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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兆嫻
來源/鋅財經
喜茶重新開始做咖啡了。
其實,在喜茶還叫皇茶的時候,就已經推出了咖啡新品,但由于長期處于“既不叫好也不叫座”的狀態便沒了下文。近日,隨著咖啡賽道不斷擴大、部分消費場景與社交場景越來越離不開咖啡,上周二,喜茶拋出一篇《“誰要喝喜茶的咖啡啊?”》公眾號推文,似乎在為重返咖啡賽道造勢。 “加了椰椰雪糕和碧根果碎的生打椰椰拿鐵直接把快樂拉滿,一邊喝咖啡,一邊挖一勺冰淇淋吃,太幸福了!”不少小紅書用戶也紛紛去喜茶拔草。
如今,國內咖啡賽道越發紅火,艾媒咨詢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咖啡市場規模達3000億元,預計2025年將增至1萬億元。
在曾經的互聯網咖啡遭受打擊之后,咖啡賽道又重新站上風口,這一次不僅資本愛上喝咖啡,就連新式茶飲也想來湊個熱鬧:試圖用一杯咖啡“自救”。
茶之“困”
《2020新式茶飲白皮書》顯示,經測算,2020年底中國茶飲市場總規模達到4420億元,中國咖啡市場總規模將達到2155億元,茶飲市場規模仍將是咖啡市場規模的2倍以上。
在此背景下,為何新式茶飲還要來咖啡賽道插上一腳?從新式茶飲自身發展來梳理,原因有三個方面。
第一,新式茶飲同質化嚴重。2018年,奈雪的茶創始人彭心在朋友圈懟喜茶創始人聶云宸,指責喜茶抄襲自家產品。
今年的同質化問題暴露得更加嚴重,從滿大街都是黃皮飲品便可見一斑。3月,奈雪的茶推出霸氣玉油柑,5月,喜茶上線威猛王榨油柑;6 月,喜茶推出黃皮仙露,奈雪、益禾堂等也迅速上線了黃皮飲品系列。
第二,新式茶飲材料成本高昂。以奈雪的茶為例,其招股書顯示,除了日常的運營成本,其材料成本、員工成本和租金支出皆居高不下。
2018-2020年,奈雪的材料成本分別為3.84億元、9.16億元和11.59億元,占收入的比重分別為35.3%、36.6%與37.9%。其材料成本不僅包括制作茶飲所需的茶葉、乳制品、水果等原材料成本,也包括包裝材料及消耗品的成本,如茶杯和紙袋等。
第三,新式茶飲屢屢觸碰食品安全紅線。
8月2日晚間,據新華社報道,記者“臥底”奈雪多家門店打工,發現該門店存在諸多衛生問題,其中包括店內有蟑螂、使用腐爛水果等。上崗當日,記者就看到一只指甲蓋大小的蟑螂,從面包展柜底部爬向面包制作間。在報告了同組值班店員后,卻得到了“沒事,不用管它”的答復。
在奈雪的茶長安商場店,記者看到,一些標簽紙等雜物不小心掉進芒果泥里,員工挑揀出雜物后仍繼續使用芒果泥。還有,一款“軟歐包魔法棒”產品,按要求應在4小時內售完,但一些員工會將未售完的產品及時更改時間標簽再賣。
總的來看,國內新式茶飲市場趨于飽和,且問題重重:同質化嚴重、用料成本高、食品安全問題等都在逐漸成為阻礙“喜茶”們進一步發展的路障。
基于此,“喜茶”們選擇切入咖啡賽道,試圖為難以突破天花板的新式茶飲緩解部分創新焦慮。3月20日,奈雪的茶PRO北京首店在長楹天街正式開業。作為全新店型,門店在原本的茶飲和軟歐包布局基礎上,增加了咖啡區;7月21日,喜茶宣布作為戰略投資方領投了上海咖啡品牌Seesaw的A+輪融資。
別看咖啡賽道已經站上風口,咖啡生意在國內算不上好做。
咖啡之“香”
舶來品進入國內的發展一般都不會一帆風順。
1997年,星巴克還未進入中國,彼時的國人對喝咖啡也興致缺缺。此時,頭頂“文藝”標簽的雕刻時光咖啡館突然現身五道口。北大清華在其兩邊的地理位置讓雕刻時光抓住了不少高校學子的心。
在文藝青年們在將雕刻時光捧上“神壇”時,資本也伸出了橄欖枝。
2010年,雕刻時光獲得摯信資本的A輪投資2400萬元。拿到資金后,雕刻時光開始加快商業版圖的擴張步伐,5年時間,其門店數量從8家增長到近60家,分布在全國20多個城市。但蒙眼瘋狂擴張總會問題增生:門店經營不理想,人才、管理、運營體系跟不上等。
最終,第一代國內咖啡品牌、曾孕育過豆瓣的雕刻時光咖啡館還是沒有熬過2019年的冬天——曾被無數文藝青年奉為“圣地”的北京五道口店關店了,可見,情懷不能當飯吃。
就在雕刻時光衰落的同時,以帶有藍底白鹿logo的瑞幸為代表的互聯網咖啡接過了接力棒,開始了新一輪奔跑。
