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歲上海交大學霸,要去IPO敲鐘了

38歲上海交大學霸,要去IPO敲鐘了
2021年08月15日 16:17 投資界

  戴文淵,畢業于赫赫有名的上海交大ACM班,如今率領第四范式走到了IPO門前。

  作者 I 張繼文 劉博

  報道 I 投資界PEdaily

  又一只AI獨角獸毅然奔赴IPO。

  投資界獲悉,人工智能平臺公司第四范式已向港交所主板前日提交上市申請,高盛、中金公司為聯席保薦人。這家鮮少被外界提及的AI獨角獸,終于在招股書揭開了家底——2020年營收超9億元。

  第四范式的創始人,是一位年輕的上海交大學霸——戴文淵。自小酷愛計算機的他,憑借著競賽拿到保送上海交大的名額,就讀于赫赫有名的ACM班。大學期間,在號稱計算機界奧林匹克大賽的ACM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中,他奪得了ACM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畢業后,他成為了百度當時最年輕的科學家,三年升到T10級別,至今保持著這一紀錄無人打破,被稱為“戴神”。

  2014年,戴文淵轉身加入創業大軍,在深圳福田一個出租民房創立第四范式。自創立之初,第四范式便受到了VC/PE圈的關注,身后集結了一份豪華名單:紅杉中國、博裕資本、春華資本、厚樸投資、元生資本、創新工場、思科聯想創投、騰訊、國新啟迪基金、中國-阿聯酋共同投資基金 、保利資本、國開制造業基金.....更是罕見集齊了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五大國有銀行。

  如今,戴文淵帶領著第四范式走到IPO大門。外界依然緊張——今年上半年,云知聲、依圖科技、曠視科技紛紛沖擊科創板,但結果均不如人意。直到最近,“AI四小龍”之一云從科技首發過會,才讓圈內再次看到IPO的曙光。

  38歲上海交大學霸

  出身ACM班,即將坐擁一個IPO

  第四范式的故事,始于一位上海交大學霸——戴文淵。

  在小學時代,戴文淵便展現出了對計算機的極度熱愛。1991年,在江蘇蘇州古城區讀小學二年級的戴文淵,考了三次數學全班第一,獲得了加入計算機興趣小組的資格。一周一次的上機時間極為寶貴,很多男孩子可能用來打游戲,而他卻全部用來寫程序。

  高一的時候,他憑借競賽拿到了保送大學的資格,因一心只想學習計算機,最終放棄了無法選擇專業的清華大學,去了上海交通大學,就讀于ACM班。外界可能不知道,ACM班是上海交通大學試點班級之一,由上海交大特聘教授俞勇于2002年成立,這是一個培養未來計算機科學家的“特班”,比肩清華的姚班,兩者均被稱為中國計算機界的“黃埔軍校”。

  2005,戴文淵在讀書期間拿到了ACM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的世界冠軍。這項大賽號稱匯集了全球智商最高的人、由美國計算機協會(ACM)主辦、被稱為計算機界“奧林匹克”。在那場比賽中,戴文淵擊敗的諸多對手日后都成為了全球AI領域的翹楚,包括在Facebook做過首席技術官的Adam D’Angelo。

  到了大三,戴文淵所在的ACM班會要求學生選擇一個細分領域的實驗室做深入研究學習。在外備賽的戴文淵沒來得及選擇,只能讀冷門的AI技術。“那個年代,沒有人相信AI能做成。畢業以后,成績好的能當個老師,成績不好那就算白學了。”戴文淵曾調侃當時的選擇。

  彼時,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系并沒有配備人工智能相關的師資,系里便將戴文淵作為訪問學生推薦到了香港科技大學,師從計算機系教授、華人界首位國際AI協會院士楊強。自此,戴文淵陰便踏入了乏人問津的AI領域。

  此后兩年時間,戴文淵先后發表了11篇論文,很多是頂級學術會議論文,其中遷移學習 (一種機器學習方法)領域單篇論文被引數位居全球第三。這個成績在中國都很罕見。但戴文淵清楚地知道,人工智能如果不能落地,那無疑紙上談兵。2009年,戴文淵選擇放棄攻讀博士學位,轉而加入百度商務搜索部,成為當時百度最年輕的高級科學家。后來,他赴華為擔任諾亞方舟實驗室任主任科學家。

  期間,人工智能開始迎來爆發,但推廣的速度依然很慢。于是,戴文淵決定自己創業—— 2014年9月,他找來了機器學習領域的頂尖科學家、工程師,在深圳福田口岸的一間民租房里創立了第四范式。

  創立之初,戴文淵提出做AutoML技術。這項技術的核心在于,訓練機器就像訓練小狗那么簡單,讓AI技術工具幫客戶在一兩個月內快速建立大數據分析能力。但他很快發現,“拜訪金融行業客戶了解到它們的需求特別分散,一個企業內就有好幾百個場景。這樣的數據量級并不是一家企業就可完成的。”

