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CCTV中國經濟年度論壇”于2011年1月18日在北京舉行。主題為：全球變局中的中國轉變。上圖為金融在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中的發展與挑戰論壇。(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陳鑫 攝)

　　調酒師：這款酒給大家的感覺應該是比較欣欣向榮、蓬勃發展那種感覺，口感是酸甜適中，比較可口。

　　姚雪松：調好了？

　　調酒師：可以了。

　　姚雪松：這么簡單。

　　調酒師：遠看像太陽。

　　姚雪松：怎么樣各位，確實很漂亮，象征日出的感覺，名字就像這個酒的顏色一樣。

　　“日出”，談到利率，為什么會拿一杯名叫“日出”的雞尾酒來做引子，各位給我們聯系聯系好不好，利率市場化代表著希望嗎？

　　曹遠征：如果說中國改革的方向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那么市場經濟是市場來配置資源。那么從利益上講，利率市場化是資源配置中很重要的杠桿，從這方面講，對利率市場有很高的期望。

　　姚雪松：對利率市場有很高的期望，巴先生。

　　巴曙松：利率市場化可以更具體點講，當前提出來，主要是存貸款，特別是存款的利率市場化。實際上很多金融產品已經市場化，比如銀行間的產品，一些對機構的產品，已經利率市場化了。所以現在存款的市場化是整個金融體系利率市場化的非常關鍵的一躍。所以如果要跟這個酒聯系一下，就是這個太陽快要躍出云層，已經有一部分渲染，一般有一部分交易是市場化進行的，但是最終太陽躍出地面，最后的一躍，存款利率市場化是最關鍵的，也是對整個金融體系影響最深遠的，所以這一步如果能夠完成，對整個中國金融業下一步的影響會非常關鍵。

　　姚雪松：簡短的解讀之后，我想我們還是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市場對于利率市場化的需求。

　　(播放短片)

　　姚雪松：片子當中最后一句話是一個形象的比方，說利率市場化就像一輪朝陽一樣噴薄而出。利率市場化究竟能夠給我們的市場和我們的生活帶來哪些不一樣的變化，誰先來，巴先生，還是從您開始。

　　巴曙松：2010年，我們整個銀行體系的稅后利潤會達到一萬億元，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這既有我們國有銀行改革的成就，但是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利率管制、利差管制，使我們的銀行業整個利差水平明顯高于世界的平均水平。同時，我們看到盡管我們物價、通脹壓力在加大，但是物價的波動也很大，官方的利率不可能非常頻繁地去跟隨他。一看這個月上調，官方利率就上調，下個月物價下浮，物價利率就下調，這樣過于頻繁。但是如果能夠給我們的金融機構一定的利率主動的浮動權，官方利率不做大的調整的情況下，金融機構可以做主動的、靈活的調整，這樣就能克服負利率的水平。

　　同時，因為存貸款，特別是存款利率市場化之后，這些小企業獲得貸款的容易程度，他更容易獲得了。然后銀行更加依靠其他的產品，就會促進金融的創新。原來如果主要依靠利差很高的話，他不用做其他的業務，就靠利差就很好了。所以利率視察化，特別是在我們的國有銀行成功完成了股份制改革上市，消化了歷史的包袱之后，應該說可以提上議事日程。

　　姚雪松：曹先生。

　　曹遠征：我想利率市場化除了資源配置的效果以外，更重要的是中國金融業的競爭，我們知道金融業的競爭力在風險配置上，主要是風險定價。我們說中國金融業盡管有很大的發展，但這個能力依然非常薄弱，很重要的就是利率沒有市場化，也不需要定價。如果說利率市場化，這樣的話金融的創新活動就更加活躍，金融的風險分散和控制能力就更加健全，這是中國金融業壯大的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宋麗萍：我覺得剛才兩位講的一個前提就是說市場一定是有序的。市場化的一個前提就是市場的參與主體一定是理性的，至少要保持一定的理性度，如果沒有這個，可能剛才描述的這種市場化帶來的必然的結果，我們就看不到，比如剛才“日出”，夏天三伏天，天天日出出來也不一定是個好事，不利于農作物的成長，大家盼著下點雨，濕潤一些，這是一樣的。所以要看在什么樣的環境下，不能偏廢，要創造一定的條件。

