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 > 會議講座 > 2011第五屆中國銀行家高峰論壇 > 正文
我認為剛才談到的規則就是說,如果你有這個實體是由國家來支持的話,中國的國有銀行,美國是有存款保險的,有存款保險的這些政府所有支持的銀行,他們能夠做的事情應該受到限制,這是一個基本的規則。
代鵬:
如果大的來看,每一個體系他自然都有相應的監管的部門,但是美國總體上來看,無非是兩個體系。
體系一:從市場和政府的關系角度出發,它的市場本身它有一個自我監管的機制,這也就是我們這幾年不斷地強調的,我們的銀行體系要建立起來一個自我監管、自我管理的體系,相信除了罪犯和白癡以外,沒有人企圖想讓自己的銀行承受大的風險。而從根本點上來看,一個銀行要想發展,還要靠自我監管,不能完全靠外部的監管。
那么中國應該說是既有市場,又有外部監管,目前應該說內部的監管體系,尚在建設之中,但是我們也有些非常規的監管的途徑。比如說西方國家經常忽略的,中國在銀行體系內部有包括紀檢監察在內的監管體系,這個體系是西方國家完全不具備的,有的時候它的產生的監管的作用還會大大地高于這個外部的監管,包括一般的政府監管所產生的監管的作用。
那么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一個中央和地方,中國的銀行體系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發展不平衡。實際上我們執行全國統一劃一的標準,既使在中國這樣一個國家,尚且存在著東部和西部、邊遠和發達地區的相關的差別,所以應該說這樣的一個監管,未來應該向更好的、精細化的角度發展,而不應該完全采取一種簡單的、一條線式的、一刀切式的監管的模式。
樊綱:
咱們做銀行的沒法評論監管部門,我是學者我就專門評論評論監管部門。我想比較嚴肅地提一個建議,我們確實還應該實行分業監管,但是現在金融確實在統一國家當中,在混業過程當中,所以我非常希望能看到中國的監管部門可以適當地統一起來,我因此提一個概念叫做分業監管、統一協調,這樣的一個想法就涉及到可能需要從機制上進行調整。現在如果還是分成幾個平行的、平級的這個,互相不能特別地干涉,當然互相有協調了。我覺得已經有點兒過時了,能不能統一起來,仍然在幾個部門,仍然在分業進行監管,但是要有更加有利的統一協調的這么一個過程、機制、才能夠適應我們現在金融業的發展,同時也防范更加廣泛的系統性的這種風險。
因為你現在確實需要各個領域都發展,但是這個發展起來一定會相互地交叉,一定會形成那種相互交叉式的那種風險,所以我想我到了,我覺得到了思考中國監管體制改革的時候了,就談這么點兒想法。
趙欣舸:
樊教授的這一點,其實我個人也是很有體會,因為現在其實吳曉靈剛才講的關于銀行理財產品的問題,大家也知道很多銀行的理財產品,比如說銀行和信托,銀和非銀聯手發出來的產品,其實很多是證監會的范圍,其實在國內其實有很多這樣的情況,下面有請羅納德·麥金農。
羅納德·麥金農:
如果說是能夠協調好的話是可以的,像英國就是嘗試過這種做法,英國的兼容監管局,他就是只有一個單一的監管部門,那么他會來監管各個方面,但是他們其實并沒有取得很好的監管的作用,我的觀點是說,我們仍然是需要監管部門的,就是說不同的銀行、保險、證券,他們仍然可以有自己的監管部門,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現在太獨立了、太隔離了,他們之間的這種協調是非常不夠的。現在我們這三個、四個監管部門之間的協調非常少,所以我的建議就是應該在他們之上還應該再有一個統一的監管部門,他們來負責這幾個,各個行業的監管部門之間的協調,我們并不是說要把這幾個監管部門給它合并在一起,而是說在它們之上再有一個更高的同的或者說協調的這樣一個部門,這樣我們可以應對一些更大范圍的問題。
趙欣舸:
在座的很多嘉賓對這個問題都感興趣,我想把這個問題提給三位。
問題:這個還是跟美元的發行和政策有關,涉及到中國的反應問題,現在一方面有我們目前的匯率制度,當然現在不是說完全地是跟美元直接掛鉤了,現在一定程度上有一些浮動,更多的考慮就是人民幣怎么樣進一步國際化,或者說比如說在資本項目下進入可兌換的問題,就是總而言之目前美元現在在國際上的強勢的地位,然后人民幣到底采取一種什么樣的政策,對于中國未來的發展才是最有利的。
我想這個問題還是按這個順序,請幾位來回答一下。
樊綱:
簡單說我覺得現在真正要做的問題,不是匯率機制目前怎么做調整,我現在覺得應該更多地先做匯率管理體制的改革,允許私人部門、個人持有和運用更多的外匯,改變過去那種強制結匯的那種做法,更多地允許人們持有外匯和使用外匯,包括中國的資本怎么進一步開放,對外開放。就是更多的這種外資可以流入,可以在國際上平衡,我覺得現在是改這個機制的時候。我們三萬多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了,應該信心也比較足了,就是說資金外逃什么的,也不會引起大的影響。
