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98年第一只封閉式基金成立至今,公募基金走過了12個年頭。但目前,尚在公募基金陣營打拼的第一代基金經理已屈指可數。
老人走了,新人怎么樣呢?萬得資訊數據顯示,目前內地在任的507位基金經理,擔任基金經理的平均崗位年限為2.5年,很多基金經理沒有經歷過一個完整的牛熊周期。
基金經理從業年限不足1年的占到基金經理總數的近3成,其中有30位是2010年新上任的,而從業經驗在10年以上的,還不足1%。
從統計數據來看,不論在牛市中還是熊市中,從業經驗匱乏的基金經理,其業績表現自然值得憂慮。在安邦咨詢分析師陳業看來,一個成熟的基金經理至少要經過幾輪市場調整的經歷,這樣下來,10年左右才能有把握對數百億的資金進行穩健的操作。但現在的情況是,很多“80后”在作過短暫的研究之后便被委以重任,成為一只數百億規模基金的掌控者。
“就資產管理行業而言,投資知識和經驗都積累在個人的身上,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基金經理,需要很長時間,付出很大代價。既然拿散戶的錢鍛煉了基金經理,就應該把基金經理的知識和經驗積累都留在公募基金,繼續為散戶服務。因此,就應該形成一個制度,讓優秀的人才愿意長久做下去,把基金業當作自己一輩子的事業。”一位私募基金的負責人表示。
當人們還在擔心缺乏經驗的年輕人能否勝任基金經理時,又一個棘手的現象出現了,一個基金經理跳槽走了,還可以找人代替,如果是公司老總呢?
《中國經濟周刊》獲悉,進入今年,很多基金公司的總經理、投資總監也開始頻繁出走。根據各基金公司公告統計,今年以來已有9家基金公司的13名高管離開了原來的工作崗位,近期更有上海和深圳兩家重量級基金公司CEO傳出即將離職的消息。
“與基金經理的跳槽相比,CEO的離職是最難的,除了股東變化的原因外,創業激情消退和對行業發展喪失信心是主要原因,因為他們跳槽的選擇余地是很小的,所以做出決定也更難。”一位基金公司高管分析。
“基金業是以人為核心競爭力的行業,基金公司沒有龐大的不動產或者機器設備,在整個公司的架構中,是各個崗位上辛勤工作的員工努力創造了價值,尤其是處于業務核心部分的投資管理人員。但在基金公司的資產負債表中,是看不到‘人’這個重要因素的,但這卻是基金公司最不容忽視的‘無形資產’。沒有了優秀的人才,這個行業會成為沙灘上的樓閣,再漂亮也要坍塌的。”上述基金業人士稱。
“老鼠倉”的破壞力
1年前的突擊行動,把景順長城基金和長城基金兩家基金公司推上了風口浪尖,基金業疑似“老鼠倉”案浮出水面。1年后,證監會通報了當初這起“老鼠倉”案件的結果。
涉案的3位基金經理中,涂強、劉海兩位基金經理被處以罰款和市場禁入;而長城基金公司的基金經理韓剛,則被證監會將涉嫌犯罪的證據材料移送至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最終處罰仍在等待。
業界一致認為,韓剛被移送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無疑開創了監管部門對于基金業“老鼠倉”案處罰手段的先河。
時間回到2009年8月,A股市場上演了一波大幅度的調整,深圳證監局也展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檢查行動。意料之外的現行檢查,卻演變成了一場“捕鼠”行動。
在當時,深圳證監局表示,此次突擊行動只是例行檢查。然而,例行檢查的結果卻在基金業內引發了不小的震動:帶走基金經理的筆記本、抓到基金經理老鼠倉“現行”的消息,也被坊間描述得繪聲繪色,且被演繹成了多個版本。直到基金公司公布了對基金經理的調整公告時,原景順長城基金公司基金經理凃強與長城基金公司劉海、韓剛三人才陡然間暴露于鎂光燈下。
之后,深圳證監局在去年11月初正式表態,涂強、韓剛、劉海涉嫌利用非公開信息買賣股票,涉嫌賬戶金額從幾十萬元至幾百萬元不等,深圳證監局啟動稽查提前介入程序,隨后正式立案稽查。
截至目前,基金業因涉嫌“老鼠倉”而被曝光的基金經理已達6人,與此前原上投摩根基金經理唐建、原南方基金經理王黎敏、原融通基金經理張野所受到處罰不同的是,此次將有基金經理被追究刑事責任。而且,相對于涂強、劉海為所操控賬戶獲利37.94萬元、13.47萬元的事實,其分別被處以200萬元與50萬元的罰款,與監管部門通常處以違法所得一倍的罰款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語。
德圣基金研究中心首席分析師江賽春表示,追究韓剛的刑事責任,明顯加大了對“老鼠倉”的震懾力。從現實角度來說,粗糙簡單的內幕交易會減少,但隱秘交易還會有,并不能完全杜絕整個行業的“老鼠倉”現象。
銀河證券基金研究中心總經理胡立峰對此次處罰有另一番理解。他指出,此次“老鼠倉”處罰事件在于告誡所有的基金從業人員,要按契約規定,主要方向放在做好藍籌股的價值挖掘工作上,追求穩健、長期的投資。
“精英團隊”也靠“天”吃飯
在投資者眼中,基金公司都以專家理財的名頭,占據著金融業“皇冠上的明珠”的位置。但市場諸多風險的重重疊加以及基金體制的困擾,也使得基金經理的專家水平大打折扣。
業內流傳著這樣一個段子:一日,某記者給相識的基金經理打電話,問點位;對方說:你取笑我,堅決不說!記者疑問:你是基金經理啊!對方答:我不是,我只是看電腦的!
