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財經意見領袖專欄作家 滕泰(萬博新經濟研究院院長)
摘要
12月16日至18日,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分析當前經濟形勢,部署明年經濟工作。萬博新經濟研究院院長滕泰走進新浪財經意見領袖直播間,第一時間解讀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展望2021中國經濟。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要保持明年政策的延續性、穩定性和持續性,不搞急轉彎。滕泰表示,這是清醒地認識到中國經濟還在疫情之后恢復過程當中還有很多不平衡、不穩定和衍生風險因素,因而對經濟恢復不但需要扶上馬,還需要送一程,需要保持穩健的貨幣政策和積極的財政政策。
2020年下半年投資增速已恢復到正常水平,儲蓄增速也明顯你快于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長,而消費增速卻遠遠低于預期。2021年怎么去調節這三者的關系呢?滕泰表示,從長期來看,只有擴大內需、激發消費增長潛力、創造新需求,才能增強中國經濟增長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
大家好!我是萬博新經濟研究院的滕泰,很高興在這里跟大家結合剛剛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分享一下2021年中國的經濟增長結構、潛在風險以及對相關經濟政策的理解。
首先,請大家回憶一下去年的此時經濟學界和決策部門正在討論的話題是什么,我想大家還記得,是要不要“保6%”、能不能保住6%的增長、能保多久,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原來的經濟部署。在黨中央堅強的領導下,我們及時地控制住了新冠疫情,2020年中國經濟是全球大國經濟當中唯一正增長的經濟體,應該說這一成績的取得來之不易,一枝獨秀。剛剛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也肯定了我們所取得的良好的成績。
大家看到IMF對2020年中國經濟增長的預測大概是1.9%,對美國經濟的預測是-4.3%,對德國的經濟預測是-6%,對法國經濟的預測是-9.8%,對英國的經濟的預測是-9.8%。對于2021年中國經濟的增速,IMF給出了8.2%的預測,國內很多金融機構預測都在9%左右。盡管有這么高的經濟預測,但是在這里我們不得不說,假設2021年中國經濟真能取得9%的增長,實際上這也是一個數字假象——這個數字假象不是人為編造的假數據,而是在2020年較低基數上的同比增長數字的假象:假設明年實現9%的增長,GDP的總額大概達到110萬億左右;假設2020年沒有疫情的GDP應該是105萬億。如果跟沒有疫情的正常情況相比,明年是9%的增長實際也只不過增長了4.89%。
判斷2021年的經濟是以9%的高增長來做決策,還是以實際增速4.89%來做決策?這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可以說做出了一個既科學又理性的判斷,在肯定了經濟增長成績的同時也揭示了明年的風險,明確指出明年全球經濟有疫情不確定的風險,還有西方經濟復蘇不確定的風險。也明確指出中國經濟有不平衡、不穩定的風險,同時還指出其它的潛在的衍生風險。在既肯定成績,又看到不穩定性和潛在風險的背景下,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要保持明年政策的延續性、穩定性和持續性,不搞急轉彎,這個就明確地回應了前一段學界關于貨幣政策、財政政策要不要盡快退出的爭論。
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要保持宏觀政策的連續性、穩定性、可持續性,明確提出不搞急轉彎,至少說明沒有被明年8%到9%的高增長預測假象所迷惑,清醒地認識到中國經濟還在疫情之后的恢復過程當中,對經濟的正常恢復不但需要扶上馬,還需要送一程,所以必須要保持穩健的貨幣政策,需要保持積極的財政政策,這是一個大的總體的判斷。
在這個大的總體判斷下我們來看一看中國經濟的增長結構到底有哪些結構的不平衡性、不穩定性因素呢?
