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退市制度是資本市場的基礎性制度，是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的重要安排，形成“有進有出、優勝劣汰”的市場化、常態化退出機制，對進一步優化資源配置、提高上市公司質量、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等具有重要意義。現行的退市制度的最大亮點就是優化了全部四類退市指標，例如，將交易類指標中的“面值退市”優化為“一元退市”，又如在財務類指標中新增行政處罰決定書認定的財務造假退市風險警示指標，等等，有效提升了退市指標的針對性與實用性。

　　為了加深投資者對退市規則的理解，我們以案說法，對應四類退市指標，選擇4個經典的退市案例，進行深入的剖析，提醒大家警惕退市風險。

　　長生生物：首家因觸及五大安全領域重大違法情形被強制終止上市的公司

　　長生生物是首家因觸及五大安全領域重大違法情形被強制終止上市的公司。

　　2018年10月16日，長生生物主要子公司長春長生生物科技有限責任公司因違法違規生產疫苗，被藥品監督管理部門給予吊銷藥品生產許可證、處罰沒91億元等行政處罰。上述違法行為危害公眾健康安全，情節惡劣，嚴重損害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觸及了《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重大違法強制退市實施辦法》第二條第二項：“上市公司存在涉及國家安全、公共安全、生態安全、生產安全和公眾健康安全等領域的違法行為，情節惡劣，嚴重損害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或者嚴重影響上市地位，其股票應當被終止上市的情形”，以及第五條規定的重大違法強制退市情形。據此，深交所于2019年1月14日作出對公司股票實施重大違法強制退市的決定，公司股票自2019年10月16日起進入退市整理期，2019年11月27日終止上市并摘牌。

　　【退市歸因分析】

　　回顧長生生物退市始末，造成其退市的核心原因有兩個。

　　（一）違法違規，危害社會公共利益

　　2017年11月6日長生生物發布公告稱，子公司長春長生生產的百白破聯合疫苗在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的藥品抽樣檢驗中被檢出效價指標不符合標準規定。2018年7月20日，公司收到《吉林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行政處罰決定書》，因長春長生所產的百白破聯合疫苗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第四十九條第一款“禁止生產、銷售劣藥”的規定，公司被行政處罰，百白破生產車間被停產。2018年7月16日，公司公告稱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披露通告指出，經對長春長生的飛行檢查，發現其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存在記錄造假等嚴重違反《藥品生產質量管理規范》行為，收回《藥品GMP證書》并責令停產。

　　長生生物作為醫藥生產企業，產品質量的安全可靠關系到社會公眾的健康安全，卻未能嚴格執行生產規范，導致主要產品接連出現質量問題，影響面廣泛，引發社會公共安全危機，最終導致公司發生巨大的經營風險，并使投資者遭受巨大損失。

　　（二）公司治理存在缺陷，信息披露不完整、不充分

　　根據中國證監會《行政處罰決定書》，長生生物存在未按規定披露相關產品抽驗不合格、全面停產及召回的信息，以及相關產品有關情況的公告存在誤導性陳述及重大遺漏；未披露被吉林省食藥監局調查的信息；未披露長春長生相關產品GMP證書失效和重新獲得GMP證書，以及2015年至2017年報及內部控制自我評價報告存在虛假記載等問題。2017年11月6日，公司披露子公司百白破疫苗相關情況時，在該疫苗被檢出效價指標不符合標準、全面停產并召回、相關藥品監管部門已介入的情況下，僅以不合格批次疫苗銷售收入占公司銷售收入總額比例較小為由，披露疫苗抽驗不合格對公司目前經營無重大影響，而未將公司對該疫苗全面停產、啟動召回程序、相關監管部門介入及可能產生的其他影響向投資者完整披露。上述行為以避重就輕的方式淡化市場關注，嚴重誤導投資者，侵害了投資者權益，擾亂了正常的市場秩序。

　　【投資者啟示】

　　長生生物于2017年11月6日發布的《關于子公司產品有關情況的公告》披露了長春長生百白破疫苗效價指標不符合標準規定的情況，投資者對該事項并未引起較高程度的關注。直至2018年7月16日，公司公告稱長春長生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存在記錄造假等違法違規行為，方引發投資者強烈而廣泛的關注，股價也從這一時點開始連續跌停，從24.55元/股下跌至3.27元/股。

　　參考投服中心損失計算軟件算法邏輯，從長生生物發布深圳證券交易所退市決定公告日至公司證券累計成交量達到其可流通部分100%之日，剔除同期全局性系統風險后，退市這一事件對長生退投資者的損失所產生的影響占比約為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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