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隆基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李振國也在首富寶座上坐穩了四年,但誰都無法保證,隆基不會重蹈尚德的覆轍:隆基雖然沒有像當年的尚德、賽維等公司一樣競相盲目擴產,但主動降價已經讓分析人士猜測,隨著供需關系的變化,隆基也開始面臨去庫存問題,光伏行業可能陷入價格內卷競爭。
撰文/ 《財經天下》周刊作者 魏一寧
編輯/ 宋函
1990年5月,正值春末夏初,蘭州大學城關校區草木旺盛,綠意盎然。
幾名要畢業的物理系學生在校園里漫步,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科學館門口的老校長江隆基塑像前。
那時,江隆基已經去世24年,但他的名字和事跡,仍然在蘭大廣為流傳:建國后,江隆基擔任蘭大校長,以一己之力引進人才、發展科研和教學事業,讓蘭大走進了黃金時期。
幾名年輕人站在江隆基塑像前,向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老校長鞠躬致敬,并許下了一個愿望:如果有一天創業,公司的名字一定要叫“隆基”,以表達對老校長的紀念。
十多年后,其中有兩個年輕人實現了目標:李振國和鐘寶申各自創辦了以“隆基”為名的公司。后來,鐘寶申辭去自己公司的職務,加入李振國的陜西隆基,經過十多年的打拼,陜西隆基成為中國光伏第一股,站在了國內光伏行業的舞臺中央。
從2018年到2021年,李振國一直是陜西最富有的人。許多人好奇,連續4年成為陜西首富,他是怎么做到的?
1990年,在江隆基塑像前許下愿望后,年輕的李振國被分配到了國有的陜西華山半導體材料廠,負責拉制單晶硅棒。當時,中國的光伏總生產能量還很小,但單晶硅棒是制作晶體管、二極管、開關器件不可或缺的原料。
在生產線上,李振國積累了生產單晶硅棒的豐富經驗,兩年后,他借著市場經濟的東風,遞交了辭呈,去了山西的一家小型器件廠,繼續積累單晶生產線的經驗。
不過沒多久,他就又回到陜西。對他而言,陜西是事業發展的福地:陜西南部具有豐富的高品質石英石礦藏資源,是制造單晶硅的重要原料,北部的煤炭礦藏給工業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得益于建國后的多年工業建設,西安市成為軍工科研和高新技術產業的重要基地,綜合科技實力位居全國第三。
1995年,李振國到西安理工大學,盤下了學校的單晶基地,當時,基地只有兩臺單晶爐,到1997年,西安理工大學與航天771所合資成立西安驪晶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李振國負責了籌建和管理工作。
多年的打拼,讓李振國積累了大量經驗,終于,在2000年,他建立了自己的公司西安新盟電子科技,這就是隆基股份的前身。但那時,他做的還是半導體單晶硅材料。
進入21世紀,隨著全世界對清潔能源的需求,光伏行業開始興起,李振國敏銳地注意到了新的機會:光伏發電需要的單晶硅片,正是他十年以來的工作領域。
光伏發電有薄膜和晶硅兩種技術路線,薄膜電池不需要硅,主要使用金屬化合物,衰減低、使用壽命長,但價格高于晶硅;晶硅電池分為單晶硅和多晶硅,單晶硅轉化效率高,但生產成本也高,多晶硅雜質較多、效率較低,但生產成本低,技術難度相對較小。
李振國一直鐘情于單晶硅片,后來,談起這個決策時,他總是會說,自己最初選擇做單晶硅片,是因為從第一份工作開始,只會做單晶。
2005年,李振國給老同學鐘寶申打了一個越洋電話,鐘寶申是他的同級、同系校友,當年,也正是鐘寶申和他一起走到江隆基的塑像前,許下創業的心愿。
鐘寶申實現愿望的時間比李振國更早。1993年,他和同學在遼寧撫順創辦了隆基磁電設備有限公司,主要業務是磁性材料的研發拓展,后來發展為沈陽隆基。到了2004年,沈陽隆基已經成為了細分行業里的頭部企業,但鐘寶申始終覺得,磁電設備行業的天花板太低,缺乏上升空間。
接到李振國電話的那天,鐘寶申正在馬來西亞出差,公務之余,順便游覽吉隆坡著名景點雙子塔。他在雙子塔旁邊和李振國聊了很久,李振國和他談到光伏領域可能的前景,邀請他加入隆基共同創業。
回國后,鐘寶申很快辭掉了沈陽隆基總經理的職位,到西安和李振國一起創業,為了紀念老校長,這家公司仍然叫隆基。為了取這個名字,他們還特意拜訪了江隆基校長的女兒,征得了她的同意。
鐘寶申加入后,負責戰略規劃、經營管理、技術研發,他帶領團隊對薄膜、單晶、多晶、物理硅等技術做了系統研究,和李振國一起確定了專攻單晶硅的方向。
