禮物和增值會員,付費用戶從2017年第二季度的約710萬人增長到2018年同期的950萬人,同比增長38.80%,付費率為4.2%。而從媒體公布的最新招股書顯示,到第三季度,付費用戶增加至990萬,付費率微升至4.4%。
在2017年與中國音樂集團(CMC)合并之初,TME的在線音樂和社交娛樂的營收比例接近五五開,而從2017年開始,其營收比例發(fā)生較大變化,在線音樂收入比例降低,穩(wěn)定在三成左右,而社交娛樂服務比例則升至七成左右。
根據TME此前的招股書顯示,直到2018年上半年,月活2.28億的社交娛樂服務和其他服務營收貢獻占比70.4%%;而月活6.4億的在線音樂服務貢獻的營收占比只有29.6%。這與兩類業(yè)務相差懸殊的ARPPU值(每付費用戶平均收益)有關。在線音樂服務付費用戶平均收益只有8.7元,但是,在社交娛樂平臺上,打賞、刷禮物、成為增值會員的用戶,平均收益值達到111.8元。即使按照媒體公布的最新招股書,到今年第三季度,在線音樂服務營收貢獻率也只占不到三成。
這意味著,更多用戶愿意在全民K歌上為翻唱的草根明星打賞、刷禮物,卻不愿意在QQ音樂上為正版的歌曲付費。騰訊音樂帝國的根基除了音樂,還很重要的是社交。這也是TME得以盈利的主要原因,通過音樂為紐帶進行粉絲變現。
早期,音樂版權被PC時代興起的音樂播放器碾壓,盜版盛行,用戶早已養(yǎng)成了免費聽音樂的習慣。隨著版權保護日益受到重視,由音樂平臺支付高昂的版權費來支撐用戶免費聽歌的體驗,保持流量,抗擊同類平臺的競爭成為音樂播放器平臺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這種做法也讓提升用戶付費意愿變得更難,音樂作品本身的價值在消費端難以引起重視。
根據2017年中國傳媒大學音樂與錄音藝術學院發(fā)布《中國數字音樂產業(yè)發(fā)展報告》顯示,中國網民獲取優(yōu)質音樂資源的成本全球來看仍然非常低。2016年,中國人均音樂消費僅0.15美元,是挪威和日本人均音樂消費的0.7%,是美國人均的0.91%。
該報告調查指出,超過50%的用戶認為無需為流媒體音樂付費,36%的用戶從未有過任何音樂消費記錄。而在不付費理由當中,54%的用戶表示當前的免費音樂已經能夠滿足日常聽歌需求。
而相較盜版音樂時期,國內音樂付費率也有了較大提升。根據TME此前的招股書數據顯示,在付費規(guī)模上,2017年國內在線音樂服務的整體市場規(guī)模達到約人民幣44億元,預計到2023年將增長至人民幣367億元,年復合年增長率為42.7%。
不過數據顯示,2017年在線音樂服務的人均支出為2.9元,相對于網絡視頻的14.8元、網絡游戲的164.9元和電影的34元等娛樂消費而言,音樂付費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但是,在Wenya看來,即使上市后,TME的付費率上漲空間很難值得期待。“付費率達到3.6%已經很難,作為播放器,QQ音樂、酷狗、酷我與其他播放器相比音質差異性不大,同時產品的UI設計感不強,功能復雜。之前TME可以依靠版權優(yōu)勢,但是,進入版權共享后,這一優(yōu)勢也不再明顯。”
當存量音樂的收聽基本免費,且已經滿足了聽歌需求后,新創(chuàng)造的版權中,只有頭部明星才可能實現直接變現,大量原創(chuàng)音樂人無法通過在線音樂平臺生存很好。
同時,在流量分化的移動互聯網時代,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主角。草根網紅時代到來,大眾明星時代一去不復返。與過去追逐只可遠觀的歌星相比,更有參與感的K歌、直播模式,成為大眾新的娛樂趣味。
全民K歌還能悶聲發(fā)財多久?
