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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銀行業從業人士
余額寶們到底攪了誰的局?
余額寶[微博], 阿里巴巴[微博]小額貸款,民營銀行,互聯網金融,支付寶[微博],沒錯,這些社會上炙手可熱的名詞都是來自一個龐大的金融帝國:阿里巴巴金融。在這個金融帝國中,余額寶從一開始推向市場,以史無前例的年利率6.763%貨幣基金產品吸引市場的眼球。每個人都在算一筆賬,銀行活期存款利率0.35%,余額寶年化存款利率接近6%,且流動性與活期存款無差。利益驅使,存款大軍紛紛轉戰余額寶。目前,余額寶用戶達突破8100多萬,成為全球第四大貨幣基金,讓監管層見識到互聯網的力量。
(一) 余額寶類的貨幣市場基金優勢
了解金融市場的都了解貨幣市場基金流動性接近于活期存款,利率略高于活期存款,在基金類產品中市場份額小,沒有話語權。之所以余額寶類的基金產品能在金融市場風生水起,得益于阿里巴巴第三方支付平臺以及龐大的網購客戶群體。只有足夠大的客戶群基礎,才能有足夠的話語權。余額寶作為資金掮客的角色,從散戶與銀行的不對等博弈轉變成余額寶與銀行的較量,受益的則是數以千萬計的存款散戶。然而,博弈終究產生勝負。三大國有銀行聯手明確表明拒絕余額寶的協議存款,驗證傳統銀行的聯手反抗,拒絕將存貸利息差轉移給余額寶,余額寶的收益也逐漸下降到5%左右的年化利率。但可以預見,只要余額寶坐擁龐大的存款散戶,手握足額的資金,銀行終將“乖乖就范”,走向利率市場化的路線。
(二) 余額寶類貨幣基金產品的走向
根據余額寶—天弘增利寶貨基金公告,其貨幣基金的資產配置中,先進占凈比平均達到90%以上,可見貨幣基金大部分流向銀行的協議存款。
局面似乎將要發生改變。就在近日,銀監會批準阿里巴巴試點成立民營銀行,筆者預期,余額寶的大部分資金會在阿里金融帝國內部消化,阿里銀行會吸收絕大部分存款,變成阿里銀行的生息資產,值得注意的是,阿里小貸有龐大的誠信通中小企業客戶群,實際上,阿里小貸的貸款利率并不便宜。
類似于余額寶類的其他貨幣基金產品,若是沒有其他更有優勢的貨幣市場投資渠道,持續的高收益將難以為繼。
(三) 余額寶類貨幣基金產品如何影響金融市場
前段時間,一則關于國開行發債成本高企的新聞引起市場關注。國開行的發債利率與資產收益出現負水平,造成國開行面臨成本與收益逐漸倒掛的挑戰。報道分析原因由于余額寶類貨幣基金虹吸效應,變相提高無風險利率,造成國開行、財政部發債成本提高。
筆者分析,余額寶的協議存款,變相導致銀行吸儲成本提高,提高貨幣市場的無風險利率;債券市場上,發債企業成本高企,長端利率背離貨幣存款的基本面,導致債券的無風險利率提高,債務成本提高。通過貨幣利率傳到機制,在銀行貨幣創造能力不變的前提下,企業的融資成本提高,高利率的資金成本最終由企業特別是中小微企業接盤承壓。眾所周知,過高的融資利率會降低社會投資水平,打擊中小微企業投資積極性,影響國民經濟發展增速。
以上的金融市場影響預期,取決與余額寶類的貨幣市場基金規模的足夠大。目前余額寶類貨幣類基金不到上萬億的市場規模,難以撬動整個銀行業上百萬億的存款規模。但是,互聯網金融衍生出的余額寶、微信理財通、蘇寧零錢寶、百度[微博]利滾利等產品頗有不斷壯大的勢頭,其后端的市場影響不可小覷。若是持續如此高企的存款成本,其市場長端利率背離基本面將持續。
(四) 監管層的審慎監管
監管層作為政策的制定者、執行者、監管者,賦予了市場上出現的創新產品生殺大權。央行[微博]尚未頒布的《支付機構網絡支付業務管理辦法》的征求意見稿已引起網民熱烈討論。同時,監管層央行官員撰文稱:從金融工具性質看,貨幣市場基金的流動性接近存款,在中國,余額寶類基金產品將絕大多數的資金投向銀行的協議存款,更使其具有存款性。因此,貨幣市場基金也與存款一樣面臨流動性風險以及貨幣創造等問題,對貨幣市場基金管理可以將其存放銀行的部分提取存款準備金。央行緊急叫停網絡虛擬信用卡足以印證監管機構對互聯網金融創新的不放心。央行審慎監管余額寶類貨基產品,將貨基產品等同于存款理財監管,防止理財產品期限錯配,預防流動性風險和支付償付風險有其現實意義。只要監管機構繼續采取審慎監管原則,穩步推進改革,摸著石頭過河,在探索中創新,市場有理由對互聯網金融保持樂觀預期。
(五) 互聯網金融下一步何去何從
以四大國有銀行為代表的商業銀行前幾年在全國鋪開推廣電子銀行業務,網銀、電話銀行、手機銀行的普及功勞應該歸功于傳統銀行。據筆者所知,不少銀行基層網點柜員對于前來新辦借記卡業務的客戶,無論客戶目前是否使用其電子銀行業務,都推薦辦理開通電子銀行業務,客觀上造成其有效客戶數群體并不高,各大行以市場占有率為目的地粗放型推廣電子銀行業務不可取。另一方面,四大國有銀行總行都設有未來銀行創新部門,著力研究未來銀行業的生態模式,其中也逐漸推出智能銀行、無人銀行等未來銀行模式。傳統商業銀行擁有遍地的物理渠道,以其無可比擬的物理渠道優勢將繼續服務周邊的客戶群體,可以預見更加便捷、方便的電子產品物理網點將取代現在以人工為主要模式的傳統物理網點。
以阿里巴巴、百度等互聯網發家的民營企業異軍突起,發展了以第三方支付平臺為手段發展網絡客戶群體,試點成立民營銀行,逐步推進網上消費業務,網上貸款平臺,網上交易模式等創新互聯網金融。以網絡第三方支付為平臺的互聯網金融作為傳統銀行的有效補充,快捷支付渠道,提高資金使用效率,互相補充,相得益彰。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工資不再發到銀行工資卡,而是使用余額寶或者微信支付,才是真正的互聯網金融春天到來。
從本質上講,余額寶類貨幣基金產品促進了監管層放開銀行存款利率市場化的步伐,市場層面促進銀行改變生存模式,自己革自己命,可以預見利率市場化將在不遠將來正在實現。就在近日,中國人民銀行[微博]行長周小川證實利率市場化將在一兩年內實現,印證筆者的預期。源源不斷的余額寶們的推出,改善了儲戶與銀行博弈的均衡,促進了利率市場化進程,改善金融市場的競爭生態,原先官老爺似的銀行終將一去不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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