李振國和鐘寶申堅信,光伏行業的本質是降低發電成本,盡管單晶硅比起多晶技術門檻更高,生產工藝復雜,但它的效率更高,只要能通過技術革新降低度電成本,一定比多晶硅更有優勢。
光伏是重資金、高負債的領域,不可能同時研發多條路線,只有一種選擇。盡管李振國和鐘寶申一直強調“我們從不押注”,是在經過調研和深思熟慮后作出的決定,但對當時剛剛起步的隆基而言,這無異于一種賭博:放棄唾手可得的利潤,靠實力賭光明而遙遠的前景。
此后的十多年,在第一批光伏龍頭企業風生水起之際,隆基一直是一家寂寞的公司,深耕單晶硅這一小眾領域。
2010年,另一名蘭大校友李文學辭去國有軍工企業的董事長兼黨委書記職務,加入隆基,形成了帶領隆基前進的“三駕馬車”。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蘭大校友加入進來,形成了以蘭大校友為核心的管理團隊。
整個團隊都在期待著單晶硅的春天,但沒人知道,這一天何時到來。
2000年以后,中國光伏行業迎來了第一個春天,無數造富神話在隆基身旁發生。當時,抓住多晶硅風口,站在首富寶座上的,是施正榮帶領的無錫尚德。
在回國創業前,施正榮在澳大利亞留學,師從太陽能之父馬丁·格林,并加入了澳大利亞國籍。2000年,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回國創立無錫尚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第二年,公司第一條10兆瓦的太陽能電池生產線投產,產能相當于此前四年中國太陽能電池產量的總和。從產量上看,他在一年之內,把中國光伏產業和歐美國家的差距縮短了十多年。
2004年,德國修訂《可再生能源法》,給光伏產業提供為期20年的高額補貼,施正榮靠著提前布置產能出口,賺到了大筆歐元和美金。2005年,在日后創辦高瓴資本的張磊建議下,尚德僅用幾個月的時間,順利在紐交所上市,融資4億美元,超過新浪和盛大。
施正榮的成功鼓勵了地方政府和企業家,各地紛紛提出建設光伏產業的目標,光伏行業熱度堪比互聯網。
另一家光伏巨頭賽維,就是憑借這個時期的政策紅利迅速崛起。2005年,賽維創始人彭小峰已經靠制造勞保產品身價過億,他同樣瞄準了光伏這個充滿機會的新興行業,開始與江西新余政府官員討論貸款融資。
當時,江西新余全市銀行的貸款權限加起來都達不到彭小峰需要的2億,市領導想方設法為彭小峰湊齊了這筆巨款。僅僅過了兩年,賽維就在美國上市,融資4.69億美元,把2億元貸款連本帶息還給新余市政府,使新余成為當時江西GDP增長最快的城市。
2006年,施正榮以186億身價榮登中國首富,2007年,彭小峰也登上江西首富的寶座。那時,沒有人想到,僅僅過了幾年時間,這兩家先后登頂的光伏巨頭就迅速跌落,變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那時候大量資本涌入光伏行業,導致多晶硅價格一路飆升,2005年,每公斤多晶硅售價為100美元,到2008年就漲到了接近500美元。在這樣的背景下,無論是施正榮還是彭小峰,都被火熱的市場沖昏了頭腦,認為十年之內多晶硅不會降價。
為了鎖定短期價格,尚德等大部分企業選擇以高價與原材料供應商簽訂長期合同,而賽維、英利等企業選擇了自建工廠。2008年初,賽維投資120多億在新余馬洪鎮建設1.5萬噸的生產線,每公斤多晶硅成本僅30美元,如果一切順利,一公斤多晶硅可以給彭小峰帶來400多美元的巨額利潤。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給了光伏行業沉重一擊,西方國家產能萎縮,市場需求下降,多晶硅價格也隨之暴跌到50美元。而此時,尚德和賽維正在迅速擴張產能,導致嚴重的產能過剩。
起初簽下的高價長期合同讓尚德不堪重負,彭小峰的資金鏈也開始緊張起來,但他們仍然選擇了冒險加杠桿擴張,寄希望于經濟危機盡快結束。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2011年,歐盟、美國針對中國光伏企業發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尚德、賽維等光伏龍頭企業紛紛被加稅,導致中國光伏對美出口銳減80%。
2013年初,尚德負債達到了35.82億美元,資產負債率達到了81.8%,市值由49.22億美元暴跌到1.49億美元,并在當年3月20日宣布破產重組。彭小峰的賽維也深陷負債漩渦,欠下200億巨債,工廠停產,每天都有人上門討債,彭小峰不得不變賣工廠、黯然辭職,此后賽維在2016年遭到破產清算。
