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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住前門飯店,專門給我配備一輛車,想去哪去哪,該去的地方都去了。最后拿出幾張草圖,他們看完都說好,以建筑的慧眼、畫家的筆墨,描繪北京的風貌,就叫‘華都朝暉’吧。接著的難題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大的紙呢。為此專門請來了北京榮寶齋的師傅,用最好的工藝將宣紙拼得天衣無縫,然后在大廳的墻壁上鋪上大幅氈毯,再把宣紙釘在長木條上,兩端用繩子通過墻上滑輪,兩邊各站一個服務小姐,按照我的要求將宣紙上下移動。我就這樣用碳條把畫面布局畫好,再用畫筆,融會西方水彩技法,先以水墨赭石涂抹山勢,雙勾描繪天安門,故宮建筑群,再以破頭散筆、皴擦,使山勢成趣,壯麗盎然,然后將近樹用狼毫運墨。枝葉線型遒勁,最后再將宣紙鋪放在地板的氈毯上,渲染敷色。‘華都朝暉’從起稿到完成將近花了二個月。”
巨畫完成后,成為許多重要外事和國事活動的背景。鄧小平就對身邊的工作人員明確表示過,他很喜歡這幅作品。
許先生常說:“畫是我的最愛,畫畫是我的生命,我一天不動筆就過不了日子。”
人生巧遇
1985年,許先生應好萊塢公司之邀來美國講學,舉辦畫展,其后定居美國。
1987年,他們全家自洛杉機開車去拉斯維加斯游玩,事先沒預定旅店,到達時已是晚上九點,竟找不到旅館,家家客滿。于是只好沿路找汽車旅館,忽見一家較大的,看上去還不錯,便進去登完記住下。
“當我洗浴完,隨便出來走走,正在大廳里看報時,有一個胖胖的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突然他走過來問我:‘你是許老師吧?’我楞住了:在拉斯維加斯怎么會有人認識我呢?而且叫我老師的,一定是當過我的學生了。我定睛看他,覺得臉熟,但叫不出名字。他笑著拿出一張名片給我,我一看呆住了:‘王先生’,就是前面說到的文革逃難中給我買火車票、護送我出南京城的那個學生,67年到87年,也是二十年了。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就是這家旅館的老板,而且他還擁有另外兩家旅館。據他說,他七十年代中期就因海外關系來到美國,碩士畢業后找不到工作,就與太太來到賭城謀生,從做清潔工開始,到成為賭場管理人員,最后把賺的錢加貸款投資買了一家破爛的旅館,自己動手,全部裝修換新,生意越來越紅火,又買了第二家、第三家。他說:‘如果我畢業就找到工作可能也沒有今天了”。而讓許先生感慨的是:在悠悠歲月、茫茫人海、滾滾紅塵之中,居然能與搭救過自己的學生重逢在美利堅,相遇在拉斯維加斯,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游子心情
達芬奇曾說過:“畫家是自然和人之間的中介者,是自然創造物的再現者,他的精神必須包羅萬象,只有向自然學習才能創造這一點。”許石丹先生正是這樣“中介者”“再現者”和“創造”者,同時他還是一位使者,一位把中國畫推向美國主流社會和藝術鑒賞界的使者。近年來,他一方面游歷世界各地的名山大川,“搜盡奇山打腹稿”,并把這一“腹稿”展示給美國廣大觀眾,提升和豐富他們對中國畫的理解;另一方面他多次回國舉辦畫展,把一位老畫家的故國之情、家鄉之愛全都浸泡在那一幅幅作品中,“浮云游子意”,“心有千千結”。他的畫在理解傳統、繼承傳統、發揚傳統的基礎上又超越傳統、推陳出新。這次即將展出的幾十幅畫作就有他可貴的探索在里面。他的畫,無論是中國園林,還是歐美風光,融詩情和鄉韻于一體,或用筆輕靈,或著墨沉渾,虛實相間,境界幽深,令人做脫世、超世之想。 如果僅用一詞概況他的人,我要用瀟灑二字。許先生自稱“武林游子”,這“游”其實是瀟灑的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