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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核員之都”武漢,終結年輕人互聯網夢的第一站

2022-03-01 14:24:08    創事記 微博 作者: 顯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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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郭子睿 編輯/石寧宇

  來源:顯微故事

  上個月,B站內容安全中心圖文審核部員工“暮色木心”,因大面積腦出血經搶救無效,不幸離世。

  自此,“網絡審核員”這份工作成為了輿論的焦點,也讓人開始好奇,這群人究竟每天在面對什么?為何它會成為“互聯網勞動密集型”產業?

  本期顯微故事聚焦武漢,去探索這里為何會成為審核之都,以及在審核員背后的血與淚。

  互聯網公司在其他人力成本更低的城市設立審核中心,并形成了北方以天津、濟南為基地、西南看成都、重慶,中部看武漢的審核格局。

  每天,有上億條短視頻和圖文內容被生產出來,幾乎沒有文件的傳輸不經過審核,而上億條內容,需要在幾分鐘時間里被分發到用戶手機上。

  在風暴中心武漢,各個公司的審核員們依舊如常的工作,加班加點的繼續在審核內容,保證互聯網的內容供應,一切都井然有序進展著。

  以下是關于這座城市的真實故事:

  審核崗,進入互聯網的捷徑

  姚旺對自己七月畢業季的記憶停留在淅淅瀝瀝的雨季,和圍繞光谷來來回回的面試。

  這些面試分布在武漢光谷那些高聳入云的大廈里,盡管公司名稱各不相同,但大多都是大廠背景,明亮整潔的辦公位,“5000元月薪的審核崗、有五險一金,有工牌”。

  在其中一個公司的最后一輪面試,面試官嘗試說服還有些遲疑的姚旺,“你回去考慮一下?這是你們專業在武漢進入互聯網最好的機會了。”

  面試官說的是實話。99年出生于湖北黃岡農村的姚旺,是小鎮做題家的“低配版”——他畢業于武漢某民辦學院的“天坑專業”生物工程,在武漢每年30多萬的高校畢業生里平凡且不起眼。

  這使姚旺畢業后找工作十分困難,可挑選的工作要么是沒有五險一金、不規范的小公司,要么是底薪極低、依靠提成的銷售工作。

  相比之下,那些不限定專業和學歷、正在擴招的互聯網大廠審核工作顯得十分有吸引力。在面試官的再三勸說下,姚旺簽了該大廠的外包公司,成為了字節跳動旗下萬千審核員的一員。

  仔細盤點,遍布在武漢各個互聯網大廠審核團隊里的人來自各個城市,學歷層次不齊,最高的也有研究生,比如付婷。

  2020年初,付婷畢業,拿了互聯網在線教育的運營崗offer。沒想到,入職沒多久,雙減政策就下來了。

  “等待我們文科生的只有審核崗了”,付婷也想過離開武漢,但放眼其他互聯網產業發達的城市,要么房價高企,要么對學歷和專業要求甚高。

  “審核崗在武漢是進入互聯網大廠的最佳捷徑”,她最終成了小紅書在武漢審核的團隊一員,也是所在審核小組中學歷最高的人。

  但審核的工作枯燥乏味,每天付婷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看各種小紅書推文、視頻,合適的內容點通過,然后開始審核下一條,一天重復上千次。

  “高學歷有什么用?最后不也就是做這些?”更多時候,付婷也會安慰自己,“畢竟武漢是‘審核之都’了,進入審核崗等于半只腳進入了互聯網。”

  “審核之都”是如何練成的

  為什么武漢成為付婷口中的“互聯網審核之都”?

  有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2月,字節跳動、騰訊、快手、網易、百度、小紅書、B站、斗魚、金山、小米、搜狐、soul等耳熟能詳的互聯網公司都在武漢設有審核崗,其中B站還在公開渠道申明,在今年將增加招聘1000人。

  這些鑲嵌在不同寫字樓里的公司對審核崗位要求高度相似:年齡18-28周歲、三班倒、審核內容安全和質量,工資多在4-6k的水平。

  人數多、從業人數普遍年輕,也證明審核工作是互聯網行業中的勞動密集產業。

  但武漢能成為“審核之都”還在于其擁有“審核產業”必要資源。

  武漢地區擁有高等院校82所,高校數量中國第二。根據官方數據統計,2020年武漢市應屆高校畢業生人數超過了31萬人,2021年高校畢業生超過32.7萬名。

  付婷給出一句戲謔,“一過關山口(光谷區域,武漢的大學、互聯網集中區),審核滿地走。”

  此外,根據智聯招聘發布的《2021年上半年武漢高校畢業生就業大數據分析報告顯示,其中65.12%選擇留在武漢,超30%渴望進入IT、互聯網。

  付婷畢業之前就希望未來能從事互聯網相關專業。2014年,付婷來武漢讀大一,當時恰逢互聯網發展初期,每天都有暴富神話,學校里流傳著“雙微小編”的戲謔。在她印象中,學長學姐們先后都加入互聯網企業,只因為那邊“開出遠高出其他行業的薪水”。

  即便她畢業的“中文專業”和互聯網關聯不大,但她總覺得“搭著時代的順風車,個人的境遇總不會太差。”

  源源不斷的年輕人,也促使“武漢具有互聯網行業最廉價勞動力”說法的誕生。付婷學校在畢業季甚至有這樣一則段子,“在武漢,3000塊錢請不到一個師傅,但是可以請一個大學生”。

  “審核之都”的誕生也可從天津、濟南等地的互聯網產業路徑尋找端倪。

  2011年,天津因距北京互聯網總部近、人力成本低的優勢,承接了許多互聯網公司的內容審核中心建設,被媒體稱為“中國新媒體內容審核之都”。后來,濟南異軍突起,更是引進了許多內容為主的互聯網公司在城市里布局審核中心。

