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立信（中國）通信有限公司總裁趙鈞陶

　　“2020中國智能產業論壇”于9月7日在北京國家會議中心舉辦。愛立信（中國）通信有限公司總裁趙鈞陶出席會議并發表演講。趙鈞陶認為，制造業是一個國家戰略的基礎，也是一個國家競爭力的體現，制造業在全球都占有重要的地位，“下一個十年將會是真正的數字十年，數字化將會為制造業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說。

　　制造業將面臨怎樣的挑戰？趙鈞陶表示，要達到大規模的個性化定制，就要經常重新配置、重新調整甚至增加生產線。未來的產品也越加復雜，生產線要適應不同的產品、不同的要求。隨著現在新的技術發展，比如物聯網技術、傳感器技術，會有越來越多的硬設備、硬固件會加入生產線，這些也會使調整生產線的難度大大增加。再加上生產線的延時、運營難和復雜度，現在制造業如果不進行數字化轉型，實現完全的海量定制是不可能的。

　　“智能制造的實質是制造業的數字化，而數字化的關鍵是數據，就是如何能夠有效地、低成本、全面實時地獲取所有需要的數據。”趙鈞陶表示，其實數字化并不是現在才提出來的，過去十年數字化就已經在全球開始，不僅是在制造業，而是在全社會，比如中國的城市治理有大量的數字平臺正在應用。

　　以下為演講實錄：

　　趙鈞陶：感謝受邀參加中國智能產業論壇，在我講之前想先和黎明董事長做一個互動，也是就他剛才講的發表一點感想。黎明董事長講現在手機可以做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們都不需要帶現金出門。我在這個行業工作了二十多年，應該說對移動通信十分了解。我記得在2000年初的時候，我們在向很多客戶包括中國有關部委的領導講，手機今后會像一個瑞士軍刀一樣，可以代替一切。這些年的經歷讓我們親身地感受到它是如何把一個又一個曾經Very Popular的電子設備代替掉。隨身聽音樂現在沒有人用了，照相機都沒有人用了，黎明董事長也講到了柯達的例子，完全被手機的照相功能取代，而且手機鏡頭越做越好，加上手機中有的計算器、時鐘、天氣預報等等，這個變化翻天覆地。當時說這將是一個萬能型的瑞士軍刀，沒有人信。現在我們在談智能產業、在談5G，5G對產業數字化的作用會像我們在2000年初談手機的瑞士軍刀作用一樣。5G是一個創新的平臺，也是一個新技術匯聚的平臺，沒有5G這個平臺，很難想像我們現在談的云、大數據、人工智能和物聯網能夠發揮什么程度的作用，物聯網采集的數據沒有5G傳輸，大數據技術就無數據加工，沒有5G，無人駕駛汽車也無法實現。

　　舉個例子，現在我們談了很多智能制造當中的工業機器人，為什么現在工業機器人不能大規模普及？其中一個原因是成本比較高，而成本比較高的原因是機器人的大腦是在本地，而妨礙機器人把大腦與動作執行部分分開的原因就是沒有高速傳輸和極低的時延保證，5G的作用就是可以把機器人的大腦和動作分離，這樣機器人就會變得十分便宜，可以普及到很多的中小企業。

　　今天我講的主題是5G與智能制造，制造業是一個國家戰略的基礎，也是一個國家競爭力的體現，制造業在全球都占有重要的地位。2018年全球制造業的總產值達到2萬億美元，其中70%產出是來自于7個國家，2018年中國占到全球制造業產出的28.4%，其次是美國、歐盟和日本。制造業對經濟的貢獻也相當大，特別是對于中國。2017年的數據顯示，制造業對中國GDP的貢獻達到30%，制造業對美國GDP的貢獻達到11%。盡管美國有很多新興的產業、高度發達的IT產業，金融業和專業服務業，但投入產出比最高的是制造業，2018年1美元投入可以產生1.8美元的產出。制造業對于我們國家乃至整個亞太區都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現在全球制造業的制造基地有將近40%在亞太區，預計在2025年會有67%的生產基地都會在亞太區，所以制造業東移的趨勢仍然很明顯。

　　制造業智能化的實質就是制造業的數字化，制造業智能化的實現實質就是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過程。現代制造業經歷了百多年的發展過程，經歷了四次工業革命，制造業從追求、聚焦于規模海量生產，即看誰的效率最高、成本最低，到現在要海量定制、按需定產，要滿足消費者的日益增長的個性化需求，實際上這對企業是巨大的挑戰，完成這個轉變十分不容易，成本可能會很高。記得去年我曾經在國內的一個主要的汽車制造廠參觀，問了當時在場接待我的集團副老總，因為當時宣傳的一條就是滿足客戶的定制化服務要求，我問的是你們的定制化規模達到多少的時候才可以啟動生產？我沒有得到明確答案，因為這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如果大家去現代汽車制造工廠看過，就會理解它是一個高度復雜的、技術含量相當高的工廠，每條生產線都有很多很多的設備，動一個設備、動一個環節都意味著會增加成本，所以要平衡定制化和生產線重新配置的成本。為什么現在講數字化？就是要以最小成本解決這個平衡，使得從一百年來工業一直在做的海量生產能夠向海量定制轉變。

