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兩重天的FF，何時才能真正“復活”？

2021-11-19 17:10:18 創(chuàng)事記作者：連線In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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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張霏

　　來源/連線出行（ID：lianxianchuxing）

　　賈躍亭講的FF“狼來了”的故事，最近又有了新插曲。

　　導火索發(fā)生在上個月，那時距離法拉第未來（Faraday Future，下稱“FF”）上市僅不到三個月，賈躍亭創(chuàng)立的這家車企就被做空機構盯上了。10月7日，美國做空機構J Capital Research（下稱“美奇金”）針對FF發(fā)布了一份28頁的報告，通過現(xiàn)場走訪調研，從投產能力、資本運作表現(xiàn)、研發(fā)投入狀況等多個財務數據角度，表達了對FF的質疑。“到2024年公司將需要額外14億美元現(xiàn)金來實現(xiàn)自身財務目標”，并最終得出“FF不能賣出哪怕一輛汽車”的結論。

　　這讓賈躍亭坐不住了，此事發(fā)生后的第二天，他便在個人媒體賬號中回應此報告“冷飯熱炒，無稽之談”，表示美奇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臉了。

　　但這碗被熱炒的“冷飯”并未冷掉。此事發(fā)生一個月后，11月15日，F(xiàn)F提交給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一份報告，表示自己將推遲第三季度財務報告，原因是針對沽空報告中的指控進行的自查尚未完成。

　　面對被做空的情況，F(xiàn)F的股價不跌反漲，截至15日當日收盤，F(xiàn)F股價漲幅超過7%。

　　不過，在過去110多個交易日里，F(xiàn)F股價總體趨勢是一路下滑的。

　　此外，在“919未來主義日”活動現(xiàn)場，不論是中國高管團隊首次亮相、公布造車進度，還是賈躍亭的公開感言，也被業(yè)內認為是給市場、投資者“畫餅”。

FF股價走勢，圖源老虎證券

　　面對外界種種不信任，如今作為上市公司的FF打消這些負面評價的最好方法，便是財報數據，尤其是通過上市后的首份財報，可以一窺近期發(fā)展動態(tài)，但如今財報卻因做空報告被推遲。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宣布第三季度財報推遲的前兩周，F(xiàn)F剛剛宣布更換了CFO，由McBride接替公司原首席財務官Zvi Glasman的位置。

　　賈躍亭此前的“劣跡”，加之FF最近種種負面消息，外界不難不對其發(fā)展產生擔憂，不少股民擔心“可能樂視的故事再次上演”。而且據FF公布的2021年第三季度的盈利狀況顯示，公司虧損金額在繼續(xù)擴大。

　　不過，與外界諸多負面評價相反，在宣布推遲第三季度財報后的第三天，F(xiàn)F反而受到了資本市場的極大關注。持股機構由21家增為29家，一夜間買入FF股票的機構增加了8家，其中多為行業(yè)資本巨頭。

　　不得不說，如今的FF正處于冰火兩重天的境地。自查財務的FF能否為信任它的資本方一份滿意的答卷，讓美奇金再次打臉，尚且需要畫上問號。更重要的是，F(xiàn)F即便實現(xiàn)了量產能力，能在強敵環(huán)伺的新能源車企中占有一席之地嗎？投資人能迎來其實現(xiàn)盈利的那一天嗎？

　　冰火兩重天的FF

　　“跌跌”不休的股價與不斷建倉入場的投資機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F(xiàn)F目前處于 “冰火兩重天”的狀態(tài)。

　　從去年開始，在特斯拉的帶動下，蔚來等新造車股價大漲幾十倍，傳統(tǒng)汽車巨頭長安、上汽、廣汽等也忍不住下場，資本市場對新能源汽車的狂熱、地方政府對新能源項目的追捧，無疑也給了賈躍亭和FF翻身的機會。

　　今年1月29日，吉利對外宣布，其與FF簽署了框架合作協(xié)議，計劃在技術支持和工程服務領域展開合作，并探討由吉利與富士康的合資公司提供代工服務的可能性。

吉利控股集團與Faraday Future簽署框架合作協(xié)議，圖源吉利控股集團微信公眾號

　　隨后，F(xiàn)F宣布將跟美國特殊收購公司SPAC完成合并，準備在二季度尋求借殼美股上市。

　　兩個月后，F(xiàn)F又進行了一次債權融資，順利籌集到近 1 億美元的債權融資，其中由 Ares 領投，成為 FF 宣布與 PSAC 簽署合并協(xié)議后獲得的首次債權融資。

　　6 月 24 日，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批準了 FF 與PSAC的合并計劃，緊接著7月，F(xiàn)F成功與SPAC合并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募集資金超10億美元，“解決了量產前的唯一障礙”。

