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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日,葫蘆娃(605199.SH)可轉債發行上交所發審會被否,成為新“國九條”以來首家可轉債發行被否企業,也是今年以來第一家被否的上交所可轉債發行企業。
葫蘆娃被否,透露哪些新信號?
21世紀經濟報道采訪、調研發現,其未獲通過背后,既有企業自身原因,也不乏大環境因素。
一方面,作為制劑類醫藥企業,葫蘆娃客戶以醫院藥店為主,在醫藥反腐之下,其每年高達約營收四成的渠道推廣費顯得頗為敏感。與此同時,2024年一季度滑坡的營收、凈利潤,遠高于首發募資規模的三倍的可轉債規模等,均可能是致使葫蘆娃可轉債發行折戟的重要原因。
另一方面,3月以來A股接連出現4家可轉債違約案例,使得可轉債發行審批更為審慎嚴格,疊加“827新政”以來再融資收緊、新“國九條”以來嚴監管的進一步加強等多重因素,使得可轉債撤否量大增、過會數銳減。
根據Wind數據,以1月1日~8月27日數據計算,過去四年間可轉債過會家數盡管起起伏伏,但都在75家以上,今年卻銳減至17家;與之相反,2020年~2023年間,可轉債撤否數量在37家~79家之間,今年則高達109家,較去年同期的61家驟增近八成。
8月26日,上證主板企業葫蘆娃籌劃一年半之久的5億規模可轉債發行上會被否,成為4月12日新“國九條”發布以來首家被否的可轉債企業,也是新“國九條”發布以來第8家可轉債上會企業。
葫蘆娃成立于2005年,2020年7月上市;此番可轉債是其上市后的首次融資,于去年3月開始籌劃。7月31日獲上交所受理。
就在葫蘆娃被否的13天前,同為醫藥企業的皓元醫藥11.61億元可轉債成功過會,葫蘆娃上會為何未能通過?
從8月26日發審會問題來看,問題集中于三點:2023年期間預付研發款項與預付渠道推廣費大幅增加;2023年第四季度研發投入資本化核算是否準確,會計處理是否符合《企業會計準則》相關規定;2023年營業收入增長的合理性、真實性。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綜合采訪、調研發現,高昂的渠道推廣費或是其上會被否的關鍵所在。
根據葫蘆娃年報,其2022年渠道推廣費高達5.84億元,其同年營業收入為19.05億元。這意味著,葫蘆娃渠道推廣費超過其營收的四分之一。
在醫藥反腐的當下,渠道推廣費則成為分外敏感的因素。“醫藥企業分為原材類和制劑類,制劑類企業客戶以醫院和藥店為主,按照行業慣例,其所謂的渠道推廣費,很大程度上用于醫生返利,這正是醫藥反腐嚴打的重點。而葫蘆娃恰屬于制劑類企業。”某熟悉醫藥行業的資深保代告訴記者。
值得注意的是,葫蘆娃推出可轉債計劃是在2023年3月,彼時醫藥反腐尚未開啟,再融資環境也相對寬松。
除了敏感的渠道推廣費,下滑的業績或許是葫蘆娃可轉債折戟的另一大原因。
上市以來,葫蘆娃業績表現起起伏伏。2020年上市當年,其營業收入滑坡11.04%,收入11.62億元。此后的2022年、2023年,葫蘆娃業績改善,實現兩年連漲,2023年實現營業收入19.05億元,創近十年新高。然而,今年一季度,其業績再度走上下坡路,營業收入同比下滑18.37%,收入4.30億元,凈利潤也銳減25.38%至3000萬元。
葫蘆娃在其業績大增之時推出可轉債計劃,當其挨到上會,原本良好的業績已然下行。
與此同時,遠超IPO首發募資規模的可轉債規模,或許也是葫蘆娃可轉債失敗的原因之一。其2020年上市時僅融資1.51億元,而其此番可轉債規模則為不超過5億元。
葫蘆娃是新“國九條”后首家可轉債被否企業,也是今年以來第19家上會可轉債企業。相較于往年,19家這一數字則顯得有些可憐。
Wind數據顯示,2020年~2023年,上會可轉債家數分別為113家、79家、92家和109家。即使是上會家數最少的2021年,其項目數量也是今年的4倍有余。與2023年相比,今年年內可轉債發行審核上會家數降幅更是接近七成。
歷年可轉債過會率也著實不低,2020年~2023年分別為100%、94.94%、95.65%和97.25%;年內目前上會的19家企業中,17家過會,過會率89.47%,較往年也相對偏低。
與過會項目銳減相對應的是,年內可轉債撤否項目大幅增加。同樣按照1月1日~8月27日數據統計,過去四年間,撤否項目最多的年份僅撤回79家,今年則高達109家。
值得注意的是,自今年3月起,可轉債無一違約的歷史結束了。
3月12日,搜特退債成為歷史上第一只實質性違約可轉債,打破了人們對可轉債“穩”的認識。此后,鴻達退債、藍盾退債、嶺南轉債相繼違約;其中,8月14日違約的嶺南轉債被視為國企違約第一債,再度令人對國企轉債的穩定性大跌眼鏡。
與債券違約一樣令人遺憾的,還有可轉債的下跌。Wind數據顯示,截至8月27日,可轉債年內跌幅已經達到10.83%,自去年“827新政”以來的縮水幅度更是達到12.13%。
“當可轉債大跌與可轉債違約一并襲來,外加‘827新政’以來再融資的收緊,使得可轉債審核日趨嚴格,一些昔日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細微之處被重點問詢。受此影響,有些在寬松時期能夠過會的項目也難免折戟,上會被否的葫蘆娃或為此類。”受訪保代分析道。
根據保代透露,問詢更為細化,即是當前可轉債審核趨嚴的典型體現。“比如葫蘆娃可轉債中的渠道推廣費,以前沒有顯著變化、能夠保持相對穩定、不存在突擊做利潤的可能即可,大家對渠道推廣費具體用于何處心照不宣。如今,可轉債審核趨嚴、問詢細化,則需說明具體用途,而行業慣例中的實際用途難以言說。”保代直言。
在受訪人士看來,股權融資收緊短期難有轉變,在此情況下,可轉債發行趨嚴大概率亦將持續。如此環境下,計劃發行可轉債的企業需要謹慎為之。
一方面,對于業務存在敏感點、屬于大消費等IPO受限行業的企業,如果再融資,相較于公開發行的可轉債,通過非公開發行的定增方式或更為可行。
另一方面,無論通過可轉債還是定增方式融資,適當壓縮規模,均有利于再融資順利獲批。
與此同時,對于再融資困難的企業,可以考慮通過發債方式解決資金問題。
責任編輯: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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