施正榮和彭小峰的失敗,是因為他們都把擴大規模當成唯一路徑,認為只要產能夠大,不斷持續出口,就能永遠獲取利潤,擊敗對手。但事實證明,如果盲目擴張產能,一旦外界環境發生變化,就會造成巨額負債和資金鏈斷裂。
何況,光伏技術在不斷進步,硅料價格也永遠隨著供求關系波動,比起利用一時的低價簽訂長期訂單,革新技術、建立最新的生產線,才是最能夠有效降低成本和獲取利潤的方式。
尚德和賽維大起大落的時候,李振國始終在潛心科研,并尋求上市的機會。
2010年,隆基股份第一次在A股申請上市,李振國信心滿滿,甚至提前在證監會附近的酒店預定了慶功宴。出乎意料的是,由于隆基與尚德存在關聯交易,證監會以價格公允性及無法判斷是否存在關聯交易為由,否決了隆基的IPO。
那天是3月24日,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突如其來的壞消息令整個團隊士氣低落,但李振國對大家表示,慶功宴照樣擺,他一如既往和團隊成員喝酒,鼓勵大家不要氣餒,一家好的企業總會被認可。
宴會之后,隆基馬上啟動下一輪融資,并開始解決關聯交易問題,為下一次IPO做準備,一年多之后,隆基再次啟動上市程序,終于在2012年成功上市。
2014年,隆基開始推動金剛線切割技術,代替傳統的砂漿切片技術。金剛線切割技術速度更快,縮短了切割時間,大幅降低設備折舊、耗材和人工成本,也讓硅片變得更薄,更適應對安裝環境的要求。
同時,隆基在鑄錠爐、單晶拉速、拉晶工藝、材料、自動化等方面都進行了科研創新,這些投入讓隆基每年承擔幾千萬的“戰略性虧損”,但李振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技術革新上。
2015年,國家推出“領跑者計劃”,對多晶組件轉化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當時,多晶產品只有20%能夠達標,而單晶產品80%都符合要求,新的政策對單晶有明顯的傾斜,業內廣泛認為,新政策是在引領整個行業轉向效率更高的單晶,加強科研和自我造血能力。
也正是在這一時期,隆基完成了一系列技術革新,金剛線切片技術研發成功并得到推廣,每年可為光伏產業節約120億元。憑借著政策支持和供應鏈逐漸成熟,隆基徹底騰飛,股價在五年內翻了25倍。
除了技術革新外,在公司決策方式、文化建設上,李振國也在做出調整。他總是回憶起2003年,創業之初,自己一個人拍板開了很多項目,許多項目都失敗了,好在那時光伏產業方興未艾,帶來的影響不大。
李振國意識到,自己做決策的后果,就是正確的決定會很快執行,錯誤的決定也會很快執行,即使做了99個正確的決定,可能也抵不過一次重大失誤帶來的影響。因此,他開始不斷完善集體決策機制,引入股東集體決策,避免自己過度膨脹,形成“一言堂”。
為了保持踏實工作、減少辦公室政治的良好氛圍,隆基建立了一系列制度保障,例如同事之間一起吃飯,必須上級買單,互送禮物價值不能超過200元等。
李振國曾經說:“企業發展過程中,特別是發展到一定規模的時候,餓死的很少,膨脹死的是多數。”因此,多年以來,盡管他在技術變革上顯得分外激進,甚至有些偏執,但在公司規模和個人決策方面,他從不膨脹。
多年來,在決策中,他很少靠自己的地位拍板,而是注重聽取不同意見,保持集體決策。
2018年,李振國迎來了高光時刻:他首次登上陜西首富寶座,憑借145億元的身價排在胡潤百富榜第1223名。當時,隆基股價達到686.93億元。
此后,李振國持續四年蟬聯陜西首富,2021年他的身價更是漲到885億元,在胡潤百富榜中排名54位。除李振國夫婦外,公司大股東李春安、董事長鐘寶申分別登上胡潤百富榜第182位和909位。
即使隆基被稱為“光伏茅”,穩坐國內光伏產業頭把交椅,但它的未來仍具有不確定性。
2021年,中國光伏產業鏈經歷了幾次波動,上半年,隨著碳達峰、碳中和目標的提出,新能源成為政策和資本的焦點,光伏賽道競爭激烈。由于投資大量涌入,光伏企業紛紛擴產,導致硅料價格上漲。
起初,由于仍存有一批2020年儲存的低價硅料,光伏制品價格上漲,硅片、組建、電池環節仍然受益,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光伏組件由產能不足到相對過剩的局面,光伏行業進入去庫存階段。
按照市場需求,全球硅料產能在2022年足以滿足裝機需求,硅料必然在未來迎來一波降價。在這種情況下,2021年5月,隆基的主要對手中環股份率先降價,但由于下游需求較好,并未對隆基造成影響,8月,中環重新調高了硅片價格。