首先,看一下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實際上從2010年以來一直處于一個下行的通道,到10月份固定資產的當月同比增速已經回到了疫情之前的水平,其中表現比較亮眼的,一個是房地產的投資,一個是基本建設投資,但是這兩項我們預測在2021年可持續性都不強。好在制造業的投資增速和民間投資增速從今年四季度開始已經呈現了一個比較好的恢復的態勢,因此,我們認為2021年的投資增長能夠保持一個相對比較正常的水平。
明年的出口形勢怎么樣?很多人可能對這方面還不太樂觀。為什么?因為今年的出口超預期的原因一是疫情防控物資的出口;二是疫情沖擊下很多國家供應鏈受到了沖擊,中國的生產填補了海外的供應缺口;三是歐美等國的刺激需求的政策也促進了中國的出口。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擔心2021年出口是不是就不能持續了,假設2021年二季度以后歐美等國生產逐步恢復,是不是就會少進口中國產品呢。對這個問題我還是保持相對樂觀的態度。過去20多年的實證研究表明,大部分時間中國出口的增速跟歐美國等國家的經濟情況都是正相關的,跟人民幣匯率的實際相關性反而不是很大——考慮到2021年二季度以后歐美經濟社會秩序將會逐漸恢復,消費復蘇潛力很大,對中國的出口物資的需求還會增加,因此2021年中國的出口增速也可以保持相對樂觀預期。
一個比較值得關注的問題是中國的消費。疫情的沖擊下,2020年我們的消費是負增長,預計2020年全年我們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大概不到40萬億,跟2019年相比大概負增長4%左右。中國的消費負增長,改革開放以來還沒有出現過,上一次消費負增長是1968年,1990年有過一次比較低的增長,是正的2.5%的增長。也就是說2020年盡管有比較特殊的原因,我們中國的消費出現了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次負增長,消費對經濟的貢獻也是負的。
消費負增長背后的原因非常復雜,一個比較直接的原因是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速放緩,前三季度中國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速大概名義增速是正的3.9%,去掉物價之后的實際增速只有正的0.6%,這么低的居民收入的增長速度肯定會影響消費。在居民收入增速放緩的大背景下,還有一個數據值得關注,就是我們的個人儲蓄前三季度保持了13.5%的高速增長。
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長3.9%,而儲蓄增長13.5%,你想想消費增速能不下來嗎?
為什么儲蓄高增長呢?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疫情沖擊下的就業情況、個體工商戶受沖擊等原因,人們對未來的收入預期可能更加謹慎了,另外,這跟我們的貨幣政策沒有降息也有密切的關系。大家知道老百姓收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變成儲蓄,一部分用來消費——儲蓄增長快了就消費就增長慢,要鼓勵消費就得降低儲蓄率。但是,疫情的沖擊下中國沒怎么降息,歐洲和美國都是零利率、負利率,我們的利率沒怎么下降。利息歸根到底是這個社會平均利潤率的一部分,如果疫情沖擊下整個社會的平均利潤率都大幅度下降,而存貸款的利率基本不降,這個顯然是不合理的。不降息的影響還造成人民幣快速升值,為什么說人民幣這一年升了這么多?因為歐洲、美國是零利率、負利率,中國的利率比較高,從息差交易和跨境資本流動的角度,自然會促進人民幣升值。
所以,無論從居民可支配收入下降、儲蓄增加、人民幣升值等各個角度來看,不降息都是鼓勵儲蓄、抑制消費的原因之一。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這次明確了幾大重要任務,第一個任務毫無疑問是鼓勵科技創新。第二個重要任務是完善國內供應鏈,增強自主可控。第三個重要任務就是擴大內需。暢通國內大循環必須擴大內需。在擴大內需這部分,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要重視消費、儲蓄和投資之間的比例關系。2020年下半年投資增速已經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居民儲蓄增速很快,但消費增速遠遠低于預期。2021年怎么去調節這三者的關系呢?毫無疑問就是要鼓勵消費,適當地降低儲蓄率,投資的增速保持在合理的水平。
從長期來看,暢通國內大循環肯定是主要靠激發國內消費增長潛力。中國的消費到底有沒有潛力呢?肯定是有潛力的,2019年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按照去年年底的匯率算5.55萬億美元,同期美國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只有6萬億美元。美國的GDP總量是20萬億美元,我們去年只有13萬億美元,我們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都快超過它了。另外,我們的4億中等收入群體只占了總人口的30%,假設未來15年的時間,能夠再把3億中低收入者也變成的中等收入群體,是中國的中等收入群體增加到7億人,那么中國的國內消費增長潛力更加巨大。
