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稅務總局稅收科學研究所原所長、中國法學會財稅法學研究會副會長劉佐

　　新浪財經訊 “第27屆中外管理官產學懇談會”于2018年11月3日-5日在北京舉行。國家稅務總局稅收科學研究所原所長、中國法學會財稅法學研究會副會長劉佐出席并演講。

　　劉佐透露，財政部和國稅總局正在制定下一步減稅降費方案，“不是表面的，要實質性的”。“此前國務院常務會議報告，李克強總理已經提出并且督促財務部門抓緊制定明年大規模減稅降費的方案，其中包括增值稅和社保費，我們可以看今年年底的消息，應該會有好消息出來”。

　　以下為演講摘編：

　　劉佐：感謝主持人，感謝各位嘉賓的出席。今天非常榮幸和大家一起談一談我們國家稅收方面的問題，這個題目是大家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前天，習近平總書記召開民營企業座談會，提出了支持民營企業發展的六條重要措施。其中第一條就是要減輕企業的稅收負擔，這跟我今天授命演講的題目是一樣的，中外管理雜志社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跟我商定這個題目了，我研究企業稅收問題已經超過二十年了。

　　1998年朱镕基總理上臺的時候曾經提出過，解決企業的稅收負擔問題，所以這是一個老話題，同時也是一個新話題。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下本人在這方面的學習或者研究的心得體會，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同時也希望向各位請教，歡迎指正。

　　一、問題的提出

　　關于減稅降費的問題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有點曲折，但是它的發展方向和軌跡是令人欣慰的。也就是說各方面對這個政策的態度逐步地深化，認識逐步地一致。比如說官方、企業界和學術界的看法，高層和民間的看法，從理論和實踐的角度來分析，從國內和國外的情況來看，大家對這個問題的認識越來越全面，越來越深入。

　　有一段時間看法不太一致，比如企業普遍反映稅收負擔比較重，官方和一部分具有官方背景的學者則認為，稅負不重，甚至說沒有減稅的空間等等。這都是看問題的角度問題，分析問題的方法問題，當然也有立場問題。現在來看大家對這個問題認識已經比較一致了。

　　重點表現在什么方面？表現在高層政策的變化，或者說高層對這些問題看法的變化。比如說在上個世紀80年代，從六五計劃、七五計劃、八五計劃、九五計劃，一直到本世紀初的十五計劃，官方的提法都是要提高稅負，怎么說的呢？說要提高稅收，提高財政收入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實際上是提高稅收，這也是有當時的背景。因為當時財政收入占GDP比重在改革開放以后簡政放權，減稅讓利，曾經一度這個比重下降的比較多。帶來的負面作用就是國家的財力不足，想辦的事情不太好辦。作為企業來說，通過簡政放權、減稅讓利增加了活力，發展的比較快，所以之間是有一定矛盾的。所以發展到一定時期以后，政府就提出來要提高稅收，財政收入占GDP的比重。

　　但是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稅收收入增加了，財政收入增加了，占GDP的比重也提高了，還要不要繼續提稅負的問題，或者說提高稅率？就成為一個有不同看法的問題。所以就有了剛才我所說的二十多年前我開始研究的這個問題。

　　當時我們覺得企業稅收有一點重，但不是很重。更重的是企業的稅外負擔，也就是現在所說的“費”的問題。當時我記得有個順口溜，頭稅輕，二稅重，三稅四稅無底洞。所以朱總理上臺以后對這個問題很得看重，說民間對這個事情意見很大，他甚至用了一個比較重的詞叫“民怨沸騰”。

　　在這之后做了一些清理，比如農村稅費改革方面邁出了比較大的步伐，甚至連農業稅都廢除了。但是在城市，企業、個人方面還有很多稅收負擔問題沒有解決，需要進一步解決。所以這幾年從中央層面來看對這個問題的認識有了進一步的深化。

　　比如說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關于稅負問題有一個新的提法，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提提高稅收的比重、財政比重，而是提了穩定稅負，這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2015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要減輕企業的稅費負擔，又進了一步，之前只說減輕企業的稅收負擔，而這里提的是“稅費負擔”，以前說的是都是稅，現在高層注意到費的負擔也要減。

