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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磊距離張朝陽還差幾步

2022-06-09 21:05:39    創事記 微博 作者: 最話 Fun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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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楊羽  編輯 / 王芳潔

  來源:最話 FunTalk

  6月7日晚,國家新聞出版署發布了2022年6月份國產網絡游戲審批信息。但是,在所有60款獲得批號的游戲中,均不見騰訊、網易、三七互娛等傳統強勢游戲廠商的身影。自4月11日版號重啟發放之后,已經連續兩次出現該情況。

  對于這樣的現實,2B業務營收已與游戲業務比肩的騰訊尚能說一句:“先讓小公司回血更要緊”,但網易顯然就不能那么輕松了。根據5月末發布的2022年一季度業績,網易當季實現凈收入236億元,其中在線游戲服務的凈收入為172.7億元,占比73%。

  而這些年網易相繼重倉的電商、音樂和在線教育行業,卻都陸續出現了主動收縮、增速下滑,以及行業性的重大挫折,而這些情況也都展現在了財務報表之中。

  因此,在一季度,網易的游戲業務營收占比攀上了近6個季度以來的最高點。

  網易成立于1997年,最開始進入的是電子郵箱和門戶網站行業,2001年,它轉型開始做游戲,至今已21個年頭。這是一家互聯網世界里寥寥可數的,跑過全程的企業,但今天如果你要給它貼一個標簽的話,那它還是一家游戲公司。

  回首中國門戶網站的發展初期,網易的丁磊,搜狐的張朝陽,還有新浪的王志東,曾被稱為“網絡三劍客”。

  早年間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主持人問張朝陽如何看待彼時網易游戲的規模時,這位丁磊和網易的老朋友曾這樣回答:丁磊一直在持之以恒做游戲這件事情,PC時代就已經取得了很大進步,隨著手游市場的成熟、基礎設施的完備,自然會迎來一個十倍速的爆發。

  當時的張朝陽應該是羨慕的,對于也曾想將游戲作為救生艇的搜狐來說,網易的游戲業務就是珠玉在前。

  微妙的是,無論是“歸來仍是少年”的張朝陽,還是“網易永遠29歲”的丁磊,這兩名企業家在經過了20多年的互聯網征程后,看上去仍有很多相似之處。

  在知乎上,有這樣一個瀏覽量超184萬的問題,叫“如何評價網易這家公司”。

  回答基本是一種兩極分化的狀況。

  一部分人,喜歡網易的佛,愿意做網易這個互聯網烏托邦下的“死忠粉”。

  另一部分人,則怒網易之不爭,甚至認為這家創業非常早的互聯網公司,已經是“美人遲暮”了。

  其中一個回答在列舉了網易當前一眾問題之后,在回答末尾這樣寫道:“......這些痼疾不解決,網易未來估計可能要淪落到收地租了,以網易現在這個股價,再過幾年很可能就是下一個搜狐。”

  到目前為止,這個回答獲得了3163個贊,622個評論,是該話題下討論度最高的一個回答。

  01

  5月25日,云音樂公布2022年第一季度業績報告。數據顯示,該公司期內實現凈收入20.67億元,同比增長38.6%。盡管這個數字的絕對值看起來不小,但對于云音樂來說,卻不見得是一次合格的增長。要知道,云音樂在2019年、2020年營收同比增速都超過了100%,而2021年,其營收同比增速下降到42.92%,此次是進一步收速。

  于是,在各種因素的交織下,自去年12月在港IPO以來,云音樂的股價持續出現下跌,目前股價僅70.75港元,較發行價205港元折讓已過大半。

  當然,作為云音樂最大的競爭對手,騰訊音樂的股價表現也不是很理想,今年以來,該公司的股價同樣跌去超過30%。但資本市場上的冷遇,并不妨礙兩家公司在業務場景里打的熱鬧。

