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格曼:這并不是第一次了,很多人不同意我的觀點,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比較優勢決定了大概你是出口什么東西,但不決定你出口量是多少,而且通常情況下,一個國家還處于相對比較貧窮的快速發展的國家成為資源輸出國,這個不多見,中國增長快速,內部的需求也會很大,所以說中國還是需要世界各地來幫助中國成長。中國的儲蓄率非常高,很多的學術界的人都寫過很多論文,對其原因都有不同的觀點,但是事實是儲蓄率還是很高,我們就回到一個根本的問題,就是政策。我們看到的,中國的政策事實上利用了匯率市場的保護來循環它對外部世界的貿易剩余,把流入的私營資本通過外匯的控制輸出,中國通常情況就是大量的貿易盈余,大量的資本的流入和相當一部分的資本輸出,這是中國的政策,這個主要是由于人民幣緊盯美元的政策,這個規模很大,在國內市場出售債權,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樣一個做法,中國的政府,在國內大幅度地舉債然后把錢借給國外,這是一個政策,不是市場自然地結果。你可以說這個是必須要做的,中國政府應該要考慮在早些時候把大量的實現人民幣地升值創造很多的貿易盈余,所以說這一系列的事件一起發生確實是比較意外的,現在外匯儲備2萬億,考慮到人民幣升值會損失一些資產,但是因此在過去的幾年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制訂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政策。
主持人:克魯格曼先生說我們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不那么富裕的發展中國家把這么多錢輸出到國外是不同尋常或者很奇怪的事情。王松奇先生你怎么看?
王松奇:奇怪在哪?窮人得了脂肪肝,克魯格曼先生看得很準,中國的金融體系由于低效,不能有效地通過投資積累的儲蓄不能用出去,所以有幾個司在做這個,外國政府的債權從過去一二十年看來美國買得最多也相對最安全,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這個主要還是要靠改革我們的金融體系,靠我們的金融體系更有效率來解決,這個不是很有益的結果,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外匯儲備不能光放著,必須得買,所以這是不得已的。
主持人:非常精采,把一個這么深刻的問題分析地這么透徹,接下來的時間,由于時間關系我們把問題留給下面的朋友。這邊這位女士。
提問者:(提問)
克魯格曼:你必須要仔細考慮政策,要想到這種相對固定的匯率,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是這種政策導致了外匯的大量地積累,在2000年之前,中國的增長非常快,但是貿易順差也不是很大,甚至于是貿易赤字的,這個只是在這10年剛開始的時候才出現順差的快速增長,為什么需要這種?一部分的原因是亞洲金融危機需要外匯儲備的謹慎的措施,但是3000億可能還是不錯,但是2萬億就太多了,所以我們還是可以采用別的方法。
主持人:青島啤酒的總裁。據說金融危機開始之后青島啤酒的銷量,據說啤酒的銷量反而增加了。
青島啤酒總裁:肯定是增加了,我想問兩個問題,關于剛才談到的中國的外匯儲備,對于大量購買債權,中國的外匯儲備美元在中國不能流通,已經做了一次發行了,不能再拿到中國來發行了,必然要投到國外去,這個我覺得是不是應該這樣?第二個問題,還是有一點復雜性的,美國有美元的發行權,這次的金融危機又是爆發在美國,我想請問克魯格曼先生這個有聯系嗎?美國人認為市場可以做任何事情永遠不會出問題,他們可以大量地發行各種金融工具、衍生工具,乃至于杠桿力量不斷攀升,他們認為將來底線我有美元發行權,如果有必然聯系,現在的貨幣體系的制度應該怎么改?現在中國提出來不應該某一個主權國家的貨幣體系,不知道克魯格曼先生對這個有什么看法?