　　也是這一刻開始，F(xiàn)F似乎成為了被資本熱捧的對象。此時的賈躍亭也著實意氣風發(fā)，在紐約街頭接受第一財經采訪時毫不掩飾內心的愉悅，“信心非常足，我們不單要on time（準時），還要high quality（高質量），以high product power（高產品力）來交車。”并痛快地說自己必須回國，而且會還債。

　　資本市場上，錢是最能客觀證明一家企業(yè)能否具備發(fā)展可持續(xù)性的存在。FF能夠融資上市，說明投資機構對其發(fā)展前景的期許和認可，但FF量產時間的一再延期、高端化路線的行情不好等，又成為了市場看衰FF的理由。

　　上市后，美國二級資本市場首先給FF一頓打擊。FF發(fā)行價為13.78美元/股，一度股價漲為20.75美元/股，但截止11月18日，股價跌為8.11美元/股，四個月不到市值縮水41%。

　　相反，F(xiàn)F另一個競爭對手美國新興電動車廠商Lucid自今年7月通過SPAC上市以來，股價已經累計上漲超過80%。

　　FF股價的異常表現(xiàn)，被一些做空機構死死盯住也不足為奇。做空機構美奇金也毫不留情，“不認為Faraday Future（一家借殼上市的純電車企），會賣出一輛汽車。它從美國投資者那里收集資金，然后把錢倒進其創(chuàng)始人、中國最知名的證券詐騙犯賈躍亭創(chuàng)造的債務黑洞。”

　　值得一提的是，通過SPAC上市這一方式也給了做空機構機會。一般通過SPAC上市的公司，往往是達不到傳統(tǒng)IPO的要求，甚至有的公司還沒有成熟的產品。這樣的企業(yè)上市之后可能會經不起市場的考驗，市場估值存在泡沫，最終承擔損失還是投資者。

　　因此，撰寫做空報告的質疑者緊盯FF在財務層面的問題，直接指出了FF在財務方面存在的幾大問題，認為FF只是賈躍亭和其他股東的撈錢工具。

　　其實自FF在美股上市以來，外界對其猜疑從未停止，尤其是FF91量產這一問題。法拉第未來自2017年首次展示了其具有自動駕駛功能的電動汽車以來，至今過了4年時間，也尚未實現(xiàn)電動車的量產。如今“即將量產”四個字就像“狼來了”的故事一樣，讓外界對賈躍亭的信任度越來越低。

　　但吊詭的是，F(xiàn)F的“差勁”表現(xiàn)并未降低投資機構對其的興趣，反而吸引了更多機構。首先是9月份，Vanguard（先鋒領航）于中秋節(jié)當天建倉買入53.90萬股，一躍成為該公司的第五大股東。要知道，先鋒領航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公募基金公司，掌管的總資產超過7.5萬億美元。此外，它還是蘋果、微軟等巨頭企業(yè)的第一大股東，也是僅次于埃隆·馬斯克的特斯拉第二大股東。

　　而此次先鋒領航成為FF的第五大股東的原因，或許能從這家公司的投資邏輯中找到答案。先鋒領航亞洲區(qū)總裁康思德曾經表示，投資成功的概率不取決于時機，而在于長期堅守的時間。這意味著先鋒領航或長期看好FF的成長潛力。

　　其次是11月15日，F(xiàn)F推遲了第三季度的財務報告，以完成對“不準確披露的指控”的調查后的兩天，F(xiàn)F持股機構由21家變?yōu)?9家，意味著在財報未被如約發(fā)布的情況下，買入FF股票的機構增加了8家。

FF持股機構發(fā)生變化，圖源富途牛牛

　　新增加的機構大多是資本巨頭，不乏有高盛集團、花旗集團、摩根士丹利等巨頭的身影。這些行業(yè)巨頭的進入，或可以說明FF進入了全球資本機構的觀察視線。若FF91進展順利，可能會得到更多資本機構關注。

　　處于資本市場“冰火兩重天”的FF，上市后全力準備FF91的交付工作，因為若其未能如約給資本市場一個合格的答卷，恐會失去后者信任，重新陷入困境中。

　　上市后的FF，造車計劃暫未有明顯進展

　　若按FF的理想規(guī)劃，距離實現(xiàn)FF91量產還差“五個里程碑”。

　　FF的造車故事直到在納斯達克上市后，才顯露出一絲步入正軌的希望。最先顯露跡象的是今年5月。當月25日，F(xiàn)F自主經營的全球第一家體驗中心落戶美國紐約曼哈頓，公眾可以在這一中心見到、體驗智能電動車FF91。雖然與行業(yè)先量產、后開店的正常順序相反，但起碼FF91從PPT變成了真車。