  4月27日,網易云音樂與騰訊音樂“每年一度”的嘴仗,雖遲但到。網易云音樂先出手,就騰訊音樂不正當競爭行為正式提起司法訴訟程序。

  又一次的擦槍走火,表明兩家公司持續多年的版權之爭尚未徹底平息。客觀而言,自此之前,網易已經贏得過不小的勝利,2021年7月,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責令騰訊音樂解除獨家版權協議。

  不過有意思的是,在上述政策出臺11個月后,曾表態過“只要獨家版權放開,我們就敞開買”的丁磊,至今買回的版權寥寥可數。

  更為關鍵的是,移動音樂市場的大環境越發惡劣了。大家都承認,這個行業已經是“尸橫遍地、艱難至此”。

  易觀千帆《2022年中國在線音樂市場年度綜合分析》的報告顯示,2022 年1月,全部移動音樂用戶人均單日使用時長 21 分鐘,同比下降 21%;全部移動音樂用戶人均單日啟動次數 4.2 次,也同比下降 21%。

  不是移動互聯網的網民沒了,也并非網民的休閑時間沒了,而是泛娛樂時代的到來,以抖快為代表的短視頻直播平臺,搶走了大量用戶的休閑時間。面對人均每天2小時刷抖音的數據,移動音樂app能搶下多少時間?

  盡管網易云音樂和騰訊音樂都有防御之舉,逐漸押注社交娛樂服務(直播)去抗衡,但對手無疑太過強大、用戶行為習慣難以改變也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在防御的時候,還有抖快在移動音樂領域的出擊。

  或許云音樂永遠無法忘記《漠河舞廳》的尷尬,公司力捧的歌曲,在抖音上火到大街小巷的程度;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孤勇者》身上,不錯,云音樂擁有這首歌的版權,可是當它成為全國小學生傳唱的兒歌,卻是因為在抖快上火了,并且孩子們基本都只會唱那三十幾秒的副歌。

  這也許不是一個好的現象,畢竟將作品切割成了快餐,卻也是這個市場里搏擊的老玩家們,需要面對的殘酷事實。

  并且抖快還在乘勝追擊。在先后推出K歌app“回森”,原創音樂社區app“小森唱”后,快手又在今年推出了一款為音樂愛好者量身定制的工具型產品“光音Mulight”;抖音則祭出了“汽水音樂”。

  隨著外部競爭越發激烈,一季度,云音樂在線音樂MAU為1.82億,同比下降1%,而其在線音樂服務的每月每付費用戶收入、社交娛樂服務的閱讀ARPPU都同比出現了不小的下滑。

  02

  2020年初,在網易的一次內部管理會議上,有人問:“未來網易云音樂最大的威脅是什么”,當時丁磊回答他:“怕大家失去了對音樂的熱愛”。

  當然,作為一家25年歷史的商業公司,網易也不可能只是為愛發電。從商業的角度上,它曾經重點發力過很多項目,比如電商,比如在線教育等。

  先說電商。

  2016年,丁磊曾表示,3-5年內要通過網易考拉、網易嚴選等再造一個網易,讓電商成為網易新引擎。

  這話剛過3年,2019年9月,考拉被以129.58億元(阿里赴港招股書披露)的價格賤賣給了阿里。之所以說賤賣,是因為自2015年成立,考拉的投入遠不止129.58億元。單2017年考拉啟動歐洲戰略時,考拉就自稱將投入200億元。

  而2016年誕生,甚至被認為是丁磊消費觀傳遞的網易嚴選,在2019年三季度被納入了創新及其他業務中,不再單獨披露。

  基本可以說,電商這個引擎,在3年前就失靈了。

  再說教育。

  屢屢為有道的活動站臺和發聲,親自探討有道詞典筆的顏色,讓有道的老師在網易赴港二次上市的臺上敲鐘......

