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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號，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邀請了在京的一些重量級經濟學家和法學家，召開茂化實華停產風波學術研討會，討論中國石油體制改革問題。以下為研討會實錄。
浦志強：
關于反壟斷法我們也關注了很久，由于沒有反壟斷法，在前一段時間我不得不用反不正當競爭法打一個官司，用的比較費勁。我比較贊成保先生所說的一個常識的問題，如果說七、八年的時候中國還需要有一個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時候，現在我們大家所面臨的問題就是嘗試以下的問題，就是說是不是構成壟斷，是不是構成強迫交易，是不是構成一種不公平交易，這樣一種情況我想所有人都會看得很清楚，就是說我開車到中石化加油站，我可以不滿意這個價格，除非你這個車可以燒水，水煉油這個技術沒有發明出來，就是說我只能去這個地方加油。手機可以不用，我現在一個月打兩千多，我覺得也確實是很累，但是你可以送雞毛信，如果說效率可以接受的話，你自然可以去選擇，你要么選擇它，要么選擇別的。所以，這樣來講，我們對于今天我們所分析的這樣一個個案是否構成壟斷，大家其實不需要下這么大的功夫，一定是構成壟斷。剛才楊老師所說的公司法上的關聯交易問題，現代企業運營，從民商角度來講企業自由，意識自治，并不反對關聯交易，沒有關系，沒有關聯，可能也很難真正達成生意，關鍵是要通過關聯交易的方式違反一個自由競爭的原則，是否構成產品或者是利潤中心的轉移，我們現有的上市公司經常是大股東來把上市公司作為提款機，用擔保或者是其它關聯交易的方式來轉移利潤，當它需要來增發配股的時候會需要大股東給它很多的好處，讓他把報表做好。這些都是嚴重損害公平交易和中小投資者利益，損害公共利益的行為，在這樣一個行為監管方面，我們的人民政府沒有能夠為人民利益著想，至少在很多情況下是缺位的。關于行政訴訟問題，剛才提到的幾件事情，我覺得可以回答出來是不可以做的，因為行政訴訟是需要某一個具體的行政機關，履行法律授予它的行政處罰或者是行政管理行為，這一個管理行為實施過程當中，如果某一個相對人認為這樣一個管理行為損害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根據行政復議法和行政訴訟法規定，向上一級管理機關進行復議，提出行政訴訟，行政訴訟還在的話，有可能提出賠償的問題。可以發現在兩個上市公司之間這樣一個上下游企業交易過程，似乎表面上沒有行政行為存在，不是任何一個機關管理行政事物，管理民事主體，管理被管理者這樣一個行為。所以，行政復議和行政訴訟角度通通行不通。面對這樣一個問題怎還做呢？我想既然政府唯一的目的是為了使人民的福祉得到保護，政府不應該有自己的利益，那么誰來限制政府的利益？誰來限制政府尋租的可能？實際上會不可避免的擴展到一個更大的層面上去�，F在中國人好象比較喜歡英雄，最近的電視連續劇是漢武大帝，在此之前有康熙、雍正，我沒有一集看漢武大帝的，為什么呢？我原來學歷史的，我對他非常不滿意，他殺人非常多，在此漢朝積聚的財富已經被他揮霍光了，從鹽鐵專營從這時候開始，為了戰爭，為了滿足朝廷這樣一種花錢的需要，然后他要介入這樣一種經營。凡是一個人你告發了鄰居商人的財產你可以得到一半，就是這么一種情況。所以，我們歷來民眾這樣一種心態，各個方面來講可能都使得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境有它的歷史原由。既然已經構成壟斷，我們認為這是一個常識的問題，看這些壟斷企業是不是保護國家利益了呢？是不是對民眾有一個反哺的行為呢？應該說沒有。作為律師我比較關心這樣一個情況，北京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一家律師事務所三位合伙人被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判決賠償800萬元損失，是因為在調查當中不夠盡職，委托人是跟石化行業沾邊的企業，就是在一個地產項目當中，委托一個律師事物所出具法律意見書，打了一個億過去，請問哪個人可以這么做呢？有沒有這么充裕的資金去做呢？我想即使有，他們也不會做，因為這個錢很多是他們辛苦賺來的，為什么沾上石化、電信，他們可以這么做呢？是因為他們有一個非常不費勁就可以拿到的錢。還有，既然我在其它石油之外壟斷行業，我做任何生意都比做石油要賠錢，我干嗎要去做那些企業呢？