TME在線音樂板塊上較低的付費率,需要由社交娛樂產品上更多元的盈利能力來填補。但是,在擴展在線K歌、直播等音樂消費場景時,也意味著要分散兵力,迎戰(zhàn)更多賽道上的強勁對手。
據TME此前的招股書顯示,全民K歌、酷狗直播和酷我聚星等社交娛樂服務平臺總月活為2.28億,這意味著,月活近2億的全民K歌是月活主力和實打實的“現金牛”,其主要盈利模式是虛擬禮物和增值會員。截至到2018年上半年,TME社交娛樂的付費用戶達到950萬人,同比增長38.80%。
2014年9月上線的全民K歌是騰訊賽馬制下,一款成功跑出來的內部創(chuàng)業(yè)項目——集音樂、視頻、直播、短視頻、社交于一體,以K歌為核心的泛娛樂平臺。兼具騰訊流量帶動下的社交屬性以及共享音樂版權優(yōu)勢,全民K歌的月活近兩億人。據比達咨詢監(jiān)測數據顯示,至2018年6月,全民K歌APP月活躍用戶數近1.7億人,最早引領移動K歌風潮的唱吧APP排名第二,月活躍用戶數只有3708萬人。
得益于QQ和微信所積累的社交沉淀,全民K歌通過在線K歌社區(qū),滿足了用戶隨時想唱、隨時分享的需求。全民K歌產品總監(jiān)李純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透露,全民K歌近70%的用戶集中在13歲至22歲之間,即95后和00后群體。而55歲至60歲之間的中年人黏性較高,付費能力較強。
同時,作為翻唱平臺,在音樂版權上,全民K歌與QQ音樂需要高價購買原唱版權不同,只需要價格更低的詞曲版權。TME的海量版權曲庫也為全民K歌降低了版權成本。
雖然,悄無聲息充當著“現金牛”的角色,全民K歌也并非一直可以安穩(wěn)地悶聲賺錢。目前全民K歌定位是唱歌短視頻平臺,同時匯集了直播、短視頻功能,這一垂直賽道上在內部要面臨與酷狗直播、酷我聚星的用戶分流,外部還要迎戰(zhàn)YY、MOMO、抖音、映客、快手、火山小視頻等。其中,定位音樂短視頻的抖音攻勢正猛。
今年7月,抖音官方首次對外正式公布,抖音全球月活躍用戶數超過5億人。聚擁巨大的流量,特別是擁有占比超過40%的24歲到30歲之間追逐潮流的年輕人,讓這里變成音樂宣發(fā)平臺。此前名不見經傳的獨立民謠樂隊煙把兒樂隊憑借在抖音平臺上演唱《紙短情長》,就收獲了200多萬的視頻使用,用戶紛紛模仿傳唱,隨后這首歌沖到了網易云榜單的第一名。
目前,抖音也發(fā)布抖音音樂人計劃,吸引原創(chuàng)音樂人入駐,并與摩登天空、太合麥田達成戰(zhàn)略合作伙伴,以及與華納、索尼、環(huán)球、滾石、華研等唱片公司達成合作伙伴。
面對眾多同質化競爭產品,社交基因無法為全民K歌在K歌、直播和短視頻領域構建“護城河”。
除了競爭對手林立,TME社交娛樂業(yè)務自身的盈利增長潛力也并不樂觀。
