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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診所轉正后的存活危機(2)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4日 09:21 蘭州晨報
在利益驅使下,牛子剛的“黑”診所在躲躲藏藏中維持了兩年多。其間,巷子里又開了一家沒有任何手續的“黑”診所,坐診者是個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學生。但由于“牛大夫”在這里“根深蒂固”,這個新開的“黑”診所對牛子剛的生意并沒有多大影響。 “那段時間的生意確實太好了,每天的毛收入近千元,藥品的利潤約30%,輸液更能掙錢,輸一瓶成本10元的液體,能掙20元,每月的收入都在6000元以上,而支出僅是每月400多元的房租,那時的收入絕對是‘小康’。”牛子剛這樣說。牛子剛還通過國家執業藥師資格考試,取得了藥師證。 2001年夏天,原在雁灘開“黑”診所的同學老王給牛子剛發來請柬,說他在市區內開了一家藥店。老王藥店開業的那天,他語重心長地對牛子剛說:“老同學,‘要想富開藥鋪’,現在國家的政策越來越規范,再這樣躲躲藏藏下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要想發展就必須正規經營,你的‘黑’診所也該‘轉正’了。” 老王藥店開業的當天,牛子剛見到了很多老同學,在談論中,他發現先前好多同學開的“黑”診所基本都“轉正”為藥店了。此后,牛子剛便開始籌備“黑”診所的“轉正”工作,到藥監等相關部門辦理了各類手續。2001年國慶節之后,他的藥店終于開張營業了。 暴利往往是一種產業遍地開花的先決條件。2002年春節過后,沒有任何手續的診所在蘭州市城鄉接合部一下子多了起來,很多地方還扎堆出現。牛子剛藥店所在的小巷里,除了原來的那家“黑”診所外,一下子又冒出了五六家。 原來一個蛋糕一個人吃,現在突然來了這么多搶吃蛋糕的人,牛子剛藥店的生意一下子滑了下來。雖然他的藥店現在合法了,進藥的渠道也是正規的,但對于外地人聚集的城鄉接合部來說,很多人并不認這個理。在他們看來,誰的藥品價格低才是他們所想要的。為此,牛子剛把藥品的價格降到了最低線,但不交任何稅費的“黑”診所把價格降得更低。 看著病人一個個地被“黑”診所搶走,牛子剛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一天,他悄悄撥通了衛生部門的舉報電話。第二天,衛生部門對那里進行了一次突擊檢查,查封了所有的“黑”診所,買藥的顧客一下子又回到了牛子剛的藥店。但這樣的好景維持了不久,那些被查封的“黑”診所就又開門營業了。牛子剛便再次向衛生部門舉報。檢查人員又來了,“黑”診所、“黑”藥店又被查封了。但檢查人員剛走,他們繼續開張了。 “大的醫藥超市大打價格戰,小的‘黑’診所又無法根除,如果再這樣下去,像我這樣的很多單體藥店將會面臨能否繼續存活的危機。”牛子剛擔憂地說。 有意思的是,牛子剛發現他原來用于應付檢查人員的那些“戰術”,新開的這些“黑”診所竟然都會,而且“玩”得更邪乎。2003年前后,蘭州市的藥品監督管理機制逐步完善,但在“黑”診所“高超”的戰術中,執法部門似乎還是無可奈何。在這場查封、開張的“貓鼠”游戲中,牛子剛藥店周圍的“黑”診所竟然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如果說“黑”診所影響了牛子剛藥店的生意,2004年前后,蘭州市接連興起的幾家大型醫藥超市則把他的藥店推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大的醫藥超市為了搶顧客,將藥價降至極限,很多常用的藥品甚至比批發價低出很多。在無序發展的“黑”診所以及競爭激烈的醫藥超市的夾縫里,諸如牛子剛這樣,處于城鄉接合部的單體藥店都陷入了一種危機,更可怕的是,這種危機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2007年5月初的一天下午,記者走進牛子剛藥店的時候,他剛剛從醫藥公司進藥回來。“這生意沒法做了,阿莫西林又漲價了。”牛子剛拿起一盒哈爾濱制藥總廠生產的阿莫西林對記者說,原來這種藥每盒的批發價為4.5元,拆開盒論板賣,5板5元,一盒能掙5角錢。現在每盒的批發價是5.7元,每板按1元賣,每盒虧損7角錢,但如果漲價賣,就有可能丟失熟客。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在一些大的醫藥超市,阿莫西林每板的零售價只有8角錢。 “在醫藥行業干了這么多年,感觸真是太多了,除了市場藥品的價格變化多端外,現在的顧客也是越來越挑剔了。”牛子剛舉例說,以前,顧客前來買藥,對他是恭恭敬敬,一口一個“牛大夫”,而且藥的價格大夫說了算。現在顧客買藥的時候,改稱他為“牛老板”,而且買幾片藥,都是一毛一毛地講價,動輒還拿超市的價格比較。 從下午3點到6點,3個小時里,牛子剛的藥店里只進了6個人。晚飯后,買藥的人多了起來,牛子剛兩口子一下子忙了起來。晚8點之后,顧客便少了。“一天里也就好這一陣。”牛子剛大概算了一下,藥店當天的毛收入只有200多元,盈利約40元。如果除去房租及各種稅費,所剩無幾。 晚上10點多,一名男子走進了藥店。他順著柜臺轉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保健品專柜前。“要啥藥?”牛子剛問。“要個不治病的藥”,男子低著頭,似乎有些難為情。“不治病的藥?”牛子剛遲疑了一下,馬上從柜子的最下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問:“是這個吧?”男子點點頭說:“咋賣?”“15元一盒”。男子二話沒說拿藥付款轉身走人。牛子剛告訴記者,那名男子拿的是壯陽藥。“沒辦法,生意太清淡,賣這藥雖然有風險,但好歹還能掙幾個。” “大的醫藥超市大打價格戰,小的‘黑’診所又無法根除,如果再這樣下去,像我這樣的很多單體藥店將會面臨能否繼續存活的危機。”牛子剛擔憂地說。(文中當事人系化名)本報記者齊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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