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三十六樓

　　下午，我一位在北京昌平區福道大廈鏈家網總部開會的朋友，突然給我發過來一個信息：

　　老板走了。

　　一查新聞，心中泛起一大片說不出來的感覺，然后想起初中時代看過的那些武俠小說。

　　每一部武俠小說中，都會有至少一場的英雄大會，而每一場英雄大會，毫無疑問都是小說的高潮，總能讓人熱血沸騰。

　　比如《天龍八部》中的聚賢莊和少林寺，《倚天屠龍記》中的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神雕俠侶》里郭靖黃蓉在襄陽的英雄大會。

　　而中介江湖短短三十年的歷史，就上演過四次英雄大會。

　　這四次英雄大會，每一次都能讓人熱血沸騰，每一次都印證著這片江湖的春秋起落，每一次的主角，都是……

　　左暉。

　　01

　　鏈家的第一間門店‘甜水員店’剛成立的時候，左暉跟《圓月彎刀》里頭的古天樂一樣平平無奇，在一片白茫茫真干凈的雪花地上探索著未來可行的模式，而當時的江湖老大是已經開了43家門店的我愛我家。

　　2005年，房地產被確立為國家支柱型產業之后，中介江湖也即將迎來第一次武林大會。

　　參與大會者，不僅主角眾多，配角也多。

　　最經典配角就是因為房價高潮開始唱衰樓市大呼泡沫的郎咸平、謝國忠、牛刀等人，牛刀更甚，他差點哭出了聲，高呼：

　　“真的希望能聽到房地產界的一片哭聲，在今夜。“

　　頗有點像《天龍八部》中少室山下喊‘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的星宿派那些小老弟。

　　果不其然，在金融危機蝴蝶翅膀的狂扇之下，中國樓市一損俱損，TOP房企紛紛迎來了自己的渡劫時刻。

　　而對于剛在中國起步不久，初具雛形的二手房中介行業，堪稱滅頂之災。

　　大家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金融危機這個大敵，商量過后，形成了行業歷史上的第一次關店風潮。

　　一千多年，楚軍被圍垓下，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大批大批的關店。

　　此刻，左暉不聲不響的站在人群當中，然后，之前默默無聞的他突然出手，逆風而行，打出了一個大招，這可能是鏈家發展史上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繼續擴張，低價接收同行關掉的店面。

　　憑借著逆風開店的策略，鏈家一躍成為了北京房產門店數量第三，僅次于當時的京城首座中大恒基，和榜眼秀我愛我家。

　　談起當初那個瘋狂的決定，左老板從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他們只看到危機，卻看不到機會，鏈家要成為北京第一房產中介公司，消滅行業亂象，重新書寫行業規則”。

　　如果說中國的地產江湖上，誰人最是野心滔天，誰人能夠成為資源壟斷者，誰最有可能成為影響房價的那個男人？

　　不是王石，不是楊國強，不是許家印，而是左暉。

　　《倚天屠龍記》中有句膾炙人口的名言：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之后幾年，憑借著在商業決策上的殺伐果斷和遠見。

　　左暉帶領的鏈家在此后幾年迅速成長為京城房產經紀圈的龍頭，也順勢開啟了自己的武林盟主之路。

　　02

　　金融危機結束后，樓市的寒冬也迎來了一個萬物蘇復的周期。

　　在如愿取代劉益良成為北京最大的中介頭子之后，左暉第一次舉起了屠龍刀，對整個行業進行砍殺，掀起了一場‘真房源之戰’。

　　一直以來，房產中介利用虛假房源吸引客戶上門，都是這個行業的頑疾。

　　一個數據或許就可以說明真相：

　　在某一年，北京約有700萬套存量房，每月合理在售房源套數為10-12萬套之間，但行業總公布在售量遠超40萬套，這多出的30萬，全都是中介畫的虛假房源大餅，天下烏鴉一般黑，那時候的鏈家莫過如是，十套房有九套都是假房源。

