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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產權改革中的政治角力

2014年10月19日 12:41  作者:黨國英  (0)+1

  文/新浪財經專欄作家 黨國英

  全世界有哪個國家敢于設置一個制度,讓一個大系統的生產性收益不是按投入量來分配,而是按身份或戶口來分配?中國敢。又有哪個國家歷經30余年改不掉這樣一種制度?也是中國。這個老大難問題,絕大部分有識之士會主張以深化改革解決問題。

農村產權改革,理論上美妙無比,操作起來卻左右為難。農村產權改革,理論上美妙無比,操作起來卻左右為難。

  最近到農村調研,所見所聞,有喜有憂;而觀察農村產權改革,則憂甚于喜。先講一個故事。

  南方某市某村因工商業發達,土地及其附屬設施的租金很高,村里的所謂集體經濟收入也很高,每個村民的分紅收入相應很高。分紅按村民人頭計算。以往,一個人只要有村里的戶口,就可以分到紅利。因為不同村莊有不同的分紅水平,于是就有了人們熟悉的“外嫁女”問題。這個暫且不論。荒唐的事情是另一方面。

  富裕村的一個男子娶進來一個媳婦,給媳婦落了戶口;過一陣子,與這個媳婦離婚,再把這媳婦的妹妹娶了進來,村里便又增加一個分紅人口。更有甚者,男子可以再離婚,與丈母娘結婚,村里便再增加一個分紅人口!這荒唐事便令村民側目。

  當然,實際的婚姻關系應該沒有變化,他媳婦的妹妹與他丈母娘自然是別人的媳婦。大部分村民們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因為事關自己的利益。已經發生的沒有辦法了,新的類似事件似乎不能容忍。村里便形成新的規定,一個男子不論先后娶多少媳婦,只能有一個媳婦獲得分紅資格!這里已經有了村莊政治的運作。

  再來說“外嫁女”問題。一個村莊的女子嫁了外村男子,遷出戶籍就沒有了分紅資格,戶籍不動則可保留分紅資格,這是官方的規定,也是“外嫁女”自己的強烈要求。對這個官方規定,多年來,經過鄉村干部做工作,多數村民已經勉強接受。但是,又按照現行法規,“外嫁女”所生子女必須隨母親落戶。于是,按國人常規本應是外姓、外村的人口,便入了這個村,并享受了分紅資格。

  這個情況遭到多數村民的反對,他們堅決不愿意給“外嫁女”的子女分紅資格。村民們的理由,一是說這樣會使村莊的居民越來越多,股份收益會攤薄,傷害村民利益;二是這個趨勢將使單姓自然村的的姓氏不再單純,將來在建設或維護姓氏祠堂及維護宗室利益時,都會引起麻煩。基于這種反對,鄉村干部幾乎無法說服宗室領袖,結果出現了“外嫁女”不再鬧、村民開始鬧的事情。

  鄉里干部的最后辦法是用法律解決問題。他們代表“外嫁女”提起訴訟,而法院必判原告勝訴,于是,法院通過凍結賬戶和直接扣款的辦法使“外嫁女”的子女得到分紅收益。在筆者調查的區域里,干部們說,仍有約20%的股份社因這一問題與政府處于對峙狀態。這種對峙影響了政府與村民的互信關系,進一步影響到政府工作的很多方面。

  政府不去干預在證券市場上市企業的分紅資格的確定,為什么偏偏要過問農村股份社的分紅問題,還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其實,說到底,前者是個經濟問題,后者則因積弊太深,無簡單的經濟辦法對應,實際上成了一個公共領域的政治問題。有時候,經濟問題無法用人們都高興的經濟手段來解決:如果限定手段,政治問題也幾乎無解。手段選擇便成了關鍵。

  在這個問題上,農村集體與政府之間都把私人經濟領域的“誰投入誰收益”這一普世準則放到一邊,各自拿出其他準則相互拮抗。農民方面秉持傳統宗法準則,以男人為本,男人娶回來外界女人,以及他們的子女,視同本共同體的人,可以享受分紅。這些人都是可以寫進家譜的人。