隆基直到2021年下半年才開始降價,在11月末至12月中旬兩次下調單晶硅片價格,12月16日,隆基硅片價格降幅達到5.7%。
降價帶來了股價跳水,12月17日開盤,隆基股份震蕩下滑,截至午盤,隆基股份報每股82.21元,下跌3.83%,市值蒸發177億元。受到隆基影響,另一大硅片巨頭中環也在12月17日暴跌,截至午間收盤下跌3.07%。
各大巨頭紛紛主動降價,價格戰充滿了火藥味,業內人士分析,這一輪價格戰的原因是光伏全產業鏈處于去庫存階段,硅片價格越降越低,會導致資本和市場對硅片生產商的業績形成利空預期,并最終通過股價下跌體現出來。
目前,隆基股價相比一個月前繼續下跌,截止到2022年1月28日收盤,每股70.11元。對于目前的隆基來說,供需關系導致的股價波動并非致命,能否保持技術上的領先,才是決定隆基是否持續繁榮,乃至生存還是死亡的關鍵。
光伏是競爭激烈的行業,首富換了又換,跌落首富寶座的,或者像尚德的施正榮一樣身家縮水、苦苦掙扎,或者像賽維的彭小峰一樣試圖東山再起,卻因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欠下巨債而身陷囹圄。在許多人心目中,“光伏首富”已經成了一個魔咒。
光伏產業的核心優勢,是技術迭代帶來的成本優勢。新一輪技術競爭已經拉開序幕,電池片是當前技術迭代的主要競爭陣地,不同的電池型號轉換率不同,許多業內人士認為,這一輪技術迭代,將像曾經的單晶硅與多晶硅之爭一樣,導致整個光伏行業重新洗牌。
隆基、晶科和晶澳主要采用182毫米硅片,這種硅片生產設備和工藝成熟,一體化單瓦成本相對較低,但中環、東方日升、天合光能等公司采用210毫米硅片,東方日升指出,210系列產品及電池、組件設計的標準化,給下游系統設計和產品選型帶來了極大的方便,也會降低成本。
組件尺寸增大,可以增加受光面積,有利于系統降低土地、施工等成本,但尺寸增大在應用環節可能會帶來一定風險,這是“210毫米陣營”急需攻克的難題。一旦新的產能在技術上實現突破,隆基的市場份額和股價就會受到挑戰。
對于老一代光伏企業來說,研發技術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成本,甚至可能負債,一旦無法跟上新的技術升級,先發優勢就可能變成劣勢,最終黯然退場。包括隆基在內,任何新興光伏公司,都是蹚過先人倒下的血海,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盡管隆基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李振國也在首富寶座上坐穩了四年,但誰都無法保證,隆基不會重蹈尚德的覆轍:隆基雖然沒有像當年的尚德、賽維等公司一樣競相盲目擴產,但主動降價已經讓分析人士猜測,隨著供需關系的變化,隆基也開始面臨去庫存問題,光伏行業可能陷入價格內卷競爭。
庫存過多給隆基帶來的風險,是因為它的產業一體化模式。早在2014年,隆基就收購了浙江樂業光伏,開始生產下游組件,布局產業一體化。
在需求旺盛時,產業一體化給隆基帶來了巨大優勢,但同時,隆基開始威脅其他下游組件生產商的市場份額。對于下游客戶來說,購買隆基的硅片,就等于在組件端和自己形成競爭。因此,隆基必須抓住硅片優勢,根據硅片冗余來制定下游組件,以保證配套銷售。
李振國希望在硅片環節實現全球45%甚至50%的市場占有率,2021年10月,隆基股份董事長秘書在投資者關系平臺上表示,公司組件產品在全球的市場占有率約為19%。然而,出口份額過高、過于依賴國外市場,有可能觸發反傾銷、反壟斷調查,外部風險不容忽視。
對于新能源的未來,李振國寄予厚望,他的想法頗具浪漫氣息:先通過光伏代替火電,實現“零碳排放”,再通過光伏進行海水淡化,用大量淡水植樹造林、吸收和減少二氧化碳,把人類活動產生的碳排放吸收固化,實現從“零碳”到“負碳”的飛躍,修復溫室效應嚴重的地球。
但是,在美好的愿景和現實之間,隔著一個又一個技術難關,以及隆基內部、外部潛在的諸多風險。光伏是一個競爭激烈,誕生過無數造富神話,也有無數次泡沫破滅的行業,無數先驅都倒在了路上,成為人類清潔能源不斷前進的代價。
李振國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隆基的未來仍是“做好自己的事,包括技術領先”。面對不確定的未來,以及光伏行業內部的激烈競爭,即將滿54歲的李振國,能繼續保持住陜西首富嗎?
(圖源:福布斯中文網視頻截圖)
“掌”握科技鮮聞 (微信搜索techsina或掃描左側二維碼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