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到過賭場嗎？

　　“大石頭”富麗堂皇，座落于燕國的一個山區縣。當初置業的時候，業主說：“萬把塊錢，買塊石頭”，故此叫“大石頭”。

　　大石頭以賭球聞名天下。到過大石頭的人，五行八作都有。新春休假，縹緲也去腐敗了一回，放放鞭炮，順便也開開眼。縹緲發現，大石頭的賭球規則設計的非常巧妙，比鄭百文的重組方案還有“學問”呢。賭球很刺激。賭客絕對不是一般的球迷，他們在享受足球的同時，還利用自己對足球的特殊理解獲得贏利！交易的品種，可以是德甲，可以是英超，也可以是西甲。

　　大石頭當然算不上賭場，縹緲只去過大石頭。

　　閑言表過。

　　本章股市論語，說《衛靈公》弘道。孔夫子認為：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用現代的語言講，只有人能使道德發揚光大，道德卻無法給人帶來好處。如果我們選擇一種道德生活，就可能會犧牲自己的經濟利益，甚至生命也因此消亡。

　　因此孔子曰：眾惡之，必察焉；眾好之，必察焉。這也是孔夫子所以為圣為師的根本。衛靈公是個不怎么樣的國君。他在位時，國家危機四伏。其本人在內政與外交方面均無建樹。但因為孔夫子名聲大，又曾任魯國大夫，所以非常優待孔夫子，并按照魯國的標準，每年給孔夫子6萬斗米作俸祿。之后不久，發生了有名的“吾未見好德如好色也”的大不敬事件，孔子遂去衛。但“眾惡之，必察焉”一語安邦，使衛國此后富庶安定了很多年。

　　孔子一生，有很多重要的貢獻。對衛靈公，算是有教無類，用不著太深層次的東西，深了他也不懂。人各以類相通，如述《詩》、《書》于草莽之前，此學術之所以誤國也。野人不解，何則？圣賢達人之情，故能有濟世之用。

　　近期縹緲在網上，見吳敬璉老師在央視發表談話，非常感慨。縹緲只看見了吳老師的學養與人格魅力，特別是他對于幾位大家，如對顧準先生的評價，深以為然。對于其他，重要是重要，但縹緲也為吳老師擔心，他的身體并不是太好，有些過年的話，按理不應該他來說，因為吳老師可以說是我們當代的夫子！官員呢，官員都上兒哪去了？

　　縹緲敬佩吳老師的道德文章。每當縹緲覺得開封府的衙役們不中用，心里有些泄氣的時候，就想，總會有人看不下去、總會有人出來說的。說上幾句我們想說但說不動的話。盡管當話說出來之后，有時也看不到什么效果。

　　但是對于吳老師此次談論的觀點，目前很有效果。這就是學者的“話事”權。的確，人文社會科學界業已功成名就或有真才實學的專家學者，如都像吳老師一樣，真正關心股市，中國的股市還能不繁榮嗎？

　　首先，是爭議“中國的股市很像一個賭場，而且很不規范。”其實當縹緲從大石頭回來，就覺得，這話也可以這么說：“中國的股市很不像一個賭場，因為比賭場差的太遠了。”——隨便你比什么，根本沒的比。

　　有人還想質問吳老師：中國股市和賭場有沒有本質的區別？如果它連一個規范的賭場都算不上，那么，它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對此，縹緲說，在無知的靈魂里，成見是很難消除的。它們在那里生長，如同野草在石頭中間一樣。如果就股市與賭場的區別而論，可以這么說，至少有三個很大的區別：1，賭場所能容納的資金是無限的。2，賭場所能容納的交易是無限的。3，賭場不是風向標，天天爭多空，跟著泡沫走。有錢就玩，沒錢滾蛋。縹緲有一更絕的比興，那就是反問持不同意見的批評者：——請問中國股市，你最大的利空，倒底是什么？

　　縹緲認為：一不是國有股流通；二不是二板開業；三不是做空機制；四不是新股擴容；五不是金融崩潰；六不是行政干預；七不是兵兇戰危；八不是天災人禍。都算不上。中國股市最大利空，而且永世不得翻身，是中國放賭！馬市、球市、彩市、老虎機、十三點、麻莊……品種多多。覺得股市了不起了是不是，覺得證券行業有功了是不是，嘿嘿！10年政府培育，不知呵護教養之恩，說你幾句還不中了？沒有股市怎么了。告訴你，記住了。去想想放賭所以是利空的道理，就永遠別問更無知的問題。

　　第二是爭議“全民炒股”。有關全民炒股，吳老師說過不只一次。對于“全民炒股”的說法，縹緲倒不是特別認同。

　　我們可以算兩筆賬：第一，目前深滬兩個市場開戶數簡單相加是5800萬戶，但這是重復計算的，因為按常識一個股民是開兩個戶。因此，實際的開戶人數不會超過3000萬。去年8月，上交所曾經公布過一個數字，在當時上交所2700多萬個賬戶里，僅有40%的賬戶不是空戶。因此，照此計算中國實際股民不會超過1000萬人。第二，縹緲曾經研究過假賬戶和虛擬賬戶的情況。中國的搗鬼戶很多。由于新股限購，導致2000年在以往的虛數之上，又有大幅增長。中國股市的問題，也在開戶數的真假上有所反映。如果從新股配售的角度算筆賬，中國實際股民人數可能還不到300萬。

　　對此，吳老師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心地還是太善良了。因為自2000年起，新股發行開始向二級市場值配，對股民來說等于是摸彩，絕大多數股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就算股民全都放棄了，那些“雞賊”也會冒配。縹緲就在自己的賬戶里抓住過幾次“雞賊”。如果對頭年3月18日到4月8日值配的4只新股作一個統計，就會發現每只股票的申購人數都只有260萬到320萬左右。這也就是說，當行情不錯的時候，兩市真正持股者的人數才只這么多。當然，這也可能是另外一個更黑的問題，就是有人越權出售了嚴重套牢的部分股民的股票！所套取的資金被用于短炒或是長莊。那么，這就是比全民炒股更危險的大規模的經濟犯罪了……

　　不過縹緲理解吳老師問題的水平。從吳老師的角度，更多考慮的是開戶增長率的問題，更多的是從趨勢上發現了問題。如果我們做一條發展曲線，就會發現其中確實有很大的風險。因此，對于吳老師的關注，我們應該特別認真地對待。

　　吳老師所說的高市贏率的問題，也是老問題。中國股市目前的平均市盈率已高達60～80倍，吳老師認為：沒有哪個國家的經濟能長期支持這么高的市盈率。這個問題是很大的問題，也是很重要的問題，但說起來，不是一句兩句那么簡單。

　　不過沒關系。吳老師不是最講市場的嗎？那就相信市場是天然合理的，相信市場自有調節規律。物貴極征賤，賤極征貴，凡事皆然。葉葉而摘之，竟日不移一樹；秋風下霜，一夕零落。縹緲相信，首先，天不變、道亦不變。其次，中國股民，還不至于太無知，真會把錢毫無道理地燒掉。縹緲倒是擔心那些機構，至愚至蠢，眾惡之不察焉，衛靈尚所不及。

　　天下本無難辦之事，眼前卻無赴義之人。縹緲一草民耳，僅為吳老師的一腔真誠，把腕嘆息，深感不值。

　　期言也！(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