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劫:企業惡斗何時休?
“竊聽門”“間諜門”“行賄門”“綁架門”,三一重工[微博]被逼出走是真是假?特邀三一副總何真臨(新浪財經注:此處應為前三一集團副總裁,何真臨已于近期從三一集團離職):
何真臨:我個人認為這是真實的,
何真臨:我又沒說這是中聯干的,
我說這是無頭案啊。
知名企業家、媒體評論員,現場能否霧里看花?
仇勇:這個事實讓三一是特別的震驚和害怕。
馬紅漫:您覺得可信度有多少?
陳曉:我感覺50%以下。
蘇小和:他們這些人就是放大對方假想敵的思維。
龍頭企業德比大戰,競爭文化為何變成江湖文化?
黃鳴:我是被別人斗,就像斗地主一樣,
陳曉:嚴重到員工可以打群架,爭搶一個門店,
余明陽:中國需要著什么樣的場地,
到底是拳擊比賽,還是百姓打架?
同城競爭是兩全其美,還是兩敗俱傷?誰能否劃出底線?
蘇小和:黃總您的道德底線在哪兒?
劉春泉:只要你尊重法律,尊重市場規律,
完全可以站著把錢掙了;
陳曉:可以用市場機制去懲罰,
關鍵是市場這個機制在不在,
世界市場大舞臺,商業文明,如何塑造?
石述思:財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
何真臨:(三一中聯)握手言歡,//
共造我們中華民族復興第一的品牌和產業。
作者:王征 第一財經《頭腦風暴》
同城劫:企業惡斗何時休?《頭腦風暴》 正在播出。
馬紅漫:讓頭腦進入風暴,讓風暴改變頭腦,歡迎來到今天頭腦風暴的節目現場,我是主持人馬紅漫。在足球場上如果一個城市有兩個球隊的話,會出現一個叫做德比的現象,每次兩只球隊踢比賽的時候,都會非常地火爆,如果兩家競爭企業在一個城市的話,也會出現市場競爭的德比現象。甚至有的競爭企業被迫是遠走他鄉。今天我們頭腦風暴節目就來關注一下,中國的企業競爭為什么陰招這么多。什么時候光明正大的競爭,正正經經的商業文化能夠在中國市場當中全面建立。
VTR1+嘉賓介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去年年底,一篇《三一恨別長沙》的報道,披露國內工程機械制造巨頭三一重工[微博]準備將公司總部遷離長沙,其背后隱情,竟來自同城對手、另一家機械巨頭中聯重科的惡性競爭。多家媒體也總結數年來雙方恩怨情仇,如大片般一 一曝光:
“竊聽門”:《環球企業家》在《三一恨別長沙》一文中披露,三一董事長梁穩根行蹤長期被監視,會議被監聽,有電器的地方就不敢開會;中聯重科則對此發布聲明,稱該文章嚴重違背事實。
“間諜門”: 據《中國經營報》等媒體報道,中聯重科內部文件稱,三一曾成立情報公司,竊取商業機密,還從湖南本地高校物色人員,到對手公司應聘,上演了一出無間道;三一重工方面則回應,“這是有人在惡意炒作。”并表示自己也曾被竊取產品信息。
“行賄門”: 2011年,一篇以“離職員工”的名義所發的帖子,大曬三一重工以“業務費”和“春節公關費”為名義涉嫌行賄近600萬元。三一總裁向文波怒斥是造謠,但此事件令三一H股上市融資計劃告吹。中聯雖強調與該網貼毫無關系,可仍遭到外界質疑是幕后推手;
“遷都門”: 本月初, 三一重工發布公告顯示,公司注冊地由湖南長沙改為北京昌平。這意味著三一重工總部遷址北京已塵埃落定。
雙方之爭連微博上也火力全開:去年歲尾,三一總裁向文波發微博表示:“有的把國企干成了自己的私企反而是改革楷模,名利雙收!”隨即中聯重科董事長助理高輝接招,點名向文波“謊話連篇”、“道貌岸然”、“誤導公眾”、“恬不知恥”。
針對三一、中聯紛爭,《人民日報》上月刊發評論表示,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哪家企業,能夠靠惡意攻擊對手來成就自身的偉大。
那么,三一中聯之爭的背后真相究竟為何?
企業同城之殤,三一遷都是被迫的嗎?
頭腦風暴,特邀企業家嘉賓
何真臨 三一集團副總裁 《我與首富梁穩根》一書作者;(新浪財經注:此處應為前三一集團副總裁,何真臨已于近期從三一集團離職)
陳曉 新滬商集團總裁
前國美集團董事局主席 永樂電器創始人;
黃鳴[微博] 皇明太陽能董事長;
媒體觀察員
仇勇 《環球企業家》副主編 該刊《三一恨別長沙》一文,曝出三一重工和中聯重科多年恩怨;
石述思
財經評論員
風暴評論員
余明陽教授 上海交通大學[微博]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黨委書記;
蘇小和; 財經作家;著有《中國企業家黑皮書》等作品;
劉春泉
泛洋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商務部電子商務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
風暴即將開始。
背后真相是什么?
觀眾:(鼓掌)
馬紅漫:何真臨何總。首先問您一個問題,三一從長沙遷到北京,到底是不是被逼而走?
何真臨:因為我們老板是個非常內斂的人,非常低調的人,像這些特別敏感的問題,是積淀在他心里的。連我們這些高管真是不知道,這次仇勇先生有幸能夠接觸我們公司四位董事,而且是特別高層的人,真是媒體的唯一的一次。所以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個人認為我們董事長不會說謊話,他們四位董事也不會說謊話。所以我個人認為這是真實的,
馬紅漫:就是三一恨別長沙這個報道還是真的反響蠻大的,看那個報道真的就像看一個諜戰片一樣。
仇勇:這篇報道其實是我們《環球企業家》最得力的一位記者岳淼他執筆寫作的,我只不過做了一些幕后的工作,媒體的角色是客觀公正地去進行報道,所以《環球企業家》在做這篇報道的時候,并不是站在三一的立場上來報道這件事情,我們只是來告訴大家一個部分的真相,為什么說是部分真相,因為這篇文章確實沒有得到中聯的回應,所以這篇文章當然是一個有遺憾的作品,我只能說我們了解到的事實,都在那篇文章中已經盡情展現了。
凡是有電器的地方,梁穩根先生都懷疑會自己被監聽,所有他自己公司內部的董事會,要么在辦公室外的長長的這個陽臺上開,要么在他園區里面的一個小亭子里開,就像……
馬紅漫:這是他們自己的臆想呢,還是真的事實,有證據嗎?
