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CCTV中國經濟年度論壇”于2011年1月18日在北京舉行。主題為：全球變局中的中國轉變。上圖為金融在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中的發展與挑戰論壇。(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陳鑫 攝)

　　為什么今天討論這個題目？再廣泛一點看，比如世界GDP前十位的國家和經濟體，可能大概除了人民幣之外，其他的貨幣基本都是自由兌換貨幣。所以應該說人民幣自由兌換，在實體經濟方面的條件，以及在金融市場方面的條件，應該說已經基本具備了。至于說他本身成為一個儲備貨幣，有多遠的路，大概三個節奏。第一，在國際貿易結算中的結算貨幣。第二，在國際金融市場作為一個投資計價貨幣。第三，才是成為一個儲備貨幣。

　　同時，從使用的范圍來看，有從區域來使用的，現在人民幣是區域周邊，然后向國際化。所以目前要評估，我們可能在結算領域開始起步，周邊開始使用起步，但是也不是那么完全的區分。因為實際上我們也看到，也有兩三個國家開始宣布把人民幣納入它的儲備貨幣。所以實際上，如果基于中國的實體經濟，加上貨幣暫時自由兌換，我想直接把它納入儲備貨幣的國家可能更多，所以你們這個題目也未必完全是沒有道理的，可能再過五年我們討論這個問題，覺得挺合適。

　　姚雪松：那我們今天挺超前了。

　　巴曙松：有一點超前。

　　姚雪松：面對這樣一個在國際市場上有主導地位的貨幣，它應該具備一個什么樣的屬性，或者什么樣的貨幣，才能夠成為國際貨幣，我想奧特曼先生，你在這個問題上應該有見解。

　　奧特曼·西門斯：我認為一個貨幣最重要的是有人們去信任它，如果你到北京的街上去看一看50年前，或者15年前的話，主要就是美元，人們更加信任的是美元，人們也會花人民幣。人們現在再到北京的街上看一看，或者到上海的街上看一看，到中國任何一個地方看一下，如果你想把美元和大家用人民幣換的話，大家都會說我想拿人民幣，我不想要美元，美元就不容易賣出去了，說明人們更加信任人民幣，更加接受人民幣了。所以這個衡量出人們對于人民幣更加信任，而且銀行和其他貨幣監管機構采取了更多的措施，更多國家接受用人民幣作為結算貨幣。所以很清楚，接受這個貨幣的人和國家越來越多，這個比例在不斷增加，這個貨幣現在還不是可兌換的貨幣，但是只是在資本帳戶下不可兌換。

　　但是在人們的心中，比如說到非洲，講到中國的貨幣，大家都愿意接受中國的貨幣，并且信任中國的貨幣。大家再看一下美元，人們說這是一張紙，但實際上它得到人們的信任，但現在人們的信任在下降，人們并沒有完全信任美元了，如果你到全世界去走一走，你就會發現，我們已經意識到這樣一個事實，人們對美元的信心在減少，雖然美元是一個世界的貨幣，但是并沒有得到全面的信任，這個貨幣是完全可以兌換的。但是中國人民幣并不是完全可兌換的，但是人們還是信任他，要求用人民幣來做結算，這是人民幣地位的上升。

　　在人們的心里的狀態下，我們面臨這樣一個壓力，就是貨幣的監管者比其他人要做的更快采取更快的動作。五年前，我們不會想象到今天我們會討論這樣的話題，但是今天我們在討論這樣的話題，表明人民幣的作用越來越大。將來什么時候中國的人民幣會可兌換，要采取逐步走的步驟。中國政府已經采取了逐步走的政策，我們覺得將來有一天，中國政府決定把人民幣完全可兌換，我們不會感到驚訝。

　　我們沒有必要去猜測到底什么時間人民幣可以完全可兌換，這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我覺得可能很快就會發生，比如說三年、四年，有些人說五年后，人民幣就可以完全可兌換。在人們的心目當中，對于那些做出決定的，接觸人民幣的人，他們已經信任人民幣，他們已經接受人民幣是可兌換的。

　　姚雪松：奧特曼先生的講話中強調了一點，市場對于貨幣的信任是一個基礎，是這個貨幣能不能成為國際貨幣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

　　目前，從人民幣當前的現狀來看，除了市場的信任有這樣一個基礎之外，要成為國際貨幣，還有哪些路要走，還有哪些工作要做。

　　曹遠征：有三條，第一，它應該是穩定的貨幣，幣值應該長期穩定，才適合做一個計價工具使用。第二，可以獲得這個貨幣，因此它應該是一個自由兌換的貨幣。第三，這個貨幣應該廣泛受到信任，能進入資產負債表的。換言之，這對央行提出了挑戰，一定有一個逆差的判斷。這樣三個條件構成國際貨幣的主要條件。