  很快,戴文淵和團隊調整思路。2016年,第四范式開發了一個能夠讓非專業人士使用的機器學習平臺——先知。用戴文淵的話說,就是一個完全不懂技術的小白,通過運用此數據架構平臺,大概經歷2周的時間,就可以成為一個AI專家。

  此后,第四范式迅速崛起。完成逾1.5億美元C輪融資后,公司躋身AI獨角獸行列。如今,AutoML(自動機器學習)已經是人工智能領域最炙手可熱的技術之一,而第四范式業務范圍從覆蓋金融、零售、制造、能源、醫療、互聯網、媒體、物流、農業、高科技等行業,幫助了8千多家企業解決問題。

  創業7年,38歲的戴文淵踐行著自己對技術的執著,如今悄然走到了IPO的大門前。

  一年入賬近10億

  這只AI獨角獸是干什么的?

  “我們是企業人工智能的行業先驅者與領導者。”第四范式在招股書中如是介紹。但其實,更多人還沒聽說過這家公司。

  成立2014年,第四范式一直聚焦在決策型AI領域,提供以平臺為中心的人工智能解決方案,提升企業的決策水平。具體而言,該公司的人工智能解決方案可以幫助銀行提高反欺詐識別準確率,幫助零售商預測銷量并制定精準的營銷策略。

  戴文淵投入很大的精力在AutoML(自動機器學習)上,集中解決的是效率問題——對企業來說,第四范式是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幫助企業完成智能化轉型;于操作者而言,普通開發者、業務人員不需要知道什么叫深度學習,就能夠在上面把模型做出來。“一個case,找一個Java工程師在平臺上經過一定的配置就能基于數據把應用做出來,這樣AI的成本就降下來了。”

  招股書披露,以2020年收入計,第四范式在中國以平臺為中心的決策型AI市場排名第一。其中2018年、2019年、2020年度和2021年上半年,第四范式的營收分別為1.28億元、4.60億元、9.42億元和7.88億元。其中,2019年、2020年的營收分別同比上一年度增長259.7%、105.0%。

  總結下來,第四范式的收入主要來自于“先知平臺及應用產品產生”的收入和“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收入。其中,業內人士熟知的先知平臺及應用產品產生的收入的比重逐年減少,按需提供定制化服務的“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業務比重有上揚的趨勢。數據顯示,2021年1-6月,“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的收入占比首次到達了52.3%,超過另一業務。

  從行業來看,第四范式的產品現已廣泛應用于金融、零售、制造、能源與電力、電信及醫療保健等領域。自2015年首次涉足金融領域以來,第四范式已經服務了包括大型國有及股份制銀行、證券、保險等眾多金融機構;在AI+制造領域,今年6月,第四范式還與寧德時代達成戰略合作。

  即便如此,第四范式仍然面臨著虧損的難題。2018年、2019年、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第四范式的經營虧損分別為3.36億元、5.51億元、5.60億元及8.57億元。扣除以股份為基礎的非現金薪酬影響后,經調整經營虧損在同期分別為人民幣2.13億元、3.18億元、3.86億元及2.53億元。

  與其他AI獨角獸一樣,虧損的第四范式把錢砸在了研發上。根據招股書,公司所有支出中,研發支出占比最大。2018年-2020年、2021上半年,其研發費用分別為1.93億元、4.16億元、5.66億元、5.78億元,占同期收入的比例分別為151.2%、90.6%、60.0%及73.4%。截至2021年6月30日,第四范式共有1317名員工,其中,研發人員929人,占比達70%。

  正如戴文淵在一次演講中所說,創業的過程,并不都是一帆風順。但在第四范式時代,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行業科學定律將呈現井噴式狀態,產業會全面進入科學時代。

  知名VC/PE云集

  國家隊也來了,罕見聚齊五大銀行

  透過第四范式,看到身后一支豪華的投資天團。

  據投資界不完全統計,第四范式至今至少完成10輪融資,既有紅杉中國、博裕資本、春華資本、厚樸投資、元生資本、創新工場、聯想創投等知名VC/PE機構;同時,國新啟迪基金、中國-阿聯酋共同投資基金 、保利資本、國開制造業基金、三峽鑫泰等“國家隊”也入局;還有思科、騰訊這樣的產業巨頭。不僅如此,背后投資方還罕見聚齊了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五大國有銀行。

  時間回到2015年1月,第四范式剛剛成立不久,經朋友介紹,戴文淵和紅杉中國合伙人計越在上海第一次見面。當時,兩人一共交流了3個多個小時,讓戴文淵沒想到的是,紅杉中國在春節前就敲定了這筆投資,成為第四范式Pre-A輪投資方,此后紅杉中國又連續多輪加注。

  談及投資第四范式,計越曾表示,在當時還沒有什么人討論AI的時候,紅杉中國就選擇投資第四范式,除了非常看重創始人與團隊的核心能力外,也堅信經過幾十年的IT技術發展, 行業很需要有像第四范式這樣的公司,通過AI把數據的價值更好地釋放出來,并且很有希望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商業化的平臺。