　　我本人前一段擔任中國稅務報總編輯的職務上，我所在的報社也是一個企業化管理的單位，所以我很多感受跟大家是一樣的，感覺到稅也重，費也重。所以這個時候高層提出來要減輕企業的稅費負擔。

　　2016年中央政治局會議明確提出要降低企業稅負，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因為以前從來沒那么提過，都是要提高稅負，現在說要降低了。同年年底又進一步把它具體化為減稅降費，有稅有費，而且把前頭兩個字去掉了，也就是不限于企業了，因為不光是企業稅費負擔重，老百姓的稅費負擔也重。

　　比如我的月薪一萬塊錢，首先要交的不是個人所得稅，而是社保費，三險加起來按照北京的標準要交1050塊錢，如果是9月份的工資交個人所得稅320，社保費是個人所得稅的3倍還多，如果是本月，由于個稅起征點的提高，只需要交個人所得稅82.5元，但是社保費還是1050，超過個人所得稅的10倍。另外，我交了三險一金和個人所得稅以后，還剩下7000的塊錢到手現金，假如全部用于衣食住行方面的消費，還要負擔增值稅。比如說這一瓶礦泉水，不含稅價格是一塊錢，增值稅16%要加1毛6，這個錢是我直接支付給商家的。雖然我沒有去稅務局納稅，但是我在購買這個商品的時候，我支付了增值稅，我是付稅人。這樣算起來，這7000多塊錢到手，如果用于消費的話大概要負擔700多塊錢的增值稅，遠遠超過剛才說的個人所得稅。所以說個人稅費負擔也是不輕的，需要減輕。所以高層這個重要的提法有很深的含義。

　　這幾年在這個方面認識更加深刻，特別是前天習總書記講話里進一步提出要實質性的降低稅費負擔，不是說表面的光是降稅率，或者光采取其他的措施不行，要實質性降低，這個對下一步減稅降費提了更高要求，國務院和財稅總局正在落實，大家陸續已經看到一些了，這是第一點，向大家報告一下這個問題是怎么提出來的，來龍去脈大致是什么情況，供大家作為討論這個問題的參考背景。

　　二、我國這幾年減稅降費方面取得哪些進展和成效

　　這幾年采取的措施還是比較多的，分為幾類來看。

　　第一類，貨物勞務費用減稅方面，最大特點就是打通了貨物和勞務征稅分割的局面。過去重復征稅的比較多，而且和世界上絕大多數實行增值稅的做法差異比較大，通過營改增可以減少重復征稅，從而減輕稅負。這個減輕稅負既有消費者的稅負，也有企業的稅負，從理論上說，增值稅完全應該由消費者負擔，但實際上由于很多進項稅額現在還不能抵扣，或者是難以在近期內抵扣，這部分進項稅額是要進企業成本的，是由企業負擔的。但不管怎么說，營改增從整體上來看是降低了稅收負擔。

　　接下來減了增值稅的稅率，比如取消13%的稅率，現在降到11%。再有，納稅人標準統一了，過去工業50萬，商業80萬，服務業500萬，現在統一了，只要不超過50萬的，都可以按照3%的征收率實行減稅征收。當然如果核算條件具備，也可以申請成為一般納稅人，這樣可以抵扣進項稅額，由企業根據自己的情況做選擇，這樣也是比較好的。

　　另外小規模納稅人的征收率比過去有所降低，過去是6%、4%兩檔，現在統一為3%，這個也是一個很大的改進。

　　另外一部分企業進項稅額比較大，而當期進項稅額比較小，抵扣不完，怎么辦？現在對一些國家重點扶持的企業或者行業，允許退稅，可以減輕企業負擔。

　　再有小規模納稅人、個體工商戶起征點從2萬提高到3萬，這對小商小販，個體經營者也是一個適當的照顧。

　　最后就是出口退稅，這幾年國家為了鼓勵出口，陸續提高了一些產品的出口退稅，今年有兩次，這樣對鼓勵出口也是有重要作用。

　　除了增值稅以外，進口關稅這幾年也做了積極調整，特別是今年大家已經看到，多次降低進口關稅的稅率，從汽車到藥品，現在所有的藥品包括抗癌藥品全部零關稅。大家今年年初看過《我不是藥神》，我看了以后很感動，感動的流淚。當事人走私進口國外的藥品肯定是違法的，但是他走私以后用比進價還低的價格賣給病人，去拯救那些生命，如果像這樣的人把他抓起來判刑的話，恐怕真是天理難容，但是內國外抗癌藥品價差就是這么大，有很多原因，有商業的原價，其中也有稅收的原因，所以國家關稅降低了，我認為是非常好的事情，同時我也希望企業界能夠適當降低藥價，這樣對于拯救病人非常有幫助的，因為他們很多人很窮，所以希望大家多幫助有困難的病人。