雖然是個笑話,但從中可以看到,在眾多不確定因素籠罩下的股市上,即使號稱“目光如炬”的基金經理,在黑暗中也同樣迷失。
一位基金公司的從業人士稱,目前基金業機制的先天缺陷導致其某種程度上和市場中大散戶的水平一樣,也會常常步入靠“天”吃飯的困境。
近日,記者在參加某券商的策略報告會上,與幾家基金公司的基金經理不期而遇。眾基金經理已然失去了在公眾場合口若懸河的能力,紛紛張口彼此討教關于市場的看法。幾輪詢問過后,基金經理達成了一致:即“看不懂”。
隨后,討論的焦點轉移到對工作的“抱怨”上來,“也不知道基民怎么找到我的郵箱和電話,說的話真難聽。”某基金經理說。這馬上引來幾位基金經理的共鳴,有基金經理甚至笑言,這樣下去,基金經理也成為“風險行業”。
雖然私下的場合上,基金經理都敢于表達自己的迷茫,但是在公開場合,近期看多的聲音已經明顯增加,一些券商和基金都會告知投資者,現在的市場已經有吸引力。
雖然偏樂觀的聲音在增加,但是有多少是來自內心,卻無法衡量,而基金的操作手法還是透露了其方向感的缺失。
國泰基金經理崔海峰曾經說過:基金經理就是個靠天吃飯的農夫,他的解釋是:基金經理的投資從本質上來說離不開大的環境,在大牛市下再笨的基金經理也能賺錢,再大熊市下再聰明的基金經理也要虧錢。這個就跟農夫一樣,再有個性、再有技巧的農夫,同樣也離不開氣候環境。
基金規模超常規增長
在一個成熟的市場,資產管理公司通常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提高投資業績、做好客戶服務上,基金的發行通常不需要“興師動眾”,不會那么看重首發規模,只需達到成立條件即可。
但在國內,這兩年基金的首發進入了比拼規模的怪圈,大家熱衷于創造一個個規模奇跡。截至2005年底,中國市場上有52家基金公司,基金總規模僅為4797億元。但是,從2006年年底到2007年年底,國內基金業總規模卻從8000億達到3.3萬億,一年之內增長3倍多。如今,基金規模已經接近4萬億。
一家國內大型基金公司的營銷總監曾在解釋基金公司“拼首發”現象時說,國內基金發行仍采取審批制度,新基金批文是稀缺資源,一旦擁有,必然充分利用。比規模更是業內心照不宣的秘密,道理很簡單,基金公司是按規模提取管理費的,規模跟大家的利益息息相關。
基金規模的超常規增長,原本是基金公司引以為傲的資本,現在卻正成為他們發展中的桎梏。基金公司的人才儲備開始 “捉襟見肘”,發行費用成倍增加,基金公司之間惡性競爭頻頻出現。更重要的是,在發行高峰期蜂擁進入的基金投資人,隨著市場的調整,開始咀嚼虧損的苦澀,開始走向對基金公司的極端不信任。
投資者們的信任危機以及他們的情緒傳染,成為今天橫亙在基金公司面前的鴻溝,也許需要多年才能熨平。
有評論人士指出,今天基金面臨的困境,正是這兩年盲目擴張的惡果,“如果不能及時總結經驗教訓,更大的困難還在后面,甚至就此斷送中國基金業也并非危言聳聽。”
事實似乎也驗證了這一點。據天相投資的最新數據,今年6月份新成立的3只基金僅僅募集了近16億元,首發規模平均僅為5.4億元。在2007年,基金市場逾9成的投資人為散戶。伴隨著新基金首發規模逐漸下降及投資者的熱情不高,基金動員各機構、員工開始自購,導致新開戶數有限、基金戶均認購額不斷上升的現象。近期成立的一只規模近20億的股票型基金,其戶均認購金額高達13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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