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豆瓣變現太難?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文青”豆瓣變現太難?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2021年12月18日 06:31 成都商報

  “文青”豆瓣變現太難?

  成都商報-紅星新聞記者 俞瑤 劉謐

  ■ 豆瓣,又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 在互聯網行業的快節奏下,成立于2005年的豆瓣顯得格外“低調”,生活中幾乎看不到它的廣告;融資來看,其第三輪融資與第四輪融資中間,間隔了近十年之久。

  ■ 但紅星資本局注意到,最近,豆瓣卻頻繁因為“點名”“下架”與“被罰”等引發大眾關注。

  ■ 12月13日,豆瓣被央視點名,指出《風起洛陽》《誰是兇手》的豆瓣評分出現疑似未播先評、“水軍”控評等現象。14日晚,豆瓣深夜回應,從來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任何與評分有關的合作。

  ■ 12月2日,網信中國發布消息,2021年1月至11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指導北京市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對豆瓣網實施20次處置處罰,累計罰款900萬元。

  ■ 12月9號,工信部官微發布消息,豆瓣因為超范圍收集用戶信息被下架,相關話題更是直接沖上新浪微博熱搜。

  ■ 豆瓣在創立之初以獨特的社區文化被定義為文藝青年的“烏托邦”、小資群體的“精神角落”。回顧豆瓣的16年,講社區的故事似乎一直沒變,只不過關于如何賺錢,豆瓣似乎一直都顯得有些“擰巴”。

  ■ 商業化變現難加之近期被罰、被下架等風波,陪伴了中國最早一代互聯網用戶成長的豆瓣,未來將何去何從?

  豆瓣的開始

  從小眾走向融資千萬美元

  2004年10月,豆瓣創始人楊勃在北京一家星巴克開始了豆瓣前期的開發工作;2005年3月,“豆瓣網”正式誕生。

  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前后,中國互聯網行業迎來新一輪巨變:門戶、博客、論壇等概念開始流行。彼時,豆瓣憑借網站交互簡潔大方,內容聚焦知識分享顯得別具一格,因此受到一些小眾群體的追捧。

  這一年時間里,豆瓣網都是楊勃一個人的豆瓣。沒有注冊公司,也沒有辦公室,他獨自承擔起了程序員、內容貢獻者等工作。這也可以看出,楊勃對豆瓣傾注了太多的個人情感。

  2006年初,上線不到一年的豆瓣有了11萬用戶,也迅速受到了資本的關注,拿到了第一筆融資,共計200萬美金;同年2月,豆瓣也迎來了除楊勃外的第一個正式員工,開始逐步走向正規。

  公開數據顯示,截至2009年5月,4年時間豆瓣注冊用戶數已達330萬,月點擊率達6億,月訪問用戶3000萬。這年,豆瓣也拿到了數千萬美元的B輪融資。

  豆瓣的誕生,可以說是具有創新意義的,國內外互聯網行業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家企業能與之對標。而關于豆瓣的商業化之路,恐怕當時的楊勃也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豆瓣的開始,仿佛就是在講述自己的故事,在之后發展的數年時間里,豆瓣也嘗試過做出創新。但或許正因豆瓣的“初心”難變,使得豆瓣之后的變現故事講起來也一波三折。

  豆瓣的成長

  難以成功的商業化

  2011年,楊勃宣布豆瓣已基本實現盈利,主要收入來源于品牌廣告;同年9月,完成了5000萬美元C輪融資的豆瓣,開始進行更多的商業化嘗試。

  拆分多個子板塊獨立運行

  在移動互聯網浪潮襲來之際,豆瓣選擇用拆分豆瓣PC端不同板塊的方式,連續上線多個獨立應用。但這些獨立應用之間沒有過多聯系,強行拆分的決定使得豆瓣在后期發展中埋下諸多隱患。

  2012年,豆瓣閱讀上線,采用的是與作者分成的模式;同年,豆瓣電影頻道推出了在線選座的服務。但拆分后的小體量,更難得到大眾認可,自然也很難形成規模效應。隨后,豆瓣FM上線。音頻付費的變現模式雖然是合理的商業路徑,但在當時由于國內在線音頻行業盜版橫行、用戶付費意識較薄弱,同時用戶體量相對較小,豆瓣FM也未能樹立起行業大旗。