  “選投資方也像是找創業合伙人,雙方要在對未來的趨勢判斷上達成共識。如果希望我們瞬間像滴滴那樣爆發,那不是一個正確的預期。而紅杉則是在跟我們一起創業。”戴文淵曾如此回憶。

  一路走來,第四范式的融資頗為轟動。2018年1月,第四范式獲得來自于中國工商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等三家國有銀行及所屬基金的聯合戰略投資;當年12月,又引入包括國新科創基金、保利資本、中信證券、農業銀行、交銀國際等戰略股東。至此,第四范式成為第一家五大國有銀行聯合投資的創業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第四范式身后還出現了中國-阿聯酋共同投資基金的身影。招股書披露,該基金參與了第四范式的D輪融資,投資金額為6千萬美元,但此前未公開過。資料顯示,中阿基金總規模100億美元,一期規模40億美元,雙方各出資50%。基金按照商業原則運作,投資方向為傳統能源、基礎設施建設和高端制造業、清潔能源及其他高增長行業。

  早在2020年4月的C+輪融資時,第四范式估值就高達20億美元。其最新一筆融資是今年1月份,公司宣布完成D輪融資,金額高達7億美元。本輪融資由博裕資本、春華資本、厚樸投資領投,并引入國家制造業轉型基金、國開、國新、中國建投、中信建投、海通證券等戰略股東,紅杉中國、中信產業基金、高盛、金鎰資本和方源資本等財務投資機構,陣容龐大。

  股權結構方面,招股書顯示,戴文淵自身及透過妻子吳茗、北京新智、范式投資、范式隱元、范式出奇和范式天琴累計控制41.18%股權。其中,戴文淵直接持股為24.25%。如若第四范式成功登陸港股,戴文淵夫妻身家有望超50億元,堪稱技術造富的又一案例。

  沖擊IPO,一度全軍覆沒

  留給AI獨角獸的時間不多了

  AI獨角獸們終于松了一口。

  7月20日,科創板上市委員會發布公告顯示,云從科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首發)符合發行條件、上市條件和信息披露要求。這意味著,云從科技距離科創板IPO敲鐘只剩下時間問題,被外界寄予厚望的“AI四小龍”終于將沖出第一股。

  時隔16天后,另一AI獨角獸云天勵飛科創板IPO申請同樣首發過會。短短半個月內,科創板通過了兩家AI企業IPO,無疑為被陰霾籠罩的AI行業劃出一道光亮。

  在此之前,AI獨角獸們交替上演的IPO沖刺戰,結果均不盡如人意。云知聲率先折戟——在受理IPO申請108天后,上交所于今年2月披露終止對云知聲科創板上市審核。

  隨后,依圖科技也停下了上市腳步。3月11日,上交所公告顯示,因發行人及保薦人主動要求,上交所終止審核依圖科技科創板上市申請,目前其科創板官網狀態已為終止。

  而曠視科技,IPO之路更是磕磕絆絆。今年4月,曠視科技迎來科創板上市委首輪問詢,主要涉及數據合規及科技倫理方面的問題。一個月后,科創板官網披露了曠視科技提交的回復意見,但截至目前仍是已問詢狀態,再無新的進展。

  最受矚目的,莫過于國內“吸金”最多的AI獨角獸——商湯科技,迄今已經融資約40億美元,但在上市進程方面略顯安靜。外界曾多次傳出商湯科技IPO計劃的消息,但均被公司否認。最近一次IPO傳聞是在今年6月中旬,路透社報道商湯科技最快將于8月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請,并極有可能會在港IPO后,繼續推進科創板上市。但至今,商湯科技方面并未發布確切消息。

  為何這些AI獨角獸會競相上市呢?數據顯示,2015年-2018年,AI領域的投資頻次和投資總額均快速增長,在2018年最高峰時,這一領域投資總額過千億元,投資筆數接近500筆。與之對應的是,燒錢是AI獨角獸們繞不過的通病。

  由于AI領域落地項目周期較長、研發成本高、回報較慢,諸多AI獨角獸還處于虧損狀態。資料顯示,依圖科技在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累計虧損近73億元;即便是成功過會的云從科技,過去三年凈虧損也分別為2億元、17.63億元、7.2億元;而云天勵飛則在2017年至2020年前三季度合計虧損超16億元。

  曾有一級市場投資人感嘆:“現在的形勢是哪里能上就上哪里。AI公司做各個行業的落地,攤子鋪得很大,成本投入很高,上市肯定是為了確保有持續的現金流注入。”然而由于AI獨角獸們估值高,盈利能力卻又不足,一旦登陸資本市場是否會出現倒掛的情況難以保證,這可能也是一部分AI獨角獸選擇觀望的重要原因。

  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哪家AI獨角獸率先完成上市,勢必將在行業內確立更高的知名度,掌握市場話語權。所以,誰能拿下AI第一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2021年,留給這些AI獨角獸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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