還有一個,中國很多觀點說中國會率先走出金融危機,包括一些政府和學者,克魯格曼先生講話當中我看是比較悲觀,希望他確認一下中國有沒有希望率先走出來?如果中國不能率先走出來誰能夠率先走出來?有人說美國是皮肉傷中國是內傷,有很多說法。
克魯格曼:我聽到你的銷售量增長我覺得很高興,但是我覺得這個未必是好的消息,如果看看經濟的情況之后我總是要喝一點東西,所以盡管我很愁但是并不是說喝酒了經濟就好了。讓我嘗試簡單說一下。
你的問題就是為什么要儲備這么多的外匯儲備?我想并非如此,考慮到美國的情況,發行這么多的美元,你還是得要理解這個到底意味著什么?美國的貨幣基礎,在流通當中的貨幣,以及銀行的儲備當中快速增長,但是這是在非常規的貨幣政策的一個結果,就像我剛才顯示圖當中美聯儲的資產,這些負債或者銀行的儲備當中有大幅度地增長,事實上美聯儲實際上是提供了對銀行的儲備提供了很低的利率,銀行又不愿意發行很低的貸款,發行了大量的貨幣,最終表現為銀行的儲備,實際上他充當了金融明星的作用。這樣的話使得經濟一旦恢復的時候就有額外地儲備來供給市場,日本在它的那10年當中也發了大量的貨幣,但是沒有引起通脹,這個不用擔心。美元相當于其他的貨幣來說肯定會疲軟,這個并不是因為美元的通脹,而是在經濟危機當中,是由于心理的原因使得美元通脹了,大家都覺得對美元的需求,美元要下降,這個是很自然的問題,也是很自然的反映,這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反映,在中國我們已經積累了這么多的美元的外匯儲備,也不是那么高興,但是這是中國當局的選擇,有的時候對我們來說政策的不持續性,從中國的角度來看,美國必須做一些事來保護中國有那么大的美元的外匯儲備,不要因為美元的貶值而造成損失,這個不是美國作出的承諾,中國是不是會率先走出危機?有可能,我也不是很清楚,問題在于我們現在都處于困境當中,我們需要全球的需求總體上有增長,中國也能夠大幅度提高企業內需,這樣來說才能夠增長更快、發展更快。中國實際上在行動的自由度上也有很大的自由,我們的財政體現我們的銀行,大家都可以看到中國的銀行已經是世界上市值最大的銀行了,中國處于一個非常有利的地位。但是至于這些機會是否被充分利用,我就不知道了。就這個誰會先走出危機有不同的故事,也有可能是美國,奧巴馬總體會幫助美國走出危機,或者是歐洲,他們有優勢,比如他們的安全網很穩健,他們有很好的緩沖可以地域金融危機。我個人覺得英國的表現會比大家想象地好得多,當然有很多不同的說法,目前還不明確,從總體上講大家都在找火車頭,希望有一個經濟是快速發展,然后拉動其他的經濟發展,就像過去美國所起的作用,這一次是沒有哪個經濟體強得像一個火車頭,必須期待全球經濟共同努力恢復。
主持人:第三排的先生。
提問者:克魯格曼先生,在過去美國一直邀請或者強迫人民幣升值,對我來看這是一種干預,要求人民幣對美元升值,但是這并非是必須的。
克魯格曼:要求人民幣升值的壓力,在未來可能是更強而不是更弱,在過去我們有不同的感覺,事實上全球的制造業支出中國人民幣的強勁,但是金融界卻是要求人民幣能夠升值,能夠買這個產品。當這個世界在一個長期衰落的情況下,比如說流動性萎縮、利率下降,總是會告訴我們這樣一個故事,一直有剩余的一些國家確實對那些一直有貿易赤字的國家有抑制。但是對世界的其他的地方是不太容易被接受的。所以說在明年美國的財政部對于各國貨幣的評價到底怎么來說?就會有一些問題,如果說目前的狀況對于美國沒有問題,那就比較難了。
主持人:克魯格曼先生今天上午已經非常辛苦了,如果再工作下去就要喝青島啤酒了,我們再次感謝我們這次的主辦方,中國民生銀行和華夏時報,我們再次用掌聲感謝克魯格曼和主辦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