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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飛
來源:奇客故事(ID:cybergushi)
二十年過去了,更好的消費者維權方式,依然沒有一個結果。
汽車業維權經常出大新聞。
比如:
二十年前,武漢一個車主砸掉了自己未能維權成功的奔馳車,成為汽車車主用激烈手段維權的先驅。
兩年前,又發生一起奔馳維權大事件,一個女車主坐在4S店奔馳車頂哭訴的視頻席卷全網。
而就在幾天前,上海車展,一位“特斯拉剎車門事件”女車主的維權,又創造了一個中國汽車市場維權的新標志性事件。
在高層輿論介入之后,在特斯拉提供了部分數據之后,特斯拉剎車門的是非曲直,應該很快會有結論。
但汽車維權的這出戲碼,二十年來都沒學會換劇本,即維權的成功與否,取決于誰能“搞出動靜”。
從奔馳的燃油車,變成特斯拉的電動車,從當年的手動駕駛,到今天的自動駕駛。二十年過去了,這出戲依然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難道要讓維權結論落地,就非得用極端手段連人帶事一起上頭條嗎。
說到底,對正常普通消費者而言,維權真的不易。因為在維權消費者和商家之間,存在天然的地位失衡。
消費者:地位處于相對弱勢,維權動力也有所不足。
對單獨的個體消費者而言,其實沒有足夠的財力、精力和信息優勢,可以和商家打一場曠日持久的維權戰。
這也是普通人在維權過程中未能達成自己的愿望時,多數選擇“就算了”的原因。
對商家而言:地位處于強勢,對個體消費者則缺乏關注動力。
個體消費者的維權,對商家的整體經營而言,其實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當消費者通過普通流程維權,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如果沒有恰當的商業價值觀指引,商家沒有動力,為這一個個體消費者,去修改自己的規則,無論自己的規則合理與否。因為商家并不怕丟這么一個客戶。
在地位失衡之下,事情就會向最糟糕的情況發展。
作為個體消費者,“鬧”是最容易選擇的路。只有把事情鬧到足夠大,鬧到輿論發酵,鬧到商家認為,這件事帶來的輿論經濟損失,足夠自己去評估修改規則,或者回應輿論訴求為止。
但是這個以“鬧”為核心的維權過程,其實是雙輸的。
不管特斯拉事件最后是何種結論,車主在這個過程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與時間,甚至被關進拘留所。
特斯拉則讓一個客服工單,變成震動全球的輿論災難,代價遠超過一輛車(甚至連帶著上海車展的成果——疫情后全球范圍內規模最大的線下商業活動,也被完全淹沒,而這本來應該成為上海抗疫成功的縮影)。
但可惜,如果不出意外,未來二十年,維權雙輸的故事,還會不斷重演。
因為我們看到了一個死結:我(消費者)不鬧到足夠大,你(商家)就不會重視我;你(消費者)不鬧到足夠大,我(商家)為什么要重視你。
或許世間沒有完美的解決方案,但是相對靠譜的解決思路是有的。
比如某些商家之所以不在乎消費者,是因為一個消費者的力量太渺小了。
消費者之所以要把事情鬧大,也是因為一個消費者的力量太渺小了。
航空界有一個“海恩法則”,說的是每一起嚴重事故的發生,一定伴隨發生了29次輕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事故,以及1000起事故的隱患。
因此,消費者所遇到的問題,如果是一個真問題,那就一定不會是孤案,一定有無數其他消費者也遇到過類似問題。
消費者個體雖然渺小,但是消費者的總和并不渺小。
如果能把每一個個體消費者整合起來,將以“萬”計算的市場代價,整合成以“億”計算的市場代價去維權。
這就是一個足以和商家形成對抗的力量了。
在這種體系下,個體也就不必靠自己鬧到最大了。
整合消費者力量的做法,當然也并不是什么高見。在司法體系中,這種方式被稱為集體訴訟。
可惜的是,在實際維權過程中,我們很少能看到這種司法維權手段,但其運行不暢的“原因”,也早有法律人士分析過,這里不再贅述。
不過,現在最流行的“按鬧分配”是最糟糕透頂的分配體系。
它無視公平原則,有的只是“愛哭的孩子有奶吃”式的欺負老實人而已。
“按鬧分配“甚至會鼓勵一部人,不管自身對錯,先鬧大再說。甚至鼓勵一些人成為職業“鬧”,“鬧”已經成一門生意,比如“醫鬧”等等。
圍繞特斯拉維權事件的數據問題,是新問題;但是消費者維權的方式,卻是舊問題。
特斯拉剎車門事件,會有一個結果。
但二十年過去了,更好的消費者維權方式依然沒有一個結果。
(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新浪網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