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舸

　　永遠在收費的收費公路似乎要走到盡頭了，北京市第十二屆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七次會議最近表決通過了《北京市公路條例》。條例中規定，收費公路收費期滿應當按照規定拆除收費設施停止收費，并由市人民政府向社會公告。

　　通過立法約束收費公路的收費權濫用，是法理上的溯本清源，但人們還存有疑慮：按照條例，政府還貸收費公路的車輛通行費，除必要的管理、養護費用從財政部門批準的車輛通行費預算中列支外，應當全部用于償還貸款，不得挪作他用，只是表達了一種的理想狀態———政府應當這樣做，不應當那樣做，但落實到實際效果———政府確實如此做，確實沒那樣做，就必須強化監督，尤其是建立在專業化基礎上的監督體系。

　　人們對收費公路產生的的第一個疑問往往是：這條收費公路在建設之初，究竟有多少屬于公共財政的投入，有多少屬于銀行信貸以及發行相關政府債券，其還本付息期限有多長，總金額有多少，這些具體的數據，一般只由政府或負責收費公路他投資的相關企業掌握。因此，以上關鍵信息應當第一時間公開，這才符合“透明公路財政”的要義。

　　隨著現代社會分工的日益細化，專業性要求越來越多地成為普通民眾參與不同公共事務時的障礙。積極開放、培植環保領域的公民自治組織和工作團體，已成為“政府公共事務民眾監督”體系中不可或缺的關鍵環節。公民個體組織起來，通過對話和協商行使參與表達權。這樣的方式，能夠最大程度地降低參與成本，并能因參與者的廣泛性而有效突破不同領域的專業限制，從而實現無障礙的民意表達和公共治理。

　　筆者建議，既然《北京市公路條例》由北京市人大立法通過，那么人大除了例行的公路投資財政預算審議外，也可以聯合一些民間組織、公民團體，形成監督聯動，對北京市各大收費公路的日常開支、經營管理、收費流向、上繳財政及還貸情況，進行過程跟蹤和項目細化等監督，并且長期性地將監督結果公諸于眾，讓民眾隨時隨地保障其知情權，讓收費公路管理者在這種無孔不入的過程監督中不敢做任何手腳，而負責內部監督的

　　一個規范的政府財政權責關系應該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一方面人大與民眾承認并尊重政府部門的財政自主權，尤其是公共服務范疇的政府投資；另一方面地方政府的財政活動只能限于其自主權所能容許的范圍內，并且要接受嚴格的、可具化的外部約束。

　　而國際經驗告訴我們，只有政府內部的自查自糾、人大等代議機構的事先審核和結果審核再加上以民間組織為代表的過程監督，才能保證類似收費公路的公共性而不是商業性占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