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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證券市場紅周刊
記者 | 王飛
“中國的資本市場的一些制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覺得這一刻很可能是一個大的歷史時代。”深圳東方港灣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但斌在2021年2月2日晚做客央視財經的直播間時表示。
雖然疫情因素依然困擾世界,但但斌指出,每次重大的危機都孕育著重大的歷史機會,資本市場都是受益者。同時,他表示,互聯網、消費、醫藥、教育、高端制造五大方向會有好未來,尤其是高端制造方向,很多行業的細分龍頭是非常出色的。
以下是實錄(精簡):
中國股市走進大時代
外資流入中國趨勢在加強
主持人:您曾說“慢牛”正在開啟,A股最偉大的時代很可能即將來臨,這個時間可能會持續二三十年。您是基于什么作出這樣的判斷呢?
但斌:我認為,每次重大的危機都孕育著重大的歷史機會。比如20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政府投了4萬億,而在過去這12年當中,房價就一路漲到現在(老百姓感受最深)。在2020年發生危機的時刻,全世界的央行向市場里面釋放了比2008年更大的流動性。那么,這一定會對各類的資產有一個比較強勁推動作用。
再比如1929年的經濟危機之后,之所以沒有再發生大的危機,就是各國中央政府學會了“碰到危機就印鈔票注水”。所以,這就導致在每次危機中,資本市場反而都是受益者。
另外,我們可以看到,中國的資本市場的30年是改革開放的30年,經歷了從一個幼年到青年再到壯年的過程,現在已經起到了樞紐的作用。在過去42年的改革開放中,房地產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但假如說房地產能帶動100個行業的話,資本市場從80萬億或者100萬億到600萬億的話,對各行業發展的推動作用可能力度更大、更全面。
中國的資本市場的一些制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包括注冊制、IPO造假入刑、操縱市場入刑等,還有公募、私募基金目前的大發展等,我覺得這一刻很可能是一個大的歷史時代。
主持人:市場的開啟是否完全取決于流動性?如果是,市場的表現能否長久?
但斌:我們(東方港灣)是自下而上的去選擇公司,實際上對宏觀方面的變化不是特別關注。如果就事論事,《投資者的未來》中有一組數據,就是200年前的1美元到現在的購買力只剩4分錢了。就是說,貨幣貶值、“放水”等都是一個長期的通貨膨脹現象。而在某一個月或者某幾個月甚至是半年,流動性偶爾收縮一下在歷史上是很常見的,但長期的趨勢沒有改變。
那么,在全世界“大放水”,零利率甚至負利率的情況下,作為一個國際投資者,他不會投資中國有一定派息率、穩健增長的好公司?在疫情、貿易戰期間,我也問過美國的同行,是否會因為這些問題而賣出中國的相關企業?答案是“沒有”。所以,我們可以看到,總體而言外資是在持續流入中國的。
當下,“機構抱團”是最熱的詞,這實際上就是高估和低估的問題。我們可以借鑒成熟市場的發展經驗來看,如當年中國臺灣和韓國市場放開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擔心臺積電、三星是否階段性高估,但賣出后國際投資者就“接盤”了,而且持倉可能占到70%甚至是90%。所以,現在的操作還是要放在一個全球的背景下,畢竟中國的資本市場已經雙向開放。
主持人:您曾提到“國運”的概念,現在您對中國經濟有怎樣的預期?
但斌:我不是經濟學家,是一個實踐者(基金經理),我們現在投資是把巴菲特當作榜樣,而在巴菲特一生當中,堅信美國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是貫穿始終的。我在《時間的玫瑰》中曾寫道,“巴菲特之所以偉大,不在于他在75歲的時候擁有了450億美元的財富,而在于他年輕的時候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然后用一生的歲月來堅守!”
所以,我們需要相信自己的國家會變得更好。包括2020年疫情發生的時候,我當時就主張要冷靜理智,不要恐慌,而且當時我們也有產品成立,我就全部買進去了。
主持人:但這樣的做法可能并不是普通投資者所能借鑒的。
但斌:畢竟投資是個很專業的事情,如果我媽、我哥他們也炒股并都能像我一樣賺錢,還要我干什么?實際上,投資的動作非常簡單,就是一買一賣,但是在很多聰明人都來競技的情況下,想要勝出就需要有自己獨有的東西。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投資就是對人性優劣的獎懲。
主持人:您是怎么做到看得遠和看得準的?
但斌:投資一部分是藝術,一部分是科學。我覺得,藝術的部分就是天賦。
我們只投兩類公司,一類是世界改變不了的公司,另一類是改變世界的公司。如在互聯網泡沫破裂的時候,我就動員過一個朋友拿100萬美元去買三家公司(在美國上市的中國互聯網公司),現在其中一家漲得最好的公司已漲了近3000倍。換句話說,迎接到一個時代(改變世界的公司)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們可以看到,2020年巴菲特已經90歲了,但在他80多歲的時候就開始投資IBM(投了100億美元)。之后又投了蘋果,而且已經占到它的持倉的47%左右。同時,我們也應該看到,一個90歲的老人還在進步,我們更應該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斷的去學習。查理·芒格說,“不見40以下的年輕人”。投資可能就是一個要學到老的一個職業,只有這樣的話才能夠保持洞察力。
人均收入才邁過1萬美元門檻
細分領域如互聯網、消費和醫藥等都有美好未來
主持人:您覺得哪些行業在未來會有非常確定性的表現?
