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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涓指出,跨國公司的兩面性將會永遠存在,“以前它沒有競爭對手,來了就處在一個非常好的經營狀態下時,一定會替中國說話。現在,它一方面需要中國的市場,一方面又希望不要存在強大的競爭對手”。
《財經》年會2024:預測與戰略于11月22日在北京舉行。中國工業經濟學會會長、中國社科院大學教授、國務院原副秘書長江小涓出席并演講。
“上午剛到貴賓室,波明總(王波明)就問,明年增長的動能到底靠什么,我想這是大家普遍關心的問題”,江小涓說,“我個人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是,回到過去四十年,每一個階段都能找到那么幾個行業,產業鏈特別長、規模非常大、以它的帶動作用使經濟處在一個比較合理的增長階段,目前往下走,我們還看不出這種路徑清晰的方向。我的理解,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之內,它是一個各行各業都要加力的泛載新動能來帶動的經濟增長”。
江小涓說,企業產業的內在動能、改革帶來的動能、政策帶來的動能等都是促進經濟增長的一些最重要的動力,但明年,我們可以期待一個“加力量”的新的動能——“我希望,明年‘開放’能夠有一點非常態的動能釋放”
江小涓指出,當前,開放面臨著新的機遇期。
第一,我國堅持開放,努力推動全球化。“去年經濟工作會議以來,中央多次強調高水平的開放”,“如果數字數的話,‘開放’是經濟工作會議最重要的一部分”,她說
第二,全球化在曲折中依然在向前。“三年疫情中間,貨物運不了,人員流動阻滯,全球化憑什么再向前進呢?數字技術在提供新的動能”,江小涓說,疫情之后全球貿易占全球GDP的比重在持續上升。大型跨國公司跨國指數所代表的全球分工體系‘降中回升’的趨勢還是很明顯的,數字化在中間表現得非常亮眼。
跨國公司指數是全球分工指數,從2018年開始出現下降,江小涓認為,不完全歸于疫情,有全球分工到了邊界點的因素。從數據上看,跨國公司仍然是海外的分工、海外的資產、海外的銷售和海外的雇員占了60%以上,看不出來特別明確的縮回本土的趨勢,從跨國指數來講還是可以看出來全球化依然在蓬勃地發展。
明明有很多全球化阻滯現象,但為何全球化依然在發展呢?江小涓指出,主要是來著數字技術的貢獻。
江小涓說,從全球前100強跨國公司的資產、銷售等數據來看,幾乎看不疫情的影響,這是因為數字領域、網絡領域的發展,使得距離帶來的阻滯反應是比較弱的。
“即使不考慮疫情的影響,數字驅動的服務貿易已經占了服務貿易的一半”,她說,一定要認識到從大勢看、從全局看,全球化依然在發展,全球分工體系依然是存在和回升加強的,數字技術是非常重要的推動力量。
第三,談到外商投資環境時,江小涓坦言,最近幾年外資逐漸有一些轉移,包括國內企業也有一些海外投資。但其認為,除了最近兩三年有地緣政治、全球安全問題的考慮之外,這種現象是經濟發展的結果。一是因為企業競爭后的選擇,二是我國產業總體上產能過剩比較突出,企業出于自身發展、盈利能力等原因,選擇離開,這是相當一部分跨國公司離開的原因。“只是它自己不說,不好意思說我打不贏了我走,我這是主動的戰略布局調整,它這么來講它的選項”。
“當然,這兩年肯定有‘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我的客戶需要我在海外有供應基地,我才愿意向你進貨等等’,這些因素都有,但是不一定把所有外資調整的變化都歸為一個非常短期因素的影響,這不符合”,江小涓強調,要相信產業鏈的規律,靠近市場、靠近有強大競爭力的企業,永遠是跨國公司的選項。
“經過這幾年的調整之后,從今年下半年開始,外資繼續大規模向外轉移的趨勢總體上有一點延緩,穩下來。而且有些公司講得很好,到國外去試了之后,覺得還是在中國最有競爭力”,她透露。
“這么多大型跨國公司3月份以后非常密集地在訪華,如果不是尋求合作而是尋求對抗的話,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發力”,江小涓說,一定要看到現在我國全球制造業競爭力處在中高端的經濟體,市場競爭、進出是一個非常正常的過程。
“跨國公司的投資環境經過這么多年,我們制造業已經全部放開,我們不斷地在用縮小負面清單的方式在開放中國的市場,敢于進來的都是英雄,中國的制造業真的非常有競爭力”,江小涓說。
在江小涓看來,當前我國產業鏈結構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以外與國外企業是“互補合作”——你生產高端制造業機器設備,我生產中端的產品,不打架。比如,合作生產一輛汽車,外國企業可以生產發動機、變速箱,中國企業可以生產輪胎、橡膠、車底,雙方共同在垂直分工體系下制造產品,相互加持。
但這樣的時代很快過去了。2016年之后,我國企業和很多跨國公司就處在同一類產品上的競爭,當全球市場規模給定的時候,無非就是“你多我少”,而不是相互加持了,這是一個根本性的變化。
江小涓指出,跨國公司的兩面性將會永遠存在,“以前它沒有競爭對手,來了就處在一個非常好的經營狀態下時,一定會替中國說話。現在,它一方面需要中國的市場,一方面又希望不要存在強大的競爭對手”。
江小涓提出,中國企業參與全球產業鏈、價值鏈非常重要,“以前我們是沒有選項,只能加入到別人的鏈條中。現在我們有些產業也缺乏選項,但是大部分產業是有選項的,既可以在全球分工中做這個產品,也可以把不同的環節拿回來我自己做,這個選項在很多產業中存在”。
不過,她也強調,在當前的產業全球化格局下,全部自己做不是最優選項,全能產業結構得不到分工帶來的規模經濟、技術快速迭代、應利用全球資源、分享全球市場的利益。
她說,如果國際環境不好,我們自己就要向某一方多走一點。所以,自主創新、技術分工要統籌安全和效率。
“當下對中國來講有特殊的不利方面,一方面是客觀的,我們現在想要的技術都是別人最頂級的技術。另外,非經濟的因素,非經濟的障礙,不合理的打壓,技術引進的難度也在加大”,她說。
江小涓說,在關鍵的卡脖子技術集中攻關方面,我們要向安全領域多邁一步。但企業也要多利用國外的技術,盡快地提高自己的產業能力,這樣的安全性才是真實地在加強。“如果安全性考慮得更多一點,整體產業自主能力加強一點,我們和別人談判的能力也會加強”。
“我們是一個技術出口大國,一定不要想象全球化都是我們進口別人的技術,中國技術占領海外市場已經和進口是相當的狀態了”,江小涓介紹說。
江小涓最后強調,開源開放是全球科技合作推動發展的新形態。“科學合作在這個時代變成一個必然趨勢,所有領域的主流軟件都是開源的”,她說,目前人工智能大模型的領先者是閉源的,但是除了一兩個頭部之外,后繼者可能還要采用開源的模式。
“由于有了開源,閉源體系的使用價格在下降。隨著數字技術、智能技術,隨著新科技對投入算力、算法、數據海量的需求,根本不可能做成一個自己閉環的體系來和全球競爭”,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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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梁斌 SF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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