法拉第未來FF91紐約體驗中心店，圖源Faraday Future官方微博

　　那時，F(xiàn)F中國相關工作人員仍表示“FF91具體上市時間目前還未確定”，只透露會在公司成功IPO后一年內完成上市交付。

　　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轉折點發(fā)生在7月22日，F(xiàn)F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這意味著FF91會在2022年上半年完成量產。并且，賈躍亭在敲鐘現(xiàn)場試乘了FF91，通過直播的方式介紹了產品。

　　他還在微博發(fā)文直言：“我們的第一階段目標是要在12個月內把FF 91 Futurist Alliance Edition（FF91未來主義者聯(lián)盟版）按時、高品質、高產品力地交付到全球塔尖用戶手中，實現(xiàn)對S邁巴赫、法拉利、賓利等傳統(tǒng)超奢華汽車品牌的顛覆。”

　　一個月后，F(xiàn)F大規(guī)模發(fā)布招聘啟事，并表示“新的招聘將有助于其向2022年交付FF91的目標邁進。”此后不久，F(xiàn)F91完成了3653公里穿越美國66號公路的長距離道路測試，對完成FF91的量產交付意義重大，因為這是一次綜合性的測試，意味著FF在性能及體驗上均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測試結果。

　　與此同時，多家媒體報道稱，F(xiàn)F獲得了法國巴黎銀行能源轉型基金代表法國巴黎資產管理公司的4000萬美元融資。

　　若7月、8月的主題分別是上市、完成路測+大規(guī)模招聘+融資，那么9月的關鍵詞為未來主義者日。

　　彼時，F(xiàn)F在美國洛杉磯總部和中國北京聯(lián)合舉辦了名為“919未來主義日”的年度活動，F(xiàn)F中國高管團隊首次公開亮相，其中FF中國區(qū)CEO陳雪峰針對造車相關項目進行了回應。

FF中國高管合影，圖源Faraday Future官方微博

　　據陳雪峰彼時介紹，F(xiàn)F與吉利控股的第一階段技術合作已經結束，正溝通新一階段合作，與此同時，中國區(qū)造車團隊人員從108人增至140余人。

　　而且他還介紹了FF91量產交付的最近進展，比如生產和技術保障人員開始大規(guī)模招聘，以及生產制造副總裁Matt Tall加盟。“FF91已經在中國收到了400余張訂單，其中全球300臺邀約制限量版FF91 Futurist Alliance Edition已經售罄。”

　　可以說，這場大會確實給眾多投資人、債權人和市場“畫了大餅”“打了雞血”，但沒多久，這一效果便被10月美奇金公布的那份做空報告打擊得粉碎。

　　或許是為了自證清白，法拉第未來10月中下旬發(fā)布了一則名為“Faraday Future發(fā)布業(yè)務更新”的短片，展示了目前漢福德工廠的進展情況，并宣布設置了7個量產計劃“里程碑”，再次保證到明年7月份，F(xiàn)F91會按時量產交付。

　　根據賈躍亭近期微博消息，繼啟動漢福德工廠產線安裝后，該工廠才獲得最終生產使用資質，完成第二個里程碑。

　　看起來一切都在FF的計劃之中，再邁過5個“里程碑”，就能實現(xiàn)2022年夏季量產這一最終目標。

FF的7個“里程碑”，圖源Faraday Future官方微博

　　FF需要一直“畫餅”以獲得資金繼續(xù)。它8年時間未生產出一輛車，廢棄了5個工廠，投入了20億美元，期間沒有產生任何營收，最終導致虧損金額不斷擴大。

　　本就發(fā)展緩慢的量產計劃，再遇上做空機構指控，F(xiàn)F在國內落戶建廠的計劃恐難順利實施。汽車行業(yè)分析師張翔向連線出行分析，被做空機構提出“信息披露不實”指控后，會對國內相關計劃影響。“一旦美國財務造假被確認，F(xiàn)F的商業(yè)模式、產品規(guī)劃、生產運營的信任度不再，可能沒辦法按照原來的規(guī)劃在國內量產新車。”

　　FF實際上非常看重國內市場，不僅要在國內建立生產基地，還要建立中國總部，還提出將提速FF91登陸中國市場的計劃。

　　僅從銷售渠道的動作便可看出端倪，繼FF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落地全球第一家體驗中心后，在中國市場銷售渠道布局也動作頻頻。據陳雪峰9月透露，“FF生態(tài)旗艦店選址已經完成，第一批確定在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四地。”

　　另據招股書預測，F(xiàn)F將在2022年售出2000輛車，2023年售出39000輛車，2024年售出113000輛車，2025年售出302000輛車，換句話說未來5年，銷量大約累計達到40萬輛的量級。但在張翔看來這一目標很難實現(xiàn)，價格百萬以上的車面向的市場較窄，銷量很難上去，“一年賣個1000多輛就不錯了，這個銷量數據也無法實現(xiàn)盈利。”

