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見領袖專欄作家 蔣飛

　　核心觀點

　　福建省經濟總量、人均GDP和財政實力在全國排名參差不齊，以不到全國3%的人口，創造出全國4.3%的GDP，且民營經濟增加值占全省GDP的69.3%的實力說明福建省民營經濟發達，人均效率產出較高，成為為數不多的對中央財政凈上繳省份之一。并且這種現象在福建省內普遍出現，各地區發展相對平衡，這在全國也極為少見。但同時我們也看到，福建省居民杠桿率和地方政府的土地依賴度均高于全國水平，未來可能制約居民消費需求和地方償債能力。

　　我們認為福建省具有堅實的產業基礎和活躍的民營經濟，有望在十四五期間實現收入的持續增長，同時逐漸擺脫對房地產和土地財政的依賴。下一步需大力吸引人才、補齊金融短板、加快服務業發展，成為全國各省發展民營經濟并轉型升級成功的典范。

　　2021年，福建省經濟總量以4.88萬億位列全國第八，排名較2020年下滑1位，經濟總量占全國的4.3%。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福建經濟總量首次超越臺灣，不過受疫情沖擊，2020、2021年被臺灣反超，其中2021年經濟總量約為臺灣省的97.91%（臺灣省2021年名義GDP為4.99萬億人民幣）。同時福建省2021年人均GDP達11.8萬元，居于全國第四，按照平均匯率折算，突破1.8萬美元，遠超世界銀行制定的高收入國家收入標準。

　　2021年福建省GDP同比增長11.9%，高于同期全國8.1%的增速；受鄰近地區疫情等不利因素影響，今年上半年福建省經濟增速放緩。數據顯示，二季度福建省GDP同比2.6%，上半年累計同比增長4.6%，高于全國增速，位居全國第六。在本文中我們不過多局限于福建省今年在疫情影響下的經濟情況，而是從更長的時間維度對福建省經濟情況進行簡析，并對其財政以及債務情況進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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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體經濟根基扎實，各類生產增勢穩定

　　經濟數據方面，我們主要從生產、需求（投資、消費、出口）以及人口等方面進行梳理。

　　2021年福建三次產業占比為5.9：46.8：47.2，相比于全國的7.3：39.4：53.3，福建省二產占比明顯較高，相應的，去年福建工業增加值占全國比重達到4.77%，占福建GDP比重為36.4%，工業對GDP增長的貢獻率排名全國第七，工業作為“壓艙石”，對經濟的拉動明顯。

　　福建省工業不僅根基穩固，并且維持較高增速。2021年福建全部工業增加值17787.60億元，比上年增長9.0%；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長9.9%，增速超過全國平均水平。其中，制造業生產貢獻了工業生產的重要部分，福建省整體制造業增勢良好。福建統計局數據顯示，2021年高技術產業、裝備制造業和工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同比增速分別為26.4%、17.8.3%和21.8%，產業產值分別占規上工業比重達到15.3%、25.3%和22.0%。今年上半年福建省工業發展速度依然保持平穩增長，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長達6.5%，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3.4%，居東部地區第一位，工業經濟實現“雙過半”預期目標。

　　福建省高端制造業發達，坐擁一大批卓越的制造業企業，其中包含多家市值超千億或收入超百億的“超級公司”如寧德時代、片仔癀、廈門鎢業、廈鎢新能、三鋼閩剛等，涵蓋電器機械、醫藥制造、金屬冶煉加工等多個行業，為福建高端制造業的高速發展提供動力，其中制造業公司寧德時代總市值更是突破萬億。

　　今年上半年，福建中高端制造業依然延續著高速增長的勢頭。規上工業增加值累計同比增長6.5%，高于全國水平3.1個百分點。在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等行業引領下，福建省上半年規上高端制造業增加值增長高達20.7%，對全省工業增長貢獻率達47%。其中6月份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同比增長8.6%，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同比增長6.6%，顯示出福建省中高端制造業的強勁實力。

