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2024中國企業未來之星年會

　　2024中國企業未來之星年會于7月26日-28日在上海舉行。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長、中國民營經濟研究會副會長管清友出席并演講。

　　我們為什么要弘揚企業家精神？管清友表示，因為企業家精神是經濟動力的來源。“無論是交易、分工，還是生產要素，沒有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這個前面的1，后邊都是0”。

　　管清友強調，弘揚企業家精神需要穩定的營商環境、良好的法治環境、自由的發展環境，要有一個能夠充分釋放個體潛力的創新環境，需要不受支配和免于恐懼的自由。

　　他認為，不能將企業家群體工具化，“他們是活生生的人，無論是保護產權還是人權，企業家群體是經濟增長最重要的來源，也是國家發展的最重要基礎”。

　　“保護企業家群體，弘揚企業家精神也是‘固本培元’當中非常重要的內容”，管清友說，當前，在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政府與企業的關系的時候，需要升維。

　　他以巴黎奧運會開幕式舉例稱，“你會發現有很多場景在很多中國觀眾眼里頭似乎是很難接受的，或者說是很奇怪的”，“我們可能要逐漸適應，提高我們的認知維度”，他強調，要提高、擴大我們的容忍度。

　　“今天我們面臨很多技術進步帶來的問題，甚至有人說無人駕駛汽車是‘羊吃人的故事’”，管清友告誡，技術快速進步當中，要處理好技術倫理問題，資本與勞動的關系問題，處理好長期技術發展趨勢與短期利益沖突的問題。

　　以下為演講實錄：

　　管清友：我的演講主題是《經濟增長的源泉與企業家精神》。

　　今天最后一趴的主題是致敬奮斗者和創新者，所以我特別想談一個老生常談、但是又常說常新，在今天這樣一個階段、一個周期、一個時代，一個至關重要的話題，就是關于經濟增長、關于企業家精神。

　　《中國企業家》雜志的Slogan“講好企業家故事，弘揚企業家精神”，我想講幾個方面：

　　第一，大家都知道，過去我們一直在探索所謂經濟增長的源泉到底是什么。這個經濟增長不是分析月度、季度的經濟增長數據，這是短期的，我們要分析長期經濟增長的源泉是什么。

　　很多人說從亞當·私密開始講分工和專業化，今天提這些詞的時候，很多企業家會覺得：這不就是這么回事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但是，要知道兩百年前這是沒有被普遍接受的話題。后來，很多人認為交易是經濟增長的源泉，必須有自由的交易、便利的交易，盡量降低交易成本。還有很多經濟學家發展出了我們所熟悉的生產要素的說法，資本、土地、勞動、技術，這一整天討論大多數的是技術問題，我們也把數據作為生產要素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應該說這幾年我們都看到了。

　　我們不僅要提一個問題，難道這些足夠全嗎？從我們的角度來講，不管是古典經濟學家討論的關于生產要素的說法，關于勞動分工與專業化的說法，還是熊彼特這樣的經濟學家探討的創新要素。其實，我覺得這些都是動力源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真正的動力來源是企業家精神。

　　可能我們又會面臨一個問題，企業家精神到底是什么？過去很多企業、學者都在探討什么是企業家精神，過去有哪些類型的企業家，有些劃分為套利型企業家，有抄襲型企業家，也有人從不同行業劃分，有技術型、資源型、組織型的等等。

　　也有學者說，也許我們很難定義企業家精神是什么，但我們知道它不是什么。在座的各位以及線上看直播的各位，你心目中的企業家精神是什么？是創新還是動物精神，還是冒險，或者是什么。但我們一定知道它不是什么。

　　張維迎教授就總結過，現在的企業家角色不是科學角色，不可能按照科學決策的方式做決定。企業家做決策不是在約束條件下作出的決策，大部分時候他都要突破很多約束條件。

　　今天我們對大模型、“百模大戰”耳熟能詳了，如果回到五年前、十年前，大家可以想想我們突破了哪些因素、哪些約束條件？這些可能是產業政策的變化，也可能是市場環境的變化，有很多約束條件是被突破的。我們還可以列舉出很多企業家或者企業家精神不是什么。

　　我自己有一個大膽的定義，我認為企業家精神就是商業藝術家，企業家精神既具有商業精神也具有藝術家精神，但他不僅僅是一個科學家或者一個工程師，或者一個技術專家。我們如何弘揚企業家精神，因為它是動力來源。無論是交易、分工還是生產要素，我們發現沒有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前面的“1”，后面都是“0”。

　　很多人會說：管老師，在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講這些常識有意義嗎？

　　我想告訴大家：特別重要。

　　剛才說這是老生常談、常說常新的至關重要的話題。如何保護企業家精神？穩定的營商環境、良好的法治環境、自由的發展環境等等，我們要有一個能夠創新，能夠充分釋放張揚個體潛力的環境。它是需要依托基礎的，比如說再有創新能力，沒有市場，在計劃經濟年代很難找到今天定義的企業家，以及我們想弘揚的企業家精神。 這樣的環境無外乎不受支配的資源和免于恐懼的自由，他需要一個自由環境、公平環境，需要一個相對比較穩定的環境。