但斌:在我們這么多年的實踐當中,主要集中在5個方向,分別是互聯網、消費、醫藥、教育和高端制造。
從1978年到2006年,美國人均收入經歷了從1萬美元到5萬美元左右的變化。而中國的人均收入才剛剛到1萬美元,如果兩個百年夢想能實現,人均收入很可能會達到3萬美元。而在這個過程中,我認為,化妝品、醫美、軟飲料、煙草、食品加工、家用電器、專用化學品、計算機、半導體、醫療器械、蒸餾酒、教育、新能源等細分領域都會有一個非常好的未來。
尤其是中國是一個制造業大國,如果中國與世界的聯系更加緊密,中國的制造業龍頭大概也是世界的龍頭。另外,我們也可以看到,中國在PCT國際專利申請量上40多年以來第一次超越了美國,成為全世界專利申請數量最多的國家。而在中國進步的過程當中,很多行業的細分龍頭是非常出色的。并且中美貿易摩擦也給予了我們警示,所以,在未來相關的領域里面很可能投資不止幾千億元。
主持人:怎么找一直能“存活”下去的公司呢?
但斌:我們主要是看商業模式、行業空間、盈利能力、企業競爭力以及企業文化等。當然,行業的特征也是非常關鍵的,2008年我們就吃過大虧。當時我們投了很多周期性行業,包括杠桿類的行業,而當經濟危機或大波動出現的時候,這些行業很可能會出現大的問題。但有一個行業就非常特殊——酒類行業,因為酒類公司的生命周期是非常長的。
決定人類歷史或者國家或者民族命運的是文化、風俗、傳統、宗教改變的頻率,而當一個公司的命運跟一個民族的命運相聯系,最后就會成為一個全世界的圖騰符號,這種企業也就容易長存。如愛馬仕,2020年疫情期間價格漲了30%,2021年又在漲。
在中國也是一樣,我們的“圖騰”龍頭白酒也是類似的概念。所以,當這種文化特征與一家公司結合的話,想讓它倒閉都非常難。還有中藥的龍頭,隨著華人走到東南亞甚至是全世界,它已經形成了一個從區域品牌到一個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全世界品牌。
美國現在也在爭論Facebook、亞馬遜、谷歌、蘋果、微軟、奈飛的成長性,因為在過去十幾年間這些公司已經漲了很多,但是排除這6家公司,或者說是主要的100家公司(大部分市場好公司不超過100家),大多數公司是非常平庸的。在中國資本市場的30年間,是呈鋸齒形波動的,但如果聚焦在100家公司,他們是走出了一個波瀾壯闊的大牛市。
此外,在互聯網時代,平臺型的企業也很難被擊垮。中概股和在香港上市的這些公司,他們崛起的非常快,如果還用傳統意義上的估值模型就會錯失一個偉大的時代。
主持人:好公司的估值就沒有了天花板?
但斌:我們可以大概算一下這個公司最終利潤是多少,這就是它的商業模式一旦建立以后,成為全世界市值最大的公司后的估值。以特斯拉為例,如果無人駕駛成為一個必然的應用,特斯拉就從一個硬資產變成一個輕資產的商業模式了,馬斯克就相當于微軟在賣操作系統,他未來能賺的錢可以想象。這之后受益的還有A股白酒股和港股互聯網龍頭,因為不怕酒駕了(笑),同時也可以在電動汽車屏幕上打王者榮耀了。當然,這個前提是無人駕駛技術在未來的5年、10年甚至20年仍是主流的技術。
問題就在于相不相信這個東西,如果一個商業模式沒有成功的可能性,投資者是不會給很高估值的。也就是說,估值需要考慮,但它是動態調整的,需要不斷的去驗證公司的商業模式、未來的發展前景等。
主持人:低估值是不是等同于“陷阱”?
但斌:如果一個公司沒有增長的話,實際上就是一個高等級債券。但反過來看,像白酒行業的公司,如果沒有增長的話,也不會這樣子的一路上漲。所以,我覺得那些傳統的行業是有價值陷阱的。比如銀行,看著風景秀麗,但是要想賺錢也不太容易。除非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非常深入的了解這家銀行,否則它背后的風險很難把握的。
當然,銀行也有價值,但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另外,巴菲特之前也看好銀行,但近幾年他一直在賣富國銀行,并把蘋果當成第一重倉了。對我們來說,希望投資的最好方向就是能夠沿著45度斜率增長的行業。
主持人:關于“機構抱團”您怎么看?