2018年3月12日,痛打星巴克的本土互聯網咖啡品牌——連咖啡獲得由啟明創投領投、高榕資本跟投的1.58億元B+輪融資;3月29日,無人咖啡機服務運營商友飲咖啡宣布完成華創資本領投的A輪融資;7月11日,瑞幸宣布完成2億美元A輪融資,投后估值10億美元,5個月后,瑞幸宣布完成2億美元B輪融資,投后估值22億美元等。
然而,從風口到棄子的身份轉換,互聯網咖啡沒花太長時間。
2020年4月4日,瑞幸被曝出財務造假,此后瑞幸股價一路暴跌。兩個月后,瑞幸咖啡于6月29日在納斯達克正式停牌,進行退市備案。一邊,瑞幸陷入財務造假泥潭,另一邊,由于造血能力不足、融資不到位,連咖啡也在大規模關店,為逐漸沒落的互聯網咖啡雪上加霜。
2020年6月,大眾點評信息顯示,連咖啡在北京地區的18家門店僅有2家正常營業,甚至包括望京SOHO店也已關閉。除了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等其他城市的門店也出現關店潮:原本有37家門店的上海僅剩15家,有10家門店的廣州僅存1家。
互聯網咖啡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以燒錢換品牌。一直以來,“連咖啡們”都想成為另一個“星巴克”,但很顯然,星巴克最大的優勢在于其能為消費者提供一個“工作+咖啡”的完美消費場景。
當無錢可燒、疫情黑天鵝突然出現時,自然而然,互聯網咖啡開始進入資本寒冬。
不過,隨著疫情復蘇以及消費升級,咖啡賽道并未停下前進的腳步。據德勤于今年4月發布的調研數據顯示,我國一線城市消費者已將咖啡視為“日常飲品”,已養成咖啡飲用習慣的消費者人均消費量達326杯/年。
除此之外,讓咖啡重新奪得資本歡心的關鍵在于,如今的精品咖啡正在拋棄小眾、擁抱人群。
不斷迎合新一代消費者的需求,努力在品質和口感方面建立護城河,是新咖啡品牌在Z世代心中安營扎寨的重中之重。
眼下,咖啡賽道迎來了新一輪資本浪潮。今年3月,Manner 咖啡完成A+輪融資;6月11日,永璞咖啡獲得眾源資本和麥星資本超5000萬元的A+輪融資;7月23日,M Stand完成B輪融資,本輪融資金額超5億元,投后估值約40億元。
為了盡快破局,“喜茶們”也心動了,想來咖啡賽道分一杯羹。
茶咖之“想”
正所謂,不想跨界做咖啡的新式茶飲不是好奶茶店。實際上,早在2018年,茶咖聯姻就已經出現苗頭。
2018年底,奈雪上線了首款咖啡產品“凍頂鴛鴦”;2019年3月,喜茶入局咖啡領域,推出喜茶咖啡:咖啡波波冰、咖啡波波雙拼、芝芝美式和芝芝拿鐵4款新品;2020年10月,茶顏悅色與三頓半共同研發了奶茶和咖啡混合的全新特調飲品。
如今,在資本的催熟下,咖啡和新式茶飲融合的趨勢已不可阻擋。
據胡潤百富報道,有分析認為,茶咖聯姻反映的是一種飲品行業的“創新焦慮”。飲品作為模式和鏈條相對簡單的大品類,經歷了拼品質、拼創意、拼營銷等多重維度的競爭,各品牌都遇到了隱形的天花板,急需嘗試從品類跨界中尋找增量。
一方面,近年來新式茶飲在瘋狂開店,截至2020年12月,奈雪新開門店的數量比去年同期增長了20%。然而閉店現象也在涌現,根據極海數據顯示,4月至6月,全國有10家奈雪閉店,6家喜茶閉店,蜜雪冰城則超過10家閉店。
另一方面,新式茶飲品牌仍在持續虧損。據奈雪招股書顯示,2018年、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分別虧損6973萬元、3968萬元、2751萬元。在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調整下,2018年、2019年奈雪的凈虧損分別為5658萬、1173.5萬元,2020年取得448.4萬元凈利潤,凈利潤率低至0.2%。
瘋狂擴張卻虧損不斷,越來越內卷的新式茶飲迫切需要新鮮血液破局,重新入局咖啡賽道的動作正印證了這一點。
不論是為了找到新的發展道路,還是試圖早早在咖啡賽道占據一定地位,“從整個新生代的核心需求和訴求這個角度來說,茶飲品牌布局咖啡賽道符合市場邏輯。奶茶和咖啡一定是未來產業端貼近新生代、滿足新生代、討好新生代的工具與捷徑。”中國食品產業分析師朱丹蓬表示。
對口味多變、喜愛新鮮的年輕人來說,茶咖聯姻的未來還有很大的想象空間,但也有不少坎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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