　　此外，汽車，日常生活用品，關稅都有明顯下降。所以我們的關稅稅率從這個月1號開始，已經從上年9.8%降低到7.1%，幅度不是特別大，但是涉及到商品種類比較多，還是一個好事情。

　　第二，所得稅方面。可以從企業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兩方面來說。企業所得稅方面，為了鼓勵技術進步，鼓勵投資，允許部分行業加速折舊，允許500萬以下的設備一次性扣除，允許研發費用加計75%扣除，允許小微企業減半征稅。另外為了吸引外資，對外商投資企業所獲利潤在中國境內再投資暫免征收稅等等，這一系列措施都是為了鼓勵企業發展，增加企業利潤，對企業都是比較好的消息。還有一些小的，比如說職工教育經費的扣除比例也比過去大大提高了，還有中小型科技企業虧損階段從五年延長到十年等等，采取了很多減稅措施。

　　當然有一個問題需要說明，加速折舊不是減稅，加速折舊以后，本期利潤少了，交所得稅少了，但是下一期由于折舊會減少，利潤會增大，所得稅會增多，實際上等于是延期繳納。

　　再看個人所得稅，今年8月31號全國人大常委會修改了《個人所得稅法》，部分內容包括工資薪金所得，個體戶的經營所得，從10月1日開始加大了扣除額，而且適用新的稅改，稅負大幅度降低。從明年開始，除了基本費用扣除額以外，專項扣除、專項附加扣除等等這樣一些措施也會啟動，無論從稅金還是從稅率，還是從其他方面，都可以視為減稅或者是免稅的措施。

　　因為有些低收入的人可能不再繳納個人所得稅了，有些高收入的人雖然還要繳納個人所得稅，但是稅負肯定是降低的。也不排除有極少數收入極高的人，前面這些對他影響不大，甚至由于綜合征收把他四項所得合并計稅，他的稅負會上升，但這種情況應該說第一人數不會很多，第二數量不會很大，這是經過測算的。絕大多數人多多少少都會降稅，低收入者，比如月薪四五千的人，扣除三險一金以后，個人所得稅不用交了。但是對月薪兩三萬的減稅額度更大，可能減了兩三千的所得稅，減稅的效果是很明顯的。

　　在收費方面，我指的是稅務系統所涉及的收費，因為其他系統收費我們不太了解情況，不大好說，我把我了解的說一說。教育費附加，隨著小微企業的免稅，社保費、殘保金按照國務院的規定都降低了征收率，根據昨天國務院常務會議最新消息，失業保險費降低稅率的政策明年4月到期以后會繼續延續，這都是好消息。

　　最后，我們也想從數量上說明一下這個問題，因為對這個問題最近有些爭議，有人說你們說這么多減稅，可是按照財政部公布的財政統計，沒減稅，財政收入是增長的，稅收也是增長的，甚至增長的比例還不小，10%幾，這怎么回事？GDP不才增長6%幾嗎？

　　這里有一個計算口徑的問題，如果都按現價的話，兩者計算結果應該差別不大。因為這幾年計算，我們的稅收、財政收入占GDP比重是逐年下降的，今年前三個季度有兩個季度也是下降的，第三季度有點異常，財稅收入增長超過GDP，這里可能有些特殊情況和特殊因素需要分析。但是從第四季度情況來看，隨著減稅措施的出臺和逐步落實，財政稅收增長速度應該不會那么快。

　　9月、8月、7月增速明顯下降，甚至有的出現了負增長。比如9月份全國增值稅收入不光沒有增長，還比去年同期下降了，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我們采取了一系列減稅措施。所以初步預測全年的情況，總體稅負應該是略有下降，不應該是超過GDP增長的。當然我說的不一定對，咱們最后看統計結果。