　　第三產業保持增長，生產性服務業增長勢頭較好。福建第三產業占 GDP 比重逐年上升，從2012年的39.8%升至2020年的47.5%，2021年第三產業比重小幅回落至47.2%。福建省去年服務業增加值突破2萬億元大關，從2012年的0.8萬億元增長至2021年的2.3萬億元。批零業、金融業和房地產業占據福建省第三產業的前三名，其中金融業對福建經濟拉動作用逐漸增強。自2005年以來，福建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不斷上升，從2005年的2.8%增長至2021年的7.4%，2020年福建金融業增加值增速為12.45%，比全國高出5.45個百分點。

　　2021年福建金融業同比增速放緩至5.99%左右，但福建金融增業加值排全國各省份第五，結合其第八的經濟總量排名，可見金融業對全省的經濟影響較大。今年上半年，福建省服務業增加值同比增長3.8%，高于全國水平（2%）。顯示福建有效應對新冠疫情的沖擊，其中增速最快的三個行業為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金融業和批發和零售業，增速分別為12.7%、7.8%和6.0%。

　　福建省是民營經濟大省，中小企業營商環境不斷優化。2021年福建省民營經濟增加值達3.38萬億元，同比增長9.6%，占全省GDP的69.3%，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高達82%。近年來，福建省大力弘揚“緊咬實體經濟發展不放松”的“晉江經驗”，為中小企業創造了更好的營商環境。福建省一方面鼓勵民營企業聚焦實業，做精主業；另一方面倡導其結合本地產業特點，發展區域品牌，建立產業聯盟，形成富有地域特色的產業集群。為進一步推動民營企業持續健康發展，福建省工信廳提出要繼續做大做強民營企業，大力發展企業創新，弘揚企業家與工匠精神，全力營造“有求必應，無事不擾”的營商環境。

　　投資角度看，福建省固定資產投資堅實有力，占GDP比重較高。根據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進行測算，根據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進行測算，2021年固定資產投資占GDP比重達67%，與全國水平接近。（注釋1）2021年全省固定資產投資為3.27萬億，占全國總投資完成額的6%。近年來福建省投資增速總體高于全國水平，且更具彈性。2020年受疫情沖擊，福建省固定資產投資增速降至-0.4%，比全國增速低3.3個百分點，但在2021年回迅速彈至6%，高于全國1.1個百分點。今年上半年，福建省固定資產投資增速更是高達9.2%，比全國水平高3.1個百分點，再次顯現福建有效應對疫情的沖擊。

　　福建省投資增速的高彈性可能與其強有力的制造業投資支撐有關。福建省統計局指出，2021年全省制造業投資增長13.9%，增幅比上年提高16.2個百分點，對全省投資增長的貢獻率為59.9%，拉動全省投資增長3.6個百分點。與福建高端制造業生產強勁相一致，福建省高技術產業投資增速也在高位，2021年同比增長36.0%，高于全部投資30個百分比，占全省投資的比重為8.3%。今年前六月，福建省投資結構向好向優，制造業投資同比增長19.9%，增幅高于全省投資10.7個百分點。其中高技術制造業同比增長13.4%，增幅高于全省投資4.2個百分點。

　　消費方面看，福建省消費市場不斷發展，市場規模再創新高。2021年福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1萬元，比全國平均水平高0.4萬元，同比增長9.3%，排全國第七位。2021年福建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首次突破2萬億元大關，實現20373.11億元，比上年增長9.4%，低于全國平均增速（12.5%）。2022年上半年福建消費總額1.05萬億元，同比增長3.0%，高于全國水平（-0.2%）。今年上半年福建省文娛類商品銷售旺盛，網絡零售保持較快增長，餐飲消費不斷提升，石油及制品類商品保持持續增長的態勢。

　　房地產銷售方面，福建省房地產業較為發達，商品房銷售面積占全國比重也逐步上升。2021年，福建省商品房銷售面積從2012年的3259萬方增長到6976萬方；福建省商品房銷售面積占全國的比重也從2012年的2.93%上升至3.89%。與全國樓市走勢相似的是，今年6月份福建省房地產迎來小幅回暖，6月份單月的銷售面積達724.7萬方，環比升高32%，同比-10.27%，降幅收窄。