　　制造業的挑戰？要達到大規模的個性化定制就要經常重新配置、重新調整甚至增加生產線。未來的產品也越加復雜，生產線要適應不同的產品、不同的要求。隨著現在新的技術發展，比如物聯網技術、傳感器技術，會有越來越多的硬設備、硬固件會加入生產線，這些也會使調整一條生產線的難度增加很多倍。還有生產線的延時，運營和復雜度的原因，所以現在制造業如果不進行數字化轉型，實現完全的海量定制是不可能的。

　　剛才講過智能制造的實質是制造業的數字化，而數字化的關鍵是數據，就是如何能夠有效地、低成本、全面實時地獲取所有需要的數據。其實數字化并不是現在才提出來的，過去的十年數字化在全球已經開始，不僅是在制造業，而是在全社會，比如中國的城市治理有大量的數字平臺正在應用。而下一個十年將會是真正的數字十年，數字化將會為制造業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剛才我們講的云技術、人工智能技術、大數據技術等等已經走向成熟、走向普及。剛才劉院士和黎明董事長都已經講到云的普及，西方發達國家云普及程度就和我們移動通信產業手機的中期普及程度一樣，可以達到80%-90%，下一個十年數據會大爆發。根據預測，下一個十年數據的年復合增長率會達到28%，數據正在變成一個最有價值的大宗商品，其中數據增加量當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制造業，而且數字能力包括數字思維、數字分析、數字運用能力會成為企業未來競爭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很多新的商業模式、新的解決方案會由這些數據產生。

　　舉例講制造業的服務化，也是國外正在關注的主要課題，最近幾年這種趨勢很明顯。制造業的服務化是什么意思呢？大家知道愛立信現在還歸在電信設備的制造業大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其實不是特別確切，為什么這么講呢？因為現在愛立信全球10萬多名員工，真正在工廠此事制造的只有不到10%，10萬多人當中只有7000-8000人，而做服務的有6.5萬名。我們看瑞典國家的情況也很明顯，2008年39%是在制造業當中的服務從業人員，而到2018年制造業當中服務的從業人員超過50%，這個比例還在增長。那個時候制造業當中的服務收入只占全部收入的11%，而到十年之后已經超過30%，即對于一家制造業企業來講，現在服務性收入已超過30%。

　　現在所有那些耳熟能詳的使能技術都在進入快速的成長和發展期，包括5G、物聯網、云和人工智能。我們講數據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怎么收集數據、怎么存儲數據、怎么處理和分析數據、怎么傳輸數據。物聯網是干什么的？工業物聯網就是收集數據，云的一個最基本的功能，它的初衷就是更高效的存儲數據，而誰來傳輸呢？就是5G，加上我們講的數據的處理有大數據技術，分析有人工智能，這些使能技術現在都已經成熟。

　　5G在未來的十年會整個重塑我們的生產制造業，而從產業和企業本身來講，對于整個數據的收集、處理、傳輸有著這樣的期望，包括對最關鍵的的連接基礎，以前的連接大量做的都是消費級的，每個人都有手機，手機要用得好，APP要很順暢。企業有海量的設備，每一個生產廠生產的產品也是海量的，產品銷售譬如到歐洲和非洲要能夠追蹤，及時上線監測以為客戶提供最好的服務。作為企業和消費者不一樣，消費者可以一年換一部手機，企業不可能一年換一個平臺，投資需要較長的周期，而且企業要面向全球，所以需要有一個全球的解決方案，同時又希望高度安全。

　　智能化其實企業已經做了十多年甚至更長，如果看企業當中的整個智能化系統架構，包括企業資源管理和企業運營管理就是IT和OT，而90%以上的OT系統軟件或者硬件現在都是通過固定連接，無線連接的很少。大家可以想像固定連接的動作很不靈活，重新配置很不方便，成本很高，改一次要改所有的布線，少部分是用的無線，主要是WiFi。大家都知道WiFi是非受限頻譜，誰都可以用，所以自然易受干擾。因為WiFi的工作遵循一個原則，叫做先聽后說“Listen Before Talk”，這也是為什么WiFi不穩定的原因，顯然不可能支持我們未來的制造業智能化，所以需要專用的蜂窩網。

　　新一代的5G當中有很多特別的功能，包括可靠性可以達到極低的、毫秒級延遲，我們人的生理反應比如看到一個障礙，駕車的時候就要踩剎車，這個過程是在幾十毫秒到100毫秒之間，而現在工業級的應用要求幾毫秒甚至1毫秒，這也是為什么大家對5G抱有更大的期望。再就是可以支持海量的互聯連接，1平米可以數以萬計的設備連接，這在以前的移動技術也是不可能的。當然作為企業來講需要非常注重安全，希望有自己的軟件、硬件和數據都不要離開我這個廠區，現在的5G新技術提供了這個功能，我們可以通過網絡切片，可以通過5G虛擬專網的方式支持企業安全的要求。更重要的是，移動通信和WiFi不一樣，WiFi離開所在區就失去了聯系，同一個廠區可能有若干個WiFi，設備和設備之間是不透明的，而移動是透明的，而且產業鏈和價值鏈是全球的。