  政府方面則堅持一種有瑕疵的合法性準則,以“戶籍人”為本,不論男女以及他們的配偶、子女,都對保留他們出生地為戶籍登記地有優先權利,并因此賦予他們享受集體資產的收益權;但與他們無婚姻關系的各類人,例如外地打工者,即使他們是本地常住居民,也不能享受分配權。顯然,在這里,已經沒有經濟管理的準則發揮作用的空間。雙方進入公共領域在進行政治角力。結果是雙方都作出了讓步,但未能達成最終解決方案。

  農民方面,“外嫁女”的分紅資格大體被接受了,但村民不愿意承認其子女的資格;政府方面,在允許外來人口在當地登記戶籍以后,不再要求他們得到分紅權;而在一定時間以前,戶籍權與分紅權是捆綁在一起的。這仍然是一種奇怪的制度。

  全世界有哪個國家敢于設置一個制度,讓一個大系統的生產性收益不是按投入量來分配,而是按身份或戶口來分配?中國敢。又有哪個國家歷經30余年改不掉這樣一種制度?也是中國。這個老大難問題,絕大部分有識之士會主張以深化改革解決問題。

  改革對農民與政府都可能帶來好處。對農民,改革會帶來資產使用效率的提高,從而使收入水平提高;對政府,改革會使社會穩定,降低政府運行的成本。但改起來不容易。

  農民與政府的博弈至少使一個共識浮出水面,那便是將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權與社區成員權分開。這是改革的首要目標。一個人可以只是社區成員;也可以既是社區成員,又是經濟組織成員。兩種成員權自然很不相同。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權,會帶來分紅收益;社區成員權會享有公共服務,其中包括社會醫療保障這種很實惠的收益。

  這種劃分,在組織形式上,便是由不同組織承擔不同的職能。村委會承擔公共事務職能,為包括外來人口在內的所有社區成員服務;集體股份社則決定資產經營,僅僅為經濟組織成員服務。這項改革的出發點應該不錯,但操作起來也不順利。村委會辦理公共事務,錢從哪里來?讓股份社切割一定比例好么?比例多大合適?長遠看,村莊的公共開支要靠政府公共財政全覆蓋解決問題,但短期怎么辦?這又是一個公共領域的政治問題。

  花一定力氣,把上述兩種成員權及其組織載體劃分清楚后,政治角力并沒有終結;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權的確定仍然是一個不小的政治問題。即使把“外嫁女”問題放到一邊,農民自己還是要問:“以宗法為本”的確定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辦法必須堅持到底么?顯然不行。

  這個做法意味著股權要不斷調整,且這種調整與家庭人口數量的變動有關,而與家庭對集體經濟的投入沒有直接的現實關聯。股權的分散與不穩定,不利于集中決策,自然也不利于企業家精神在組織內發揮作用。怎么辦?最好是股權量化基礎上進一步實行股權固化,或者至少一個時點以前的“成員權”固化,而此時點以后的“成員權”必須與投入掛起鉤來。

  但是,這個時點是2014年,還是2010年,或是其他什么年份?其實,經濟學無法說明哪一年作為切割時點更合理。與“成員權”掛鉤的投入數量究竟是多少,也不能取經濟學合理的標準,因為沒有優惠的經濟標準實際上是一個限定范圍的成員權的買賣,對投入者的意義不大。如果有優惠,幅度多大才合理?這又不是一個經濟學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

  以上討論的一層又一層的政治問題,看起來是“小政治”,但在全國這樣一個大的范圍里,足夠政治家頭疼的。政治問題的解決,有多種辦法。文明的辦法是協商、妥協、讓步;差勁的辦法多數人壓服少數人,讓少數人憋一肚子氣;更糟糕的辦法是打起來,由勝利者說了算。顯然,我們要選擇協商的辦法。

  但這個辦法需要政府官員與村級干部秉持公正立場,在不同的村莊采取不同的辦法解決問題。如果想采取某種簡單化的辦法解決問題,恐怕事與愿違。我國西部某市曾經是“城鄉統籌發展實驗區”,其農村產權改革做的有聲有色。據筆者的了解,這個市的某村莊竟然在“土地承包權永久不變”改革的任務完成后,又悄悄地調整土地承包關系!這個村如此,其他村又如何?筆者實在不敢樂觀。

  農村產權改革,理論上美妙無比,操作起來卻左右為難。但這件事必須做,而如何做卻需要很高的政治智慧。

  (本文作者介紹: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

文章關鍵詞: 農村產權戶籍政策集體經濟土地改革黨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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