仇勇:三一內部給我們透露了兩個事實,當這個梁穩根先生和這個一家企業的高管進行一個合同談判的一個商務會談的時候,第二周在網上就出現了全部的會談的這些資料。那只有參加這會談的少數的幾個人才掌握這樣的機密,所以說這個事實讓三一本身他們是特別的震驚和害怕的。
馬紅漫:那也有可能是內部有奸細。
仇勇:那你可以用偵探小說的方法。
馬紅漫:我們可以打探去想像,
仇勇:第二個讓我印象比較深的就是,我覺得梁穩根說了很多,這次真的是內心的剖白,就包括說我在長沙經歷了這么多年的競爭對手對我的攻擊,三一要學會唾面自干,別人把唾沫吐在你臉上的時候,不要擦去,這樣別人不會解氣,所以你只能讓它,等它自然風干,這句話讓我印象特別深刻。就覺得一個中國民營企業家,在中國現在這樣的商業環境下,說出這樣的這么悲情的話,近乎絕望的話,就是讓人覺得近乎有點兒悲壯。
馬紅漫:這個綁架門能不能再給我們介紹一下,您了解到的所謂的綁架門。
何真臨:關于綁架的事我描述一番,這事我是知道的。我們公子(梁在中)從美國回來不久,在公司工作一段時間以后,有一班人神秘地跟蹤了他很久,最后把他的出入的習慣什么的,車號什么的都了解了。有一天當我們梁公子開著車準備往我們工廠去的時候,這個突然走出來兩個人攔住這個車,說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當時梁在中的秘書是有一定公安經驗的,曾經在公安隊伍里面干過的,他一下就識破了這個東西,他說請出示證件,結果這個人那種惶恐,他就看出來了。據說當時他就一拳把這個人擊倒了,趕快跑。結果我們公子就跑了,這個事情不蹊蹺,最蹊蹺的是這個案子一直沒破,很神秘,不知道是誰干的,
那么這個人呢,有趣的就是他膽大包天到竟雇傭這個社會上的這個閑散人員來參與了這個綁架,然后這兩個人呢,
結果就到公安局去投案自首。他一投案自首,不知道怎么那邊主犯就知道了,當公安部門去捉詢這個主犯的時候,主犯跳樓了。所以這是個無頭案啊。
蘇小和:我說幾句,因為我是湖南人,我對中聯重科對三一都比較了解,您看您這話里面就有漏洞,我知道中聯重科的老板他在湖南當地,非常有人脈,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您的話里面的漏洞就在于,如果他在湖南真的有人脈的話,他干嗎要假冒公安呢,他完全可以直接用公安的名義去抓人。
何真臨:我沒有說這是中聯干的啦,我從來沒說啦。我又沒說這是中聯干的,我說這是無頭案啊。
觀眾:(鼓掌)
何真臨:我沒有說關聯到中聯,各位。
蘇小和:兩個企業有共同的特點,第一兩個企業的產權相對都比較清晰,第二都是做著完全競爭的產業,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兩家企業的競爭一定會做大市場。
蘇小和:他們這些人就是什么呢?就是放大對方假想敵的思維。
馬紅漫:就是他們有那個受迫害的幻想癥。
蘇小和:絕對是的。
何真臨:我真沒有半點意味這一定是中聯干的。最近我出來一本書,叫我與首富梁穩根,在北京首發,首發的里面就寫了一個章節,叫一山兩虎,這個一山兩虎我專門寫了這兩個同城的競爭,我完全是站在客觀的角度,為什么呢?因為梁穩根是我的摯友,詹純新同樣也是我的摯友。
仇勇:我們做媒體來說,我們不是法官來評判誰對誰錯,我只能說大家可以去看過去那個報道,凡是公安機關它最后出了證據證明的,都是有結論的。如果沒有被證明,沒有結論的,那就是沒有證明。就是有些案件我們不能指責說是同城競爭那個對手做的,但是有一些公安機關是給了結論的,是可以證明是(有人)做的。
馬紅漫:其實新聞事實已經比較清楚的,很多的事情我們想像不到,跟我們正常生活沒有關系的事情還真的發生了,竊聽門,綁架門真的有,但是不能夠完全指向是另外一方。
片花一
兩大巨頭隔空罵戰,為何雙方火力全開?
余明陽:他們都在一個鍋里撈飯吃,所以競爭會特別激烈,
黃鳴:我聽到這些后脊梁發涼。
石述思:別的該管這事兒的人哪兒去了?
三一高調遷址,同城德比誰受損、誰得利?
何真臨:樹挪死,人挪活。
陳曉:肯定是出于它的商業考慮。
仇勇:其實我覺得受損最大的其實是中國這樣一個形象,
第二部分
三一遷都為哪般?
馬紅漫:所以各位你們聽下來這些事情,你們的感覺會是什么。
蘇小和:我的最大的感覺是我要批評我的朋友仇勇,這個稿子到今天為止是個媒體事件,不是個法律事件,所以你最大的失職在于沒有采訪到中聯重科,他的說法跟他們的說法如果放在一塊兒,這個事就全了你知道吧,所以這個時候所有對司法事件的一種分析我覺得都不靠譜。
馬紅漫:好的,石老師呢?