但斌:實際上,我從來不認同這種觀點。中國的資本市場喜歡發明一些概念,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如果一個公司出現了問題,抱也抱不住,如近期的機場龍頭企業不就遭遇了兩個跌停板。抱團其實就是自下而上的選擇一些好的公司,不“踩雷”的選擇,因為風控是投資機構最核心考量。
說出白酒會瓦解言論的人,一定是對白酒行業的特征不了解。經過水和糧食的發酵后,毛利率就達到了70%~90%,又不怕庫存,只要有品牌就能夠銷得出去。雖然說白酒整體的產量是在下降的,但18家上市公司中除了少數的一兩家以外都在擴產,怎么可能會有變化或者瓦解。
包括“中國的崛起難道是靠一瓶白酒嗎”的言論,也不太符合事實。2019年我調研了星巴克、波音、亞馬遜、微軟4家企業,他們就代表了各個方面。所以,中國的崛起一定是普遍意義上的崛起,不可能說是某一個行業的崛起。白酒龍頭的供不應求,這是中國崛起的一個象征。因為它代表了40年改革開放的一個成果,只有老百姓富裕了,各行各業都發展好,才有錢買這種好東西去消費。
主持人:但這段時間白酒整個板塊確實在回調,是不是前期估值有點過高了?
但斌:不過,也有幾家白酒公司在創出股價的歷史新高。的確,會有一些公司的業績不及大家的預期,但這太正常了。我覺得,投資還是別那么短期的去看這些問題。
主持人:您覺得“機構抱團”現象是什么造成的?
但斌:英雄所見略同。就跟美國過去13年一樣,如果不買那6家公司,其他的市場表現非常平,中國也是一樣的。
做規模的朋友
與龍頭為伍
主持人:投資中難免“踩雷”,我們怎么才能提前避免暴風影音、瑞幸這樣的公司呢?
但斌:當一個公司的基因里有問題的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全世界頂尖的這些投資家們,他們身上都有一些共同的地方,就是對企業敏銳的洞察力,而這是靠閱歷積累的。
主持人:您覺得達到什么樣的一種條件或者標準就會作出賣出決策?
但斌:遇到系統性風險的時候,否則我們都是滿倉。
我們兩個同事因為怕調整,前兩天把電動汽車龍頭企業賣了,結果它的股價又創新高了。我就建議他們,“把你們的顯示屏給關了”。我現在的要求就是,讓他們每一個人的換手率必須低于一個規定的準線。
主持人:我們應該集中持股還是分散投資?
但斌:有一個理論說,投資大概7個公司既可以分散風險,又可以做出業績。但在我們的實踐過程中,如果不適當的集中很難做出出色的業績。彼得·林奇也曾說過,如果扣除他前三大重倉股的話,他的業績也不會太好。而且像巴菲特或者國內現在比較優秀的公募基金的經理,他們都是重倉持有的。
當然,個人可以這樣做,但機構是很難的,畢竟還有銀行、券商等等方面的限制。而個人想超越機構也很簡單,把所有的錢都買最好的兩三個股票就可以了。
主持人:您的投資總監說要做規模的朋友,這是否也是您所認可的一種觀點?
但斌:是這樣的。現在全世界的商業模式都是在向頭部企業集中,而且在互聯網時代來臨以后,“大象”也在起舞。過去說小公司在高速成長,但現在不是了,誰的規模越大,掌握的數據越多,誰就擁有了未來。所以,就如我們看到的這樣,規模現在是取勝的標志。
主持人:怎么來區分投資和投機?
但斌:我覺得,投資一定是一個共享共贏的游戲。如一個公司在上市的時候利潤是1億元,現在達到了1000億元,那么所有人都是贏的,國家贏、企業贏、員工贏、投資人贏,這是一個沒有輸家的游戲。很多人認為,資本市場是個零和游戲,包括“機構抱團”在內的很多衍生概念都是這種思考方式,不認為投資是共贏的。但為什么所有國家都愿意大力發展資本市場?因為只有資本市場能集合社會的力量讓好的企業變得更好。所以,如果把資本市場當成博弈,我覺得這不是一個正確的價值觀。
主持人:您怎么看美國上演的散戶逼空大戰這件事情?
但斌:我是從來不做空的,如果做空太過分的話,確實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一直認為,做空實際上是比做多難,做錯的時候是非常難受的。可以不喜歡一個公司,不買就完了,沒必要非得逆向操作。但從公平交易的角度來看,華爾街的這些機構既然敢做空,就應該按照規則來,但修改規則限制老百姓買股票,我覺得是有很大的問題的。
主持人:這有可能在中國上演嗎?
但斌:中國到目前為止還不會出現,畢竟都沒有做空機制,連退市相關的制度都才剛剛開始。
附注:但斌在直播期間分享書目
《時間的玫瑰》、《股市真規則》、《窮查理寶典》、《巴菲特致股東的信》、《投資者的未來》、《原則》、《槍炮、病菌與鋼鐵》、《良性增長》、《價值》、《文明、現代化、價值投資與中國》、《奇點臨近》、《偉大的博弈》、《股票作手回憶錄》
責任編輯:陳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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