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露肖像1.95億美元成交 創下20世紀藝術品拍賣紀錄

　　作者：朱潔樹

　　紐約時間5月9日晚上，安迪·沃霍爾的經典作品《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以1.95億美元在紐約佳士得成交，創下了二十世紀藝術品拍賣的最高價紀錄，僅次于2017年以4.5億美元成交的達·芬奇作品《救世主》，成為拍賣史上第二高價畫作。

　　《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的成交也揭開了2022年春拍的序幕。接下來兩周，佳士得、蘇富比、富藝斯將接連在紐約拍場推出總價值超過20億美元的作品。藝術市場后續表現如何，值得期待。

　　可能是當代藝術最著名的圖像之一

　　在拍賣場上創下紀錄的《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可能是當代藝術最著名的圖像之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瑪麗蓮·夢露”系列作品是美國波普藝術運動的象征，反映了戰后的文藝復興和名人文化，以及當時樂觀、特立獨行的時代精神。

　　好萊塢的寵兒瑪麗蓮·夢露于1962年8月5日猝逝，這一消息觸動了身為藝術家的安迪·沃霍爾。一直以來，他都以大眾流行圖像為創作素材，夢露美艷動人的形象，加上其中蘊含的悲劇色彩，成為他的靈感來源。沃霍爾精心選取了夢露在電影《飛瀑欲潮》中的一張宣傳照片的剪輯素材，以絲網版畫的形式，對其進行反復的演繹。

　　沃霍爾回憶稱：“我從1962年8月開始創作絲網版畫，創作過程簡單快捷，又帶有冒險性質，令我十分興奮。我以絲網進行的早期實驗包括特洛伊·唐納荷和華倫·比提的頭像，后來瑪麗蓮·夢露于同一時間逝世，我便想為她的美麗容顏創作絲網版畫，成為首批《瑪麗蓮》作品。”

　　這些早期作品以鮮亮色彩描繪人物的面部，五官則略為歪斜。兩年后，沃霍爾再次以瑪麗蓮·夢露的容顏作為創作題材，《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是1964年創作的五幅系列作品之一。這一時期，他采用了全新的上色方法，效果堪稱日臻完美。沃霍爾使用正片醋酸纖維印版，巧妙地將人手上色的部分與一層絲網印制的顏色對齊，使線條和色彩都無縫對接，形成利落清晰的明暗效果。

　　沃霍爾這種極度嚴謹和細致的創作手法并未持續很久，此后，他又回歸了更隨意的上色技巧。因此，《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是藝術家在追求完美技術的過程中一幅不可多得的杰作。

　　圍繞著《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的另一個傳說故事，便是1964年9月，藝術家桃樂絲·波德在沃霍爾的工作室“銀色工廠”掏出手槍對著沃霍爾的幾幅“瑪麗蓮·夢露”射擊。事后當事人回憶稱，整個事件源自一場文字游戲。當時，沃霍爾問波德：“我可以給你拍照（shoot）嗎？”因為“shoot”既可以理解為拍照，也可以理解為射擊，所以波德回應說：“可以，但我也要射（shoot）你。”當時，子彈穿過了五幅作品中的四幅，這五幅作品也因此而得名。

　　危險的游戲在銀色工廠此起彼伏地發生，成為那個時代的傳奇注腳。對這一系列作品，沃霍爾本人曾經坦率表示：“我視瑪麗蓮·夢露為普通人。至于以如此鮮艷的色彩繪畫她是否有任何象征意義：這是美，而她很美麗，美麗的東西當然色彩漂亮奪目，僅此而已。”

　　見證藝術市場起伏

　　“槍擊瑪麗蓮”系列是安迪·沃霍爾最獨特的作品之一，在藝術圈中備受藏家的追捧和喜愛，也有著傳奇的市場交易歷史，其交易歷史也見證了藝術市場的變化。

　　1967年，新聞紙業大亨Peter Brant購得了《槍擊瑪麗蓮（淺藍色）》，當時的價格是5000美元。

　　1989年，《槍擊瑪麗蓮（紅色）》現身拍賣會（這幅作品的彈孔在夢露的左眉，當時已經得到了修復），以410萬美元的價格成交，創下了當時安迪·沃霍爾作品的最高成交價。目前，這幅作品由希臘大亨Philip Niarchos持有。

　　1998年，康泰納仕大亨和收藏家S.I.Newhouse在拍賣會上以1730萬美元的價格拍走了《槍擊瑪麗蓮（橙色）》，當時的最高估價不過600萬美元。據知情人士透露，收藏家于2017年去世后，億萬富翁、對沖基金經理Ken Griffin私下以約2億美元的價格買下了這幅作品。

　　《槍擊瑪麗蓮（綠松石色）》也曾現身藝術市場，2007年，億萬富翁、對沖基金經理史蒂夫·科恩以8000萬美元的價格買到了它。

　　而這幅《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是托馬斯和多麗絲·阿曼兄妹在大約40年前從收藏家S.I.Newhouse手中買到的。兄妹二人于1977年在瑞士蘇黎世共同創立了畫廊，1993年，托馬斯去世，2021年，多麗絲也去世了。因此，他們的收藏才得以重新回到藝術市場。

　　紐約時間5月9日，在佳士得“托馬斯和多麗絲·阿曼珍藏晚間拍賣專場”上，《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以1.95億美元成交。據悉，該場拍賣共吸引來自29個國家和地區的藏家積極參與競投，整場拍賣共錄得3.178億美元成交總額，成交額以金額計高達98%，以件數計達94%，68%的拍品以高于拍前高估價成交。

　　佳士得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部主席Alex Rotter評價道：“出自托馬斯和多麗絲·阿曼珍藏的沃霍爾標志性瑪麗蓮肖像畫作的破紀錄成交是對當今藝術市場力量、活力和整體興奮程度的證明。此次拍賣印證了安迪·沃霍爾的巨大影響力，以及他對藝術界、流行文化和社會的深遠影響。”

　　根據Artnet藝術價格數據庫統計，2021年沃霍爾的作品在拍賣會上的成交價為3.476億美元，比2015年峰值時期下降了34%。這一方面緣于波普藝術家在藝術市場上的供應逐漸枯竭，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藝術品味向更年輕一代藝術家的轉移。

　　有業內人士表示，這次《槍擊瑪麗蓮》的拍賣是對當下藝術市場的一次深度“試水”。盡管《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的拍賣成績略低于2億美元的估價，也遠低于許多經銷商此前一直希望的2.5億至3億美元的“理想”價格，但此次的拍賣結果仍被圈中不少人視為“人們在動蕩的市場周期中，對作為長期保值手段的藝術品投了一張信任票”。

　　在國際局勢、金融市場等環境變動下，作為另一種投資選擇的藝術品市場，其表現會是如何？這幅《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似乎給市場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接下來兩周，佳士得、蘇富比、富藝斯將接連在紐約拍場推出總價值超過20億美元的作品。

　　其中，讓-米歇爾·巴斯奎特創作于1982年的《無題》將于紐約時間5月18日在富藝斯上拍，目前官方估價7000萬美元，接受以太幣（ETH）或比特幣（BTC）付款，這使其成為歷來接受虛擬貨幣支付估價最高的拍品。巴勃羅·畢加索創作于1932年的《躺臥裸女》則將于當地時間5月17日現身蘇富比春拍，預估售價逾6000萬美元。此外，克勞德·莫奈、保羅·塞尚、馬克·羅斯科、弗朗西斯·培根等藝術家的明星拍品也將亮相今年紐約春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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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