　　5G可以滿足不同的企業連接要求，海量的物聯網NB-IoT有成千上萬個傳感器可以連接起來，對延遲可能業不敏感，再到寬帶的物聯網。一個具體的例子就是我們要用的AR和VR設備，對于延時就有些敏感，需要可以滿足幾十毫秒時延的寬帶互聯。當然還有在廠區生產線上機器人的協同工作，包括無人駕駛機車它們對連接要求極高，延遲必須控制在10毫秒以下，甚至1毫秒以下，這正是現在5G所能解決的問題，可以滿足智能制造的不同連接要求。

　　企業的5G基本應用包括物流追蹤、AR和VR的應用，再就是智能導引，也就是廠區當中的AGV，另外一個很重要的領域就是協同機器人，即不只是一個機器人在那里工作，而是數個機器人在同時工作，這就要求你的可靠性極高，你的同步性極好。5G做的事情就是從標準開始就注重解決每個場景的需求，比如前幾個月完成的5G的R16標準，其中新增加功能之一就是要解決室內定位，因為GPS沒有辦法在室內定位，還有時鐘同步，保證多個設備在相同的一個環境下同步工作。

　　5G會給制造業帶來巨大的機會，根據ABI等咨詢公司的研究，其中勞動生產率可以改善65%，而且86%的企業認為實施5G，五年之內可以保持企業競爭力，投資回報率可以達到10倍，使用5G還可以有效地降低運維成本30%，因為能夠更加精確地計劃你的維修時間，甚至有些故障系統可以自我發現、自我更正，不需要人員到現場等等。

　　當然，所有這些5G的能力是和整個產業界的努力分不開的，愛立信在其中也做出了自己的貢獻。為了5G更好地應用到制造業和工業4.0中，我們從2015年就開始研究行業應用要求，一共做了40多個領先的產業研究項目，和許多行業領先的公司一起探討，同時也在推進產業生態系統。在這方面愛立信做了兩件事，一個是工業4.0的合作伙伴計劃，這是一個開放的計劃，有很多行業領先公司和各個行業的典型公司參加，包括許多中國公司也加入了我們開放的合作伙伴計劃。另一個就是為產業鏈提供仿真和認證的實驗室，在移動產業鏈上有很多芯片、很多模組、很多手機、很多工業終端和工業設備，它們怎么才能在5G的環境下用得好，用戶體驗好。中國做5G模組的就有幾百家，而模組支持各行各業的5G產業應用，你需要真實網絡環境包括海外的真實網絡環境去驗證。

　　愛立信在200多個重點行業應用當中歸納出了9個大群，它們都是企業的智能化具體應用。我們首先在自己的工廠做了很多實踐，具體的如使用VR、AR的眼鏡來做我們的維護、診斷和新員工上崗的培訓，比如我們在美國有一個5G的新工廠，使用了大量的機器人、大量的自動化，而且由于疫情很多培訓都沒法做，我們就用VR和AR來做，效率很高，包括物流當中的無人車。

　　舉幾個愛立信和產業合作的例子，如我們是奧迪唯一的合作伙伴，我們將5G用于新車的軟件灌裝。講到汽車軟件灌裝，我們知道，現在軟件已占汽車整個研發和運行系統的一大部分，要讓汽車正常運轉就需要有軟件支持，汽車制造商把新車交到消費者手里之前要把軟件灌裝好。使用5G我們現在可以20臺車同步灌裝，20分鐘內可以完成，而以前需要若干小時來做這個事情。再就是廠區當中AGV的引導，包括機器人的5G無線控制。這張PPT是愛立信5G用于采礦業的實踐，它覆蓋8個礦井，90多公里的隧道，而且代替了礦井原有的60個WiFi接入點，還可以增加礦井中的傳感器，比如壓力、氣體傳感器等等。

　　這張PPT是剛才講的機器人大腦和手足云端分開的例子，就是把控制部分與行動部分分開，并使原來用許多電纜連接的機器人完全無線化，這是愛立信和全球的一個著名機器人公司意大利Comau做的，大家腦子里要是還有剛才那個圖景的話，傳統的機器人有許多電纜連線，現場凌亂的很，但這個機器人周身很干凈，其中央控制部分是在云端，我們的5G技術驗證就是要搞清楚針對不同操作機器人能容忍多長時間的時間延遲，是要短于1毫秒？還是在30毫秒下就可以？

　　愛立信是一家歷經一百多年的公司，1892年來到中國，愛立信是全球5G移動通信技術領域的引導者和貢獻者，我們到目前為止參與了全球四大洲的所有商用5G的首發，至今全球有超過100個5G的商業合同，支持56個5G商業網絡，29個國家和地區在運營愛立信的5G設備。從第一代到第五代移動通信，愛立信是唯一一家參與完整過程的設備提供商，愛立信向所有領先市場的主流運營商提供5G設備，而且和各個行業當中有代表性的企業一直在探索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

　　以上就是我今天的介紹，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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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薛永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