　　除了對內消費充滿潛力，福建省對外貿易也韌性十足。2021年，福建省出口商品總額由2012年的978億美元增加到1674億美元，占全國出口總額的5%。今年1月福建省出口商品總額累計增速達37.7%，比全國水平高13.6個百分點。而今年4、5月份，福建省出口受沖擊嚴重，5月累計增速一度跌至12%，低于全國1.5個百分點，但到6月福建省出口增速大幅反彈，累計回彈至18.5%，反超全國平均水平，顯示出福建出口的強大韌性。

　　福建省出口不僅總量可觀，結構也持續優化。2021年福建出口金額同比增長27.7%，增幅比全國平均高6.5個百分點。其中機電產品、高新技術產品的出口額分別增長24.5%、36.0%。今年以來，福建省出口總額增長17.8%，較同期全國平均水平高4.6個百分點，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增速更是始終維持較高水平，有力地拉動了出口增長。上半年福建省鋰離子蓄電池、自動數據處理設備及其零部件等機電產品出口分別增長88.9%、24.7%。

　　福建省人均GDP名列前茅，對外省人口的吸引力卻有待提高。2012年以來福建人均GDP復合增速達9.2%，2021年人均GDP達11.69萬元，遠超全國的8.09萬元，居全國第四，僅次于北京、上海、江蘇。不過相對于人民的富裕程度，福建對外省人口的吸引力并不突出，根據《中國人口普查年鑒-2020》，2020年福建跨省流入人口僅為489萬人，排全國第六位，遠低于廣東的2962萬人。

　　福建外省人口流入增速從2011年達到頂點后開始減慢。福建統計局指出可能是由于流入福建的人口主要來自貴州、四川、江西，近年中西部等人口流出地區經濟快速發展，帶來外出人口的回流。2020年、2021年人口流入增速重新提高，可能受益于福建省落戶政策的大幅放開。2020年6月福建省公安廳、福建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印發《關于深化戶籍制度改革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若干措施》，取消福州、廈門兩市連續居住年限要求。2020年12月，福州市公安局印發《關于進一步降低落戶條件壯大人口規模的若干措施》實施細則的通知，“零門檻”落戶福州。2020年與2021年福州、廈門常住人口分別環比增加136萬人和24萬人。

　　福建省人口出現老齡化趨勢，但速度慢于全國。2021年福建省統計局數據顯示，福建省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11.10%，低于全國的13.5%。福建省統計局局長陳立華在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主要數據結果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六普”時福建已經步入老齡化社會，60歲以上人口占比超11.42%，2020年“七普”這一比重升至15.98%，福建的人口老齡化程度進一步加深。但是福建人口老齡化速度慢于全國，2013年以來65歲以上人口占比增速明顯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福建統計局分析指出，福建作為勞動力資源較為豐富的省份，吸引了220多萬的人口凈流入量，一定程度上延緩了老齡化進程。

　　盡管福建省常住人口占全國比重不斷上升，人均GDP也始終位于全國前列，但福建省對資金的吸引力卻不夠強大。2014年以前，福建省常住人口增長率處于較高增速，人民幣存款占全國比重也在較快上升，2014年以后，隨著人口增長進入低速期，存款占全國比重也開始呈下降趨勢，直到2020年后，這一比重才出現回升，2021年人民幣存款占全國的2.62%。

　　值得一提的是，福建省人民幣凈存款（存款-貸款）自2018年12月開始至今持續為負值，我們認為這可能與福建省較高的居民杠桿率互為印證。事實上，早在2017年4月份福建省居民凈存款就已經開始為負值，對福建人民幣凈存款拖累較為明顯。2015年以來，福建居民部門杠桿率（居民貸款占GDP比重）也持續高于全國水平，2020年福建居民部門杠桿率首次超過60%，達到66.4%。今年以來，福建凈存款出現明顯回升趨勢，其中居民部門凈存款也有小幅回升。人民銀行福州中心支行在“2022年上半年福建省金融運行情況及相關政策”新聞發布會上介紹，今年上半年福建省本外幣各項存款余額7.1萬億元，增速創近9年同期新高，增速居全國第3位，本外幣各項貸款增速創近8年同期新高，增速居全國第3位。

