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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北美觀察丨美國分化:發展失衡 美國已分裂成兩個經濟體? 來源:央視新聞客戶端
美國智庫最新研究顯示,過去40年,美國極少數人與大多數人之間的收入鴻溝越來越寬,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也越來越大。不少學者指出,美國已經處于一種發展失衡狀態,正在破壞社會的凝聚力,加劇分化。
● 收入差距持續惡化四十年
根據美國社會保障署 (SSA)本周公布的數據,美國人的工資收入差距仍在持續擴大。美國經濟政策研究所(EPI)分析數據認為,從80年代開始的“富者恒富、富者愈富”的現象已經越來越嚴重。
從1979年至2019年之間,1%的人工資增長了160%,而90%的人工資僅增長了26%;即使是頂端的1%人口,其收入差距也很大,位于金字塔頂端的0.1%人口工資收入激增了345%。(上圖)
需要強調的是,這只是指工資(Wages)等報酬收入,并不包括股權、資本收益等。如果按照資產來計算,收入差距更是天量數字。根據“政策研究所(IPS)”等多家機構11月聯合發布的一份報告,在美國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中,數千萬人失業,而富人的財富卻在暴增。從3月中旬到11月17日期間,美國647位億萬富翁的財富增加了近9600億美元;3月份以來,美國新增億萬富翁33人。
部分左派學者認為,美國收入差距的根源是在八十年代初里根總統執政時埋下的。里根大刀闊斧減稅,減少政府對經濟的調控。特別是減稅,使富人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實踐了所謂“涓滴經濟學”(trickle down economics)的理論,即給富人和企業減稅可以改善整體經濟,財富如同向下滲透的水,最終惠及窮人。
里根的強力改革,確實帶領美國經濟走出了70年代的滯脹,實現了快速發展,但是也給美國留下了貧富分化的副產品。
美國經濟史學家約翰·科姆洛斯(John Komlos)計算,在1985納稅年度,減稅使頂端1%的人增加了35萬美元的收入,普通家庭增加了3500美元,而窮人只增加了數百美元(以現在的美元購買力計算)。
在這個過程中,富人們增加的不僅是財富,還有政治影響力。這也導致近四十年來,盡管民主黨和共和黨輪流上臺,經濟政策也有很大差異,但富人的蛋糕卻越來越難撼動,成為美國經濟社會的一大隱患。
●發展失衡助推政治極化
美國有3100多個縣級行政區。根據布魯金斯學會的統計,今年大選投票,拜登贏得了477個縣,特朗普贏得了2497個縣,看起來數量差距懸殊,但是如果按經濟體量對比,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拜登贏得的這477個縣經濟總量占美國的70%,而特朗普贏得的2497個縣僅占30%(下圖)。值得注意的是,這并不是新現象。從2000年大選以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贏得的縣約在472至666個之間,但支持民主黨的縣占全國GDP的比重已經從55%上升到了70%。
美國作家和時評人查爾斯·史密斯(Charles Hugh Smith)認為,這看似政治上的兩極分化地圖,而真正的兩極分化是經濟和金融:美國本身分化成了兩個經濟體,這兩個經濟體幾乎沒什么共同點。生產資本越來越集中于少數人和少數地區,而且收入和政治權力為資本所吸引,因此,金融差距/不平等現象遠遠超過了政治地圖上所描繪的70/30差距。
《華盛頓郵報》的報道認為,美國正向知識和數字經濟轉變,政治版圖似乎也在隨之變化。自2000年以來,幾乎在每次選舉中,民主黨在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區的選票份額都在增加,而共和黨人則日益成為小城市和農村地區選民的主要選擇。有人稱其為城市與農村的鴻溝,但它其實也是數字經濟與藍領經濟的鴻溝。
“藍色美國(支持民主黨)”的人口越來越多元化,普遍受過大學教育,并大量投資專業和技術企業;相比之下,“紅色美國(支持共和黨)”則更多是白人,上大學的可能性更低一些,而且依賴勞動密集型行業,例如制造業、建筑和能源等。
距離記者駐地僅20分鐘車程的弗吉尼亞州勞登縣(Loudoun)是美國著名的數據基地,包括亞馬遜等大企業都在這里建有數據中心,美國媒體估計,全球70%的互聯網流量都要經過該縣的數據中心。勞登縣是數字經濟典型的受益者,家庭收入中位數多年排名全美第一。
和勞登縣形成反差的是美國最近熱播的一部電影《鄉下人的悲歌》。這部根據自傳體小說改編的作品引起美國輿論的熱議,講述了美國東北部“銹帶”地區隨著傳統制造業的衰落,底層白人不得不在貧困、吸毒、酗酒的困頓中掙扎,失去向社會上層流動的通道。
這兩個極端典型仿佛是對“紅藍美國”最好的注解——今年大選,拜登在勞登縣贏得了超過60%的選票,而2016年,賓夕法尼亞等“銹帶”三州的支持則直接將特朗普送上了總統寶座。
勞登縣先進的數據中心(左)和“銹帶”衰敗的工廠(右)似乎是對“紅藍美國”最好的注解
● 美國經濟社會呈現斷層 中層弱化下層絕望
經濟史學家約翰·科姆洛斯指出,美國經濟的錯位體現在:“銹帶”等地區停滯不前的低工資、人們負債增加、社會(階層)流動性下降,隨之而來的是絕望;而在另一些地區和領域,經濟簡直是“蓬勃發展“。
但問題并不是里根一屆政府造成的。克林頓政府時期大舉放松金融監管,廢除《格拉斯·斯蒂格爾法》,取消了高風險的投資銀行與商業銀行的隔離,無異于給資本從事投機松綁。正是華爾街的貪婪導致了2008年金融危機。隨后的布什政府繼續給富人減稅,而在金融危機爆發后,用納稅人的上萬億美元救助大銀行。在美聯儲的支持下,奧巴馬政府繼續通過“問題資產救助計劃(TARP)”向華爾街提供慷慨的支持。2009年3月,花旗銀行和美國銀行市值加起來跌得僅剩240億美元。如今,僅花旗銀行一家的市值就已經超過1200億美元,但當年救助它們的納稅人沒有得到一分錢的資本收益。
科姆洛斯認為,對華爾街的救助,可以看作“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財富轉移”。而美國公共電視網 (PBS) 2016年在分析“特朗普現象”時就指出,這是對美國中產階級的一次巨大打擊。1979年至2011年,美國中間階層(收入水平20%至60%的人群)的收入幾乎沒有增長,而收入最高的1%人群才是經濟增長的主要受益者。(下圖)
中產階級這一社會穩定器失靈,無疑加劇了美國的極化。
查爾斯·史密斯認為,美國社會和經濟現在已經分成了兩個層級,下層的民眾缺乏向上流動的渠道。“美國經濟的下層已經 ‘去資本化’,取而代之的是債務累積。資本只流向日益集中的上層經濟,上層從不斷上升的債務潮中獲利,而債務潮在過去20年中一直維持著下層經濟的活力。”
掌握資本的富人和借債度日的窮人差距越拉越大,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史密斯期待新一屆政府能給出答案。(央視記者 王逢治)
(編輯 張冰)
責任編輯:李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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