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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靜
來源:郭靜的互聯網圈(ID:guojingdequanzi)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手機電臺行業經歷近7年的市場洗牌后,僅剩喜馬拉雅、荔枝、蜻蜓仍在PK,他們在不斷發展的同時,也逐漸走上了“去電臺化”之路,變成在線音頻產品。不過,手機電臺產品已愈發變味,越來越不像“電臺”。
聽書受阻
在線音頻在國內已成為一個用戶普及度較高的應用,艾瑞咨詢發布的《2020年中國網絡音頻行業研究報告》顯示,2019年中國網絡音頻用戶規模達4.9億。對此,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顯然功不可沒,他們喚醒了國人對聲音的喜愛。
在線音頻的應用場景中,較為常見的一個場景就是聽書,當用戶在做家務、公交車上、地鐵上、睡覺前等生活場景中,戴上耳機去聽書都是一種享受。聽書又分為兩種,一種是休閑式,主要聽小說;一種是學習式,主要聽泛知識。
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在推動聽書習慣方面頗是下了一番功夫,國人聽書的習慣也開始被培養起來。不過,當市場蛋糕被做大以后,相對獨立的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卻也遇到了越來越大的阻力,騰訊、字節跳動等巨頭們也看上了聽書市場。
據郭靜的互聯網圈觀察,僅騰訊就在聽書市場有多條業務線布局,騰訊直屬旗下:企鵝FM、微信聽書,應用寶的信息顯示,企鵝FM目前下載量達2875萬次。閱文旗下:QQ閱讀。騰訊音樂娛樂集團旗下:酷我暢聽。
今年6月份,字節跳動也上線了一款聽小說App“番茄暢聽”,進軍聽書市場。
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帶動了聽書領域的發展,但他們卻受到了巨頭的沖擊以及其他產品的分流,QQ閱讀、掌閱、書旗小說等網絡文學平臺也逐漸增加了聽書功能,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并不掌握聽書領域的話語權。
還有一個核心問題是小說版權,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需要通過跟版權方合作,才能讓平臺上的播客們有書可播,今年4月份,某在線音頻產品就因為《平凡的世界》版權問題而被判賠50萬元。在線音頻平臺的版權很容易受到數字閱讀平臺的版權制約,后者顯然不會將平臺上的所有收聽版權都開放給在線音頻平臺,這樣有些相對不夠熱門的小說內容,用戶還是會去數字閱讀平臺收聽。
智能硬件路線未成
互聯網公司進軍硬件的的野心從未被澆滅過,當智能硬件的風刮向互聯網行業,在線音頻平臺也沒坐住。
2015年,在線音頻平臺進行了第一波智能硬件實驗——車載硬件,多聽FM發布了“車聽寶”,喜馬拉雅則發布了“隨車聽”。這類車載硬件雖然獲得了不小的擁簇,卻并未在這波智能硬件浪潮中成長起來。
在線音頻平臺的第二次智能硬件路線嘗試是智能音箱。2017年6月,喜馬拉雅發布了首款智能音箱產品“小雅”。一方面,當時的智能音箱行業競爭并不像今天這般激烈,另一方面,在線音頻當時的勢頭非常好。“小雅”發布當天就售出了5萬臺。
然而,當互聯網巨頭們迅速加碼智能音箱領域后,喜馬拉雅這類“小而美”公司很難跟他們競爭。
據郭靜的互聯網圈觀察,某電商平臺上,喜馬拉雅小雅Nano智能音箱的最高月銷量僅為1253筆,這一數據遠遠落后于天貓精靈、小度和小愛。
IDC統計的數據顯示,2020年1~4月,中國智能音箱銷量達到1056萬臺,阿里巴巴、小米、百度三大廠商累計占據市場份額超過96%。智能音箱市場基本上只能是巨頭的故事,喜馬拉雅們很難競爭得過它們。
喜馬拉雅們與巨頭們相比,劣勢在于:
1)投入較弱。天貓精靈、小度、小愛背靠大樹,有足夠的資源支持它們進入市場,而小雅音箱很難像巨頭們一樣進行巨額投入。
