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房地產不如玩股票，債務違約風險暴露。

　　傅林林

 

　　2018年的年末，債務違約的風險仍舊不斷。

　　12月25日，南京豐盛產業控股集團發布關于未能清償到期債務的公告，稱由于公司流動資金緊張，負有清償義務的已到期債務累計12.80億元未及時清償，其中247萬元已支付，剩余未償還債務合計12.78億元。

　　這也是繼三胞集團之后，今年南京第二家陷入債務危機的大型企業。

　　根據豐盛集團的資料，其是南京市知名的民營企業，連續多年位居中國民營企業500 強前列，致力于發展綠色建筑及健康產業，業務涵蓋城市區域開發運營、基礎設施建設、旅游度假、高端裝備制造、新興能源、健康醫療等領域。

　　另外，“16豐盛01”、“16豐盛02”、“16豐盛03”、“16豐盛04”和“18豐盛01”的募集說明書中規定，出現違約情況，無須發行人同意，債權投資者可單方面宣布債權立即全部到期。

　　豐盛集團在公告中稱，債務違約將嚴重影響公司后續的流動性，影響正常的生產經營，嚴重影響償債能力。目前公司正在通過內外部加快資金籌措，包括回收應收賬款、處置資產、政府介入引導、與金融機構積極溝通等措施。

　　公告中顯示，豐盛集團列出了未能清償的到期債務情況，涉及的公司分別是豐盛集團、南京建工集團有限公司、南京東部路橋工程有限公司、南京興智建設投資有限公司、南京江北新能源開發管理有限公司。

　　而這些公司最終指向的實際受益人都是季昌榮，值得注意的是，在去年10月25日，豐盛的創始人季昌群從股東名單中退出，他的兄弟季昌榮才接替他成為實際控制人，而除了豐盛集團，季昌群還控股兩家上市公司，豐盛控股以及中國高速傳動。這兩家家公司與豐盛集團盡管并沒有股權上的關系，但其中也存在關聯交易。

　　季昌群的豐盛控股也曾在財務上資助豐盛集團，今年6月30日，豐盛控股的之附屬公司將旗下的購物中心進行質押，向南京建工集團提供了7.1億元的財務資助。

　　根據豐盛控股官網信息顯示，該企業的業務聚焦于旅游度假、教育醫療、健康地產、再生能源四大產業板塊，業務及項目遍及中國大陸、香港、新加坡、澳洲等國家和地區。

　　2018年上半年，豐盛控股的房地產收入大幅度下滑，僅有3500萬元，比去年同期減少了96%，合約銷售建筑面積同樣較少96%。減少的原因為大致完成出售諸公項目及琥珀花園項目，而其他項目工程進度仍未達預售條件所致。而根據豐盛控股的半年報顯示，其持有項目面積達到了28.3萬平方米。

　　而實際上，季昌群更大的舞臺還是在資本市場，公司執行董事王波曾在公開場合對投資者提到，豐盛對于被投資公司的一大增值服務就是幫助被投資方進行“資本運作”。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家公司與中國華融有著很深的捆綁。

　　豐盛控股的前世為匯多利集團，是一家主業為生產家居電器用品，通過一系列動作股權易手，又收購了季昌群的南京豐盛控股旗下的公司，轉而從事房地產行業。從此季昌群就成為了集團最大股東。也正是季昌群的加入，讓這支股票煥發生機。短短幾年內，不光市值翻了百倍，集團規模也加速地擴大，業務范圍也不斷更新。

　　2015年，華融對豐盛進行了兩筆投資，用11.99億港元換取了豐盛14.09億股，2016年9月份，華融以每股3.715港元認購豐盛5.4億股，豪擲20億港元。

　　在此之后，豐盛掀起了并購風暴，2015年底，豐盛收購卓爾發展的股票。2016年，豐盛持續進行項目買賣，并開始涉及一些其他業務，如軟件開發、醫療器械貿易和綠色建筑服務，而所收購的土地項目亦不再限于國內，如昆士蘭州Bloomsbury。

　　除此之外，豐盛開始加速收購其他上市公司，先以現金加股票的方式認購了衍生集團（6893.HK）約23.8%的股票，之后豐盛再收購實力建業（0519.HK）約22.309%的股票，其后就是以全發股票的方式來收購高速傳動（0658.HK），完成了從房地產到新能源產業的轉型。

　　這其中，豐盛控股與卓爾集團的交叉持股，互做利潤最具有代表性。2016年，兩家主營業務為房地產的公司，主要盈利都來自股權投資。2017年，豐盛控股遭著名沽空機構格勞克斯做空，直指季昌群操縱股價，其中也包括了卓爾集團。與二者有關聯的股票也紛紛下跌。

　　根據當時機構通過Infocast和港交所CCASS數據庫對每天交易數據的追蹤，發現富邦證券對卓爾集團股票有潛在操縱行為。

　　該份報告顯示，富邦證券每一天都是卓爾股票的最大買家和賣家之一。富邦每天買賣卓爾的交易額，要占到卓爾股票交易額約12%。同時，富邦每天買賣卓爾的交易額，占富邦旗下所有股票總交易額第一或第二。但港交所的CCASS系統同時顯示，富邦證券名下只有幾百萬股卓爾股票，只占卓爾總股本的0.02%到0.06%左右。

　　至此，該機構給出了一種可能的操作邏輯：豐盛投資了卓爾—卓爾股價被拉升—豐盛獲得大量投資收益—豐盛利潤大漲—豐盛股價跟著業績大漲—卓爾也獲得大量相應投資收益—卓爾股價也有相應繼續大漲。卓爾集團與豐盛控股的股票走勢也呈現出與這種猜測邏輯一致的走向。

　　按照邏輯來看，雙方高管的減持套現應該是之后的步驟。2016年9月29日，閻志以每股4.2港元減持5.2億股（占公司總股份4.8%），收到現金22億港元。2016年11月24日，公司公告閻志于5月31日質押了8.9億股（占公司總股份8.3%）給興業銀行，換取給卓爾貸款5億港元。除了閻志外，卓爾集團聯席主席于剛、執行董事崔錦鋒也紛紛套現。

　　隨后，豐盛控股發布聲明稱，豐盛現參股上市公司，都是從產業和戰略來考慮的，并不是為了買他們股票去獲利，只是其中卓爾發展比較快。他們近年向電商轉型，收購了中農網，不少業務跟醫療、健康相關，也是跟我們健康方面業務有合作。并且與卓爾互相持有的股份占比微小，抵押部分也已經贖回，還有一些參股的企業是地產合作，例如中國賽特就在房地產和綠色建筑方面跟我們有互補和協同效應。所以我們投資的前提是產業整合的角度來看的。

　　盡管遭遇沽空機構的狙擊，但季昌群展示出了自己強大的人脈關系，2017年5月，在江蘇省蘇商發展促進會、江蘇省安徽商會在內的全國27家安徽商會主要大型企業，江蘇民營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等紛紛發聲，全力支持豐盛控股的發展，呼吁優秀中國企業緊密抱團，抵制外資的惡意沽空行為，呼請有關監管機構對惡意沽空行為進行嚴格的監控和必要的制裁，以維護廣大投資者的合法權益。 

　　站在豐盛控股背后支持的很多是南京城的大佬，包括蘇寧環球、蘇寧云商、南京金箔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國儲悅孚能源集團等。

　　而根據媒體報道，針對豐盛集團的流動性困難，南京市委市政府多次組織專題會議，全力支持企業解決好當前遇到的困難，協調金融機構保持企業的流動性。

責任編輯：霍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