那么這么大的消費增長潛力,如何變成現實的消費增長動力呢?不就前的政治局會議和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都提出,在扭住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主線的同時,要強調需求側改革或需求側管理,形成需求引領供給,供給創造需求的良好局面。不管是需求側改革還是需求側管理,首先得明確明年主要的問題是擴大內需,只有擴大內需才能暢通大循環。擴大內需,傳統的辦法是用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進行刺激,但是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在疫情期間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所以,雖然說貨幣政策今年明確了相關的貨幣政策、財政政策要保持連續性、可持續性、穩定性,不搞急轉彎,但是也很難期望貨幣政策在總量上有很大的擴張。貨幣政策從價格上有降息的空間,但是總量上很難去擴張。財政政策要保持連續性,但是財政政策的赤字也不可能擴大,可能還要略微減小。擴大內需不能再依靠財政政策或者貨幣政策的刺激。靠什么呢?根本上是擴大就業,恐怕還要用改革的辦法擴大內需,尤其要創造新需求。
首先,從生產方面來看,主要是如何讓供給創造需求,主要是新供給創造新需求。傳統的供給、老供給能不能創造需求?也能,油鹽醬醋、鋼鐵煤炭,它的總的需求量其實是一定的。但是如果產品創新升級以后,它的需求也有增長的空間。所以,傳統的供給要創造需求必須靠轉型升級,但是新供給可以創造很大的新需求。比方說我們現在做直播的蘋果或者華為智能手機,在2007年喬布斯創造蘋果手機之前,世界對它的需求是零。新供給創造了新需求,不斷創造了對智能手機的需求,還因此衍生了很多類似于微信等社交軟件、移動支付、視頻直播、共享單車、網約車等新需求。所以,從生產的角度來講,如何擴大內需,主要就是新供給創造新需求。
從分配環節來講,怎么去推動需求側改革呢?主要是分三個方面: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初次分配里邊有人說是不是要減少資本的收入,增加勞動者的收入呢?大方向沒有錯,但這樣簡單表述有問題。五大生產要素中,勞動、資本、土地、技術、管理都創造財富,都應給獲得合理報酬,但是在前些年里有資本和土地要素恐怕獲取了過多的收入,表現就是金融部門和土地部門拿的不是合理的要素報酬,而是壟斷造成的超額收益,這些要素經營者靠壟斷拿了超額收益,就擠占了勞動者、管理者、技術者的收益。因此,從初次分配的角度,不應該說要通過政策干預某些要素的收入,應該尊重市場,某種生活要素,它該有多少要素報酬就給他多少收入,不論是資本、土地還是什么東西,但是必須要減少由于行政壟斷和人為制造稀缺所拿走的超額報酬,這樣才能保持效率與公平。從再分配的角度來講,當然是加大轉移支付的力度,增強中低收入者地區、產業和人口的造血能力。從三次分配的角度來講,要形成可持續的社會捐贈機制。總之,要想盡一切辦法擴大中等收入群體,但收入分配體制改革不是限制高收入,而是要把更多的中低收入者變成中等收入者,這是創造新需求的根本出路。
當然從流通環節也可以擴大內需,有部門提出流通環節是要搞流通新基建,我個人是不支持的。我認為流通環節,尤其是零售環節不景氣,不是造成消費低迷的原因,而是受消費低迷影響的結果。如果想通過搞活流通來刺激消費,這至少有那么一點點本末倒置。搞活流通促銷費不是完全無所作為,但是畢竟中國的商業零售都很發達,從沒聽說大批消費者有錢買不到貨,或買到貨運送不到。總之,本質上消費是收入的函數,是利率的函數,是社會保障體制或者是就業這些所決定的,而不是流通決定的。在流通領域可以做一些文章,但靠流通來刺激消費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最后,看看消費環節本身。傳統的老消費需求怎么擴大?像以前搞的“家電下鄉”、“汽車下鄉”,空間是有限的。但是新供給創造新需求的空間是無限的。如果有穩消費的政策,重點還是應該想想如何創造新需求。
展望2021年,除了上述“投資、出口高增長、消費恢復緩慢”的增長結構的不平衡值得重點關注,并通過擴大消費、創造新需求來解決之外,還有很多。
目前來看不論是中央政府的赤字率還是地方政府的負債率,都在歷史的高位。如果不算上特別國債,我們的赤字率去年是3.5%,如果算上國債,就接近6%了,今年的赤字率要有所降低。地方政府的債務也在歷史上比較高的水平。與此同時,中央政府的財政收入和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2020年大部分是負增長。
企業部門的杠桿率、負債率也創了相對比較高的記錄,2018年、2019年企業的杠桿率有所下降,主要是民營企業的杠桿率有所下降,今年國有企業的杠桿率又上去了。國有部門企業加杠桿是不是風險更大?實際上在2020年下半年看到有些國有企業的債務問題已經爆出來了。居民的杠桿率也處于歷史高位,可能主要是跟房地產的按揭相關。
從銀行的壞賬率來看,有數據說當前中國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余額大概是2.84萬億,還有的說3萬多億,這個數字不一樣,但無論如何不良貸款的貸款率是十年的新高,上一次的高點是2009年。
房地產也的“灰犀牛風險”也值得高度警惕,一旦房地產有系統性風險,其影響面會超乎想象。
