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財經香港站記者 翁曉瑩[微博]
香港剛剛退燒不久的“奶粉熱”近日再次卷土重來,這次的焦點是從新西蘭飄洋過海來的毒奶粉。老品牌的淪陷、陸續而來的回收、政府的不作為,讓港人焦慮又失望。雖然新西蘭也有毒奶粉,但在港人眼里,國產奶粉翻身的美好愿景仍然只是夢一場。
香港剛剛退燒不久的“奶粉熱”近日再次卷土重來,不過這次討論的焦點并不是“奶粉荒”和“限奶令”,而是從新西蘭飄洋過海來的毒奶粉。老品牌的淪陷、陸續而來的回收、政府的不作為,讓港人焦慮又失望。雖然新西蘭也有毒奶粉,但在港人眼里,國產奶粉翻身的美好愿景仍然只是夢一場。
全球最大乳制品出口商、新西蘭乳業巨頭恒天然,日前爆出嚴重的食品安全事故。公司宣布去年5月生產的近40噸奶粉原材料濃縮乳清蛋白,因生產管道受污染而含有可致命的肉毒桿菌。肉毒桿菌可能產生神經毒素,令人惡心、嘔吐、肌肉麻痹甚至死亡。而因受感染的是乳制品的上游產品濃縮乳清蛋白,事件更顯得愈發嚴重。
雖然肉毒桿菌事件受影響最大的是中國內地,但香港也無法幸免遇難。食品及安全中心此前宣布,由于部分原料可能受到污染,將在香港和澳門回收兩個批次、供1至3歲兒童食用的牛欄牌幼兒助長奶粉。此外,為安全起見,食安中心還對一批可瑞康奶粉進行預防性回收。
毒奶粉風波殺到香港,將不少港媽們殺了個措手不及。此前宣布回收的牛欄牌是不少港媽信任的老品牌,在香港行銷近半個世紀,信譽和口碑一向很好,但這次卻也中招。
雖然廠商已通知各大藥房和超市等零售商盡快將兩個批次的奶粉下架,且承諾已經購買的消費者可帶奶粉去零售點更換其他批次的同款產品,但家長們仍然心焦不已,更有港媽在網絡論壇上大呼,“怎么碰上這種倒霉事,平時中六合彩就不見有我份。”
33歲的港媽蔡小姐稱,1歲半的女兒一直都喝牛欄牌的奶粉,最近購買的兩罐奶粉都是可能受污染的那兩批產品,看到新聞“真的覺得好害怕”。“那兩罐奶粉女兒已經快喝完,雖然暫時沒事,但還是很擔心,不知道該怎么辦。雖然廠商說可以更換其他批次的同款產品,但我怎么知道其他產品不會有問題?就算要換品牌,臨時也不知道要換哪種。”
雖然不少奶粉商紛紛與毒奶撇清關系,但事情顯然沒有那么簡單。香港食環署助理署長李小苑表示,這次出問題的恒天然濃縮乳清蛋白在香港供應給3家食品制造商、2家飲品制造商和3家動物飼料供應商。由于乳清蛋白可以制作成不同食物,不排除其他奶類產品也受到污染。
現在港媽們最為擔心的便是有其他品牌的奶粉和奶制品也紛紛受到毒奶波及,如果陸續有其他品牌受牽連,無疑會再次在香港引發 “奶粉荒”。蔡小姐就表示,“現在喝什么奶粉都不安心,女兒已經1歲多,會盡量在她的飲食中加入粥類等其他食品,減少喝奶粉的數量。有朋友做新媽咪,我都勸她們還是喂人奶最好。”
這次港府對毒奶風波的應對措施也讓不少人詬病。恒天然上周末爆出奶粉原料含肉毒桿菌,不少奶粉須立即停售。當時香港食物及衛生局局長便立即跳出來撇清關系,稱香港沒有進口受影響的奶粉。然而在事隔一天后,當局卻宣布進口的牛欄牌奶粉可能含有恒天然的有毒原材料,且部分已流入市場,要即時回收。
此外,食安中心還表示,雖然可能有其他產品受污染,但由于要由下而上抽取檢驗出有問題的產品猶如大海撈針,成效不高,因此當局并不打算在市面上抽取產品進行化驗。如此的出爾反爾和不作為,讓不少港人失望不已。
有一個3歲女兒的李先生認為政府的做法非常不負責任,“雖然我女兒已經不吃奶粉,但作為一個父親,我知道奶粉對有嬰兒的家庭來說有多重要。政府在事件發生后根本沒有進行全面調查就給公眾提供了不正確的資料,實在太掉以輕心,不負責任了。”他預計牛欄牌與可瑞康的回收只是第一批,之后還會陸續有第二批、第三批和第四批。
這次的肉毒桿菌事件并不是恒天然第一次出現食品安全問題,今年年初的雙聚氰胺事件也曾經將恒天然和新西蘭奶粉推上風口浪尖。一項被國人膜拜的洋奶粉屢次出現安全問題,洋奶粉的神話似乎即將破滅,不少人更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毒奶粉事件爆發后,香港市場上的內地乳業股走強,似乎大有國產奶粉品牌即將翻身的態勢。
然而這樣的美夢在香港似乎并不得到認可,港人至今仍對2008年爆發的三聚氰胺事件記憶猶新。當時全國幾千名嬰兒因為飲用了受污染的奶粉而患有腎結石,多個地方出現大頭嬰,更有嬰兒因此而喪生。自此之后便有不少內地消費者前來香港“運奶”,引發“奶粉荒”和“限奶令”風波。有港人直言不諱地表示,“就算新西蘭的奶粉有問題,但國產奶粉更不可信。”
這次肉毒桿菌事件本身就是恒天然集團自己公布的,公司在事件發生后立即宣布召回相關的問題產品,總裁更千里迢迢飛來中國召開新聞發布會。在事件中,恒天然不僅主動進行解釋道歉,還對中國國家質檢總局的抽檢表示感謝。回看08中國的毒奶粉事件,由媒體曝光不說,廠商更是千方百計掩蓋真相,一直到紙再也包不住火了才不得不出面應對。
這次新西蘭的毒奶事件,說明“外國的月亮并不總是比中國更圓”, 食品安全問題也并不只是中國獨有,然而雙方在事件發生后的態度和處理方式卻仍然有著質的區別。
從內地來香港定居的港媽黃小姐稱,就算這次新西蘭出現毒奶事件,但如果要在洋奶粉和國產奶粉中間做出選擇,自己毫無疑問仍然會選擇洋奶粉,“這不僅是質量問題,更是對企業政策和制度的不信任”。她坦言,“愛國主義不能當飯吃”,國產奶粉想要翻身還任重而道遠。
(本文作者介紹:來自上海,蝸居香港。北京大學元培學院畢業,香港大學新聞學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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