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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加劇日本勞動力危機 企業試用80歲以上老員工
作者：潘寅茹
近年來，隨著日本人口的不斷萎縮，外國勞動力成為了填補空缺的生力軍。但鑒于疫情下日本依舊原則上禁止所有國家的人員入境，日本的“勞動力荒”加劇。
據日媒報道，受日本的新冠疫情限制措施影響，截至當地時間10月1日，已有約37萬通過日本出入境管理機構在留資格認定的外國人，無法入境日本。其中的70%為留學生和技能實習生。
根據日本政府的規定，在日滯留時間超過3個月的外國人必須要持有“技能實習”或“留學”等在留資格簽證。
眾所周知，作為全球老齡化現象最為嚴重的日本，來自外國的勞動者（下稱“外勞”）已經在部分行業成為不可或缺的重要勞動力補充。目前，日本政府正陷入兩難：究竟是繼續維持當前的防疫政策，即原則上禁止所有國家的人員入境，還是在日企勞動力短缺現象日益加劇的當前，進一步調整入境政策？
目前，上述擁有“合法”入境資格的外國人依舊在等待日本政府打開國門。
無法入境占比達64%
2020年新冠疫情襲來，日本也收緊入境政策。一年多來，隨著疫情的反復，日本的入境政策也經歷了幾輪調整。由于新冠感染的擴大，日本政府從今年1月開始全面禁止新規入國，只有持中長期居留簽證和再入國許可，或是日本人配偶等有特殊情況的外國人才能入境。
今年10月1日最新的入境政策調整顯示，日本僅對符合其入境規則的人員隔離條件有所放寬，但依舊沒有對所有國家和地區打開國門。
厚生勞動省的數據顯示，今年1月以后有57.85萬外國人領取了在留資格證明書，但截至10月1日，上述群體中仍有37.14萬人無法進入日本，無法入境的群體占比達64.2%。
據日媒報道，這一情況已導致建筑現場和服務業等人手不足；留學生無法入境讓許多學校也面臨困難，不少日語教育機構表示，新學生進不來很難繼續開展事業。
外勞，對日本經濟有多重要？日本厚生勞動省在疫情前2018年的數據顯示，外勞數量在此前4年內增長迅速，約為108.4萬人，4年內增長了約40萬。
這些外勞迅速填補日本各行業勞動力的缺口。除體力勞動外，2018年日本零售業新增人手中來自外國的勞動力占比為67%，大大突破了以往的紀錄；建筑業也相應地增加了近3萬名外勞，但仍供不應求。而以往被視為難以接受外國人擔任的送貨員和郵遞員等行業，也都在勞動力不足的情況下，迫不得已地向外國勞動者打開了大門。
2019年4月，日本政府正式放寬了外勞的限制。根據2019年通過的《出入境管理與難民認定法》，自2019年起，日本5年內預計接收約26萬~34萬外國勞動者，以應對130萬~135萬的勞動力缺口。同時日本國內14個行業將率先迎來外勞。涉及護理液、餐飲業、建筑業、農業、機械制造業、電子、航空、漁業等。
日本政府當時預計，2019年一年日本勞動力缺口將達到60萬人，接收外國勞動者最多達4.7萬人。但日本出入國管理廳當年發布的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底基于特定技能的居留外國人數只有1019人，遠低于政府4.7萬人的樂觀估計。
日本總務省在2021年日本“敬老節”公布的老年人口推算顯示，65歲以上的人口比去年增加了22萬人，達到了3640萬人，占總人口比例為29.1%，刷新歷史紀錄。根據國立社會保障人口問題研究所的推算，日本的老齡化率今后將持續上升。再加上受疫情的影響，很多行業的勞動生產率下降，日本將面臨前所未有的人手不足問題。
野村綜合研究所的預測顯示，到2030年，日本可能會出現1047萬人的勞動力短缺問題，這個數字相當于現在勞動人口的15%，將對日本經濟造成很大的打擊。
企業嘗試打破用工年齡上限
在各種數據及智庫預測下，急求勞動力的日本企業等不及了。
目前日本各界正在觀望，隨著疫情的緩解，日本政府何時會打開國門。10月以來，在疫苗接種率提升、夜間活動出行減少等約束下，日本疫情有所好轉。日本每天的新增感染者已減少到不足1000人，近一周內日增都回落至500人以下。多個地區已宣布解除餐廳的營業時間等限制，切換到了“階段性的日?；謴汀睜顟B，但入境限制依然尚未改變。
此前，美國白宮已表示，將從11月8日起，允許完全接種了新冠疫苗的外國旅客乘坐國際航班或通過水陸口岸入境。目前，日本政府尚未公布類似信息，不過日媒認為，如果日本疫情今后一階段不再反彈的話，也很有可能會效仿美國政府或于11月再次緩和針對外國人的入境限制。而這將極大地緩解當前日本企業的勞動力荒。
在觀望的同時，不少日本企業也在為疫情后的放開國門做準備。比如，不少科技公司準備在疫情緩和之后招募外國技術人員，其中來自印度的技術人員是熱門招募對象。
在此之前，日本企業已經開始雇用退休老年人來填補崗位空缺。今年4月1日起，日本政府正式實施《改正高年齡者雇傭安定法》，旨在鼓勵企業和員工將退休年齡延遲。
新法推出后，日本規模最大和歷史最悠久的家電零售集團之一野島公司（Nojima）已在今年7月底率先宣布，將雇員的退休年齡從65歲上調到80歲。也就是說，到65歲的法定退休年齡后，如果公司對員工健康狀況和業務能力認可，將會再次雇用該名員工，雇傭合同每年一簽，工作年齡的上限可達80歲。這也是迄今為止，日本企業在鼓勵延遲退休方面最大的動作。野島電器目前有3000名全職員工，其中約10人在75歲及以上。
而野島公司的最新舉措便是從10月起取消了80歲的員工年齡上限，開始嘗試雇用80歲以上的勞動者。該公司原計劃在2022年春季前招募870名新員工，目前只招到了700人。
而世界最大拉鏈制造商日本“YKK集團”則在新規下完全取消了退休年齡。對此，集團的解釋是，雖然人工費用增加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確保熟練工人的好處更大。
責任編輯：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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