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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阿米 編輯 | 唐也欽
設計 | 戚桐琿
來源:DT財經
2021年,堪稱互聯網文學元年。在這一年里,大量出現的互聯網文學成了年輕人的語言玩具。
截至發稿,在收錄了眾多互聯網詞匯的小雞詞典上,有文字記載的互聯網文學就有28種。除了凡爾賽文學、廢話文學等知名文學外,還有更小眾的咯噔文學、大列巴文學、凡爾登文學等。
玩文學的人多,湊熱鬧的人更多。B站網友用廢話文學重制了《劉華強買瓜》,抖音上#發瘋文學#系列視頻點擊量超過3.9億次。學梗、玩梗,成了年輕人沖浪時的必修課。
互聯網文學的興起,讓我們好奇2021年里,哪些文學才能稱得上火熱?哪些文學已經從一時的玩笑,變成了沖浪人的日常話題?各種文學的熱度又是怎么變化的?
于是,我們從百度搜索數據中找了找答案。
凡爾賽文學是互聯網文學的絕對頂流
為了找到互聯網文學的頂流,我們首先按總搜索熱度,找到了2021年的5種主要互聯網文學,它們分別是凡爾賽文學、privilege文學、廢話文學、發瘋文學和卑微文學。
在這里,我們也給大家展示一些例句。
從總搜索熱度看,凡爾賽文學仍然是互聯網文學界的絕對C位。它的熱度是第二名privilege文學的2.9倍。看似火熱的廢話文學、發瘋文學,熱度其實只有凡爾賽文學的一個零頭。
凡爾賽文學不僅熱度高,而且最為持久。
作為2020年底出現的互聯網文學,凡爾賽文學在2021年1月1日就有了比較高的搜索熱度。
凡爾賽文學占據榜首的日子里,不斷出現的新“凡”法,還在為凡爾賽文學的熱度添磚加瓦。比如網友們紛紛手持北大畢業證和數本房產證,以“沉浸式凡爾賽”的方法,在社交平臺上告訴大家——“這是我的~”。甚至有廣東網友憑借著一雙人字拖,就獲得了數萬點贊。
從那天起,凡爾賽文學就像是超長待機的英國女王,強勢而長期地把持著互聯網文學的頭把交椅。
從單日平均熱度來看,1月1日至10月15日,凡爾賽是99992.7,其他4種互聯網文學中最高的privilege也只有2566.1,僅為凡爾賽的2.6%。
新誕生的互聯網文學,不僅沒有撼動老大哥的統治地位,反而像曇花一樣,常常在勢頭正盛時迅速倒下。
以發瘋文學為例,9月初出現熱度,11天后就達到了熱度巔峰。雖然它有一條十幾萬轉評贊的相關微博,還上過熱搜,但快速消退的熱度,仍然體現出了發瘋文學(以及其他一系列互聯網文學)后勁不足的特點。
更極端的大起大落出現在privilege文學身上,熱度從暴漲到消失,只需要一天。而卑微文學的熱度之低,與其他文學相比,就像是從未出現過。
是誰在關心互聯網文學,
他們是怎么玩互聯網文學的?
