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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庚:改革開放馬前卒(3)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28日 06:00 21世紀經濟報道
在袁庚的努力下,1982年中國南山開發公司成立。它是由不同的股東組成,由于出資者不同,站的角度也就不一樣。這樣一來,這個企業就成了中國第一家股份制企業。 1982年,在中國,國有企業的改革還遠遠沒有提上議事日程,那時,叫得最響的一個字是“包”字。對國企實行股份制改革,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沒有多少人去碰觸。5年后,也就是1986年底,中國國有大中型企業才開始了自己的“股份制”改制的艱難歷程。 “中國沒有純粹的經濟問題” 《21世紀》:袁庚認為,“中國沒有純粹的經濟問題”,那么他在行政體制改革方面做了哪些嘗試呢? 涂俏:他在這個方面的嘗試太多了。就在1983年,袁庚在自己的蛇口“試驗田”里所要進行的改革已經不僅僅是經濟體制問題,而是最敏感、最能觸動既得者利益、打破領導職務終身制、領導干部從任命制走向選舉制等行政體制改革的深層次問題。他長期在體制內工作和生活,對“現行體制中的弊端”有切身之痛,對行政體制改革有相當清醒的認識。 至于具體的嘗試呢,我則簡單地枚舉袁庚兩個最重要的方面:一是袁庚決定在干部范圍內對領導班子進行直接選舉。還規定,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對領導班子的信任投票。這就是著名的民主選舉與評議,二是新聞監督,也就是同級報紙可以批評同級黨委。此外,還有干部招聘、干部聘任制,取消干部原來的職務和級別,根據工作需要,量才使用——實在太多了,我都數不過來了。 《21世紀》:你怎么看待袁庚和梁湘之間的爭論和分歧? 涂俏:他們幾乎沒有個人恩怨,有的只是辦特區的思路不同,理念不同罷了。2005年的夏天,我曾經就這個問題專門采訪過袁老。袁老哈哈一笑,坦言他錯了。接著,袁老給我舉例說明了他的一樁錯誤事。 的確,早在開辦深圳特區之初,袁老是不希望深圳特區的面積過大過寬的。因為,在袁老看來,深圳市既無商業,又無工業,它的財富來源,一是靠“賣地”,二是依賴“貸款”,三是依托中央各部委“對口賞賜”。這三項收入不僅極不可靠而且入不敷出。之所以如此,袁老認為,這一切都與特區過大有關。他還專門在1981年8月寫信給中央“告狀”,陳述了自己的意見。 但后來的事實證明,深圳經濟特區之所以能夠蓬勃發展,也仰賴于當年的特區面積,有了足夠的地盤,才能搭臺唱戲啊。所以,袁老認為自己當年的思路有局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袁庚堅持在2.14平方公里上搞蛇口工業區,在開創之初,他從不奢望蛇口太大,原因在于,當時的政治壓力太大了,船小好掉頭,所以,他堅持搞小的,不敢搞大的。這樣,就不難理解他會指責特區過大過寬。 先默默地干, 而不是大張旗鼓地談 《21世紀》:袁庚的改革精神和動力來自何處? 涂俏:我認為,袁庚的改革精神和動力來自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他自身的動力。他曾經在秦城監獄坐了5年半的牢。許多人經過那樣的折磨,出來就蔫兒了,可是,袁庚和別人不一樣,在他投身開發蛇口工業區的時候,他的勁頭反而更大了,他要將失去的時間加倍地補回來。另一個方面,有兩個反差給他的影響很大。一個是香港飛速發展的反差,另一個是他出國看到的反差。1975年10月,袁庚在58歲時恢復了工作,調任了交通部外事局負責人。在他遠赴香港招商局工作之前的兩年時間里,中英海事協定、中巴海事協定等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有關國家的11個海事協定,都是袁庚組織簽署的。他多次陪同葉飛或者單獨出國考察,善于在比較中進行鑒別,對中國經濟體制的弊端有所認識,對中國現存經濟秩序存在的問題有著深刻的思考。這正如袁老于1984年3月在中南海懷仁堂所說的:我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中處于閉關自守、自給自足的狀態。后來一旦和外界接觸,真有“山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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