  2013年,豆瓣推出了電商導購產品“豆瓣東西”。當時正值唯品會(NYSE:VIPS)、蘑菇街(NYSE:MOGU)等垂直電商平臺當紅之際,前去分一杯羹的豆瓣在電商業務上并沒能激起太大的市場浪花。

  2014年豆瓣年會上,楊勃曾親口回應:“因為自己對技術和產品過于自信,導致豆瓣錯失了3年時間。”

  入局電影、直播、電商,未有爆款

  之后的豆瓣,在商業化變現的道路上開始放緩,但依舊沒有停止探索。

  2016年,豆瓣成立子公司“飛船影業”,扶持青年導演創作,入局電影行業。

  2017年,豆瓣上線內容付費產品豆瓣時間,加入知識付費領域的熱潮。

  2021年11月,公開資料顯示,北京豆網科技有限公司的“豆瓣在線直播Android版應用系統”獲登記批準,登記號為2021SR1732546,批準日期是2021年11月15日。不過截至目前,豆瓣方面尚未正式宣布進入直播領域,所以其直播將以哪種形式與用戶見面,暫時還不得而知。

  在過去的數年時間里,豆瓣在在線音頻、知識付費、電商業務等諸多領域都有嘗試,但始終沒有一個“能打”的爆款產品,也始終找不到核心業務作為企業發展的支撐點。

  為何難成功?

  一方面,源于前文所述早期豆瓣將每個功能都拆分成單獨應用,使得各自獨立的APP成為孤島,一定程度上割裂了原本的用戶群體對于豆瓣的黏性,使得沒有聚焦發力的豆瓣不斷被競爭對手反超。

  另一方面,可能來自于豆瓣團隊的“偏執”。楊勃在接受《第一財經周刊》采訪時,曾被記者問到如何看待豆瓣的商業化困境。他當時的回答是:“豆瓣是一家純粹的產品公司,他更在乎產品價值。”

  在豆瓣對廣告業務的態度上也可以看出它的“嚴格”,前豆瓣產品和技術VP耿新躍曾表示:豆瓣制定的廣告規則是,每天的開屏只開放1/4的流量給廣告,同時,如果用戶一天之內已經看過一次產品廣告,無論再打開多少次,都不會再給他看這條廣告。

  或許豆瓣團隊并不抗拒商業化,只是團隊過于理性,不希望豆瓣在商業化過程中失去了創立之初的“自我”。這也使得豆瓣之后走的每一步都慎重且局限。

  豆瓣的現今

  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如今的豆瓣,對于大多數用戶而言,更多的“存在感”可能來自于“豆瓣評分”或“豆瓣小組”。

  但豆瓣社區內太過“主觀”的評價與言論同樣備受爭議與質疑。

  2016年12月8日,《人民日報》客戶端轉載了《中國電影報》的一篇文章,并以《豆瓣、貓眼電影評分面臨信用危機 惡評傷害電影產業》為題發布。隨后,關于豆瓣評分的相關討論不斷出現,有不少觀點認為豆瓣是披著大眾皮囊的小眾群體,這部分小眾群體不斷影響著大眾決策。

  今年,豆瓣再次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2021年12月9日,工信部宣布下架106款APP,豆瓣位列其中,原因是超范圍收集個人信息。數日前的12月2日,網信中國發布消息,2021年1月至11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指導北京市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對豆瓣網實施20次處置處罰,累計罰款900萬元。

  多次處罰的原因主要是,平臺傳播含禁止內容的網絡出版物,包括淫穢、色情、賭博、暴力等信息。

  如此種種,或許都源自于豆瓣這個去中心化的社區平臺,如今對于內容本身的漸漸失控。

  飯圈文化、灰色水軍、營銷賬號的入侵,對豆瓣的社區以及評分系統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豆瓣上兩極分化的評分以及小組中個人的極端言論,都在不斷損害最初豆瓣小而美的社區氛圍,也損害著整個互聯網生態。

  曾經的豆瓣,有多次轉型的機會,但都與其失之交臂;現在的豆瓣,在自己僅剩的“一畝三分地”中,仍是內憂外患,矛盾重重。

  如今激烈的市場競爭下,豆瓣再求變,顯得更為困難重重,或許豆瓣現在能做的,僅剩下“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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