在這種情況下,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召開之前很多人擔心相關政策會不會快速退出,有些部門放風說要提前退出,但現在來看為什么中央強調保持政策的連續性、穩定性、可持續性,強調不搞急轉彎,原因就是名義上9%的增速,實際上只相當于4.89%,經濟還在恢復當中;不僅如此,背后還有很多高赤字率、地方政府高債務率、國有企業高杠桿率、居民企業高杠桿率、房地產灰犀牛等各種潛在風險,稍有不慎一旦觸發風險,造成的后果就會很嚴重。所以,政策不會快速退出,會保持相關的連續性,不搞急轉彎,目的就是保持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防范不平衡、不穩定和各種衍生風險。
最后,講一點大循環、雙循環。很多人說“大循環是不是國內為主,很多出口要轉內銷?”我的理解絕對不是出口轉內銷。2019年我們出口帽子100億頂,出口鞋子100億雙,出口各種衣服300億件,這么大的出口額,怎么可能轉內銷?國內市場受不受得了?所以,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暢通雙循環絕對不是出口轉內銷,紡織品等很多行業的產品還得保持比較高的出口率,有些商品還要保持比較高的進口率,但是對于一些資源性商品可能要降低進口依賴程度,對一些高科技產品,要提高自主可控性,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第二重大任務專門強調了要完善供應鏈,提高自主可控水平。
然而,2008年以來出口增速就在下降,2015年以來順差就在下降,未來中國經濟增長主要靠內需。對國際市場的出口總量還得繼續擴大,但出口在中國經濟增長中所占的比重長期看會相對地會有所降低。長期來看,對國外市場相對減少的份額誰來彌補?必須是國內市場來彌補,而國內市場擴大靠什么?靠擴大投資行嗎?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了,快速工業化、快速城鎮化的階段已經過去了,四次工業革命已經搞完了,快速城鎮化階段也結束了,中國現在城鎮化率是60.6%。假設未來15—20年(城鎮化率)能達到70%,其實每年不到1個點的新等城鎮化率的速度,所以,靠原有的基礎設施投資和房地產投資來擴大內需的路走不通了。“兩新一重”新基建的方向是對的,但實際操作當中有困難,2020年芯片等新基建出了不少風險。所以,未來增長必須更多得靠擴大消費需求——2019年投資增速在GDP增速里邊的占比大概是31%, 2020年前三個季度投資對中國經濟的貢獻是422.5%,消費前三季度是負的337.1%,這是統計局公布的數據。就第三季度來看,中國消費對GDP的貢獻大概是34%左右,跟2019年正常情況下消費拉動GDP增速將近58%相比差太遠了。
所以,2021年的核心是擴大內需,擴大內需的關鍵是看消費。從長期來看消費在中國經濟當中貢獻的占比達到70%左右才是比較穩定的,才是真正的內循環為主體,才能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
有人說2021年消費的增速也會好,因為今年是負增長,明年同比增速就會很高,這個也對。目前對2021年消費的增速的一致預測是同比增長15%,假設實現同比增長15%的增長,則2021年社銷總額預測是45.44萬億。假設沒有疫情沖擊,2020年的消費應該正增長8%到44.45萬億。所以,2021年15%的消費增長,實際只相當于沒有疫情假設情況下增長3%——實際消費增速只有3%,低還是不低?所以,未來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激發消費潛力、擴大消費需求還是主要的問題。
怎么去擴大消費需求呢?除了傳統消費的轉型升級之外,要關注一些新的方向,比如說信息產業,肯定是新需求、新消費增長的主要方向。當然還要關注文化娛樂產業,中國的文化娛樂業產值目前只有美國的文化娛樂業產值的1/8,成長的空間很大,教育、培訓、論壇、會議、咨詢、智庫、律師等知識產業也有很大的長大空間,還有很多高端服務業,健康、養老、醫療、新金融、新零售等等,總之,要靠新供給創造新需求,才能帶來新的經濟增長。
當然了企業如何抓住歷史機遇創造新需求?首先要重視研發,我們的很多企業其實沒有研發的投入或者是研發投入很少,新時期不應該再把研發當成成本和費用中心,要把研發當成項目化的風險投資,用市場化、項目化、集成化、風投化的方法搞研發來創造新需求。要引領新的生活方式,不斷地創造新的消費場景,才能創造新需求。還要引入流量思維、創新商業模式、推動企業組織變革創造新需求。
時間關系,簡單地給大家分享和匯報這么多,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生活幸福,也祝愿我們的中國經濟在疫情之后能夠穩健地恢復,按照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精神,繼續擴大傳統需求,創造新的需求,增強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行穩致遠,謝謝大家!
(本文作者介紹:萬博新經濟研究院院長,經濟學博士,沃頓商學院高級訪問學者,復旦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央財經大學兼職教授,中華全國工商聯智庫委員,新供給經濟學和軟價值理論的提出者。)
責任編輯: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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