　　福建是民營經濟大省，企業信貸也為民營經濟的發展注入活力。福建銀保監局局長叢林在“銀行業保險業這十年”系列主題新聞發布會上表示，近年來福建局持續推動破解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切實強化金融助企紓困，促進中小微企業提升競爭力。2018年以來福建省企業貸款增速不斷提升，2021年8月企業貸款增速首次超越住戶貸款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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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財政與償債能力分析

　　福建省不僅經濟實力較強，財政收入也很非常可觀。近十年，福建省的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由2012年的1776.1億元增加至2021年的3383.4億元，年均增長6.7%；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由2607.5億元增加至5012.9億元，年均增長6.8%。今年前7個月，福建省實現一般公共預算收入3553.16億元，同比增長0.5%，遠高于全國的-9.2%。以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占支出比例衡量財政自給率，福建省財政自給率近5年有所提升，且始終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021年財政自給率為67.5%，財政自給能力相對較強。

　　福建省財政實力較強，積極支撐中央財政。2020年到2021年，全國僅福建、廣東、上海、浙江、江蘇、北京、山東、天津8個省市凈上繳中央稅收（上繳中央稅收和中央轉移支付之間的差額）為正值。2021年，福建省一般公共預算收入排全國第11名，但仍然積極支撐中央財政，凈上繳820.8億元，實現地方財政對中央財政的正貢獻。

　　福建省留抵退稅政策顯成效，為穩定市場主體提供強勁動力。今年1-7月福建省累計辦理增值稅留抵退稅共600.28億元，比去年同期多退485.84億元。加上減稅緩稅降費等因素，全省稅費支持規模達909億元，與去年同期相比增加約750億元。這一留抵退稅政策為提振企業發展信心、穩就業保民生發揮了重要作用。

　　雖然福建省財政實力雄厚，但也存在著對土地的依賴程度較高的問題。我們以成交土地出讓金占地方公共財政收入的比例作為衡量土地依賴程度的指標，從2021年數據來看，福建省的土地依賴度居全國各省市中游偏上水平，事實上近10年以來福建省土地依賴度一直高于30個省市的平均水平，表現出一定的土地依賴傾向。

　　今年6月4日，財政部等四部門發布通知，決定將包括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在內的四項政府非稅收入統一劃轉稅務部門征收，這意味著地方政府需要主動調控，減少對土地的依賴程度。福建省土地依賴度長期高于全國平均水平，我們認為，如何實現經濟轉型、減輕土地依賴度是目前福建在財政方面需要關注的一個問題。

　　從債務角度來看，福建省政府負債率和債務率均居全國中上游水平，政府債務償還能力強。我們將地方債務分為政府債與城投債兩部分；以地方政府的轉移性收入、國有資本經營收入、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和政府性基金收入的加和作為地方的綜合財力；采用三種方式衡量地方債務負擔：以地方政府債務余額占GDP的比例代表負債率，以地方政府債務余額占綜合財力的比例代表債務率，以地方債務余額與城投平臺有息債務余額的加和占綜合財力的比例代表寬口徑債務率。

　　近五年福建省經濟、財政實力較強，政府債務負擔不重。2021年，福建省GDP位列全國第8位，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為全國第11名，而負債率（地方政府債務余額/GDP）為17.75%，遠低于全國各省的平均水平，債務率（地方政府債務余額/綜合財力）上升至99.2%，略高于全國水平（93.9%），整體政府債務狀況良好。

　　將城投債余額也納入債務后，福建寬口徑債務率也處于較低水平。近五年，福建省寬口徑債務率與全國平均水平走勢相近，呈現小幅上升趨勢，但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或體現出福建省隱性債務負擔較輕。2021年福建省寬口徑債務率為253.34%，全國各省平均水平為292.85%。