石述思:我覺得無比地痛心,因為這兩個著名的企業家,我都曾經擔任過他們的評委,CCTV年度經濟人物,我還都投過他們倆的票。一個是2011年的中聯重科的老總,一個是2012年梁穩根先生,年份還挨著。頗有一些PK的意思,兩個這么有影響力的企業的PK,最后介入最深的竟然是媒體,當然還有偉大的互聯網,雙方的高管進行深夜罵戰,圍觀效果極佳。別的該管這事兒的人哪兒去了?中國誕生過一部核心的法律,叫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個如果在法律起不到應有的作用的話,至少這兩個沒有找法律,或者法律綁架案都是無頭案,我們還有很多跟企業相關聯的協會、組織,好像在這個過程中也缺位。同城劫怎一個暈字了得?
馬紅漫:陳總跟黃總你們都是企業家,你們聽了這些企業惡斗的事情,你們的感覺是什么?
陳曉:我們從干企業的人角度講,可能思考的是另外一方面了,假如我是三一的話,我會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我離開湖南肯定有更大的利益,那我何必一定在湖南,同時我感覺那么大的企業,中國有句俗話叫在早先的時候是人比人,然后是人擠人,最后是人捧人,到了這樣一個狀態,按道理我們的企業家不應該變成現在報道之中所說的那個狀態,
馬紅漫:剛才提到這些所有的,在何總和仇總所理解的事實,您覺得可信度有多少,
陳曉:我感覺50%以下。
馬紅漫:好的,謝謝,黃總。
黃鳴:我聽到這些后脊梁發涼。
黃鳴:也沒辦法去評價這里頭到底真實多少,但是這種情況很多,我也沒法說綁架案還有所受到的這些到底是跟誰有關,反正是有人。到底是同城還是不是同城啊?還是另外一個企業,或者另外一波人,我覺得一點不重要,我覺得到了這種嚴重恐怖的程度,這是最重要的,我也很贊同石老師的意見,就是說這些管事兒人到哪兒去了,另外最后怎么去有人阻止嗎?有人出來,或者最后解決嗎?看不見。
余明陽:三一重工和中聯重科的很多的老總高管都是我們的學生,都是交大的學生,這個事情真的還不是真的,我沒法判斷,因為我了解的信息不多,但有一條可以肯定,同城之間的惡斗這一定是普遍存在的現象。這個存在當中最核心的原因大概是我認為是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爭政府資源,就是實際上如果大家運作都非常地透明、客觀,沒有必要去爭政府資源的話,你的總部放在哪里都一樣,但其實政府資源給誰,或者說給誰多一點,這個影響會很大。第二個產品高度同質化,因為他們都在一個鍋里撈飯吃,所以這個競爭會特別激烈,第三個這個監管缺位和行為失范,那么這三個原因放在一起以后,導致中國的這個同城之間,同行企業的競爭顯得特別的慘烈。
馬紅漫:三一跟中聯這個事情,如果擴散開來講,那最后有人受益,有人受損嗎,
陳曉:從商業角度去看,今天三一從湖南到北京,一定是一個高招,但是不應該是同城劫的一個,根本原因是同城劫,它這里可能是引發了,但是它到北京去,肯定是出于它的商業考慮。
馬紅漫:仇勇在你看來,這兩家企業掐成這樣,打成這樣,有人收益,有人受損嗎?
仇勇:雙方都受損,其實我覺得受損最大的其實是中國這樣一個形象,會給很多的外國投資者,包括海外的觀察家會覺得中國是一個法制還不夠健全,企業惡斗何時休的這么一個市場,
馬紅漫:但問題是,對于三一來說他們遷址到北京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何真臨:我個人認為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我們的老板們都已經說了,國際化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三一啊,中國有一句俗話叫樹挪死,人挪活。你說同城劫是不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呢?我相信我們董事長沒有講謊話的習慣,所以我相信是真的,但是我個人更重要的認為是國際化的需要。
馬紅漫:仇勇這邊遷址到北京你覺得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仇勇:當然不是了,誰要說是了,才是傻子呢。
馬紅漫:為什么呢?
仇勇:很簡單了,因為商業利益還在同樣一個戰場上。
馬紅漫:您覺得其實問題還沒有解決?
仇勇:遠遠沒有解決。
馬紅漫:所以接下來想請我們現場的觀眾來做一個投票,我們嘗試著對這些問題給出一個答案,在大家看來,三一的遷址到底能不能解決這個企業之間的陰招惡斗的問題,A雙方應該能夠解決,雙方握手是告別內斗,B您的理解是惹不起躲得起,第三一個就認為是會更加激烈,大家拿起投票器來做一個選擇,三二一請選擇。
觀眾:(鼓掌)
馬紅漫:大多數的現場觀眾還是認為并不會因為三一的遷址就會讓這個所謂的惡性競爭、陰斗的問題能夠解決掉,還是會需要更多的、更合適的解決方法。其實跳開三一跟中聯這樣一個競爭關系之外,我們會發現類似于同城劫,類似于這種惡斗的問題在中國企業界從來都不少見。
片花二
龍頭企業之爭,競爭文化為何變成江湖文化?
陳曉:嚴重到員工可以打群架,然后爭搶一個門店,
黃鳴:我是被別人斗,就像斗地主一樣,
何真臨:你們說這是假的,那你們就太天真了。
余明陽:中國需要什么樣的場地,到底是拳擊比賽,還是百姓打架?
道德、法律、媒體監督,誰能劃出企業惡斗的底線?
蘇小和:那我請問黃總您的道德底線在哪兒?
陳曉:可以用市場機制去懲罰,關鍵是市場這個機制在不在,
劉春泉:只要你尊重法律,尊重市場規律,完全是可以站著把錢掙了;
仇勇:經得起多大的詆毀就受得起多大的贊美,
石述思:不是對善的懲罰,而是對惡的縱容。
同城劫:企業惡斗何時休?《頭腦風暴》,廣告之后更精彩!
第三部分 為何江湖文化肆虐?