　　戰爭開始后，鏈家的經紀業務不僅在三個月內連續下滑，還出現了離職潮，不僅是外人和同行，即便是鏈家旗下的一線經紀人都覺得：

　　老左瘋了。

　　真正有野心的人，不會拒絕人生中的每一次豪賭。

　　左暉不僅不為所動，還喊出了同樣著名的四字箴言‘假一賠百’，另外還有‘披露計劃’：

　　如果房子周邊的配套環境有缺陷，一定要如實奉告客戶，無論是黑巷口還是紅燈區，垃圾站或者核電站，一定要提醒購房者。

　　這場戰爭的結局，大家都知道了，依靠著真，鏈家殺出重圍，獲得了江湖上的龍頭地位。

　　2014年，左老板拎著屠龍刀砍出了第二刀，也順便引發了第二次英雄大會。

　　這一刀砍向的是但是房源最大平臺——搜房網。

　　那時候的搜房很強大，莫天全在與搜狐焦點、安居客、樂居等一眾江湖草莽的華山論劍中勝出，率先登陸紐交所，確立了自己搜房門戶網站的江湖地位。

　　幾乎將線上流量，吃得干干凈凈。

　　然后將技術后臺有償開放給中介公司和經紀人，由他們在上面公示房源并招徠顧客，已經坐穩線下中介龍頭的鏈家，自然就成了搜房最大的業務合作伙伴，想當初兩人唇齒相依有錢大家一起賺，好不快活，但好景不長。

　　覺得無敵很空虛無敵很寂寞的莫天全，忽然生出個大膽的想法：

　　在普遍抽取2%-3%傭金的世道，以0.5%的超低傭金介入到房產交易領域。

　　并在七月份將搜房網改頭換面，稱為‘房天下’。

　　兩個月后，房天下迎來了自己的多事之秋，投資者反水，股價大跌，對手新浪樂居、搜狐焦點，還有58同城和趕集網沖擊下，莫天全焦頭爛額，憂心不已。

　　恰恰在此時，左暉跳出來補了他一刀。

　　同年10月，武漢、上海、北京、深圳等全國30多個城市組建了抵制搜房網的經紀公司聯盟，全部在搜房網上下架所有的房源，而在眾多的房產經紀公司中，左暉舉起屠龍刀，振臂一揮，成為反搜房聯盟的盟主，并擺足了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氣勢。

　　左暉發了一封公開信戰前叫陣，在信中，左老板一副諸葛丞相罵王司徒的架勢，義正言辭：

　　“搜房這是在逆潮流，是在開歷史倒車，既做平臺，又做中介公司，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是全中介行業的公敵，鏈家不屑，也不愿與之為伍，我宣布，我鏈家即刻，全面終止和搜房的合作！”

　　武俠小說里頭，開英雄大會都需要師出有名，郭靖黃蓉夫婦在襄陽開會，是因為蒙古鐵蹄入侵，掠奪大宋領土。

　　左暉的理由也差不多，原本只是做平臺的搜房，的確有入侵房產經紀的野心。

　　在端口模式下，搜房的立場應該就是售賣流量，一旦開始走向賣房之路，跟端口客戶的利益就有了嚴重沖突。

　　并且，搜房那時候還打了一套大招：

　　截留或竊取經紀人的房源，他們通過APP、把經紀人電話改為400電話，就變成自己的房源對外推售。

　　要知道，房源是經紀公司生存的生命線，如果搜房在推廣自有房源上設置優先級，經紀公司支付的推廣費用就大打折扣，截留他們的房源，更是斷了他們的活路。

　　斷人糧食，無異殺人父母。

　　左暉對老莫反戈一擊，也向聯盟中混得不如自己的經紀公司現身說法：

　　大家不要以身飼虎。

　　二手房的江湖上如果鏈家坐大，大家都是同行，鏈家有肉吃，你們就有湯喝，如果本身做裁判的搜房，同時干上了運動員，沖了進來，門店經紀人心在曹營身在漢，大家別說喝湯了，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眾人遂附議，搜房徹底被房產經紀聯盟集體拋棄，從此以后便有些一蹶不振的意味了。