  種種跡象都表明,丁磊是偏愛有道的,而有道在過去數年間里,也一直是丁磊的驕傲。

  為了拿到更好的牌桌位置,有道亦曾義無反顧加入到燒錢營銷的競爭中。從2018年All in K12以來,有道2019-2021年的銷售與營銷費用依次是6.3億元、27億元,21億元。

  但隨著雙減,最有賺錢能力的學科培訓被蓋上了非營利屬性的印章,盡管有道還有硬件業務和素質教育做支撐,但讓有道去擔當整個網易集團的增長引擎,大抵是小材大用了。

  所以今天對網易來說,支撐起其700億美元市值的仍主要是游戲業務。

  目前來看,網易游戲業務的弦繃的還很緊。畢竟,就像網易內部人士的看法,過去、現在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網易大家庭都是在靠游戲業務供養。

  520那一天,網易舉辦了一個線上游戲發布會,集中展示了40余款游戲作品。在新一季度財報會上,網易還表示接下來還將推出包括《暗黑破壞神:不朽》、《永劫無間》主機及手游版本、《倩女幽魂隱世錄》、《蛋仔派對》、《戰爭怒吼》等游戲新品。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監管政策趨嚴的形勢下,網易游戲的國內業務挑戰重重。因此,在新一季度財報會上,丁磊稱目前,網易游戲海外市場營收占比達10%以上。未來,他們希望海外市場占比能達到40%至50%。

  只是,游戲的題材不同、終端不同,發行地區不同,用戶群體結構也就不同。做出滿足不同地區、不同消費群、不同終端需求的游戲,是網易游戲在全球開啟“大航海時代”的關鍵。

  這條路,不好走。

  03

  如上所言,長久以來,網易的營收和利潤主要靠的都是游戲業務,其實搜狐也一樣。根據搜狐2022年一季度財報,其游戲業務占比達到了82%,當然搜狐在線游戲業務的營收規模不大,當季不過1.58億美元。

  現在很難想象的是,憑借《刀劍Online》和《騎士Online》兩款游戲,搜狐其實在2005年獲得了“年度中國十佳游戲運營商”、“年度中國十佳游戲開發商”、“年度十大最受歡迎的民族網絡游戲”三項大獎。《天龍八部》的推出,更是直接助力搜狐暢游登陸納斯達克。

  只是在整個搜狐的衰退過程中,搜狐暢游也后勁乏力了,近年來多在吃老本,終于2020年完成了美股私有化。

  正如彼得·L·伯恩斯坦所言,我們對未來一無所知。在當下這個極其不確定、充滿各種快速變化,且具有巨大角逐力的時代,這種未知未來的風險性,自然更大了。

  另外,拋開業務形態來說,今天網易和搜狐仍舊有不少相似之處。

  比如,這兩家公司的創始人都很佛,佛也意味著更為保守、沒有狼性文化,在他們身上很難看到大開大合的敘事。

  這種風格正潛移默化地滲透到公司的管理運作和企業文化當中。

  一些被訪的搜狐員工會承認公司老人文化盛行。而盡管丁磊曾表示要建立一個有自我進化能力的組織,但今天網易也被不少員工認為中高層萎靡且無欲,很多五年乃至十年以上老員工在安心養老。

  這是一個負面循環。因為這種文化越盛行,獵犬型的骨干就會出走越快,白兔型的員工會逐漸充斥整個公司。

  再比如,這兩家公司的創始人都已年逾50歲,卻仍舊奮斗在業務的一線,對公司有極大的掌控力和話語權。

  看起來,更年輕的企業家們也更能“拿得起,放得下”,劉強東在48歲宣布卸任京東CEO,黃錚42歲從拼多多全身而退,張一鳴則更早,在38歲就宣布了退休。

  只是,在張朝陽反反復復的抽離和回歸中,搜狐沒有找到新時代的錨點。而丁磊雖然從未離開他的辦公室,網易似乎也離互聯網的中心戰場越來越遠。

  對了,雖然丁磊沒有效仿張朝陽去直播講課,但在云音樂的上市儀式,29歲的“他”,50歲的“他”(由虛擬技術合成)和現實的他,卻以三分身的形式出現在了 網易“瑤臺”之上(網易元宇宙概念的沉浸式活動平臺)。

  有時候,瑤臺和講臺之間,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新浪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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