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樂視、滴滴誰裁員更厲害?
文章導讀: 在2017年農歷新年的味道越來越濃之際,年終獎和裁員離職潮成為冰火兩重天的對比,尤其是互聯網企業、手機、影視、VR這四個行業,從投資盛宴到投資“剩”宴,在資本大潮退去之后,開始了裸泳。
《中國經濟周刊》 記者 侯雋| 北京報道
(本文刊發于《中國經濟周刊》2017年第3期)
在2017年農歷新年的味道越來越濃之際,年終獎和裁員離職潮成為冰火兩重天的對比,尤其是互聯網企業、手機、影視、VR這四個行業,從投資盛宴到投資“剩”宴,在資本大潮退去之后,開始了裸泳。
那些曾經被光環籠罩的企業,滴滴、樂視、光線、中興……在裁員沒商量的背后,是真的到了地主家也沒余糧了么?還是在泡沫散去,呈現出低氣壓的本來面目呢?
案例一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滴滴
如果評價一個年度裁員之星,那么滴滴當之無愧,雖然它肚子里滿是委屈。
2017年1月5日上午,社交網絡上出現多個信息源報道,稱滴滴出行可能正在進行成立4年多以來最大的一次裁員,估計有3000名滴滴員工將失去工作。
當天下午,滴滴就辟謠稱,自己又 “被裁員”,并澄清“純屬無稽之談”。
但是,作為一家成長很快且備受關注的公司兩年之內被曝出三次大裁員,業界找不出第二個。
2015年初,滴滴、快的宣布合并時,就有傳言稱因業務高度類似,新公司可能會出現裁員。滴滴高管隨后對此予以否認。同年11月,有媒體報道稱滴滴將停止對外進行社會招聘。滴滴隨后回應稱,只是控制招聘規模,并非停止招聘。
2016年11月,滴滴擬裁員千人的消息成了重磅消息。
彼時,滴滴與優步中國火速合并,加上網約車新政的出臺,使滴滴面臨著巨大的轉型考驗,因此謠言應聲而起。對此,滴滴出行公關部人士也迅速給予了回應,表示裁員說法純屬無稽之談,并否認了此前招人太多、市場競爭減弱后進行結構調整的說法。
雖然每一次,滴滴態度都很強勢,給出的說法也非常冠冕,甚至喊出 “每一次傳聞都發生在對我們重要的時間點”這樣的吶喊,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啥受傷的總是滴滴呢?
賽迪顧問互聯網產業研究中心高級分析師顧文彬認為,滴滴頻頻被曝裁員,緣于近來滴滴優步中國合并、政策環境變化、滴滴內部業務調整及資本驅動等因素,這些必將形成一定的人員流動。
資料顯示,滴滴在成立4年的時間里,一度高速擴張到近萬人,背后最大的推手就是資本的力量。
很多評論認為,滴滴的成功依靠的是燒錢占據市場份額的路徑。特別是在與神州租車、易到用車進行慘烈競爭時,滴滴毫不退縮,他們輪番上陣競相拔高補貼。有數據顯示,滴滴成立兩年時就燒掉了15個億。
顧文彬表示:“上市、IPO是滴滴發展的必然結果。既然要上市,就不可能不考慮財務報表、公司利潤。人員通常是互聯網公司的成本大頭,因此人員控制也就成為滴滴上市的題中應有之義。”
2017年滴滴還會大裁員么?
日前,滴滴CEO程維表示,2017年的策略顯然已經開始實踐他曾經提出的“主場比賽結束、客場比賽開始”理論,在國際化市場上布局。希望這是一枚定心丸吧!