VTR2:
“既生瑜何生亮”。類似三一重工、中聯重科這樣爆發于同一城市、同處業界領先地位的企業德比大戰,在中國并不少見。來自內蒙的蒙牛與伊利、深圳華為與中興、寧波的杉杉與雅戈爾、青島海爾與海信[微博]。同城同業德比大戰,是兩全其美,還是兩敗俱傷?先看龍頭企業之爭,手段招數:
暴力牌:牛根生剛離開伊利創辦蒙牛時,曾下“血本”購買了當時主要街道的燈箱廣告。但一夜過后,所有的燈箱廣告都被人打碎,此案最終也未告破;
廣告牌:加多寶以2億元再度拿下“中國好聲音” 2013年第二季獨家冠名權,它的同城兄弟王老吉[微博]則向央視、湖南衛視[微博]投入廣告費高達5億元。雙方基層業務人員也不止一次促銷過程中爆發流血沖突;
民族情緒牌:去年10月,方便面巨頭康師傅聲稱,有關康師傅是“日系血統”和“抵制康師傅”的信息,在互聯網上被大量傳播,幕后的主使者直指競爭對手統一集團。
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對此類現象愈演愈烈而憂心忡忡:企業家狗咬狗很悲哀,我們這一代企業家要學會反思。
同城劫:企業惡斗何時休?風暴,正在繼續!
觀眾:(鼓掌)
馬紅漫:我們以三一和中聯這樣一個惡性競爭作為一個新聞由頭,作為一個引子,但我們現場還有幾位企業家,我們的黃鳴黃總還有我們的陳曉陳總,也想聽一下兩位企業家所經歷的,或者你們所觀察到的,類似于你覺得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競爭底線的一些事情。好不好。黃總?
黃鳴:八年前吧。
黃鳴:當時孫先紅蒙牛的副總給我看了(競爭對手)一份策劃案,屠牛、宰牛、圍牛、困牛,一堆的牛。當時真是,跟今天聽到的一樣,脊梁骨發涼。據說是六百多萬(公關費)。后來反過來可能聽說,這個最近蒙牛又用同樣的這種事情,兩家斗成這樣的。而且都是背后的,都是由公關公司策劃的。
馬紅漫:您自己的經歷呢?
黃鳴:我自己的經歷,我覺得比起這個就差了不少了。
馬紅漫:您一下是不是參加完我們這期節目以后,你一下心胸開朗很多?
黃鳴:是啊。
觀眾:(鼓掌)
馬紅漫:好,陳總這邊。
陳曉:企業成長初期,這種爭斗應該說比較普遍,嚴重到員工可以打群架,然后爭搶一個門店,包括有一些品牌的一線銷售人員,品牌相互之間的銷售人員打架。但我感覺這些行為,在企業的初創早期都是有可能的,企業到一定的程度,實際上你這些行為所帶來的后果和成本,比你得到的可能會更多,你失去的比得到的會更多。
馬紅漫:是不是您認為現在有所改善了?
黃鳴:沒有改善,越來越厲害了,而且多元化,這個各種手段,文武全行全出來了,
黃鳴:不斷的有皇明這個門,那個門,我給大家念念這個門,經銷商門、辭職門、官司門、房地產門、泡沫門、多元化門、跑偏門,最厲害的就是省級干部貪腐門,土地廉價三千畝地廉價土地門,還有親家門,偷稅門,這些門都是一堆堆的。我們不是同城斗,我們甚至不是同行斗,因為我是被別人斗,就像斗地主一樣的,根本就是沒法兒……
觀眾:(鼓掌)
黃鳴:現在我跟你說六百萬根本弄不起來門了。那么這種門這肯定是你們媒體的事兒,我告訴你,你們都跑不了。
馬紅漫:黃老師,淡定,淡定。
黃鳴:對吧。
觀眾:(鼓掌)
黃鳴:可是問題是你看看我的競爭對手,有哪一個被門過?
蘇小和:如果說你的競爭觸犯了法律,OK,打官司去。只要在沒有觸犯法律的情況下,所有的競爭手段都是可以的。
黃鳴:我強烈抗議。
蘇小和:聽我說完,我沒說你。我就覺得您剛才一個最大的錯誤在于您把所有的媒體的對你的一種監督和表現……
黃鳴:監督嗎?有媒體監督的嗎?
蘇小和:當然有,媒體有這個權力媒體第三權力你知道嗎。
黃鳴:第三權力
黃鳴:如果犯法了,觸犯法律可以去告,可以去法律打官司,沒問題。我們堅決贊同,但是您回避了一個道德問題,我們現在中國的各行各業道德突破了那么多的底線,都是法律管不了的,你怎么辦,你說道德問題沒問題,除了法律有問題的,你可以解決,其他都沒問題。這件事情是極端錯誤的,就是你們這些人誤導了中國經濟、中國社會。
觀眾:(鼓掌)
黃鳴:這是最大的錯誤。
蘇小和:那我請問黃總您的道德底線在哪兒,您告訴我。
黃鳴:我的道德底線絕不做爛產品,絕不去坑人,絕不去搞別人。
觀眾:(鼓掌)
黃鳴:一切都明著來。
蘇小和:那誰來監督你?
黃鳴:你來監督好了。
蘇小和:OK,那不就得了嗎。
黃鳴:你把我所有的監督,所有的這些人都把它當做監督,其中有監督,有誹謗,有無中生有,你為什么不把它分開。
劉春泉:今天好像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在講法律,但是我覺得恰恰是我這個學法律的人沒有搶到這個話題,我覺得包括這次三一遷都北京,我個人看法我覺得這是個苦肉計,因為中國確實是有法律的,并不像石老師說的,我們的反不正當競爭法在知識產權廳是一部經常用到的法律,而且判出了很多知名的案子。
石述思:舉一個。
劉春泉:特別是里面的第二條,在沒有法律依據的時候經常拿出來用,這是非常多的。
石述思:你必須舉一個。
觀眾:(鼓掌)
劉春泉:必須舉一個,那也很多,因為很多知名的。
石述思:舉一個,舉一個,求你了。
觀眾:(笑)
劉春泉:叫我一下拿判例的話。
石述思:你一個判例都沒有。
劉春泉:比如說攜程和黃金假日,這個它就是反不正當競爭法判的。
馬紅漫:好了,回到這個主題上。
石述思:終于找到一個,謝謝。
劉春泉:多了,非常多。
石述思:非常多,我打死都不承認。
黃鳴:怎么處罰的,判了多少錢?
