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券公司通常會將研究員劃分為資深、高級、中級、助理。如果研究員的市場排名提高,則會被評選為中級;如果新財富評選中榜上有名,則會被評選為資深,薪酬翻倍。
見習記者 張欣然
面對績效考核及激烈的同行競爭,許多賣方研究員不得不超負荷工作,而真正用于研究、寫報告的時間還不到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的時間,一是做銷售,把報告觀點闡述給基金經理;二是做調研,與上市公司高管溝通,獲取公司信息。這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賣方研究員的精力。
慘烈的競爭
“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把自己的觀點向不同的基金公司說上好幾遍。”剛到北京、深圳做完一輪路演,回到上海的某大型券商研究員李強(化名),在電話中略顯疲憊地說,“有時為了一天能多跑幾家基金公司,飯都顧不上吃。”
長期以來,大部分券商研究員都和李強一樣不停地在機構和上市公司之間忙碌著。就為一個分析報告,李強經歷不下20場左右的路演,既要自圓其說,又要令人信服。
事實上,由于研究員分析的專業性,以及對行業的熟悉程度,機構投資者對研究員們早已有了不同層次的劃分。“現在競爭越來越激烈,不是每個基金經理都愿意聽研究員闡述觀點。”李強深吸一口氣,“有名氣的研究員會更容易一些。”他所指有名氣的研究員正是頭頂著新財富最佳分析師光環的少數研究員。
在許多證券公司中,市場排名同樣決定著研究員的薪酬和級別。一般而言,證券公司會將研究員劃分為資深、高級、中級、助理,如果研究員市場排名提高,則會被評選為中級;如果新財富評選上榜,則會被評選為資深,薪酬翻倍。
也正因如此,新財富最佳分析師排名成為了李強和大多數研究員的奮斗目標,不過“那并不容易”。
“拿到新財富獎項的研究員不一定是業內最優秀的,但一定是對研究員某一方面能力的肯定。”某業內人士稱,目前很多研究員都比較年輕,對行業了解不夠深入,缺乏實戰經驗。“研究員應該先沉下心來好好做研究。”
陳晨是南方某大型研究所的研究員,大學畢業后就直接進入該研究所工作,“基本每天都要加班,有時遇到一些公告點評或突發事件的評論,常常趕報告到深夜3、4點。”
陳晨說,公司對于剛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缺乏市場認可度的研究員,唯一檢驗標準就是報告量。在他的個人績效考核指標中,內容有十幾項,包括發布公司深度價值報告、重大事件點評、重點公司持續跟蹤報告、月度、季度等。如此考核強度,讓他常常感到時間很不夠用。
超負荷的工作量
“通常完成一份深度報告至少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其中包括調研、與公司管理層的溝通、核實相關數據、整理成文,最后研究所對報告進行審核,在經過證券公司層層審核后發給基金或其他機構。”據深圳某券商研究員王凱統計,他平均一年向機構發布的報告數量大概在40份左右,而需要服務的對象則不下1500人。
“認真調研、仔細核算,研究報告呈現的內容始終是靜態的,誰也不能保證事情未來的發展方向。”王凱接受證券時報記者采訪時表示,研究員只是普通大眾中的一員,不應過度夸大研究員的作用。
“寫報告只是我們工作中的一小部分,而大部分精力耗費在上市公司調研、與基金公司投資經理溝通和服務客戶上,這些通常被市場忽略。”一位專攻制造業股票的研究員接受記者采訪時略帶委屈地說,“可外界卻往往用這一小部分報告,給我們貼上好或壞的標簽。”
這位研究員說出了資本市場中大部分賣方研究員、分析師們當下最為苦惱的事,“研究報告主要是向機構投資者提供的,需要和其他服務結合在一起看,單獨的研究報告并不能完整體現研究員的價值。”
當初,券商研究所從公司內部封閉獨立的部門轉向做賣方研究,不僅是看中其龐大的機構投資者市場需求,同時也是券商逐利的結果。
而在這種模式下,導致了如今賣方研究員的工作狀態: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做銷售,把報告觀點闡述給基金經理;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做調研,與上市公司高管溝通,獲取公司信息;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才用于研究寫報告。
在市場討論研究報告是否靠譜時,市場或許忽略了賣方研究員在寫報告外剩余三分之二的時間,“不可否認,部分研報與上市公司事實存在嚴重偏差,但又有誰能保證百分百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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