根據此前的招股書顯示,截至2018年第二季度,TME社交娛樂業(yè)務用戶規(guī)模同比增速已經由2017年第三季度的49%降至14%,隨著用戶增長乏力,紅利階段已過,盈利增速也將承壓。并且,社交娛樂業(yè)務付費率已經達到4.2%,對比其他直播平臺,這一付費率的增長空間短期內釋放不大。根據相關分析,映客、MOMO、YY的付費率分別為3%、4%、8%,其中YY付費率之所以較高,與長期的用戶培養(yǎng)和與游戲直播業(yè)務結合有關。
業(yè)績大幅增長,只能依靠用戶月均ARPPU上漲。截至2018年第二季度,TME社交娛樂業(yè)務用戶月均ARPPU約112元。相比映客月均每付費用戶充值金額約為500元,還有很大的上漲空間。但是,相較于內容更為豐富的直播平臺,全民K歌這類音樂演唱平臺,在主播和內容吸引力上并沒有優(yōu)勢。
隨著移動K歌整體市場以及用戶的幾近飽和,全民K歌也在開擴更多的音樂消費場景,在線下市場布局“全民K歌自助店”。而線下市場則又是另外一個充滿不確定的江湖。
對于,直播和短視頻平臺的發(fā)展來說,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是監(jiān)管。正如游戲監(jiān)管收緊,讓騰訊的利潤增長受挫一樣。對于內容平臺來說,隨著用戶增長,管理成本也增加,同時監(jiān)管也成為時時揮動的紅線。
全民 K 歌的用戶中未成年人是重要用戶群,監(jiān)管也需要投入更多力量。內容行業(yè)對監(jiān)管的敏感體質,也讓騰訊這個文娛巨頭的生長空間時刻彌漫緊張氣氛。不為產品本身價值收費,而為充滿隨機性的喜好和情緒而打賞,這也對直播和短視頻平臺的持續(xù)盈利能力提出考驗。對于投資人來說,更希望看到穩(wěn)定性和持續(xù)性。
泛娛樂越泛,音樂性越遠?
也正因為在泛娛樂領域越走越遠,在Wenya看來,TME的短板則體現為音樂性不足。“不管是對音樂本身的關注還是產品表現上,整體音樂性不足,剛開始就落后,現在有在追趕的意思。這應該是人和定位的問題。”
與風格和內容定位更為小眾化的網易云和以更懂音樂人為標簽的蝦米音樂相比,QQ音樂、酷狗音樂的主要優(yōu)勢在于正版海量曲庫,與當紅的年輕明星群體有較多合作,無論是明星個性裝扮還是發(fā)行數字專輯。
雖然TME是靠社交娛樂盈利,但是,這里的社交產生的價值并非是依靠音樂本身,而是依靠全民K歌里用戶的自我表演。
從這點來看,由于產品定位和用戶特點不同,騰訊的社交基因并沒有調動起用戶分享和討論音樂的熱情。雖然,QQ音樂、酷狗音樂的用戶是“沉默的大多數”,但是,正因為是“大多數”,所以,TME在流量上依然占據優(yōu)勢,這些用戶在圍觀打賞時,可以表現得極其大方。
對于巨無霸企業(yè)來說,最擅長做的就是加法。通過打造產業(yè)生態(tài)的概念,進行全面布局,希求實現內部資源協(xié)同,最終,東邊不亮西邊亮,總能有跑出來的獨角獸。
即使泛娛樂生態(tài)的打法可以實現更多元化的收入,但是,音樂版權作為核心,依然是TME需要不斷儲備的糧食。
向內容上游延伸,能否掙脫版權束縛?
