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晴
時間進入到3月,IPO新政微調的節奏也越來越快。
“證監會此前已派員到地方監管部門廣泛征求意見,地方證監局也收集了各家投行的意見和建議。不過截至目前,我們尚沒有收到反饋意見,大家都在等待IPO新政補充意見的下發。” 3月3日,華南一家大型投行項目負責人對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表示。
“我們手上一個已過會項目補年報的工作已做得差不多了,但也不敢貿然遞上去。因為招股書內容與格式應怎么改暫時還沒明文規定。就算現在交上去了,說不定到時又要進行修改。” 上述投行負責人表示。
當天,一位接近監管層的知情人士也稱,“IPO新政‘打補丁’之所以遲遲未能出臺,與監管層變得格外謹慎有關。這次IPO新政后,市場反響最強烈的就是,投行的雙向定價機制沒建立起來,整個鏈條沒制衡,全是鉆制度空子。由此,導致最終的結果也完全有違監管層的初衷。”
“現在,盡管大陸市場在發行方面已迅速往境外市場靠攏,但由于監管沒跟上,已弄得‘一地雞毛’。如今,不僅是市場反響強烈,連地方證監局的意見也很大。”該人士稱,“據我們了解,現在證監會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不能接收材料,但建議保薦機構暫緩上報材料。”
另據證監會最新披露的企業申報信息表顯示,截至2月27日,該周除了南京斯邁柯特種金屬裝備股份有限公司一家公司的IPO申請終止審查以外,并無新增排隊企業進入初審名單。迄今,初審排隊企業已連續12周零申報,仍在排隊等待IPO的企業數量達693家。
放寬募投項目限制
該知情人士稱,在上報的IPO新政修訂意見當中,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建議放寬募投項目限制。
該知情人士稱,此次,監管層把IPO核準批文節奏放開、把定價管制放開,交給大家自主配售權之后,沒料到新股存量配售、老股轉讓卻演變成了老股東的“圈錢”游戲,新股二級市場炒作盛行,導致社會一片嘩然,使后續的市場化改革面臨著很大的壓力。
前述知情人士認為,監管層雖然想利用老股轉讓來抑制超募,但沒想到有機可乘,被大股東們利用了,等于讓已獲得利益的人再次在市場上套現。
華南投行項目負責人表示,“并不是所有的原始股東都想套現,也有不愿減持的。主要是現在募投資金卡得太死,想不套現都難。我們認為,對募投項目資金可適當放開。如果今年之內存量項目全部發行上市完畢的話,肯定會有發不出去的項目,超募自然難以成為普遍現象。”
前述知情人士稱,“新股發行體制改革中的超募要求減持老股規定有自己的特殊考量,但在制度不健全的情況下,容易發生老股東瘋狂套現的極端情況。奧賽康就是典型例證。”
糾結預披露提前
前述華南投行項目負責人表示,在他們上報的IPO新政修訂意見當中,除了建議放寬募投項目限制以外,最大的擔憂就是預披露提前。
“我們希望申報企業的預披露時間可以適當延后,是否應該進行大規模的預披露也要有所考慮。”該負責人稱。
“之前監管層表態,注冊制以強制性信息披露為核心,未來IPO申請企業一經受理即預披露,讓媒體進行監督。事實上,我們的顧慮也就在此。如果預披露要提前的話,對第三方的媒體也要有制衡機制。我們不是說每一家媒體都會進行敲詐勒索,但如果做不到有所制衡的話,要在‘雞蛋里挑骨頭并不是件難事情’。”
該負責人透露,“此前,我們一個創業板客戶就曾接到過300家媒體的電話,有些簡直是赤裸裸的敲詐。如果申請企業一旦實施預披露的話,指不定打電話的媒體會更多。”
該負責人稱,按監管層最初的計劃,除了已過會企業無需重新預披露,直接報會后事項以外,其他申報材料的企業,其任何修改全社會都可以看到。
其中,新報企業首次預披露材料在提交首發申請材料給受理處的同時提交。在審企業(包括已披露但未上會的在審企業也需按要求重新預披露,視同首次預披露,后續可能還有預披露更新)的更新材料提交時點在按要求提交反饋意見回復后,由發行部通知發行人和保薦機構在5 個工作日內將預披露的更新材料報到發行部。
“因此,我們的壓力也更大了,必須把所有的工作做在前面,像招股書,特別是財務信息要反復進行仔細梳理,但還是感覺心中沒底。誰也不想成為第一個,這也是為什么現在大家都沒有報材料的另一個原因。”該負責人表示,“我們聽說之前有一家想報進去,但發現只有自己一家時,又往后拖了,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該負責人還提及,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保薦機構工作有“會計師化”的趨勢,包括問核、審核等工作在內,都需要保薦機構經手。“希望以后能有所改善,減輕一些壓力。”
此外,該負責人稱:“對于路演,我們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監管層尺度有所放寬,否則路演時什么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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