劉春泉:中國的反不正當競爭法不是說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中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為什么讓各位企業家沒有感受到它的威力呢,因為我們的判罰太少,所以你們都沒有注意到。
黃鳴:判了等于沒判。
劉春泉:那是另外一回事。
馬紅漫:所以劉律師我想現場來探討這樣的問題,你們如果說認為這些問題都有可能,我們說有可能是指向競爭對手的,為什么不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益呢?
石述思:法律像廣告,關鍵看療效。
觀眾:(笑)
劉春泉:這個話我覺得可以講,我舉一個例子。最近有一個案子,比如說我們的反壟斷法執法,國家發改委最近公布了一個案子,其實是用價格法來做的,罰了一個億,所以大家都知道,這個反壟斷法很厲害,對不對?這是因為罰得多,但是我們說反不正當競爭法為什么各位都不知道呢,因為它判的錢實在太少了。
馬紅漫:所以劉律師,假如我們三一得這個企業代表人來找您,我把這件事情來給您,委托您去打這個官司,您覺得你愿意不愿意接這個活。
劉春泉:作為一個法律人來說,沒有證據我是不能夠完全相信你這些東西的,這是第一個層面,第二個層面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人來說,他不應該做法律判斷,這不是他的工作,這是強人所難,就是我覺得梁穩根先生缺乏一個好的法律團隊。
馬紅漫:您能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我們的權益?
劉春泉:可以,但是我正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我覺得他們恰恰沒有在法律上去做了,我這樣跟大家講,按照我的工作經驗來講,所謂的竊聽門,包括在垃圾里面去找競爭對手的可能的商業機密,這種都是有的,在車里安裝什么竊聽器,這種在中國全世界一樣,都有。但是問題差別在哪里?這個其實是你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通過法律手段把它進行防止流向……
馬紅漫:通過法律手段來找您來維護他們權益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石述思:劉律師比我還傻還天真,請他具體參閱人民日報對這件事情的報道,有過一段對三一和中聯重科的描述,你要知道像這么大一公司,不知道有劉律師說的法律,你可以侮辱他們的人格,你真的不能侮辱他們的智商啊。
觀眾:(笑)
石述思:人民日報對這件事情有一個無比精彩的描述,兩個肯定都有龐大的律師團做支撐的企業,但是在常年糾紛的過程中,他們沒有找法律,為什么?因為牽扯到很多因素。在長期的一段糾紛的過程中,有一個角色替代了法律登場,別鬧了,不就是一個大侄子,一個兒子嗎,鬧啥呀。喝頓酒,或者是分開喝頓酒,勸勸這個,勸勸那個,別打了,這樣的常年在這樣的一個氛圍里籠罩下的兩個巨頭,為了表面的和平,產生一個結果,有理的永遠得不到伸張,沒理的得到了縱容。這個時代最可怕的不是對善的懲罰,而是對惡的縱容。
馬紅漫:好,謝謝。
觀眾:(鼓掌)
馬紅漫:你覺得他說的是事實嗎?
何真臨:三一有一個龐大的法律團,三一本身的法務人員就有一百多人,哪有那么簡單,上千億的一個企業沒有法律?
馬紅漫:但是為什么,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沒有去做法律方面的維權?
何真臨:剛才石老師已經講了,另外有些斗爭也不是馬上能夠找到,你比如說我們公子這事,不是死,他的綁架,這個人后來死了,你怎么搞?它有很多突發的情況,你們說這是假的,那你們就太天真了。因為這你們可以到長沙市去查嗎,這個可以查的,對不對。所以你們說這個也是假的,所以有些我希望我們今天以平等的身份來談,好不好?
馬紅漫:好的,謝謝。
觀眾:(鼓掌)
馬紅漫:來律師要補充一下嗎?來補充一下吧。
劉春泉:首先第一我聲明一點,我不認為在中國法律是萬能的,這個我認可石老師的意見,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很多事情,商業的事情它應該遵守商業本身的規律,包括法律,剛才我也注意到何總說到說,說他們有多少個法務人員,但是我這樣說一句,就是說一個企業它是否真正的重視了法律,很好使用了法律,不在于它的法律人員有多少。
黃鳴:關于法律問題,企業大和小第一時間就想到就是法律,但最無奈的也是這一塊,剛才我那么多門,我訴誰啊,我不知道是誰,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是誰。我起訴了,等于第二次、第三次在我傷口上再撒鹽,因為這些門已經弄了一次了,然后等著要平息了,我再起訴,而且這個案子一拖就是好多年,一次次地撒鹽,我受不了。第二個很多都是網上的,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水軍,我找誰去?
馬紅漫:好的,謝謝黃總。
觀眾:(鼓掌)
陳曉:我們同樣是干企業的,黃總我剛剛聽了你這個描述以后,我倒反過來跟你講,因為你剛剛講過,在你這個行業里面,別的品牌沒有什么任何的門,只有你這個品牌有那么多的門,那這個是你必須要倒過來去反擊它。
黃鳴:對,這都是很多很多社會的人問,為什么就你這么多門呢?無語。
(笑)
劉春泉:對于這些所謂的門,第一企業家要有胸襟和容量,這個時候的責任就是你的身份越高,責任越大,第二個我覺得這個企業家我覺得黃總這種也是一個悲情式的陳述,這個不是您的工作,這個工作應該交給專業的,您的法務部或者是外聘的專業機構去完成,這不是您的工作。
仇勇:第一句話送給黃總也送給三一,范冰冰說的好,經得起多大的詆毀就受得起多大的贊美,第二句話我們今天講法律講證據,這句話是送給我們這位法律專家的,我覺得首先你要講重一個證據,是今天討論的基礎,其實是就是關于我們剛才披露的事實,都是在那篇報道中有了,但是聽你剛才的發言,我覺得你沒有看到那篇報道。
劉春泉:我看了。
仇勇:我覺得你沒有看。
石述思:我覺得黃總一番話把今天的主題給改了,就是說相對于競爭對手媒體更可怕。
觀眾:(笑)
陰斗當下總難免?