那么當然我們還需要監控,不是說完全不需要監控,但是更多的存在現在的問題不是匯率的問題,而是資本帳戶進一步開放的問題。那么中國也早晚要走向這一步,要早晚朝這個方向邁進,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如果走得多一點、快一點,那么對我們的匯率的壓力,緩解對匯率的壓力,也具有重要的意義,因為現在主要的壓力其實說句實在話不是那個經常賬戶上的一些貿易順差,而主要的現在的壓力是外資流入的問題,我們要在解決外資流入和流出的平衡方面,如何做得更好,把機制上做得更好,我們對于匯率本身的壓力也會有所緩解。
羅納德·麥金農:
我回到斯坦福的時候,那么我星期一的時候,會遇到有100多位來自中國的年輕的領導者,我們到時候會坐下來一起來進行討論,那么我想其中一個主要的話題就是中國的1萬億的外資儲備的問題,我覺得在這個方面中國確實應該需要更加地放松一些。但是的話我們不能能夠說馬上就放棄我們對這個資本項目的控制,馬上就允許外資的流出,因為中國現在是一個很大的債權國,它有很大的一個貿易順差。
現在唯一一個能夠去在金融上承擔這些風險的機構就是政府,所以說這個是政府他在不斷地積累他的外匯儲幣,包括比如說政府下面的這個人民銀行,還有這個進出口銀行,其實都是屬于政府下面的一些機構。你不能夠受馬上就是說我們放棄對這個美元的這種比較固定的匯率,因為這就意味著,那么那些私人的銀行,那些其他的公司,他們都要采取相應的一些抵御的措施來應對這么大的一個變化,所以說你不可能馬上就取消現在的這種做法,而且你一旦立刻取消的話,人民幣馬上會升得非常高,所以這個事情不是一個能夠一下子完成的一個事情,只能夠采取漸進的系統性的方法。
代鵬:
浙江的一帶去進行調查,調查中小企業融資的狀況,后來我們吃驚地發現,在寧波溫州有一塊民間融資的月息達到了1.8分,而在成都一帶,月息甚至高達5分利,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有人開始探討一種新的融資的方式,這種融資方式也可以稱之為是一種金融創新,怎么創呢?到海外去成立一家公司,讓這家公司在當地注冊了之后,去找當地的銀行去借美元,借完了美元之后,用這家公司到中國內地來進行一個所謂的直接投資項目,簽署直接投資項目之后,這樣外國的資金就名正言順地進入了中國,進入中國之后,第一不用承受21%的存款準備金的,第二可以在這個基礎之上,以更高的利率來進行相應的融資,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研究之后發現,這樣的一種融資的方式,它的利潤甚至比飯桶還要高得多,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會發現中國這樣的資本、資金的控制,為什么我們經常說很困難。因為它主要是和我們當前的,包括貨幣出口在內的一系列的政策聯系在一起,過度地關注不可能由我們國家內部的貨幣超發來導致了價格的上漲,并把這種價格上漲定義為通貨膨脹,其結果導致中國在過去的幾個月的時間當中,把通貨膨脹率作為了整個國家管理的核心目標,最終的結果一方面我們難以對包括豬肉來進行有效的調控,而另外一方面,我們的利率卻承受了龐大的上升的壓力。
昨天我們剛從北部灣相關國家回來,我們發現越南的通脹率高達27%,而像印度的通脹率也超過了10%,巴西之類的國家的通脹率也到了9%。猛烈地提高利率,實際上必然會導致貨幣的流入,對于中國我們回到剛才提到那樣的一個問題,中國的資金要想走向世界,可能取決于幾個方面的問題。
方面一:你的產品到底是什么?美元之所以還能維持一個相對強勢的地位,主要就在于美國提供的產品和中國為代表的金磚國家提供的產品是不一樣的。所以勞改生產率、技術結構如果不改善,很難解決這個問題。
方面二:匯率的升值問題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假如說人民幣的升值問題不能夠得到有效的、盡可能的一次性的解決的話,那么外部資金的流入,相對來說就是必然。我們曾經研究發現過,在人類的投資史當中,一個國家的貨幣,如果始終處于升值的區間的話,用這個升值區間的貨幣到海外投資,往往會蒙受巨大的風險,而相反貶值貨幣如果能在海外進行投資的話,可能收益要大得多,可供參考的例子是日元和馬克的升值過程當中,日本企業和經濟出現的問題,而英鎊和美元自二戰之后,尤其進入了一個貶值通道,所可能產生的問題。所以我們認為假如說人民幣要想最終走出去,一要靠產業結構,二要靠我們的貿易方面來提供更好的環境,尤其是在周邊的貿易。
方面三:中國需要對外匯體制和匯率形成機制進行必要的改革,謝謝。
趙欣舸:
其實大家可以看到這邊還有大家提的很多問題,其中很多問題也都是非常好的,但是很遺憾的是,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們現在這個環節到此結束,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再次感謝三位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