2015年,國家版權局下發(fā)的被譽為“史上最嚴版權令”的《關于責令網絡音樂服務商停止未經授權傳播音樂作品的通知》,音樂正版化逐漸成為行業(yè)共識。版權一時成為在線音樂平臺哄搶的“糧倉”。
2017年1月騰訊宣布,旗下的QQ音樂業(yè)務和中國音樂集團(簡稱CMC)合并成為騰訊音樂娛樂集團,此時,CMC旗下擁有酷狗、酷我、海洋、彩虹、源泉等公司。合并后,TME獲得了環(huán)球、華納、索尼、華誼兄弟、韓國YG娛樂等在中國的獨家版權和數字分銷權。可以說,國內音樂市場幾乎全部熱門歌曲的獨家音樂版權被其包攬。根據艾瑞咨詢在《2016年中國在線音樂行業(yè)研究報告》中稱:QQ音樂、酷狗和酷我的版權音樂在整體版權音樂中占比均達到90%以上。后續(xù),TME又通過一系列轉授權獲得了滾石、華研、寰亞等公司的版權。
截至到2018年上半年,TME和200多家唱片公司達成合作,擁有的版權數量超過2000萬首。
在尋求版權壟斷的同時,在線音樂平臺也付出了高昂的成本。2017年5月,在環(huán)球版權爭奪中,TME、阿里音樂、太合音樂、網易云音樂悉數上陣,原本三四千萬美元的授權費,最終被TME以3.5億美元加1億美元股權的報價收入囊中。
與其哄搶,不如共享。2017年9月,TME與阿里音樂達成版權轉授權合作,TME將獨家代理的環(huán)球、華納、索尼全球三大唱片公司與YG娛樂、杰威爾音樂等音樂版權資源轉授至阿里音樂,從而獲得了滾石、華研、相信、寰亞等音樂版權。2018年,在國家版權局推動下,騰訊音樂與網易云音樂達成了深度轉授權合作,轉授權的歌曲數量比例由96%上升到99%。
雖然,版權爭奪告一段落后,存量的獨家版權不再成為在線音樂平臺的壁壘,但是,這些平臺與處于內容上游的唱片公司關系卻依然尷尬。
根據《Music&Copyright’s》年度調查,在2017年整體音樂制品市場中(以實體和數字音樂收入統(tǒng)計),環(huán)球、索尼、華納三大音樂公司合計市場份額接近70%。這意味著在版權議價環(huán)節(jié)依然有極強話語權。這無疑會增加音樂平臺的成本付出。在為巨頭唱片公司做分發(fā)代理時,這些流媒體成為其收入重要貢獻者。
面對可能上漲的版權成本壓力,在線音樂平臺也在尋求自我蛻變,擺脫唱片公司的制約。于是,像互聯網視頻平臺學習,發(fā)力自制內容,扶植原創(chuàng)音樂人,向產業(yè)上游鏈布局也成為在線音樂平臺的必由之路。
一方面,在2017年,TME宣布推出騰訊音樂人計劃,全產業(yè)鏈支持原創(chuàng)音樂人,為其提供作品發(fā)行、宣傳推廣、數據管理、演出支持等七重服務;另一方面,2018年1月,TME與索尼音樂娛樂共同宣布成立國際電音廠牌 Liquid State。
同時,在自制內容上,TME聯合投資了音樂類網綜,如《創(chuàng)造101》(騰訊音樂與騰訊視頻聯合出品)、《明日之子》第二季。這將有助于將騰訊音樂直接或間接的獲得更多獨家版權。其中,“火箭少女101”的首張EP《撞》在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三平臺銷售突破188萬張,銷售額已經接近2000萬元。
從單一的音樂播放器平臺,到扶植音樂人、成立獨立廠牌,甚至進入造星環(huán)節(jié),培養(yǎng)自己的藝人和內容資源。TME的產業(yè)鏈已經延伸到音樂產業(yè)上游,希望越過唱片公司,建立自己的話語權。隨著TME在產業(yè)鏈滲入越深,成本和風險也在增加。正如“火箭少女101”從打造到商業(yè)變現,一路風波不斷,至今仍算收獲頗豐。但是,TME一年又能培養(yǎng)多少個“火箭少女101”呢?對于,尋求零邊際成本的互聯網企業(yè)來說,越滲透到產業(yè)鏈上游,規(guī)模效應則越難。
面對全新的音樂版權市場,各大音樂平臺將面臨重新洗牌。網易云音樂、蝦米音樂等都在發(fā)力培養(yǎng)原創(chuàng)音樂人。在音樂內容創(chuàng)作上游,打造明日之星和膾炙人口的音樂作品,并非是拼流量和資金就可以“短平快”實現。
除了依靠體量和流量,要保持核心競爭力和持續(xù)增長的盈利,上市后的TME需要有更多創(chuàng)新和更多耐心。
(本文來自《商學院》雜志2018年12月刊)
責任編輯:劉萬里 SF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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