馬紅漫:我們聽到這些事件之后,總是希望能夠通過法律手段,通過訴訟的手段來解決它,但是討論結果好像感覺法律很無力,是不是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就是在現階段中國的企業的這種惡斗或者是陰斗很難避免,是不是這是我們一個我們必須要接受的無奈的結果呢。
余明陽:我們首先應該承認,這個現象一定是存在的,同城競爭存在的,那么接下來討論的問題就是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現象存在,這個現象今后怎么來解決,
馬紅漫:競爭當中使用一些陰招,您覺得這個合理嗎?
余明陽:這個當然不合理,但是它一定有,黑格爾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它一定有它存在的某一種這個土壤。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中國的很多企業在發展過程當中,有很多的原罪。實際上如果企業運作一切都是很透明的,非常規范的,你再來披露也無所謂,它里面運作當中本身有很多的原罪的一些因素,所以它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揭露的,即便這個節目做完,我想在未來的五年、十年當中,包括同城的競爭和惡斗甚至陰招,我想還會存在。但是我覺得把這個問題暴露出來,本身讓它暴露在陽光之下本身就是解決問題的一個最好的前提。
馬紅漫:好的,謝謝。
觀眾:(鼓掌)
劉春泉:我覺得今天這個討論,東方企業家和西方企業家一個非常大的不同,當我遇到一個外國客戶的時候,他總是在問我,中國法律是怎么規定的,然后我們這個事情在中國法律上該怎么辦,我甚至可以說,我的法律意見可能會決定他這筆投資在中國做還是不做。當然我會根據我的律師職業道德。
馬紅漫:但是尊重法律能不能解決問題呢?
劉春泉:我認為尊重法律不能解決全部的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陳曉: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問題,這個同城劫,假如說這個事情是單項的,那么對方那個企業,它今天是個上市公司,從投資者的角度,這樣的企業你該不該投資呢?不應該。該不該上市呢,不應該,該不該去買它的股票呢,不應該。假如咱們說假如啊,所以是可以用市場機制去懲罰,關鍵是市場這個機制在不在,假如這個機制在的話,我相信這個東西會有結果。
黃鳴:陳老師我再問你,我是所有的不去攻擊別人,就是不做暗事,從來不做暗事,老被別人攻擊,你投不投我呢?你可能不敢投我。
觀眾:(鼓掌)
陳曉:假如說這個行業之中只有你被攻擊,沒有別人被攻擊,就不敢投了。
馬紅漫:水至清則無魚。你也不能太干凈。我們討論到現在,好像聽到兩個讓我們非常悲觀的結論,第一個覺得法律無力,第二個覺得這個世界沒好人,真正標榜自己是好人的人,反而不讓人相信。
仇勇:所以我覺得今天討論的非常有意義的一個話題,也是接著陳總的話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當對方使陰招,你除了比對方更壞的話,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做。
黃鳴:我有。
仇勇:請黃講一講。
黃鳴:現在我的結果是,也可能你不投我,投我的少了,但是買我的多了好幾倍。
馬紅漫:好,謝謝。
觀眾:(鼓掌)
馬紅漫:小和跟余老師這邊。
蘇小和:這個我的觀點很奇特的,我覺得不管是一個組織也好,是一個企業家也好,還是一個人也好,當他把那種美好的道德掛在自己腦門上的時候,我對他打一個巨大的問號,不管你是誰,比如黃總。
馬紅漫:小和這樣,你不要切悲觀了,沒必要。小和這個對于現在來講,
馬紅漫:我們這種現階段的這種企業競爭演變成這種江湖文化或者惡性競爭,你覺得到底有沒有可能避免?
蘇小和:其實剛才陳總已經說了,這是一個過程,競爭它是個市場行為,我覺得今天的三一跟中聯重科它競爭不管它是惡性的還是怎么著,它一定會有利于雙方。不信你去無試。
劉春泉:我覺得今天談的這個行業其實是一個市場化競爭的行業,在這個市場化的競爭行業當中,只要你尊重法律,尊重市場規律,完全是可以站著把錢掙了,所以我剛才說我覺得三一它是一個苦肉計,它是以這個為名頭遷到北京,這個新的競爭環境不一樣,但是有一個好處在哪里,就是北京、上海這樣的法制環境那肯定是要好很多,這里面的人才環境,整個的社會的商業秩序那完全是不一樣的,在這里如果你再遇到問題,像過去一樣那種思維的話,那可能就是行不通的了。我覺得石老師有點兒過于悲觀了,你這種悲觀對于我們很多兢兢業業地在做著審判工作的法官來說是不公平的,你可以看一下微博上我們這些法官關于很多案件的討論,當然由于法律的原因,他們判出來的賠償可能不高,但是大部分案件,特別是知識產權案件,我可以說應該還是得到了比較好的處理。
觀眾:(鼓掌)
黃鳴:蘇小和老師不相信企業有善,我勸您耐心看,
余明陽:關鍵是個什么問題呢?就是中國需要什么樣的場地,到底是拳擊比賽,還是百姓打架?