2)產品迭代速度不足。據我的觀察發現,智能音箱最近兩年的增量來自于帶屏音箱,一些有老人、小孩的家庭更愿意使用帶屏音箱,因為它們不僅能聽,還能通過屏幕跟家人進行互動,這就大大增加了智能音箱的應用場景。喜馬拉雅直到今年8月份才推出首款智能屏硬件產品小雅AI圖書館,它的推出速度遠遠落后于天貓精靈和小度。
3)性能上的差距。小雅智能音箱的特點是聽喜馬拉雅的內容、當然也有聽歌和看書等功能,而天貓精靈支持跟近1000款智能設備進行聯動,比如電燈、空調、掃地機器人等。對于其他智能硬件廠商而言,他們顯然更愿意與名聲和口碑更好的天貓精靈、小度進行合作,而不是小雅。
為了推動天貓精靈、小度、小愛的銷量,巨頭們會投入巨額人力、物力、財力,比如,天貓精靈就曾與“雙11”進行聯動,從2017年7月發布到2017年雙11的8時53分,天貓精靈的銷量就突破了100萬臺。今年雙11期間,小度智能屏產品銷量和銷售額均同比增長超過70%。
從聽到硬件,這條路看起來很容易,酷我音樂、網易云音樂數字音樂平臺都曾在硬件領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酷我音樂硬件曾依靠耳機的銷量就達到了6000萬營收。與酷我音樂、網易云音樂相比,喜馬拉雅、荔枝、蜻蜓們仍然不夠“出圈”。
CNNIC的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6月,中國手機網絡音樂用戶規模為6.36億,手機網民使用率為68.2%。手機音樂的用戶規模和滲透率遠遠高于在線音頻。當用戶規模和滲透率不足,且又面臨巨頭們沖擊的時候,在線音頻的智能硬件很難打得過它們,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巨頭們動輒在雙11、周年慶等活動中將商品的價格降到99元、299元,小雅們卻很難靠價格戰跟它們PK。
在線音頻變成語音娛樂、語音交友
留給喜馬拉雅、荔枝、蜻蜓的路并不多。盈利模式上,在線音頻最好的盈利模式就是音頻付費,用戶為喜歡的主播訂閱付費,或者成為平臺的會員。然而,音頻付費的變現之路并不平坦,一方面,國內用戶對于為內容付費的覺悟仍不夠好,另一方面,音頻付費也很難像互聯網產品一樣迅速規模化盈利,音頻付費的路非常慢。
在線音頻的尷尬在于,坐擁大量用戶,卻面臨變現難的困境。荔枝2020年Q3季度財報顯示,月活躍用戶數達到5620萬,累計上傳播客數量達到2.34億,其中Q3新增播客數量超過1900萬。
5000多萬月活用戶,荔枝Q3季度凈營收僅為3.615億元,平均月付費用戶數只有44.83萬。
以營收構成來看,荔枝Q3季度的音頻娛樂收入為3.558億元,播客、廣告和其他收入只有570萬元。
荔枝、喜馬拉雅、蜻蜓三款產品中,有非常大的比例都給了直播,荔枝對直播的投入最大,由此也帶來了荔枝音頻娛樂收入的提升。
從2018年開始,荔枝就不滿足于只做電臺。七麥數據顯示,從2018年起,荔枝陸續上線了聲音交友產品吱呀、在線語音聊天產品PP約玩、同城戀愛相親交友產品歡聊,12月11日,荔枝再次上線了一款語音交友產品糖聊。
荔枝的多款產品試水,都是想以聲音作為核心,向語音娛樂和語音交友擴散。就盈利模式來看,語音娛樂和語音交友比音頻付費要更為方便,同時也更能讓其“出圈”,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門生意基本上就跟電臺無關。
實際上不直接通過核心業務線賺錢在數字音樂方面已有先例。騰訊音樂2020年Q3季度財報顯示,該季度總營收為75.8億元,其中,來自于社交娛樂服務及其他業務的營收為52.5億元。K歌和直播成了騰訊音樂的主要盈利點。
誰能笑到最后,誰才是贏家。荔枝、喜馬拉雅、蜻蜓們確實刷掉了其他沒跟上節奏的同行,不過,當騰訊、字節跳動等互聯網巨頭們也開始向在線音頻行業滲透,他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知識付費推動了在線音頻的第二次爆發,在線音頻卻也因為知識付費的“退潮”而沉寂下去。“耳朵經濟”是一個很好的概念,只不過當它成為一門生意的時候,卻很難跟視頻、圖文一樣快起來,而資本市場更喜歡快速有效的故事,在線音頻仍需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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