我既然在其它行業為了多種經營，主輔分離，我可以通過花一個億的錢，得到自己的好處，為什么不這樣做呢？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去合理的懷疑，就是他們賺錢了，他們怎么用。那么，現在說到這個東西之后，剛才張曙光老師所說要避免兩敗俱傷的問題，其實在這樣的一種博弈中間不可能兩敗俱傷，因為石化太強大了，它就是有一個足夠的力量認為只有你死，不可能有我任何風險，你不是說你不想接受這個定價嗎？我重新做一套。你這個電信搞的不好的話，我重新再鋪一套電纜，花幾百億沒有關系，也能夠拉動內需，我們GDP就可以上來了，經濟增長率很多情況是一個怪圈。
所以，我說一個具體的問題，借助劉凱湘教授說的民商法這樣一個渠道怎么判斷現在這個事情怎么做。也許今天會議沒有這樣一個主題，我想到了就隨便說一下。因為材料非常有限，沒有看到具體的交易合同，但是僅僅就眼下這些情況來講，我們假設它是一個平等的交易，就是說茂化實華可以爭取或者是主張一個平等地位的話，實際上我們看整個情況的簡介，雙方交易的過程有這樣的情況，一個是在民營企業控股之前，是按照2002年5月份中石化集團所規定的一個價格，那么這個價格我相信前一家上市公司，就是茂化實華在民營控股之前作為上市公司，這樣的一個價格，中石化所規定的一個價格，因為他們都是一家，我們可以懷疑，應該說這個價格可能不夠很高，或者是差不太多，至少是兩家企業可以平衡的了，總之可以接受，茂化實華毫無意義，因為它就是下級。到了2003年9月份之后，茂煉股份修改了原材料的公式，使原材料大幅度上漲。進入2004年，茂化實華多次向茂煉股份提出抗議，但是沒有其它有效的辦法。下面是2004年3月經過協調，雙方各退一步，確定了當年新的價格公式，一季度確定的價格公式是不是形成了一個合同，形成這個合同之后進入四月份以后，就是需要有一個重新磋商的過程，假設中間可以往前解釋，就是說如果能看到這個合同究竟是什么樣的，就是看到最后在沒有達成新協議情況下，雙方原材料供應按照什么條款執行。如果能夠確定一個合同模式是在什么樣的水平線上，這個時候要考慮停止供貨是不是構成違約，假設構成違約的話，那么茂化實華可以通過一個訴訟的方式來追究它的違約責任，按照現在合同法第133條還是113條規定，就是違約責任包括賠償損失，這個損失包括合同正常履行情況下守約方應當可以獲得的利益。你在這樣一個市場變化過程當中，這樣一種情況通過這個是可以找到的。那么，關鍵就是說在于通過這樣一個案例的操作和研討，應該是可以能夠引發社會對于反壟斷法出臺的這樣一種推動，以及社會壟斷行為逐漸做大以后，它的一種很可怕的背景。其實，我想中石化和中石油再著急，再這樣去吞并，哪怕他們合成一個，也不可能抗衡國際上石油公司，也是一個散戶，等到人家想治散治亂的時候�，F在的大股東進入這樣一個產業，未必不是想搭一個石油壟斷的便車，現在所喪失掉的極有可能是因為你的對手太大了，因為不講理使得應有的利潤被分割掉。那么，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這個和成本3億元價格的分配，我們可以認為2003年9月新的價格肯定是不合理的，2002年5月那個原有的價格是不是就合理了呢？可能也未必合理。那么，我們現在所遇到的問題，定價按照所有的方式，由于王老師的法律沒有出來，也就是說現在按照所有的方式其實都不能解決。剛才說過由哪個部門來管？可能哪個部門都想管，但是真管的時候，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會有一種尋租的可能。還有一個問題，比如說火車票到點調價，年年聽證，哪年都聽成了。
盛洪：
謝謝浦律師，整個案子之外有一個背景，能夠達成為什么有這么一個和約，這個和約是否達成也是有問題的。
浦志強：
我接著說一下，如果說2004年3月，雙方各達成一個價格公式的話，約定了一季度新的價格公式，往前推，2004年，你看是這樣的，現在我們說這個具體思路，一季度的價格公式是茂化實華看起來表面上可以接受的。但是，進入四月份之后，茂煉股份告訴茂化實華原來的價格按照2003年9月份的價格執行，這個是按照一個新的合同要約，第一個季度2004年3月說好一噸多少錢，是三千塊錢，到三月份的時候說按照三千五執行。那么，新的要約沒有達成，按照什么方式來做，停止供貨是什么情況，還是要回到王老師研究的領域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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