　　前一段，央行的領導也講到這一點，有些可能是設計出來的，但有的時候市場化的結果就不是你設計的結果，還是應該格外小心，要謹慎。

　　姚雪松：我們的政策還需要市場的接受和檢驗。

　　宋麗萍：不能說不是你要的結果你就往后推，我覺得這個反復要盡量避免。

　　巴曙松：最終還是以試點的機構，選擇自我約束能力強的金融機構，管理能力比較強的地區試點。金融市場直接融資比較發達，整個社會對銀行融資依賴程度不是那么大，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很可能起步在2011年，但是整個完成是需要一段時間。

　　曹遠征：不要把立場理解為利率水平調整，更重要的是定價機制的改革，是金融機構自身能力的建設，是定價機制的改革，只有這個機制形成，然后市場化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相反，如果經濟價格水平的變動，利率高了還是低了，那永遠不是個市場。

　　姚雪松：但我們還是想聽到利率市場化真的如我們所愿，對我們的企業，或者中小企業，能帶來哪些實際的好處？

　　曹遠征：如果市場化，金融創新活動就多了，他會根據他的客戶和他的需要設計不同的產品，而不是要么貸款，要么什么都沒有，他會根據客戶的需求設計不同的產品，滿足度會大大提高。

　　姚雪松：更像是一個服務行業，為客戶量身訂做適合他的。

　　黃明：我個人認為假如市場化走下去，對很多種小企業反而是利好消息。因為當利率不是由市場定的時候，錢的價格和成本就是一個行政上來決定的時候，錢就像我們以前蘋果沒有自由定價，要么就泛濫，要么就緊缺。往往尤其是緊缺的時候，我們很多好的民營企業、小的企業反而得不到錢，而這些企業恰恰是給我們經濟增長創造就業機會，最有希望的一批企業。所以這個方面來說，我覺得利率市場化對我們的金融市場的豐富，滿足中小企業融資，我認為肯定是個好事。

　　另外補充一點，利率市場化在我們前面談到的一個題目，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因為通過市場利率來調節資金流向，效率更好，我們國內的政府控制流動性，很多不光控制利率，還控制金融機構，但是一旦國際化了，國際上的金融機構可不是我們的政府能夠控制的，當你不把利率由市場定的時候，就容易出現國際的熱錢，要么一涌而進，要么一塊退出去，對我們的沖擊也更大。所以不光是中小企業融資，還是國際化進程的需求，我覺得利率市場化特別重要。

　　姚雪松：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利率市場化對于我們目前的貨幣政策的要求會更高？

　　巴曙松：不僅是貨幣政策，跟剛才我們討論的第一個題目直接相關。你這個貨幣要是一個國際的貨幣，它的價格總是要自由浮動，根據不同消費者的需要，根據各種投資者的需要來靈活決定。你要確定這個貨幣到底值多少錢，怎么個估值，總要看他的利率和他的匯率決定，沒有一個浮動的、可靠透明的、連貫的利率定價機制，它的貨幣國際化也受到很大的制約。

　　但是剛才嘉賓關心的利率市場化的沖擊確實不容小視。從歷史經驗來看，無論是發達市場，如美國，發展中市場，比如臺灣省，臺灣省在放開利率管制的頭三年，整個銀行業集體虧損三年，因為原來非常依賴利差，還沒有習慣一個自由的定價，要轉向多元化的收入，不能僅僅只是靠利差收入的時候，一競爭，存款成本上升，貸款成本下降，利差縮小，其他的業務沒有做起來，所以一下子集體，當然有賺有賠，加總起來，臺灣省的銀行業在利率市場化的頭三年集體虧損三年。

　　姚雪松：對銀行的實力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利率市場化尤其是對一些中小型的銀行來講，可能風險更大，可以這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