　　我們知道最近這些年世界局勢變化很大，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很多經濟學家在探討如何把我們熟悉的經濟增長模型、把生產要素等環節加上國際關系制度重新去闡釋經濟增長。從企業實踐來講，這些都是常識。今天我們所需要的外部環境，每個做企業的心目中，無論是老一代的企業家還是新一代的企業家，大家心里都比較清晰。在這個問題上，大家的共識度很高。有這么高的共識度，為什么又會出現種種我們擔心的問題呢？我覺得這是值得我們反思的。

　　所以，下一個話語在于我們如何看待中國企業家群體、如何看待中國企業家精神。

　　如果回顧歷史，會發現幾千年文明史沒有出現一個所謂的企業家群體，也沒“企業家精神”這個詞，在漫長的歷史當中，我們一直熟悉的是仕農工商，是官與商復雜的、微妙的關系。實際上，直到改革開放以后，我們在逐漸接觸到了企業家群體、企業家精神。

　　前兩天，我看到一個材料非常有意思，一張發黃的照片和文章，是一位知名高效的老師寫的，當時探討的問題是為什么中國不可能形成企業家階層。這是四十多年前，中國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大家探討的問題。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這個命題，但是我們知道過去四十多年，中國的維度上至少總結四波企業家群體：首先是84派，現在普遍二代、三代接班；92派，伴隨小平同志南方談話的東風，大量的體制內干部“下海”，大量中國人開始“下海”創業；我們也伴隨互聯網興起的99派，以互聯網為代表的企業家群體崛起，當然我們也經歷了“互聯網+”這一代。今天我們討論了一天的大模型、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應用場景等等，可以說我們絲毫不會懷疑中國會出現23派企業家或者24派，或者從ChatGPT誕生開始，從2022年11月份算起，我覺得至少我們會出現20年代的一批企業家，絲毫不用懷疑。

　　但是，我們對企業家群體的認識也不斷深化、不斷提升，比如今天官方文件說的“56789”，企業家很重要，民營經濟很重要，企業家群體非常重要，創造了就業，創造了GDP，創造了稅收，實際上我多次講過這個問題，企業家群體認識不能片面，他們是活生生的人，無論保護產權還是人權，企業家群體都是經濟增長最重要的來源，也是國家發展的重要基礎。

　　當下我們經歷經濟危機，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經濟處在內外夾擊當中，我們講固本培元，講了很多“本”很多“元”，其實保護企業家群體、保護企業家精神、弘揚企業家精神，也是固本培元當中非常重要的內容。今天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政府與企業關系的時候，我覺得是需要升維的。

　　昨天大家熬夜看巴黎奧運會的開幕式，在很多外國人眼里是很難接受或者很奇怪的，可能我們要逐漸適應或者提高我們的認知維度，提高擴大我們的容忍度。今天我們面臨很多技術進步帶來的問題、難題，甚至無人駕駛是新時代的“羊吃人”的故事，我們如何在技術演進或者技術快速進步的過程中處理好技術倫理的問題，處理和新的時代資本與勞動的關系問題，處理好長期的技術發展趨勢與短期的利益沖突問題，我覺得確實都是新的課題。

　　無論怎么處理，我們總離不開的是什么呢？是通過規范的法律法規和程序去解決新的問題。今天我們經歷了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轉變，從短缺經濟到過剩經濟的轉變，我們需要以歷史的眼光看待今天出現的諸多新問題，不能以今天的標準去要求五年前、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做法。

　　最近我看了很多紀錄片，看了很多文章報告，很有意思。我看了很多二戰以后很多成功國家的范例，也看了很多失敗國家的范例。我有一個體會，說實話，不知道成功國家怎么搞好，如果給我一個國家，很快把它搞垮，我相信我是很專業的。只要做到其中幾個條件就可以了，二戰以后，成敗國家的案例和失敗國家的案例都要去看，接受、學習它們的經驗，吸取它們的教訓。

　　最后，我想說，確實要想70年代末期的態度或者氛圍一樣，剛才楊富江老師提到了那文篇章，要相信農民是會種地的，要相信企業家是會辦企業的。因為當時那篇文章這是這樣的標題《要相信農民是會種地的》，我想做兩點評論，也作為今天發言的結尾：

　　第一，我們的漢語博大精深，漢語語境經常會出現一種“無主語”狀態。沒有主語，比如“要相信”，誰要相信？其次是誰不相信，這是值得我們反思的。

　　第二，今天我們已經進入了產業極其龐雜，全球化的規模極其巨大，我們是一個超大規模經濟體，我們確實面臨了無論是自己的歷史上還是全球歷史上從來沒有經過的狀態，就是一個超大規模的經濟體如何融入全球化，還有比較好的經濟關系的狀態。這種關系的處理和四十年前不一樣的，我們一定要杜絕防止用宏大敘事代替微觀決策，防止“我都是為了你好”去干預微觀主體。

　　所以，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保護企業家精神，我想不僅僅是產權、人權、法律法規層面的，還是我們在思想、價值觀層面的一種挑戰或者反思，我們需要一起來面對這個問題，我們需要一起去營造良好的環境，弘揚企業家精神，為中國新一輪的增長，實現中國經濟新驚險一躍貢獻力量。

　　我就向大家匯報這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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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梁斌 SF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