互聯網文學能夠在2021年不斷開枝散葉,拉出一副百家爭鳴的宏大架勢,靠的是背后那一群忠實擁躉。
百度搜索數據顯示,目前關注互聯網文學的群體有“大城市化”“年輕化”和“女性化”三個特點。
從城市來看,最關注互聯網文學的TOP 10城市,全部是一二線城市,北京、上海等城市排名靠前。一線城市的職場里,互聯網文學似乎已經成了打工情緒的調節劑。
從年齡結構來看,目前關注這5種互聯網文學的群體中,30歲以下人群的比例都超過60%,發瘋文學甚至達到了89%。要讓30歲以上的人打出歇斯底里的“我連發瘋你都要有意見?”,也許多少有點破壞自己長年積累起來的偶像包袱。
從性別來看,如今互聯網文學的受眾群體有“陰盛陽衰”的情況。5種主流互聯網文學的用戶中,女性比例均高于男性,性別比例最懸殊的是發瘋文學,男女比例接近2:8。
互聯網文學的不同起源,一定程度上劃定了用戶群體的范圍。比如卑微文學最吸粉的“鼎盛時期”在王思聰的感情受挫期間。一系列油膩情話模仿大賽,讓卑微文學被更多人知道。
微博上一系列的相關熱搜如“學舔狗的語氣說句話”等話題,更能夠引起女性群體對卑微文學的共鳴,卻容易引起男性用戶的不適。26%:74%的男女比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問題。
在所有的互聯網文學中,凡爾賽文學和privilege文學是最出圈的。它們似乎能抓住更多男性和大齡青年的好奇心。“凡學”的受眾群體中,44%:56%的男女比例相對平衡,30歲以上受眾也達到了40%。
凡爾賽文學的出圈,也一定程度體現在搜索關鍵詞上。
百度數據顯示,當人們在搜索“凡爾賽文學”的相關信息時,搜索最多的是“什么梗”和“梗”。聯系到辦公室里的實況——當所有年輕人不斷談論凡爾賽文學時,為了理解年輕人話題的職場前輩們,正在百度上默默搜索“凡爾賽文學是什么梗?”
“常聽見、求科普”,是凡爾賽文學出圈的第一步。
用戶在搜索發瘋文學、卑微文學時,偏向于搜索實操內容。比如大家會搜索“生成器”“語錄”,甚至還有“催發貨”。上百度搜索這些內容的人,似乎并不好奇發瘋文學、廢話文學是什么意思,他們只想知道這些好玩的東西究竟要怎么上手。
在搜索關鍵詞的數據中,我們還能發現:關于互聯網文學的討論,常常圍繞某個特定人物展開。
比如在談論凡爾賽文學時,蒙淇淇和她的10萬元高定總是繞不開的話題;談論發瘋文學時,《君九齡》中瘋狂而深情的角色陸云旗就成了代表性人物。
當然,當我們在談論卑微文學時,網紅小王也會成為丟向池塘中心的那塊石頭,泛起的水花會帶動整個池塘一起波動起來。
年輕人為什么喜歡互聯網文學?
年輕人到底為什么喜歡互聯網文學?
大概因為,年輕人需要借助互聯網文學投射自己的各種情感。
凡爾賽文學能長期擁有各種群體的受眾,是因為大部分人不喜歡“什么都要拿來秀一下”這種長期存在的生活態度。凡爾賽文學,是現代年輕人對于“拼單名媛”“不講武德的大師”的回應和嘲諷。
年輕人也有短期的間歇性需求。
比如對愛情的欲而不得。卑微文學——又或者說是舔狗文學——的思維中心在于“喜劇的悲劇內核就是我”。諸如“寶,s是sweet,b是baby,那么你一定在叫我sweet baby了”之類的梗雖然好笑,但一想到自己是情感中的替補隊員,這多少有點現實版傷痛文學的意味。
比如對喪失合理權利的不滿。當大家希望通過發瘋文學與客服、快遞小哥強硬對話的時候,對抗的其實是敷衍至極的自動回復,以及有理說不清的不合理現實。
再比如對于“凡事追求價值”的反抗。作為早期廢話文學的代表,許三多口中的“好好活就是做有意義的事,做有意義的事就是好好活”成為了一句經典。但一句話非要有意義才行嗎?不一定。廢話文學存在的意義就是打破了這些約定俗成,形成了亞文化對主流文化的反抗,用無聊對抗無聊。
信息時代,每個人都擁有了自己發聲的渠道,重新定義了媒體權力結構。對和錯之間的界限被模糊,每個人都有表達和定義好與壞的權利。
當有人覺得加班即正義時,反內卷的年輕人就使出了凡爾登文學。他們用一戰絞肉機的名字告訴別人,內卷當中沒有勝利者,只有承受苦難的普通人。他們是平成文學的代言人,與“加把勁努力干”的昭和文學劃清了界限。
“你可以秀,但我也有批評的權利”,互聯網文學便是在這樣的土壤里成長起來的。
(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新浪網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