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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 Wanxin: The Falland Decline of a Once Mighty Empire
文/王世渝
對于德隆系而言,成也唐萬新,敗也唐萬新,這是不爭的事實。
唐萬新是個性格極其鮮明、優點缺點都極其清楚的企業家。他可以毫不示弱地和華爾街任何一個金融家去談經論道,也可以像一個土匪頭子一樣鉆深山、拜山頭。把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東西高度集中于一個人。唐萬新身上有很多東西可以用驚人來描述-驚人的學習能力,驚人的記憶力,有驚人的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毅力,還有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驚人的人格魅力。他身上最大的缺點就是驕傲、自負的性格。一個人縱然有一萬個可以讓你成功、讓你輝煌、讓你名垂千古的優點,但只要有一個容易驕傲、自負、自滿的缺點,就足以毀掉你的一切偉大。有人說,唐萬新命里就是大起大落的人,這一次驚世駭俗的慘敗應該是他最大之落,最后之落了。
人類歷史上最為慘烈的一場金融風暴還在席卷全球,
各國政府正在舉起各種抗擊手段奮勇攔截。目前,尚難以評估這次金融風暴會造成多大的財富損失,影
響全球經濟的程度多深,給經濟全球化和各國經濟走勢帶來什么變化。
非常引人關注的事件是,一年前還不可一世、傲視群雄的世界五大投資銀行--摩根士丹利、高盛、美林、雷曼兄弟、貝爾斯登,竟然破產兩個、托管一個、轉型兩個,遭致毀滅性打擊。掀開華爾街波瀾壯闊的歷史會發現,這幾個機構沒有一個不是在100多年里歷經坎坷,在多少次兼并、重組、整合的過程中,一路風雨飄搖走過來的。多少次閃電雷鳴,多少次大浪淘沙、驚濤駭浪都過去了,為什么卻過不了2008?到底是分業經營的問題還是混業經營的問題?
到底是金融監管的不力還是金融服務供應過度?到底是周期性經濟危機的必然性還是資本主義到了帝國主義最為脆弱的最高階段?至少,我們現在還難以下結論。
比較中國金融市場和華爾街的倒掉,對于起步不到20年的中國資本市場和剛剛開始建設的中國現代金融服務體系來講,意義更為重大。如果我們不能深入研究金融危機暴發的根源、時機、導火線、方式、破壞性,以及對危機的防范、攔截、化解,從而找到中國國情下,構造中國現代金融服務體系的方法,我們很難說,躲過了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躲過了這次全球性金融危機的中國,會在下一次金融風暴中幸免,或者說,是否會成為下一次金融危機的發源地。
友聯模式
筆者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金融倒閉案德隆事件的全程參與者。在本輪金融風暴中反思德隆事件,或許能獲得一定的借鑒意義。我作為核心成員參與了“德隆系”現代金融混業平臺“友聯戰略管理中心”的策劃、設計、組織、實施,并親歷了整個崩潰過程。德隆事件雖然與本次金融危機沒有任何關系,但我們完全可以從多個角度來理解、分析、認識這次金融危機,思考中國現代金融服務體系的構建。過去一直有觀點認為,“友聯”這樣的金融平臺走得太快,太超前,
因而招致失敗。我不贊成這樣的觀點。
“友聯”完全是基于中國現實經濟水平和金融服務水平而構造的一個金融混業經營平臺。從構造的主體、構造的條件、構造的背景來看,有些生不逢時。從構造的主體來看,如果不是德隆,或者德隆是國有企業,結果也許會不一樣;從構造的條件來看,德隆一方面在一年半時間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收購了20來個金融機構,同時,還要搭建混業模式,自身條件非常草根,也非常脆弱。"友聯"的混業模式從法律、市場、監管、盈利模式都作了很詳細的研究和設計,完全符合當時的現狀。至今,也是中國目前市場上非常需要的服務模式和服務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