　　左暉除了野心大之外，膽魄也夠大。

　　干掉搜房之后，一直盤踞北京的左暉大舉南下，先后收購了四川的伊誠、上海的德佑、廣州的滿堂紅、深圳的中聯等等，一路攻城掠地，成為房產經紀行業毋庸置疑的武林霸主。

　　03

　　第三次英雄大會上，左暉同樣是主角，不過，這一次，已經成為無論霸主的他，成為了反派角色。

　　這個江湖，總不乏屠龍者，左暉是，鄧薇也是。

　　如果說2014年是移動互聯網的元年，那么，也是房地產互聯網020的元年。

　　早在兩年前，黎勇勁和鄧薇就決定對傳統房地產中介，進行一場降維打擊，要用互聯網飛機大炮的方式，挑戰傳統房地產中介的刀耕火種。

　　從成立的第一天開始，愛屋吉屋就放棄了他們認為的笨重的傳統中介門店。

　　將線下簡化到了極致，只在四公里范圍內設置一家辦公網店，沒有門店也就意味大大減少了成本，這也是愛屋吉屋與鏈家等傳統中介巨頭的最大區別。

　　鄧薇認為互聯網完全可以取代中介，做房源和客源的匹配，實現甲乙雙方的直接對接，也能省去成本的諸多費用。

　　裹挾著二手房行業的顛覆者的名頭，愛屋吉屋開始了自己的求敗之路。

　　15個月，從A輪到E輪，累計融資3.5億美元，一舉成為當年互聯網領域的最快融資記錄。

　　后來，鄧薇開始進駐更為復雜的二手房交易業務，大量的資本加持下，憑借革命式的“低中介費+高提成”模式跑馬圈地，業績短期暴漲。

　　那一年，愛屋吉屋攻城略地戰無不勝，全年成交量超過2萬套，成交額約400億元，而創建已有十五年的鏈家，當時也不過1200億元。

　　這一次的屠龍者，就好似江湖上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天才少年，長相邪性，武功更是邪性。

　　而且還偏要單槍匹馬逐一挑戰各大門派，逢戰必勝，聲名鵲起之余讓人念之膽寒。

　　愛屋吉屋的野蠻入侵，攪動了整個中介行業的一池春水，短短幾個月，就在北上廣等多個城市二手房成交量進入前三，行業規模僅次于鏈家和中原地產。

　　為了抵御愛屋吉屋在北京租房市場的野蠻擴張，左暉曾推出狙擊產品丁丁租房，采用免傭金模式，由房東支付5天房租作為中介費，最終在燒掉3億元之后宣告模式失敗。

　　但左暉畢竟是左暉，在丁丁租房失敗后，立刻想出了一個奇招：

　　以快制快，以毒攻毒。

　　那一段時間內，百度發生了一件怪事，中國最大的搜索引擎搜任何關鍵詞出來的東西都是鏈家的廣告信息，這讓鏈家在互聯網界賺足了鰲頭。

　　不久后，百度、高瓴資本、騰訊等聯合向其注資近70億元，7個月后，孫宏斌帶領融創中國向鏈家加注26億元，而鏈家的線下門店再一次迎來了瘋狂擴張。

　　當時的江湖上，流傳著這么一句話：

　　“你可能不知道左暉，但你很難不知道鏈家。”

　　因為那個時候的大小街頭上，到處都是鏈家的門店，放眼整個中原：

　　跟能鏈家拼門店數的，只有蘭州拉面和沙縣小吃。

　　這一年，中原地產這位當年的老師已經被學生鏈家超越。

　　而也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當年11月，退居幕后4年多的施永青重返臺前，以中原集團主席兼總裁的身份再次掌舵。

　　雖然施永青依舊有當年逐鹿中原的豪情，也隔空與左暉叫過陣。

　　但江湖，已經不是那個江湖了。

　　2015年4月中旬，在北京三里屯威斯汀酒店33層一間總統套房內，生于1976年的湖南人姚勁波和生于1974年的安徽人楊浩涌，決定給58同城和趕集網這對十年的老冤家做個了斷。

　　其實，在多年前，58這家神奇的網站，壓根就沒有想趟房地產經紀這攤渾水。

　　但龐大的用戶數據資源，讓58具備了進入領域的天然優勢。

　　當初58開辟了一個房產頻道，目的只是簡單的試水，結果房地產業務的收入竟然跟竄天猴似的，噌的一下就超過其他版塊，于姚勁波而言，這絕對算意外之喜。

　　從這個時候開始，姚勁波就跟六百年前的朱元璋一樣，將，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策略玩得淋漓盡致。

