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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o之死:一場失敗的資本盛宴
■本報記者 張杰 北京報道
近4年的1450個日夜里,ofo以及其創始人戴威從資本寵兒到互聯網創業神話,ofo一度被認為是市場領軍者,戴威也被業內譽為最年輕的創業明星;但最終淪為消費者和投資者所遺棄的“老賴”。
ofo退押金排隊人數超1000萬以及欠款金額日益劇增大背景下,12月20日,作為東峽大通(北京)管理咨詢有限公司實際負責人,戴威被海淀區人民法院要求“限制消費”。這也是基于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近期披露的最新消息。
即使戴威在12月18日還發內部信宣言,“不逃避,勇敢地活下去。”但這似乎并不能阻擋ofo一步步快速沉淪的發展現狀,到底是什么讓ofo以及戴威最終走到這一步?而堅持“veto right(否決權)”的戴威如何翻身也成為當前最大的懸念。
成也押金 敗也押金
此前一再否認資金流壓力的ofo最終不得不開始面對事實。此前ofo出售廣告位試圖造血挽救其當前的資金鏈緊張問題,最終還是因多起質押和國外市場的連續退出,并引爆了消費者的退款質疑。
面對線上用戶押金一推再推的事實,12月17日,等待有些急切的用戶最終選擇到北京海淀區公司總部樓下,申請線下退還押金。而面對突如其來的眾多人流,大廈內的保安顯然有些不夠用,保安們一邊維持人流秩序,一邊向大廈負責人求援。
《華夏時報》記者在現場了解到,即使用戶跑到線下總部,但要求退款的用戶最終還是經歷一系列繁瑣的排隊和填寫賬號信息等流程才能確認。
“199元對于誰來說都不是大錢,之所以如此堅持都是為了不讓再多的用戶遭到欺騙,也給他們要個說法。”一位接受《華夏時報》記者采訪的已經填完表的用戶告訴記者,我在線上申請了很多天,但遲遲沒有得到具體的回復,最終不得不占用午休的時間到他們公司問問。
多米諾骨牌一旦被推倒,ofo要求線下退款的用戶越來越多,記者12月18日在現場看到,到ofo北京海淀區公司總部樓下要求線下退款的用戶遠超前一日。有數據統計顯示,截至12月18日20時37分,通過線上和線下排隊退押金用戶突破1000萬人。
到了19日,ofo總部所在大廈仍聚攏大批群眾,年齡層跨越老中青。網上排隊人數也在不斷激增,截至記者發稿,已經達到了1200萬人之多。
其實資金問題在多次詢問無果之后,用戶可以選出代表到法院打官司,為何如此多的用戶會選擇到ofo大廈直接索要呢?
“此前我們確實是去法院對ofo進行了起訴,雖然法院受理了該案件,但在即將開庭時得知,裁定駁回用戶訴求,因為在消費者所同意的用戶注冊協議細則第15條規定,凡因本協議引起的或與本協議有關的任何爭議,均應提交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按照申請仲裁時現行有效的仲裁規則進行仲裁。”一位用戶向記者表示,看來這是ofo在收取押金之前已經布好的一步棋。
其實,細數ofo的早期崛起,似乎跟大量的用戶押金積累有直接的關系。據此前資料顯示,戴威與4名合伙人2014年創立ofo,致力于解決城市出行問題。2015年10月,ofo完成Pre-A輪融資。
“這期間,ofo之所以能夠持續壯大和拿到融資,大部分的資金來源就是用戶押金。”一位接近ofo的相關人士向本報記者透露,ofo的每一位用戶其實就是ofo單車的原始資本積累賬戶。
若按當時融資前ofo的訂單量和用戶量200萬來算,以當時每名用戶199元押金計算,ofo在啟動時至少有近一個億的原始啟動融資資金。
龐大的退押金申請對目前資金緊張的ofo來說無疑雪上加霜。時至今日,在用戶集中“擠兌”下,這也讓原本就資金緊張的ofo陷入發展的生死局。