　　接下來我們將對福建省城投債細項進行簡單統計與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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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省城投融資情況分析

　　全國城投債總發行量在2009年完成三位數到四位數的躍升，達2688億元，此后持續蓬勃發展，發行規模快速增長，2021年全國城投債總發行量達63785.4億元，年均增速高達37.26%。福建省城投債總發行量在數值上遠低于全國總發行量，在增長速度也上低于全國，發行總量從2012年的202億元快速增長到2021年的2038億元，年均增速達20.16%。福建省城投債發行額占全國比重從2012年的6.24%降低到2021年的3.35%，其中2016年以來持續維持在3.3%上下，城投債總發行規模較小。

　　全國城投債凈融資整體呈現較強的上升趨勢，但在2017年出現明顯下滑，凈融資同比下降65%，在之后逐漸恢復上升趨勢。而福建省城投債凈融資整體呈波動較大的上升趨勢。2021年，福建省城投債凈融資709.08億元，同比降低3.51%，增速趨緩；福建凈融資占全國凈融資額的2.86%。今年上半年，福建省城投債發行量略有縮減，凈融資額增長較多，總發行量同比下降1.9%至1004.66億元，占全國比重小幅上升至3.35%；凈融資額同比增加38.54%至481.97億元，占全國比重上升至4.32%。

　　從地區結構來看，福建省城投債融資規模基本與經濟發展格局一致。從2021年經濟總量和綜合財力看，福州、泉州兩市經濟實力遙遙領先，其次是廈門、漳州、寧德幾個核心地區城市，而莆田、南平等偏遠地區經濟實力較差。而從城投債凈融資規模來看，福州、泉州對資金的吸引要遠超福建的其他城市。同花順數據顯示，2021年福州、泉州兩地城投平臺有息債務余額分別為2092.9億元和2145.3億元，值得一提的是，2021年福州市負債率和債務率分別為14.02%和77.35%，處于較低水平，表明福州地方生產總值與財政實力對地方政府債務具有較強的覆蓋能力。此外，將城投債納入考量后，福州的寬口徑債務率為179.3%，僅高于廈門市，福州城投債務負擔較輕。

　　全國城投債票面利率自2018年以來進入持續下滑的趨勢。同花順數據顯示，2021年全國城投債票面利率為4.36%，較2018年下滑128BP；近十年來，福建城投債利率均低于全國水平，且自2014年以來呈現相近的下滑趨勢，較2018年下滑136BP，發行成本進一步壓縮。今年截至7月31日，福建省城投債票面利率為3.30%，比全國利率低36BP，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2021年，福建省城投債到期償還量為1022.41億元，今年到期城投債規模小幅下降至1020.95億元，其中今年8月份到期額為140億元，單月償還額位于歷史平均值。未來三年福建省的城投債到期規模將有所降低，償債壓力減輕。

　　福建省經濟總量、人均GDP和財政實力在全國排名參差不齊，以不到全國3%的人口，創造出全國4.3%的GDP，且民營經濟增加值占全省GDP的69.3%的實力說明福建省民營經濟發達，人均效率產出較高，成為為數不多的對中央財政凈上繳省份之一。這種現象在福建省內普遍出現，各地區發展相對平衡，這在全國也極為少見。但同時我們也看到，福建省居民杠桿率和地方政府的土地依賴度均高于全國水平，未來可能制約居民消費需求和地方償債能力。

　　我們認為福建省具有堅實的產業基礎和活躍的民營經濟，有望在十四五期間實現收入的持續增長，同時逐漸擺脫對房地產和土地財政的依賴。下一步需大力吸引人才、補齊金融短板、加快服務業發展，成為全國各省發展民營經濟并轉型升級成功的典范。

　　注釋1：福建省固定資產投資累計值在 2017 年后停止公布，因此 2017 年后固投累計值用累計同比倒推得出。而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含 農戶）累計值雖然持續公布，但為保持與福建省統一口徑，我們也選擇從 2017 年起用累計同比進行倒推。

　　(本文作者介紹：長城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專注大類資產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