　　這里有一個基本理念，看稅負應該怎么看？我們可以從靜態來看，更應該從動態來看。所謂靜態來看，我上個月交100塊錢的稅，這個月交80塊錢的稅，這是減稅。但是如果從動態來看，不一定是這個算法，比如上個月我的收入是一百萬，稅率10%，它是兩個因素，一個叫稅金一百萬，一個叫稅率10%，那么這兩個變量都會導致稅負的增減，如果稅金縮小了，稅額也會減少，如果稅率降低了，稅額也會縮小。比如說小微企業今年新規定是年納稅所得人不超過一百萬的減半計稅，是按照五十萬征稅，五十萬乘以20的稅率是十萬，十萬除以應納稅所得稅額是一百萬是10%。增值稅從17%降的16%，5月1號，我調研了市場情況，一部分商家夠意思，國家降稅多少他降價多少，讓利給消費者，第二類占點小便宜，我看了某企業的定價情況，讓利給消費者一部分，同時把降稅的一部分裝進自己的口袋。第三類企業一分不讓，都裝進自己口袋。

　　如果動態算帳就有這樣的問題，一個是稅金，第二個是稅率。第三個是兩者同步進行，像個人所得稅就是這樣，第一我把工資薪金所得扣除額從3500加到5000，第二把稅率表調整了，低稅率的檔次拉開，所以就這兩個因素，納稅人的稅負一下下降了3/4，又動稅率，又動稅金。

　　所以我通過這樣一些例子跟大家分享我的一些看法，我們看稅增加了還是減少了，不能光看一個因素，要看多個因素。從國際通行做法來看，看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稅收的高低，也不是簡單看他收了多少億人民幣還是多少億美金，也是要看稅收占GDP的比重。

　　三、下一步稅制改革的展望

　　第一點看法，從高層來看會繼續持續關注稅費負擔問題。因為大家可以看到，從習近平總書記到李克強總理，從中央政治局會議到國務院常務會議，對減輕稅費負擔的問題是非常關注，一再討論，特別是前天總書記的講話，可以說是力度非常之大。所以我們預測，這個政策將是連續的，將是穩定的，而且將會是有效的。而且高層關注了以后，下面會去落實。我們不能指望一天或者一周一個月或者一年之內有多么大的改變，但是只要把這個政策的方向堅持下去，就一定會逐步改善，我有這個信心。

　　第二個層面，從執行層面來看，它的力度會逐步加大。剛才我們講到了，高層重視了以后，無論是中央的各部門，還是地方的各級政府，都關注這個事情，都會行動起來。特別是直接的主管部門，財政部和國稅局，他們在這個方面我相信正在積極地籌備當中，如果大家登錄一下財政部和國稅局的網站，大家可以看到他們的改變，他們正在制定下一步減稅降費的方案，不是表面的，要實質性的。

　　從現在各級黨政機關和業務部門人員素質來看，應該說比過去逐步提高，所以他們在執行正確路線方針政策和有關制度方面，應該說也會比過去大為改進。

　　再有從制度建設方面會逐步完善，過去很多東西一個是制度不夠完善，再一個執行的時候不太嚴格，現在正在逐步地完善，大家可以看到，《個人所得稅法修正案》公布出來，這些天實施條例、專項扣除辦法也在征求意見，討論的非常熱烈，很有意思，大家提出很多好的意見，我們都在研究。但是我個人估計，可能在我們改革的初始階段，很多復雜的問題不太可能一下子全部解決，可能要逐步來。比如說先簡單的定額定人扣除，將來再考慮更寬泛或者更復雜的問題。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子女教育費用扣除，包括學習教育、小學、中學、大學、碩士、博士，不限人數，也不分國內國外，出國都可以。但是這里還有其他問題，比如說是在納稅人本人這兒扣除，還是夫婦雙方扣除？之間怎么個分配？比如說張三和李四是一對夫婦，張三的收入高，李四的收入低，如果由張三來扣除，減稅的力度大一些，由李四扣除力度就小一些，這就是個問題。

　　再比如說婚姻情況比較復雜，可能涉及到前夫前妻，也贍養孩子，也給生活費也交了學費，這個怎么扣除？是納稅人本人扣除，還是前妻前夫扣除，甚至可能涉及到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怎么辦？這些問題需要逐步完善。再比如說繼續教育扣除，有人可能考十年八年才拿到一個證書，可能交的稅費很多。所以還要精細化、具體化。