  換句話說,武漢具備同樣、甚至更優越的“審核條件”:豐富的年輕人資源、人力成本低、交通發達。

  此外,以傳統重工業為主要產業的武漢,長期以來第三產業發展相對滯后,即便互聯網環境起步早,但發展慢、缺乏本土性強勢互聯網企業。

  早在2006年,賴春臨就在武漢創辦了“盛天網絡”,開始研發網維軟件“易游”并進行銷售,但直到2010年武漢依舊沒有一家上市互聯網公司。

  許多誕生于武漢的互聯網公司也紛紛離開,PPTV搬去上海、A站發展起來后一路北上,斗魚在最初也因資方建議而選擇在廣州注冊,最后花了1800萬才又搬回武漢。

  情況改變于2017年。武漢開始打造第二總部,積極引入大型互聯網公司入駐,首先承接一線城市互聯網企業轉移出來的各種職能,優先考慮在人力成本高但技術含量低的部門,比如審核,其次是運營,最后是研發。

  審核作為轉移的第一部分,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武漢互聯網產業目前最完善、最成熟地一部分,而在此期間畢業的學生,如果想加入互聯網企業,必然繞不開審核崗。

  審核之都的職場:迷茫、高壓、逃離

  盡管身處互聯網產業,但審核員的工作和“技術”、“科技”、“未來”等互聯網關鍵詞之間的關聯并不大。

  94年出生的譚曉曉負責小紅書的直播審核,她所在的項目組有100多名員工,幾乎每個員工的日常工作就是觀看各種直播。

  譚曉曉算了一下,自己每次都要同時跟7個直播間,屏幕在幾個直播間來回切換,如果有違規就警告,嚴重違規就關掉直播,但更多時候她只需要盯著屏幕就行,直到回家,腦袋里回蕩的都是主播之間嘈雜的喊聲。

  為此她還特地去看過醫生,醫生建議她,“不要熬夜,規律作息"。

  “怎么規律?”譚曉曉苦笑,主播開播時間不一定,所以公司規定24小時都要有人值守審核崗,夜班再所難免。“只有懷孕才不用上夜班”,但譚曉曉不敢懷孕,她擔心身體狀態不好懷不上,也擔心高強度的工作對胎兒不好,更擔心懷孕了之后工作無法繼續。

  相比之下,譚曉曉也覺得自己“幸運”,“起碼直播不會有太多違規畫面”。

  譚曉曉聽聞其他公司圖文審核崗,除了有每天上條圖文審核Kpi要求,還經常會遇上血腥暴力的畫面,許多年輕人甚至晚上要“喝一杯”才能緩解壓力入睡。

  除了壓力大,職場危機也比互聯網普遍認為的35歲來的早一些:審核崗位的年齡要求在18-28歲之間。

  “雖然套著互聯網大廠的名頭,但我還是一個外包員工”,譚曉曉用一句話解釋了自己焦慮的來源,她害怕被替代后,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份工作,“現在就業市場這樣,誰又能保證下一份更好呢?”

  相比于身體上的難受,精神上的痛苦隱秘而綿長,迷茫,構成了所有從業者的常態,跳槽是行業里的常態。

  因為業務不重合,加上是外包為主,審核團隊和總部幾乎沒有交流,許多審核員工也覺得低總部的人一等,大家將“轉正編”視為最關鍵的目標,這也意味著“要升職”、跳出審核圈子。

  “可這行幾乎沒有上升空間”,某家互聯網公司審核員工姜雨說道。

  這是她第三份審核工作。第一次辭職是因為她厭倦了重復的審核,裸辭后投遞了其他崗位,但大多無疾而終,拒信上都是“不符合標準”,姜雨對著用人標準一條條對照,“年齡沒問題、學歷沒問題,就是工作經歷有問題。”

  為了維持生活,姜雨入職第二份審核工作,她管這叫“進廠”,“和之前流水線女工去工廠賺幾天生活費一樣”,沒過幾個月,厭倦了三班倒的姜雨又辭職了,這次她決定無論如何要換個工作。

  只有一個面試她走到了最后。那是一家初創公司的銷售崗位,整個公司加起來員工5個人,老板拿著姜雨的簡歷說,“你經驗不足,只能拿2500底薪,提成另算”,拿了2個月底薪后,姜雨選擇了辭職,她心想,回大公司,就算做審核,但基本體面還是有的。

  她感覺有一個看不見的天花板罩在自己頭頂,“入行了走不了了,慢慢熬吧”,她也害怕自己再跳槽幾年,連審核崗也進不去了。

  姜雨對如今這家公司比較滿意,公司規定了審核崗有明確的上升通道:骨干、代組長、組長,還有許多崗位可以競聘,老員工告訴她“幾乎沒有人成功過”,可姜雨認為,“有一點希望總歸是好的”。

  如何才能逃離審核崗呢?

  “要么轉行,要么去外地回流”,成功逃離“審核”的趙紫薇簡明扼要地說道。

  趙紫薇選擇了后者,25歲時候辭去審核崗位的去了廣州,進入一家小互聯網公司做內容運營,27歲時候回答武漢入職了一家中型互聯網公司做新媒體運營。

  “除此之外,除了熬,等機會沒辦法”,那就熬吧,譚曉曉想。

  可她又有些擔心,怕熬著熬著,武漢的審核崗沒了怎么辦?

  她望著光谷接近3萬的房價,既希望漲薪,又害怕薪水過高,整個行業去往工資水平更低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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