據此前網上披露的ofo債務表顯示,ofo目前負債高達65億元,其中有36.5億是用戶的押金,占比超過1/2,涉及3000多萬用戶,此外還拖欠供應鏈10.2億元。
而今若以每名用戶99元押金計算,待退押金至少10個億;而還有一些用戶是繳納的199元押金,若以此計算,ofo目前待退押金可高達20億元。根據多位網友的反饋,ofo17日退還了大約1.47萬人的押金,如果堅持這樣的速度節假日也不休息,那退完1200萬人的押金就需要800天,也就是兩年零兩個多月。
一票否決攪動ofo
隨著ofo退押效應的持續飆漲,此前一直被業內譽為創業精英的戴威也走入了人生發展的低谷,而被業界譽為創業神話的ofo則進入了發展的至暗時刻。
據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披露消息,12月4日,法院對東峽大通(北京)管理咨詢有限公司作出了“限制消費令”,該公司及戴威本人不得坐飛機、軟臥等,不能在星級賓館等場合消費等。如違反限制消費令,經查證屬實的,本院將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111條的規定,予以罰款、拘留;情節嚴重,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對此,戴威也在內部信中坦言,我也在痛苦和絕望中堅持著。由于從去年底到今年初沒能對外部環境的變化做出正確的判斷,公司今年一整年都背負著巨大的現金流壓力。而對于用戶押金問題,戴威也進行了首次具體回復:退還用戶押金、支付供應商的欠款、維持公司的運營,1塊錢要掰成3塊錢花。
不過,在戴威發內部信收割了很多人的同情背后,他最終還是沒有邁過商業世界創造價值的門檻。共享單車確實改變了城市出行方式,但如果沒有走通商業化道路,只有一損俱損。
對于ofo的困境,有人士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ofo雖然模仿滴滴出行創立,但ofo并沒有按照滴滴輕資產的模式運營,從機制上來看,兩者并不同,滴滴做的是平臺,ofo做的是資本,特別是押金問題,也成為ofo永遠的傷。
而馬化騰對ofo的挫敗卻有不同的看法。馬化騰在朋友圈評論指出,問題在“veto right(否決權)”。
近期常有騰訊內部人士轉發有關ofo的評論文章《誰殺死了ofo》,也有人評論說,如果說ofo的成功是過去幾年中國市場資本力量無往不勝的幻覺,那么ofo的潰敗則是這種幻覺的破滅。
根據相關資料顯示,ofo最初的壯大和獲滴滴數千萬美元B+輪融資離不開,但正是滴滴出行的千萬美元B輪融資,讓ofo從此進入了資本的“混戰”時代。
讓戴威意外的是,滴滴最初資本入局的思路是將ofo納入滴滴的戰略體系,但ofo方面卻希望雙方是戰略合作關系。隨著滴滴的資本持續注入,一躍成為ofo第一大機構股東,擁有近30%股份和兩個董事會席位。
真正把矛盾置于桌面的,是滴滴向ofo“派駐”高管。在磨合過程中,一些反客為主的舉措,讓原有高管團隊大為光火。其中一個例子便是,戴威想收購小藍單車,原滴滴高級副總裁付強不同意。付強的出走和阿里的入局,也讓滴滴與ofo的隔膜再度加劇,而最直接受影響的是ofo的市值。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ofo通過抵押動產才從阿里拿到資金,金額也從10億美元縮水為17.7億人民幣。對此,有業內人士對記者分析說,戴威團隊之所以不惜與資本野人大戰“三百回合”,歸根到底還是戴威團隊初創時期的一票否決權制度。
“正是這一制度,讓ofo一次次地陷入困境,令資本望而卻步,最終遠離。”有資本人士對記者分析說,資本雖然要理解創業者的理想和決心,但創業者應該與投資人良性互動。
責任編輯:張國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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