　　倘若沒有三年后左暉推出的貝殼找房，姚勁波估計還會一直潛伏下去。

　　2018年初，位于北京昌平區福道大廈的鏈家網總部，被全部裝點成藍色，一個將近1000人的團隊，在這棟大樓里共同打磨一款互聯網房產信息平臺。

　　這便是地產中介江湖再一次上演英雄大會的源頭：

　　貝殼找房。

　　事實上，貝殼找房籌謀已久，原因在于中介模式本來就是一個駁論，無論你怎么操作，就像那位清華教授所言，干的都是雙邊代理的勾當。更關鍵的是，鏈家的房產經紀業務不再是單純的二手房交易，也蔓延到了新房市場。

　　后來又爆發了假房源問題，政府覺得相當嚴重，于是BOSS親自下場，直接讓鏈家將房源系統開放給政府，以便管監。

　　左老板一口拒絕。

　　通過這件事，左暉也明白了，鏈家的最大隱患，就是所有雞蛋全在一個的籃子里。

　　所以，也萌生出了做平臺的想法。

　　現在這個世道，江湖多風雨，原地踏步約等于慢性死亡。

　　貝殼的誕生透露激進與防御雙重性質，這反應了左暉對行業未來競爭的理解。

　　雖然58集團把貝殼視為心頭大患，但左暉心中其實還有更大的BOSS：

　　那些擁有更大流量、更大資本與更大平臺的跨界商業大鱷，才是最具殺傷力的競爭者。

　　04

　　2018年4月，貝殼找房上線后，廣告鋪天蓋地，甚至和BOSS直聘一起，打到了中央五套世界杯期間的黃金時間，左老板多次公開表態：

　　貝殼找房要做中國最大的房源平臺。

　　業內人士認為：

　　左暉既想做裁判，又想當運動員，企圖成為中介行業中制定游戲規則的人。

　　黑暗中，又有人身披金甲圣衣，手握屠龍寶刀，跳了出來，意欲將惡龍砍成兩段。

　　此人正是隱忍多年低調發展的姚勁波。

　　2018年6月12日，北京的氣溫高達34℃，就在這一天，姚勁波如同四年前左暉對抗搜房一樣，也成立了一個‘反貝殼同盟’，同樣召開了一次英雄大會。

　　這一次，也是中介江湖上第三次英雄大會，這一屆聲勢浩蕩堪稱歷史之最，凡是叫得上號的人物全數到場，整個大會群雄義憤填膺，同仇敵愾。

　　這場英雄大會的主角是左暉，但是左暉沒有參加，然而當時的氣氛卻異常熱烈，掌聲響了419次。

　　“某家公司某家企業”這樣的詞匯在眾英雄的口中如煙圈一般不斷吐了出來。

　　最后，在姚勁波說出：58永遠不會切入中介業務，成為地產中介的競爭對手，我們只做信息平臺后，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這一天，鏈家仿佛就是光明頂上滅絕師太們口中的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而與會者與四年前的左暉一樣，有一個共同的心思：

　　干掉想獨占大蛋糕的野蠻人！

　　有人想：你說左暉這賊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說你二手房交易有鏈家這個巨無霸就算了，還要將自如從鏈家獨立出去，掛著情懷的羊頭賣狗肉，堂而皇之的將正常的房屋出租變成了中介代理的模式，自己又干起兩頭收取利潤的二房東，獨占租賃市場50%的份額，霸占二手房和租賃市場就算了，現在又要搞平臺。

　　馬蛋，這是從上到下，只要涉及房產中介的東西，你鏈家都要跳出來斷人財路，生吞硬搶啊。

　　既然你不讓大家好過，那么大家同氣連枝，也不讓你左冷禪陰謀得逞。

　　于是乎，一場曠日持久的中介戰爭正式打響，這場戰斗，后來被好事人取了個響當當的名頭，叫六大門派圍剿光明頂。

　　世上無義人，你我皆懷罪。

　　英雄大會過后，‘反貝殼同盟’便開始了‘打到寡頭左暉’的漫漫長路。

　　沉舟側畔千帆過，各人出各招。

　　58也推出了一款房源系統‘房源全息字典’：

　　其實，就是模仿鏈家崛起的核心的“樓盤字典”