案例二
樂視生死時速
作為一個連續3個月上頭條的企業,樂視并不舒坦,因為它上頭條的關鍵詞是:欠薪、裁員、討債。
2017年1月5日,樂視供應商豪聲電子一紙公告又讓樂視和這些關鍵詞再度扯上關系。
豪聲電子在公告中稱,因采購業務形成債權債務關系,樂視應付款共計人民幣1102.04萬元、美金592.3萬元。根據協議,樂視手機將于2016年12月11日支付第一筆款項。若任意一期款項未按期支付,后續各期款項視為立即到期,需全部支付。但到了12月11日,樂視手機未如期支付第一期欠款。
2017年1月3日豪聲電子向上海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上海國際仲裁中心)申請仲裁。豪聲電子要求樂視手機支付所有欠款及應付利息共計5174萬元,并承擔60萬元的律師費。
一位樂視離職的員工Jack對《中國經濟周刊》表示,樂視一直有種近乎狂熱的企業文化,給人感覺像宗教,但是,信仰偉大落地艱難。
他認為在樂視工作的一年是被顛覆的一年,抱著創業的心去投奔,揣著破碎的心被離開。
一年半以前,完全沒有跳槽打算的Jack被樂視體育的構想吸引。
在加盟樂視之前,Jack的工作單位是央視體育頻道。
做了6年體育的他還是被賈躍亭深深吸引了。
彼時,賈躍亭正在大力推銷他的“生態”。
在賈躍亭有關這個生態的用語中,體育也好汽車也罷,任何東西都不再是其本身,而是一個生態系統。
Jack不但是“揣著一片熱情”加入這個團隊,而且不止一次對朋友們表示,那時候, “樂視將顛覆人們對公司的新定義,成為中國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可以和蘋果相提并論的公司,而且樂視將最有可能成為超越蘋果的公司。”
他對這份新工作的熱情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朋友圈如傳銷一樣刷屏。
但是,樂視的夢和戰略規劃廣闊而長遠,而現實來得那么突然。
在賈躍亭發表著名的《樂視的海水與火焰——是被巨浪吞沒還是把海洋煮沸?》第二天,整個樂視開始進入裁員時刻。
Jack眼睜睜看著身邊同事一個個辦手續,一個個收拾東西,他堅信自己不會被裁。因為首先他是一個熟練工,其次作為一個30歲的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無論性別還是學歷,他屬于職場中堅力量。
但是當全組都被裁掉就剩他自己一個光桿司令的時候,他慌了。
盡管HR說你要不再考慮下內部輪崗,還有號召他加盟的上司用人格保證給他再找業內任何一家做體育的下家,Jack還是拒絕了。
他打算2017年去北極看極光讓自己靜靜,因為他要讓自己想明白再出發,2016年是自己最拼的一年,情懷吸引著他,驕傲伴隨著他,但是一切都被顛覆。
案例三
尸橫遍野的VR產業
根據《互聯網+影視產業研究專題報告》,從2015年初至今,VR產業的企業數量從200多家爆發到1600多家。
清科私募通數據顯示,近一年來,國內涉及VR產業的投資不少于145起案例,涉及金額44.34億元人民幣。
顯然,過去的2016年VR是國內最受關注的新產業之一,但要是說國內VR產業發展良好,則很少有人認可。
從年初的火爆追捧,到年底的蕭條,國內VR產業走過了一條過山車般的發展軌跡。
今年國內VR產業影響最大的新聞,莫過于暴風魔鏡大規模裁員。從消息看,“暴風魔鏡團隊幾乎腰斬、裁員一周內完成”,其裁員速度之利索和裁員幅度之大均讓業內震驚。
當人們還沒總結完的時候,另一家VR米多娛樂,也傳出了拖欠工資的負面新聞。此前該公司已獲得一輪上千萬元的天使輪融資,估值超過1億。
VR、無人機、可穿戴,這些炫酷產業裁員,硬生生把投資盛宴變成了“剩”宴。
還是用數據來說話吧。
艾媒咨詢的數據顯示,2012年和2013年,資本對VR產業的投資事件分別僅為1起和4起,投資金額近乎可以忽略。但到了2014年,投資事件與投資金額瞬間升至17起和2.7億元。2015年和2016年上半年,投資事件分別漲至57起與38起,投資金額則分別達到24億元和15.4億元。
但是,在2016年下半年,能獲得投資機構青睞的VR企業已經寥寥無幾,暴風魔鏡CEO黃曉杰發布公開信表示,通過拆分和裁員,暴風魔鏡由500人團隊縮減至300人,并聚焦核心業務。暴風魔鏡是暴風集團早前分拆出來的子公司,目前估值已經達到13.4億元,是國內最大的VR硬件廠商,此次裁員被視為是VR進入寒冬的序幕。
某投資人對《中國經濟周刊》表示:“VR、無人機、可穿戴等新興產業融資額的迅速縮水說明投資機構從過去的瘋狂投資進入到了理性投資階段,之前確實被那些公司的概念打動,認為革命到來。但是短短幾個月下來,有些‘故事’很快被證明是偽命題,創業的青年才俊們,雖然用各種技術語言包裝自己,但是投資會更加集中于龍頭公司。”
“斷血”后的VR企業紛紛陷入裁員、欠薪風波。
業內人士指出,投資機構的紛紛離去與VR的“故事”遲遲不能落地有關,一方面,目前VR設備只能收看少數視頻或玩點簡單游戲;另一方面,目前國內VR企業的底層設備大多來自國外進口,很多VR設備只是一個光禿禿的“殼”。
所以,網上流傳著忍無可忍的員工把橫幅打到了投資人王湘云的盛景創新中心門口的畫面。“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誰在裸泳。” 這是網友的評論。
在轟轟烈烈的投資大潮退去后,比拼的將是研發實力、產業鏈管理以及資金量。
2017年春節就要到了,這些行業的春天會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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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