　　最后，從技術支撐上來講，今天這個時代已經進入了信息化時代，對于我們政府管理，包括稅收管理都提供了很好的契機，比如像剛才說的涉及到家庭、父母、子女的扣除，如果都要一項一項填單子太復雜了，如果政府機關能夠聯網，這個問題就解決了。所以這次在稅法和實施條例里都寫上了，公安機關、民政機關、社保機關等等提供協助。我前兩天辦了一個護照，我原來以為很復雜，實際上很簡單，我只填了一項，大家可能想象不到，就填了一個電話號碼，這是容易發生變化的，其他在電腦里都生成了，我覺得公安機關辦的不錯，政府服務應該利用信息化手段。

　　下一步減稅降費的重點會更加突出，習總書記都點出來了，增值稅要實質性的減稅，社保費要實質性的降低負擔，說的真好。作為企業來說，增值稅要盡可能的完善，讓它抵扣，抵扣越多重復征稅越少，企業負擔越輕。企業所得稅，我們企業所得稅現在是25%的稅率，十年前開始實施的時候在世界上屬于中等偏下的水平，現在是中等水平，比高的國家低一點，比低的國家高一點，是不是可以適當降點？可以考慮問題。

　　我們現在實行了其他的減稅方式，又是加速折舊，又是設備一次性扣除，又是加計研發費用扣除，又是小微企業減半征稅，還有高新技術企業優惠稅率等等。美國特朗普的稅率無論是35%還是降到現在的21%，我們15%的稅率真不多。

　　再有就是企業的社保費，我在報社工作的時候看到我們報社的企業所得稅負擔，還有社保費的負擔，一個員工稅前支付1萬，他實際能拿到7000，但我的成本絕對不是1萬，我還要交20%的養老，8%的醫療保險，還有失業保險，工傷保險、生育保險，這些東西加起來超過40%，也就說至少還要拿出4000塊錢五，加起來用人成本要超過1萬4，這也是很重的。如果工資高的人，比這個還要更高一些。

　　從個人來說，剛才我講了，最重的負擔是社保費，第二位是增值稅，第三位是個人所得稅，這三項都應該減。現在個人所得稅已經先行一步了，下一步社保費和增值稅也應該下調。總書記前天已經講了，我相信國務院財政部會落實。此前國務院常務會議報告，李克強總理已經提出并且督促財務部門抓緊制定明年大規模減稅降費的方案，其中包括增值稅和社保費，我們可以看今年年底的消息，應該會有好消息出來。

　　最后，減稅降費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另外一個方面的問題也不能忽視，那就是政府的開支也要減少，不然減稅降費錢少了，那邊要辦的事情很多，要養的機構很多，這也不行。所以稅費要減，那邊的政府支出也要加強管理。第一不該花的錢別花，勤儉建國、艱苦奮斗，這個方針不能過時。第二該花的錢要提高效率，一分錢掰成兩半花，花一百塊錢就要見一百塊錢的效益，貪腐要減少。再有要精兵簡政，中央領導最近在減稅降費前面加了兩個字減政，比如說政府機構改革減去一些部門，包括稅務機構，國地稅合并也是減政，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效率。過去企業要跑國稅局、地稅局、社保局，現在國稅、地稅、社保由國稅統一征收，一站式全程辦了，不用再跑三處了，這個是好處。下一步簡政放權的方向要堅持，而且要進一步擴大范圍。比如說現在管理次級從縱向來看是比較多的，五級政府，還有同級的黨委、人大、政協和相關部門，機構比較多，人員也比較多，開支也比較浩大。從橫向來看，部門是比較多的，這次有所精簡，中央精簡了以后，以后的地市縣鄉都會精簡，但是空間依然還是很大的。有待進一步改進，因為改革不是一天的事，也不是一句話的事。但只要沿這個方向走，政府成本就會降低，效率也會提高，人民的負擔就可以減輕，人民可以享受更加美好的生活，我想說的就是這么多，說的不對的地方請大家批評指正。

　　新浪聲明：所有會議實錄均為現場速記整理，未經演講者審閱，新浪網登載此文出于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著贊同其觀點或證實其描述。

責任編輯：梁斌 SF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