　　雖然無論是哪一套字典，都無法保證幫平臺確保100%真房源，但以姚勁波為首的同盟軍，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都開始整治信息混亂的問題。

　　一潭死水會讓整片土壤慢慢腐壞，相反，只有競爭才會帶來進步。

　　但對于整片江湖而言，實際上，產生了一定的積極效應。

　　2019年4月23日，左暉廣發英雄帖，在京城國貿第四次召開英雄大會。

　　當然這一次的主要目的不是為興師討伐，而是為一歲的貝殼找房慶生，全國800多位中介品牌方、店東云集，尤其是剛加入貝殼找房陣營的21世紀不動產老板盧航，也來了。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老對手58同城旗下的安居客也出現了，不是來現場揚威，而是通過媒體“攪局”，當天，安居客向多家媒體爆料：

　　貝殼找房盜用安居客網站房源、周邊配套圖片，要求貝殼賠償經濟損失9000萬元，并刊登聲明道歉。

　　這一場景，像極了笑傲江湖里的左冷禪與岳不群的橋段，左盟主開武林盟主大會，岳不群身懷辟血劍譜絕技而來。

　　人們都說安居客方面的劍法，顯然還沒練到家。

　　這一次出面更像是倉促間的搞事情，整件事的出來總顯欠了火候，比起左盟主，道行業低了幾個段位。

　　因為幾個小時后，貝殼找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紙訴訟將安居客打上法庭，要求58安居客賠償1億元，并提出同樣的道歉要求。

　　這里就不多加贅述，總而言之。

　　真房源的解決之道，很顯然，還需走很長很長一段求索之路。

　　05

　　這便是中介江湖四次英雄大會的所有故事。

　　此后，被人們稱為房屋中介獨角獸，曾創造2年融資2.7億美元的顛覆者愛屋吉屋，僅僅5年就黯然退場，到如今挑戰傳統的革命者Q房，吉屋，悟空找房元氣大傷，幾近消失。

　　這些中途殺出來的陳咬金也給人們留下了警示：

　　做時間的朋友，放棄快速思維。

　　一朝一夕不可能練就絕世武功，腳踏實地，十年磨一劍才是成功之道。

　　曾經的巨頭搜房網改名房天下以后，跟景暉之后換BOSS如走馬觀花的我愛我家日子一樣，不溫不火，這么多年了一直在原地打轉。

　　而姚勁波的58，無論是業績還是口碑，則是一路斷崖式下跌，到如今也只能不時的跳出來，在朋友圈發帶下節奏了。

　　比如阿里被罰的時候，他建議政府在反壟斷上調差鏈家與貝殼。

　　整個江湖，只剩下鏈家與貝殼一家獨大。

　　2021年，貝殼已經是市值500多億美元的巨獸級企業，胡潤排行榜上，左暉以資產2220.3億元人民幣排名第八，成地產界第一。

　　當人們還以為左暉會帶著貝殼走上更大更高的舞臺時，誰都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戛然而止。

　　今天，2021年5月20日，左暉因肺癌惡化，病逝，享年50歲。

　　左盟主這一走，對貝殼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

　　無論是鏈家還是貝殼，都已經從骨子里篆刻進了左暉的烙印。

　　而且，他的疾病是突然惡化的，大概率沒有像黃錚、馬云、張一鳴一樣選好了接班人。

　　而沒有接班人，也就意味著貝殼將會迎來一個突然的動蕩期。

　　但依照鏈家與貝殼如今的成熟體系與江湖地位，故事最終會怎么走，還不能蓋棺定論。

　　有人說：

　　從鏈家到貝殼找房，從地產中介業，到地產金融，鏈家已不是曾經的鏈家了，而左暉還是那個做難而正確事情的左暉。

　　有人說：

　　任何事物的發展，都要走過從粗放到精細的階段，這是行業問題，的確需要江湖上的巨頭來改寫規則，而左暉，的確改變了這個行業。

　　這個江湖需要一場又一場的英雄大會，有競爭，有對手，有劫難，渡了過去，整個行業才會在精彩紛呈中迎來飛升。

　　如今，左老板驟然離世。

　　無論風評如何，這座江湖：

　　再無第五次英雄大會。

　　盡管招受了很多非議，這座江湖，少了左暉，終究是：

　　有些寂寞了。

　　走好，左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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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