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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與做夢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4日 09:07 中國經濟時報
■王澤義 一年一度的高考又將臨近。此一時也,我便想寫點兒什么,用以“應景”。但究竟寫啥,才能“交卷”、混個“及格”呢?對,天下無論哪種考試,都少不了“考官”“考生”,而他們倘非“至人”,誰又能夠無夢——咱就莫如寫寫這“考試”與“做夢”。 啟發我有此“靈思”的,是早年曾在清代袁枚——子才先生的《子不語》一書中讀到的一則題為《李香君薦卷》的短文。它說的是:袁枚的一位叫楊笠湖的朋友在一次鄉試中為同考官。就在閱卷畢、將發榜、為落榜考生的卷子加批的這個當兒,他“倦而假寐”,竟夢見當年曾嫁給江南才子侯朝宗的那個秦淮名妓李香君“揭帳低語”,為侯的后人——商丘老貢生侯元標薦卷。后經楊的一番操作,這位老貢生才免于“名落孫山”,取中了這次鄉試的第八十三名。 就是這么一個故事。而且這事兒還是楊笠湖“以為奇事”、“夸于人前”、當年曾親口對袁枚講的。可是,事隔多年之后,當袁枚將它收入《子不語》一書中,楊卻認為袁該“不語”此事,并“色然而怒”——怒其有意以此“污蔑舊交”!于是,袁枚“則不得不大言”以開其惑,便寫下了《答楊笠湖》一文。此文寫得相當不錯,曾入今昔不少人之“法眼”。比如,《魯迅全集》的編者,在對《病后雜談》一文里某個詞語的注釋中,就提到了它哩! 不過,咱們還是說說那個“夢”罷。此“夢”,也正如子才先生所言,它純屬“莫須有之事”,所謂“游戲讕言”,不足為典。而我卻更是認為,“游戲”確是“游戲”,但,其“游”其“戲”的最初場所,卻并非在那江寧“隨園”(子才先生的居所,就是在這兒,笠湖先生曾對之講起此“夢”),而是河南貢院——也就是說,笠湖先生當年向諸位考官之所以如此“說夢”,即有“裝神弄鬼”“蒙人騙人”之嫌。其“做戲”的手法恐怕就是:他事先即答應了那個老貢生的“請托”,嗣后,才編造出了李香君向他“請托”的這個“夢”,而他又以這個“夢”來“請托”那位主考官大人!無怪此“夢”經子才先生“曝光”之后,笠湖先生便大動肝火,以侮其“佻亻達下流”為借口,認為玷污了他的“名節”。其實,殊不知,首先“污”他“名節”的,就是他老兄本人——別的,咱暫且不說,單說他身為同考官,卻不守“考規”,假借“香君薦卷”,便使得那位已然落榜的考生的卷子頃刻變“香”(或曰,也只有向他“請托”,其“人”連同其“卷”才能變“香”),這就讓人有些“駭然”。哈,什么“公平公正”!你瞧,它們不都在他的這一“夢”中,一下子就飄到那爪哇國去了么! 可是,我以上所說的這些,會不會冤枉了這位笠湖先生,造成對他的“誹謗”呢?我倒希望,也是在夢中,他能前來向我“舉證”。當然,還須帶上那位重要的證人——李香君,讓我在慕其《桃花扇》中絕世風概之余,也有幸一睹她那秀色芳容…… 打住!打住!有道是“人生苦短”、“人生如夢”,咱也別拋費太多的辰光,只顧翻檢這舊日科場的“畫夢”之“錄”;還該留下足夠的篇幅,再說說“現代考場”給人造成的那“奇特”的“夢想”或“夢境”。比如,一位教師朋友就向我講了幾年前他所做的一個夢。那一年,他曾在高考的某一考場監考。高考作文的題目可能關及那“誠信”二字。于是,他在監考過后,也是“倦而假寐”罷,竟夢到一位考生,不,一名替考的“槍手”所寫的一篇作文。哈,這名“槍手”卻在文中向雇他逼他替考的那個考生的家長猛烈“開槍”了,說,這位家長還是個級別正經不低的“領導”哩,可他講“誠信”么?他平日里“下指示”、“作報告”,肯定是“極具水平”的。但誰又能夠想到,在那“語言課”之外的這另一“課堂”上,他干的卻是這樣的丑事兒——也是“極具水平”的丑事兒呢! 因此,咱也就只好在這篇作文中,來揭其丑,以示“誠信”,或者說,正是在“誠信”二字的感召之下,遂有此舉,以此“投誠”…… 記得,我聽完這位朋友講了他的這個“夢”之后,也是受其“感召”,還寫了一篇題為《“槍手”遭遇“誠信”》的小文,此文還在某家報刊發表了哩! 而此刻,我要繼續“發表”的,乃是人們通常對“夢”所下的那個“定義”,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我的這位朋友當時所夢的,不就是那時他心中常想的么——想:怎樣才能管制好這樣的“槍具”,防止這校園里,不,考場內的“槍擊”…… 而今天,這“夢想”似乎已經“成真”。我們理當為此“熱烈歡呼”!不過,興奮之中也應保持一份清醒,須警惕某些“槍手”卷土重來,再啟“戰端”——因為,圓了那某些人的“美夢”,便造成我們大多數人的“噩夢”,而我們怕是再也經不起那樣的“戰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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