　　何況，即便實現(xiàn)量產，在漫長的量產準備過程中，F(xiàn)F曾經的超前技術也大多過時，面對一眾競爭對手，其具備的核心優(yōu)勢已然不多了。

　　FF能撐到盈利嗎？

　　現(xiàn)在新能源車企陷入“賣一輛虧一輛”的魔咒，F(xiàn)F或也難逃此劫。

　　中汽協(xié)副秘書長陳士華接受中國汽車報采訪時曾坦言，除了近期上游原材料漲價等因素外，新能源車企業(yè)盈利能力偏低還有兩大原因。第一是新能源汽車市場總體規(guī)模偏小，整體規(guī)模并未達到可以實現(xiàn)盈利的水平；第二是市場化程度偏低，補貼政策退坡后，利潤進一步下降。

　　而且，造車本身就是一項非常燒錢的買賣，一輛車從概念到產品，再到最終產生盈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與FF同期起步的“蔚小理”早已上市，如今位列新造車勢力第一梯隊，尚未實現(xiàn)盈利。FF在2024年扭虧為盈的目標，恐怕也會淪為紙上談兵。

　　從市場規(guī)模來分析。據中汽協(xié)統(tǒng)計，今年上半年新能源汽車共銷售完成120.6萬輛，占總體市場份額的10％左右達到，歷史最高水平。其中，只有五菱宏光MINIEV、特斯拉和比亞迪三家銷量超過10萬輛，常年排在造車新勢力第一名的蔚來，同期累計銷量才4.2萬輛。

　　年銷量破10萬輛，在汽車領域是一道坎，少于這一數字的話，很難達到規(guī)模經濟效應的要求，實現(xiàn)盈利也無從談起。小鵬汽車創(chuàng)始人何小鵬也公開表示，“一年賣出10萬臺車是所有未來可能性的前提。”

　　平安證券在研報中也指出，持續(xù)的高研發(fā)投入和快速拓展的銷售服務渠道將繼續(xù)拖累業(yè)績，造車新勢力達到盈虧平衡預計需要800億元的年營收規(guī)模（約年銷售20-40萬輛）。

　　對定位豪華市場的FF來說，即使是年銷量10萬也很難做到。何況美奇金還認為，目前FF對外公布的累計1.4萬個訂單量，也存在虛假問題。即便這一訂單量為真，也不足以支撐一家車企的生存。

　　在漫長的量產準備過程中， 2017年FF91設想的“高配置”，在如今的新能源戰(zhàn)場上已不算亮點了，難以與當年“全球地表加速王”的稱號相匹配。

　　比如在續(xù)航方面，F(xiàn)F91的700公里的能力，現(xiàn)在只能算中規(guī)中矩，因為同樣主打高端的蔚來、廣汽等搭載新電池技術后的車型，均可達到1000公里，并且在明年就能量產。

　　自動輔助駕駛方面，無人代客泊車系統(tǒng)和激光雷達也已經是智能汽車的常見配置，小鵬P5成為了行業(yè)內首款搭載激光雷達的量產車型。

　　芯片方面也同樣被其他同行超越，特斯拉已經實現(xiàn)了芯片自研，理想汽車使用FF 91同款200TOPS的Orin系統(tǒng)級芯片；高通推出了Snapdragon Ride自動駕駛平臺，總算力達700TOPS……

　　而且FF91高達100多萬元的售價，處于高價低配的尷尬境地，相當于消費者花費100萬元多購買一臺“舊車”。因此，即使FF91實現(xiàn)量產，也很難大規(guī)模走量。

　　其次是研發(fā)成本方面。中銀證券汽車首席分析師彭勇曾算過一筆賬，“就自主品牌乘用車而言，按照15萬輛產能設計，每輛車在生產設備和設施上的投資約為3億至4億元，再加上相關環(huán)節(jié)，至少需要30億元左右的資金。”

　　連何小鵬也忍不住感慨：“以前看別人做車覺得花100億元太夸張了，現(xiàn)在自己跳進去才知道200億都不夠花。”

　　據平安證券分析，“蔚小理”三家車企，僅僅研發(fā)投入均達到65億元/年-70億元/年，“蔚小理”確實有這個資本。從這三家造車新勢力企業(yè)今年第二季度的財報數據來看，蔚來、小鵬汽車和理想的現(xiàn)金儲備分別為483億元、443.15億元和462.3億。

　　FF目前的財力與它們相比，實現(xiàn)量產或可能都不夠用。盡管上市募集資金近10億美元，但對于總負債額接近6億美元的FF來說，這筆融資不過是杯水車薪，后續(xù)其他新品的研發(fā)、大規(guī)模量產、生產基地建設及交付等環(huán)節(jié)更燒錢。做空報告也指出，到2024年，F(xiàn)F還需要14億美元才能實現(xiàn)其財務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