馬紅漫:對。
余明陽:就是實際上在拳擊比賽當中,出陰招也有,因為人打急紅眼的時候,他也會有,這個時候有裁判。
馬紅漫:咬耳朵。
余明陽:這個時候有裁判,也有咬耳朵的,是吧。那么老百姓打架的時候你死我活的,那么實際上現在中國需要的是一種正兒八經的拳擊比賽,所以這里面拳擊比賽當中,打的時候出點兒陰招,實際上在發達國家當中也存在,那么關鍵是干預和人們的一種這個道德水準的提升。
馬紅漫:但是我們還想聽一下現場的觀眾你們的看法,我們再做一次投票,就是在現場的觀眾你們看來,你們覺得我們中國的企業競爭,到目前為止,在我們的現階段能否避免所謂陰斗、惡斗的問題。A是能避免,B是無法避免,C現在可能還是沒辦法避免,但是將來咱們還是能走出來的,好吧,我們來做一下,三二一,請投票。
觀眾:(鼓掌)
馬紅漫:盡管我們看到很多無奈的事實,但是現場的觀眾總體來說是這樣一個觀點,就是說道路雖然有點兒曲折,但前途是光明的,所以在我們下面的討論當中,我們嘗試著去找這樣一個所謂的光明的前途,
片花三
世界市場大舞臺,一山能否容二虎?
陳曉:第一,我不和你玩陰的;
何真臨:梁穩根說連華爾街都報道了中聯和三一的競爭,這是我和詹純新(中聯董事長)的恥辱;
商業文明,如何塑造?
仇勇:讓市場決定成敗,讓競爭選擇贏家;
余明陽:要走得快,一個人走;要走得遠,大家一起走。
石述思:財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
何真臨:共造我們中華民族復興第一的品牌和產業。
縱觀全球商業世界,競爭企業共生共存現象并不少見;在日本,液晶面板三巨頭東芝[微博]、日立和索尼,為應對韓國三星[微博]、LG的挑戰,不惜抱團取暖,成立合資公司,發揮各自技術特長協同競爭;在德國,可以同時擁有奔馳、寶馬、奧迪這樣的世界級汽車品牌;在美國,可口可樂、百事可樂也曾懷有過“一山不容二虎”的心理,但最終還是通過理性競爭,與對手逐漸形成第一陣營,把其它對手遠遠拋在身后。
蒙牛創始人牛根生曾說:競爭最高境界是合作。
世界市場大舞臺,能容得下兩個中國巨頭共舞嗎?商業文明,如何塑造?風暴,正在繼續!
商業文明 如何塑造?
馬紅漫:我想請我們在座我們的嘉賓寫一下題板,在你們看來在中國要重樹商業文明的話,究竟我們應該如何去做,
首先不違法。
陳曉:對。這個法還是一個最根本的。
馬紅漫:就是我們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可以嗎?
陳曉:很多道德實際上還是比較抽象的,法是根本,只要不違法,什么事都可以做。倒回來講,假如我今天是三一的話,我認為我做了一個很明智的決定,第一它很清楚,我不和你玩陰的,我也不玩陰的,它這個姿態很清楚。第二我走國際化了,第三一定還有其它的經濟收益才會做出這樣一個重大的決定,因為它不是個小企業。
馬紅漫:希望大家能夠都不違法,就可以保證基本的商業……
陳曉:商業秩序。
馬紅漫:商業文明。
能否上演將相和?
馬紅漫:何總吧,良性競爭,但是這其實是一個很空的一句話。
何真臨:不空,為什么不空呢?因為我又要爆一點料,而且我告訴大家一個最大的爆料,董事長最近在一個高層的會議上,這樣的自責過,他說連華爾街都報道了中聯和三一的競爭,這是我和詹純新(中聯董事長)的恥辱,所以我覺得他還是很痛心這件事的。這是一個事,第二個因為我準備離開三一,老板跟我最后一次談話的時候就問我,我們和中聯的競爭如此的激烈,有什么辦法解決。我說我們兩家如果聯起手來共同維護這個秩序的話。他說怎么聯手啊,我說可以參股啊,他說這個事試過沒有效果。知道吧?
馬紅漫:做過沒效果。
何真臨:做過沒效果,但是到底怎么做過我就不知道了。
馬紅漫:這也是一個很大的爆料。
何真臨:惡性的競爭是兩敗俱傷,我并不是認為一定是三一就得了利,或者是中聯就得了利,兩敗俱傷,我真是痛心疾首。
馬紅漫:何總您越講我們覺得越凄涼,已經這么多人在中間當和事老了,最后都沒和了,然后您在而呼吁一個良性競爭,它能解決嗎?
何真臨:我們董事長還講了一句話,他說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如果可口可樂講,百事可樂里面有致癌的,那完了,那么馬上可口可樂又講百事可樂里面那有致心臟病的,那不又完了嗎,結果兩家沒有這種惡性的東西,而且兩家都成為了世界的巨頭。這就是我個人對我們董事長的解讀,和我認為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這種愿望的。
馬紅漫:好的,謝謝,謝謝。
劉春泉:我再補充一個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的一個真實的案例,2006年的時候,可口可樂有三個員工拿了它的一些商業機密文件再加上一個新產品的樣品,發了一封信給百事可樂,要賣給它,要多少錢。百事可樂接到這個之后,那按照我們中國現在很多企業的做法,肯定是買下來了。結果它的做法是向FBI(聯邦調查局)進行舉報,然后兩家企業一起把這三個人給抓起來,最后都判了刑,而且判得很重,你看這是在我們商學院我覺得應該要盡量地推廣這種案例,這是兩個企業之間正當、良性競爭的一個典范。
何真臨:對對對,所以律師的發言也佐證了我未來的商業文明一定會走向良性競爭。
觀眾:(鼓掌)
馬紅漫:但是我們從A走到B要走多久,怎么樣走過去。黃總?
黃鳴:這是一個需要明戰勝案。
馬紅漫:明戰可以理解,勝案什么意思呢?