　　黃明：我來談一下我的想法。人民幣要成為一個國際貨幣，我特別想強調的是必須是雙方情愿，一方面，中國自己情愿，一方面，國際投資者、持幣者要情愿。隨著中國經濟體在國際經濟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人民幣作為第一個國際貨幣的功能就是作為貿易結算毫無問題，肯定會起到特別重要的作用。我更長遠來說比較擔憂的就是它作為一個投資貨幣和一個儲備貨幣，是不是滿足條件，而儲備貨幣剛才奧特曼先生說了，更多的是大家對這個貨幣的信任是不是堅挺等等之類。但從投資貨幣和儲備貨幣等其他角度來考慮，就意味著你必須給國際大量的國家或者機構、個人投資者，當他把錢換成人民幣，他是有回報的，要做到這樣，必須中國的資本市場是極其龐大，剛才巴博士說了，是龐大，但是是不是特別適合投資，后者我估計問號更大一點。先說中國是不是愿意，大家想，金融危機從美國開始爆發的，結果俄國的資本市場垮的比美國更厲害，因為俄國資本市場經不起國際熱錢的沖擊，一沖就垮了。我們國內資本市場雖然規模市值非常大，但是有一些虛的成份，是不是經得起熱錢突進突出，假如經不起這個沖擊，從我們自身利益著想，也許應該放緩，人民幣自由兌換，尤其資本自由流入，人民幣作為國際貨幣的進程，從我們自己的利益著想。

　　另外，即使我們愿意，國際資本也是有選擇的，可以選擇去各個國家、各個市場，在中國資本市場要吸引他們，必須要滿足一些公平、透明，以及回報比較穩定，所以這些條件我覺得對我們資本市場的要求還是非常艱巨的，我個人認為五年之內要能夠實現人民幣作為國際貨幣，還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估計，假如十年能做到，我已經非常高興了。

　　巴曙松：實際上我想，剛才綜合他們幾位講的，中國可能有一個跟其他國家的貨幣成為國際貨幣的不一樣選擇，有一個獨特的路徑，就是我們有香港，香港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金融市場也是國際化的，算是我們的境外市場，所以人民幣的國際化很可能走一種不一樣的道路，我們先在香港充分實現一個離岸的充分國際化的人民幣，然后通過在香港來看到一個貨幣在國際化中可能需要具備什么條件，會有什么影響，它的價價格對金融市場有什么影響，然后再作為一個參照，再在國內進行推進。這樣一個路徑，目前看已經初步有一個眉目了。

　　我們看看剛剛在香港啟動離岸人民幣業務很短的時間，大概在2010年底大概已經超過2800億人民幣的存款，所以在香港如果有一兩萬億的人民幣存款，就可以自我循環，香港人民幣市場可以自由兌換，它會碰到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做一個參照、標桿，對整體經濟的沖擊，像剛才黃明博士說的對資本市場的沖擊，有一個相對的隔離，也有一個參照。

　　宋麗萍：現在實際上中央政府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第一步走到香港，剛才說采取什么措施。它的目的是什么呢？任何一個“硬通貨”，它一定是有一個非常深的池子，它進出，流動性要有一定的保障。比如說前幾年我們說買什么，在國際市場，為什么還要買美國國債？實際上就是流動性有保障。現在其實已經邁出第一步了，在香港。但是我最近也聽說人民幣不夠，有的發債主體，剛才你提到資本市場，資本市場實際上有股權，另一方面是債券市場。第一步在香港想做一個離岸的債券市場，先發的債券，但是我聽說有發行主體發行，但是沒有足夠的人民幣認購，這也是一個問題。

　　姚雪松：所以說我覺得市場應該是一個非常公平的市場。沒有強迫，只有兩相情愿，你情我愿才能達到這個公平。通過剛才的討論，人民幣要想實現國際化，有很長的路要走，首先要做的不是我們的表面文章，在基于國際市場的信任之外，我們需要把我們市場的公平、公正建設的更好，恩這是練好內功的非常重要的方面。

　　人民幣國際化問題討論到這里。接下來，在國際金融體系改革當中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利率，接下來我們將探討這方面的問題。當前我們的負利率問題一直存在，需要通過加息或者利率市場化手段加以解決，所以客觀也需要利率市場化盡快邁出一個實質性的步伐。下面再請我們的調酒師為我們調出另外一款美麗的雞尾酒。

　　調酒師：第二杯為大家做的是“日出”。

　　姚雪松：這個名字很好，“日出”的味道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