黃鳴:就是勝利的、成功的案例,比如說我這個案例,以后大家買得越來越多,然后攻擊我越來越沒用,以后大家都不攻擊我了,以后大家都會學我了。
馬紅漫:好的,希望我們從現在開始就開始買皇明,謝謝。
觀眾:(鼓掌)
馬紅漫:余老師。
余明陽:可口可樂跟百事可樂打了好幾個事件,它是痛定思痛,打到最后,誰也打不動了。18世紀到19世紀期間,實際上美國包括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經歷過數次屢屢出陰招的這個競爭,一直到了20世紀初的時候,西方出現一個扒糞運動開始,那個時候大量披露這個西方的這個運作當中的不規范。
馬紅漫:所以媒體的作用其實還很重要。
余明陽:對,很重要的。那么實際上,其實企業當中最后也感覺到,實際上再打下去的話,對誰也沒好處。就是可口可樂死掉了,可樂整個這個行業整個就萎縮,百事可樂其實也是個輸家,所以到最后它一定是個互勝的過程。但是我倒是建議,這種互勝過程也不能夠把所有的把這種血腥全部抹煞掉了,如果真的大家互相全部聯手壟斷市場的話,這個對消費者和老百姓來說恰恰又是另外一個悲劇。
馬紅漫:是,所以我們在討論如何去解決惡戰的同時,也需要去討論另一個問題,就是良戰是什么樣的概念。
余明陽:對,良戰是要有的。所以痛定思痛,它一定要有痛的過程,中國(企業)現在還沒有一個痛到底的時候。
馬紅漫:權力退出市場,權力遵守法治。
市場競爭交給顧客,違法亂紀交給法治,沒有別的渠道,這樣我們的良性競爭才會開始真正的啟幕。你的律師才會有真正的尊嚴,你光表揚法官是沒有用的。
仇勇:我的觀點跟石老師的也有一定相似之處,厘清政商關系,就是政府資源不要變成企業競爭的一個非常大的可獲取的一個優勢, 18世紀的時候,那時候朝鮮王朝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叫第一商人叫林尚沃,他的故事后來被寫成了小說,也拍成了電視劇叫《商道》。在一次爭奪這個人參交易權的時候,所有其他企業都是在賄賂朝廷的權貴,
當一個官員向你索賄的時候,你怎么拒絕他?林尚沃的答案是什么?說假如國家需要我,不管是救濟、救災怎么樣,我可以把我的企業奉獻給國家,但是如果您個人覺得要希望私相授予來謀取更大的利益來說,我認為這樣做對大人您來說并不安全,并不好。當然可能電視劇有美化的成分,然后這個權貴其實后來放棄了這么一個索賄的過程。
馬紅漫:所以您的結論呢?
仇勇:應該讓市場決定成敗,讓競爭選擇贏家,不能和政府沾邊的生意都是好生意,和政府不沾邊的投入到市場中的都變成了紅海。
石述思:然后在這個前提下它會形成它想要的商道,韓國的商道書有十個字,非常的重要,財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
馬紅漫: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石述思:財上平如水,平,公平,直,正直,成為韓國的商道,日本的商道,外圓內方士魂商道。
馬紅漫:公平正直,好,謝謝。劉律師。
觀眾:(鼓掌)。
劉春泉:我說的一個是尊重法律與每個人有關,然后就是說要培養良性的競爭文化,如果說我們每一個人用法律的眼光去審視每一件事情,那我們就會對那些違反法制的事情進行批判,會形成一個輿論壓力,會形成一個崇尚法制的這樣一個環境,這個環境一旦形成之后,也就實際上就行了我們下面的這個良性行政的一個大環境。所以我覺得這個是我們大家應該共同努力的方向。
觀眾:(鼓掌)
寄語中國企業家
馬紅漫:好的,到今天節目最后一個環節,我們針對類似于這樣一些兩個企業,同城企業,同城劫,假如有機會和啊它這些企業家進行溝通,你們會給一個什么樣的話,像一個朋友一樣來講給這些企業家呢?
石述思:八個字好嗎,遠離權力,珍愛生命。
觀眾:(鼓掌)
余明陽:我會說這么句話的,要走得快,一個人走,要走得遠,大家一起走。
馬紅漫:OK,謝謝。
觀眾:(鼓掌)
蘇小和:我會對詹純新說一句話,你現在是企業家,不是官員。我會對梁董事長說一句話,別想當官,好好做企業家。
馬紅漫:好,邏輯是一樣的。
觀眾:(鼓掌)
劉春泉:我覺得呢我會講就是說,向市場要效益,還是要用法制去營造企業長遠的一個競爭環境。
馬紅漫:好,謝謝。
觀眾:(鼓掌)
陳曉:我想說的是三一離開湖南是明智的,到北京新的開始。
馬紅漫:希望它能一路走好。
觀眾:(鼓掌)
馬紅漫:黃總。
黃鳴:逃離紅海競爭。
馬紅漫:找自己的藍海去吧。
黃鳴:創造新的品類。
馬紅漫:好,謝謝。
仇勇:其實我想說我對這樣的企業家說,我說你應該把你的故事告訴媒體,這不是因為我站在媒體的立場上說,大家可以看到當法律救濟的渠道失效或者說沒有起到作用的時候,告訴媒體是一種解決方案。有很多企業我相信即使做惡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什么時候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不可能再惡化下去了。
馬紅漫:好的,謝謝。
何真臨:其實我也有權利講這這句話,
何真臨:我會跟兩位董事長說,
何真臨:兩位朋友希望回到良性競爭的軌道上來,握手言歡,共造中國工程機械的未來,共造我們中華民族復興第一的品牌和產業。這是我要講的。
觀眾:(鼓掌)
馬紅漫:好,謝謝。
馬紅漫:在今年的電影賀歲檔上有一部大片,就是李安拍的這個少年派,在這個平靜的大海上的時候,少年派跟他對面的孟加拉虎大家都想去把這條船給占下來。但是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合作才能夠共同抵御住暴風雨。我們希望類似于三一這樣一種出走的事情,對于我們的中國很多還處于陰斗、惡斗當中的企業來說,能夠形成一場暴風雨,大家一起和諧,用良性的競爭來推動我們商業文明的建立,讓我們一起去努力。好,感謝您收看本期的頭腦風暴,下周同一時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